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举旨在打击蛮军士气,并不想多造杀戮结怨,杀散蛮军之后,徐庶鸣金收兵,很快魏延也带着沙摩柯回到大营。
如同落汤鸡一般的沙摩柯,徐庶失笑道:“未料将军安然无恙,倒让蛮王落水了。”
“哪里呀!”魏延嫌弃地撇着嘴,指着沙摩柯说道:“这家伙从来不洗澡,身上都是泥垢,不洗干净了,我怕军师见到他,当场就要晕过去。”
徐庶一怔:“有如此严重?”
“嗐!”魏延无奈摇头,不想再提此事,说道:“鲍隆身中剧毒,还是先找解药要紧。”
徐庶打量着身形高大的蛮王,言道:“大王威震五溪,以勇武服人,却用暗器伤人,未免叫人齿冷。”
沙摩柯冷哼一声,言道:“谁叫他才接一招就要跑?老子还没有打痛快,自然要给他一点教训。”
魏延这才明白原来鲍隆是不战自败,旋即又冷嗤道:“鸭子死了嘴硬,刚才阵前不敌,你为何又故伎重施?”
“这这……这我是为自保!”沙摩柯梗着脖子,瞪大眼睛说道:“老子堂堂蛮王,为了保命用出绝招,这很合理吧?”
徐庶叹道:“既然不是有意为之,冤家宜解不宜结,还请大王拿出解药来,先为鲍校尉解毒。”
“老子从来不用毒!”沙摩柯言道:“那只是一种叉鱼用的草药,只会让鱼昏迷过去,太阳一晒就活蹦乱跳的。”
“还有这等怪事?”魏延大感惊奇,命亲兵去将鲍隆抬到帐外前去晒。
“来人,为大王松绑!”徐庶传令士兵解开罗网,抬手道:“看座!”
沙摩柯恢复自由,活动手脚,猛地地甩动长发,水珠四处飞溅,低头嗅了嗅身上,顿时浓眉紧皱。
魏延警惕地按剑盯着他,只要稍有异动,便将其一剑击杀。
“不对,味道不对了!”沙摩柯在胳膊身上来回嗅着,跌足长叹道:“没有原来那味儿了。”
魏延冷笑道:“你又不是猪羊野兽,还要在身上留下味道?”
“大王请坐!”徐庶示意沙摩柯入座,问道:“五溪族人历来居于群山之中,与世无争,尔等何故反叛?”
沙摩柯走了两步,顿觉浑身轻飘飘的,脚下虚浮,竟差点摔倒,被洗干净之后,浑身都不自在。
魏延怒道:“大王何故叛乱?”
“啊?”沙摩柯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被擒,颓然坐在凳子上,说道:“刘将军将武陵送给本王,还答应给我们一千斤黄金,再送本王美女十名做王妃,荆州的女人都很漂酿,老子凭什么不要?”
魏延冷哼道:“荆南四郡,已为东吴所有,尔等岂能毫不知情?吴侯统御江南,军民顺服,尔等不知偏安自守,妄图犯境作乱,好大的胆子。”
沙摩柯瞪眼道:“这天下是刘家的天下,刘将军汉室宗亲,掌管荆州,将武陵郡让给我们五溪各族,这有什么不对?”
“哼,纵然是刘氏天下,也不是他刘表说了算!”魏延冷笑道:“刘家崇信奸佞,朝纲崩乱,大失人心,早已无力为这江山作主。天下自当为有德者居之,吴侯文治武功,顺天应人,尔等好不自知。”
沙摩柯大声道:“我们的祖先是被光武帝征服,世世代代都服从刘家人的命令,孙策算什么?”
徐庶静静看着二人争吵,听罢笑道:“大王如今被我所擒,可曾心服?”
沙摩柯偏过脑袋:“你们汉人阴险使诈,本王一个人闷起老阔(脑壳)冲,中了你们的圈套,老子不服!”
魏延拔剑厉喝道:“你要求死不成?”
沙摩柯吓得身躯向后一缩,别看他长得五大三粗,其实才刚满十八岁,又继承蛮王之位,正是满腔热血、春风得意的年纪。
得到刘表的书信和承诺之后,准备轰轰烈烈大干一场,没想到这么快就吃了败仗,当然更不想早早送命。
就在此时,帐门口走进一人,正是鲍隆,见了沙摩柯低吼一声就要冲上前动手。
“慢!”徐庶抬手喝止,魏延拦住了鲍隆,见他安然无恙,倒是松了一口气。
徐庶看向沙摩柯,问道:“我若放你回去,叫你重整兵马,堂堂正正来一场交锋,大王意下如何?”
沙摩柯猛地抬头,不可置信地看着徐庶:“你真要放我回去?”
徐庶言道:“你中计被擒,纵然归顺,吾料回去之后也难说服族人。我便放你回去,重新挑选三千精锐,三日后于澧水正面交锋,胜者为王,如何?”
“好,一言为定!”沙摩柯站起身来,向徐庶躬身施礼,“我们族中从来都敬服强者,到时候五溪各族族长会亲自来战斗。”
徐庶微微点头,吩咐道:“来人,为大王赐酒践行。”
有士兵端酒过来,徐庶示意魏延和鲍隆陪饮,三人各端起酒碗,一饮而尽。
“哈——好酒啊!”沙摩柯忽然双目放光,砸着嘴问道:“这是什么酒?”
“江东还有比这更好的酒,只要你愿降,便管够!”魏延淡淡说道:“若你执迷不悟,以后也没机会喝了。”
沙摩柯不敢说话,又端起酒碗将剩余的酒渍吸溜干净,砸着嘴意犹未尽。
他们是苗人后裔,家家户户都会酿酒,每年各寨都会拼酒,自以为比汉人的酒好喝,没想东吴还有如此美酒。
徐庶摆手道:“来人,将大王送出营外。”m.xiumb.com
沙摩柯高一脚低一脚地向外走着,也不知道是回味美酒,还是洗了澡觉得身体发飘,总觉得十分别扭。
到了辕门处,有士兵将他的兵器交还,只见沙摩柯来到澧水岸边,忽然躺在泥沙中来回打滚,直到浑身沾满污泥,才撒腿飞奔而去。
鲍隆看得目瞪口呆,愕然道:“我家的驴干活之后要在地上打滚,这蛮王是属驴的不成?”
魏延也哑然失笑,摇头叹道:“这就叫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要想改造一个人,何其难哉?”
鲍隆还未见过徐庶,见刚才魏延对他言听计从,拉着他的衣袖低声问道:“魏将军,方才帐中那位,他是什么人?”
“高人!”魏延冷哼一声,甩袖而去,留下鲍隆在那里发愣。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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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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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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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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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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