“伤的不轻。”
张本千站起来来,说道。
小胖却盯着张本千的裤口,道:“三叔,你这里怎么湿掉了?”
张本千才发现,自己的裤裆位置湿了一大片,刚才太紧张,没留意,小胖一提醒,他才看见。
“是啊,这是怎么搞得?”
小胖鼻子耸耸,忽笑道:“张本千,好意思吗,自己都被吓尿了,这么重的尿味!”
“胡说,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被吓的尿裤子?”
“没尿裤子,你的裤子怎么湿掉了?”
张本千有些蒙圈,眼睛眨巴几下,朝着三位妹子的裙子看。
瞿馨梓茫然,莫雪神色搞怪,而洪小霜则将脑袋垂的低低的,双手捂着脸,看上去,像是想找的地洞钻进去。
她的裙子,湿漉漉的。
不用说,莫雪被吓尿了。
这太尴尬,张本千努力让自己正经点,小胖憋不住,青蛙一样的在肚子里笑了几下,紧跟着,这间宿舍的人笑成一团,恐惧似乎一下子就消失不见。
“要死啊,我不是被吓尿的,是被压出尿来的。”
洪小霜还是捂着脸,忙着给自己辩护。
小胖还真不会说话:“吓尿的就是吓尿的,别不好意思,人家交警都吓得滚下楼,你们,不丢脸。”
瞿馨梓就道:“小胖,这事你们为什么不跟我们说?”
“说了,你们相信吗?”
洪小霜两只手放下,张本千发现,她的脸红的简直想让人啃一口,想问点什么,洪小霜已经跑下楼,进了别克车,再也不出来。也是,一个大姑娘家的,在两个男人面前如此出丑,这面子上真是,很不好意思的。
莫雪扬起粉拳:“听好,洪小霜尿裤子的这件事,你们可不能说出去!否则,后果自负。”
小胖奸笑:“可事实上,她真的尿裤子了呀,都说了,让你们晚上别来,这下知道我们的恐怖屋....”
瞿馨梓突然恼道:“死胖子,让你保密就保密,你要是敢胡说八道,信不信我让人把你们这鬼屋拆了?”
小胖呆愣了一下,笑着对张本千道:“三叔,这个适合你,够凶的。”
张本千忙打着呵呵:“不会说,绝对不会说,你们说,那鬼新娘站起来了,可我刚才进去的时候,她是躺在地上的,没站起来那。”
一说到刚才的事,瞿馨梓脸上顿时显出了惊恐的神情:“没错,我们正在床上玩着,那新娘子就突然站起来了。”
突然站起来?
“没错,就在我们的身后,悄悄的站起来,还看着我们。”
“那镜子里的鬼又是怎么回事?”
莫雪道:“镜子,是我先看见的,我看见镜子中有个人影,女的,披头散发,看不清脸,我们就朝着镜子的对面望去,一看,就看见鬼新娘了,镜子里的人不是鬼新娘,是另外一个人。”
小胖捂着胸口:“三叔,不好,恐怕不止一只女鬼,两只。”
瞿馨梓疑惑望着小胖,张本千于是将这几晚发生的经过说了说,这下,两个美女是张着嘴巴说不出来话来。
“你们两个,实在是太坏了,这些事儿居然一个字不提!莫雪,我们走,快走。”
瞿馨梓一站起来,人就歪倒,又跌坐在椅子上。
“别动,别乱动,美女,是你们自己说的,解刨过尸体,在太平间呆过,天不怕地不怕的,我们才让你们进去,再说,我也警告过你们,真的很恐怖,你们不相信而已。”
莫雪骂道:“坏蛋,就算我们讲大话,你们也应该提醒一下,警察都吓跑了,我们算什么?走走走,赶紧走,你们两个,扶着瞿馨梓下楼,我们马上走。”
“可是,瞿馨梓的脚受伤了。”
瞿馨梓道:“费什么话,我们本来就是医生,医院有的是药。”
不得已,张本千和小胖一左一右,架着瞿馨梓上车。
等上车了,问题又来了,三个女孩中,只有瞿馨梓会开车,于是,张本千开车,将三人送回县城。
到了人民医院的员工宿舍,张本千被三个三个女孩赶下车,并再次警告,不能将洪小霜尿裤子的事情说出去,张本千保证不说。
瞿馨梓一瘸一拐的,在莫雪的搀扶下,进了电梯,张本千才离开,出了门,小胖开着福特车在等他,上了车,小胖道:“三叔,要不,今晚我们在县城开个房吧,别回去了。”
张本千却咬着牙,道:“开房,不需要花钱的,走,回去!”
小胖却不肯:“三叔,你想回去,你回去吧,今晚我找个几十块钱的旅馆,我住下了,我打死都不回去。”
张本千一发狠,将小胖从驾驶室拽下来。
福特车在夜色中,往鬼屋撕去。
出了县城,张本千就后悔了,可在小胖面前,他有那么的英雄,若是回头,只怕会被自己的侄子笑死,娘的,要死就死一回。
一个小时,他返回了鬼屋,下车,一手拎着菜刀,一手提着没吃完的小龙虾,直接就进了鬼屋。
鬼新娘静静地躺在床上,看着屋顶,梳妆台上的那面铜镜,依然端端正正的放在桌子上。
张本千就坐在梳妆台边的小圆凳上,一边盯着铜镜,一边狠狠的吃小龙虾。
今晚,油灯是不能点了,他拿来一盏台灯,拉上线,从鬼屋的外边接上电源。
台灯下,鬼屋的光线明亮了许多,相比油灯好了不少。
来吧,什么鬼的,你吓不着我,而事实上,他吓得连小龙虾的壳都吞进了肚子里,分不清什么是肉,什么是壳。
咕咚咚,两大口白酒下肚,他的胆气才好了点。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鬼屋内安静的吓人,尤其是他停止吃小龙虾的时候,他的心脏又开始疼了,那跳的太厉害了,他不敢再看铜镜,也不敢看鬼新娘,视线不知道往哪里看。m.χIùmЬ.CǒM
突然,有人敲门,声音不大,三下,每一下间隔三秒。
谁!
他先是低低的问了声。
没人回答。
他站起来,来到门前,又低低的问:谁?
还是没人回答。
他怒了,大喝一声谁,同时打开了房门,门外,什么都没有,只有凄清月色和着摇曳的树影。
他碰的一声关紧房门,身体顶着房门,呼呼呼的喘气。
十分钟后,稍稍定魂的他,又听到了敲门声,这次,他没有任何的停顿,恼怒的打开房门,举着菜刀,同样的,门外什么人都没有。
突然,屋里发出一声响,桌上的那面铜镜在没有任何外力的作用下,转动了一个方向,对准了他,只见那铜镜内,出现了一个女人的头颅,长长的头发遮盖着脸。
妈呀,他再也绷不住,三窜两跳的逃到福特车边,启动马达,疯狂的逃离。
他踩着油门,一口气往县城跑,直到看见一间加油站,他冲进加油站,才停下,脑袋靠在方向盘上,全身冷汗淋漓。
嗒嗒嗒...
谁?!
他惊的差点窜起来。
窗外,有个小伙子,比划着收拾:“先生,要加油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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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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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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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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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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