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大家满怀信心开垦荒地,兴修水利,干得热火朝天之时,五溪蛮忽然叛乱,侵掠各县,再次搅得人心惶惶。
武陵太守魏延命人加急向建业报信,另拨兵马讨叛,不料信使还未回来,派出去的三千官兵全军覆没,武陵都尉被蛮王沙摩柯所杀。
魏延闻报大怒,就要点兵亲自出征,从事巩志急忙劝阻,武陵乃是荆南门户,一旦魏延出城,难保江陵兵马不会偷袭。
半月时间,五溪蛮连下迁陵、酉阳数城,顺澧水往零阳逼近,大有一举攻下武陵之意。
所幸此时终于得到孙策将令,命魏延出兵拦截蛮人,据险要之地防守,等候援军到来。
魏延即刻领五千精兵赶至零阳,沿澧水岸边布下大营,派人打探蛮人消息,等待支援。
数日时间过去,探马来报,周瑜调动四大水寨十万水军,正往赤壁集合,武陵只调来三千长沙守军,除此之外再无动静。
魏延看着鲍隆带来的援军,军容士气还不如自己训练的新兵,不由暗暗蹙眉,难道孙策想让自己以数千兵力剿灭三万蛮人/大军?
他虽不惧沙摩柯,但蛮军众多,他又要保护武陵各县,便显得捉襟见肘,顾此失彼。
鲍隆见了魏延,也是心中不服,一个小小的襄阳土兵,竟然一跃成为武陵太守,还有没有天理了?
而且这个红脸的家伙一脸桀骜之色,完全不将他桂阳双壁看在眼里,甚至还带着一丝轻蔑?
魏延不冷不热,将鲍隆接至中军大帐,问道:“吴侯信中说另有高人相助,莫非尊驾有破敌之策?”
鲍隆一怔,听说孙策竟将他比作高人,顿时心中舒坦了许多,看来吴侯对自己还是十分看重,比这个红脸的家伙地位要高。
不禁挺了挺本就凸出的肚腩,轻咳一声说道:“或许是吴侯知某久在桂阳,熟悉蛮人习性,故而给予厚望。”wWW.ΧìǔΜЬ.CǒΜ
魏延微微皱眉,冷声道:“敢问鲍都尉,准备如何破敌?”
鲍隆摸着腮边凌乱的胡须,大声道:“桂阳双壁岂是浪得虚名?某当年在山中射杀双虎,那沙摩柯再有能耐,还能有两头猛虎厉害?”
魏延冷嗤一声,斜睥着鲍隆问道:“如此说来,鲍校尉是要亲自破敌了?”
“哈哈哈,那是自然!”鲍隆尽量领会着孙策的意思,傲然大笑道:“正所谓人无头不走,鸟无头不飞,只要我杀了蛮王沙摩柯,五溪蛮群龙无首,便不战自溃。”
“嘿嘿,好一招擒贼先擒王!”魏延冷然一笑,抱拳道:“既如此,等蛮军杀到,还要仰仗鲍都尉多多出力了。”
鲍隆砰砰拍着大肚子:“包在我身上好了!”
魏延双目微凛,点头道:“请鲍都尉先行歇息,养精蓄锐以对大敌!”
鲍隆得意一笑,起身出了大帐,此时他愈发以为孙策派他来,就是为了敲打敲打魏延。
毕竟魏延是孙策提拔的武陵太守,许多人本就不服,现在境内蛮人叛乱,他又无力讨平,必会遭人非议。
孙策派自己来讨贼做个表率,就是要告诫这红脸小子,虽然平步青云,但太守不是那么好当的,以后可要倍加小心,不要再给吴侯丢脸了。
“哼,狗肉终究上不了台面,吴侯提携又有何用?你也得是那块料啊!”鲍隆回到行营,半躺在床上埋怨道:“我看此战之后,你这太守也当到头了,换我来守武陵还差不多。”
魏延送走鲍隆之后,背着手在帐中来回踱步,自语道:“信中说有高人指点平贼,怎得来个了棒槌?”
鲍隆的本事,他再清楚不过,虽然有些勇力,但猎户出身,大字都识几个,更不要谈什么兵法谋略,根本没有大用。
实在猜不透孙策的意图,魏延也有些烦躁起来,正在此时,探马来报,蛮军已到零阳境内,距大营十里开外。
魏延摆手道:“速传鲍隆知道,让他前去迎敌。”
亲兵退去,很快便听得外面鼓声大作,人喊马嘶,鲍隆竟是不假思索,带领本部人马前去迎敌。
魏延坐守大营等候消息,又拿起孙策的书信看了两遍,确信自己没有看错,不禁自己也怀疑起来。
难道这鲍隆竟是大巧若拙之人,孙策将其留在荆南,实则是一招暗棋?
正百思不解之时,忽然亲兵匆匆闯入,大声道:“报——大事不好,鲍都尉阵前失利,被蛮王用铁蒺藜打伤了。”
“什么?”魏延大惊,赶忙出了大帐。
只见鲍隆黑脸发紫,嘴唇发白,正被两名士兵搀扶下马,却是脚步虚浮,站立不稳。
魏延快步迎上去,急问道:“战事如何?”
“毒……有毒!”鲍隆勉强一笑:“我辜负了吴侯信任,惭……惭愧。”
“快将他带到后营疗伤!”魏延命人将鲍隆抬至后营,叫来几名逃回的败军询问情况。
原来鲍隆刚才出兵,正好遇到蛮王沙摩柯,两人阵前交锋,被沙摩柯暗器击中,暗器上面浸了毒,所以败下阵来。
“哼,暗器伤人,蛮人果然卑劣!”魏延脸色阴沉。
虽说鲍隆先前自吹自擂惹人讨厌,但首战便败下阵来,魏延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闷闷回到帐中,苦思破敌之策,不多时亲兵来报,营外有人求见。
“不见!”魏延不耐烦地摆摆手。
很快亲兵又转回来,身后却已带着一位三十上下的中年人,只见此人一身青布衣衫,半截衣襟掖在腰间,乍看像农夫,却又气度从容,尤其一双眼睛,清澈透亮,正向自己颔首而笑。
魏延正为败军之事烦恼,不禁怒道:“大敌当前,营中岂能擅自带人出入?汝不知军法么?”
亲兵向后退了一步,却见那人从背后伸出手,掌中却是一把剑,笑道:“魏将军可认得吴侯佩剑否?”
“吴侯?”魏延一怔,旋即露出激动之色,腾地站起来快步来到帐门口,双手接过宝剑看了一遍,惊喜道:“原来先生才是书中之人。”
那人抱拳道:“在下徐庶,受吴侯之托前来,延误军情,还望将军恕罪。”
“哈哈哈,不晚不晚,来得正好!”魏延让开一旁,抬手道:“先生请进。”
这人的气度神态,让魏延大为满意,心想这才是高人该有的模样,险些错认鲍隆,误了军情大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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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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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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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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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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