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卿被绍芷秋说的一愣,如今这种情形?什么情形?
绍芷秋见她不懂,连忙解释道。
“就是我是个姑娘啊!”
见卿卿总算是反映了过来,绍芷秋总算松了口气,她并不想在这件事上纠缠。
毕竟卿卿身上的疑点太多,虽然以她所言,她的所作所为确实顺理成章,可是她口中的祖父,以及那个跟她祖父定下盟约的人和绍芷秋到底是什么关系,现在全然是一团迷雾,根本无法分辨清楚。
卿卿也是一脸茫然,似乎她根本就没有想过自己真的会遇到另外一半玉佩的主人一样,如今不但遇到了,而且又是此般境况。
“那看样子是没说了,你祖父还在吗?我反正是没有人同我说过这样的事,所以我的事情我做主。”
说道卿卿的祖父,她的神色一下子暗淡起来。
“祖父他,我现在也不知道他的下落,但是想来是不会有生命危险的。”
所以她祖父其实是被人所制?
“那这件事你自己能做主吗?”
绍芷秋又问。
卿卿摇了摇头,说道。
“祖父也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事吧,卿卿这一辈子,从出生到现在,活着的每一天都在为了和这玉佩的主人成亲做准备,卿卿所学,所有都是在去妙音坊之前,说来也是可笑,若是要说我这一生里最快乐的日子,竟然是在妙音坊中度过的。”卿卿苦笑说道,她此刻看向绍芷秋的眼神十分复杂。
这倒是让绍芷秋十分惊讶。
即便绍芷秋对那些倌儿们的性情等并不十分了解,可是她也确实觉得,不该是卿卿这样的。
卿卿虽然身陷花楼,可是她周身的气质以及过人的学识,并不输于京城中的任何一个名门贵女,花这么大的力气培养一个姑娘,就为了配得上她要嫁的人,那么她要嫁的是什么人?
如果说是镇国公府与人定下的亲事,这事倒是可以接受,毕竟镇国公府的富贵,如今天下除了皇家已经没有谁了。
可是偏偏留给她玉佩的是和安,然而外婆却好像对玉佩的事情一无所知。。。
苍天!
绍芷秋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所以,那现在咱们好像也没别的办法,就算是我同意你嫁给我也没有用啊!”绍芷秋有点儿无赖的说道。她不想接这层关系,这层关系背后明显藏着不知道多大的坑洞。
卿卿闻言似乎有一种解脱和释然,可是这种解脱和释然并没有持续多久,她便继续说道。
“可是如今我已经无处可去了,姑娘可否念在两家的交情,将卿卿留在身边?如今,如今卿卿实在是。。。”话还没说完,卿卿竟然开始哭了起来。
绍芷秋手足无措的看着卿卿。
她不是没见过女人哭,可是卿卿此时这个样子,绍芷秋是怎么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因为从伦理上讲,这个卿卿,应该可以说是她的女人吧?!
“额,那,那你就在这里住着,住多久都没关系!你,你先别哭了好吗?”绍芷秋前世今生都不太擅长安慰人,她从没做过这样的事啊。
卿卿却是越哭越委屈,她的半辈子,半辈子都在追随的东西,如今全成了过眼烟云。
那她活了这么久是为了什么?接下来她还能做些什么?
她只能对着一个比她还小好几岁的小女孩儿诉委屈!
可是这让她觉得更委屈。
于是哭着哭着,她就不想哭了。
绍芷秋紧张的守在一旁,见她总算是不哭了,终于松了口气,虽然她不敢全然相信卿卿,可是她觉得就算卿卿有所保留,如今说的这些应该也不会全都是假的,至少她看得出,对于她不是个男人这一点,确实让卿卿觉得有些失落。
总归卿卿住在镇国公府,连月钱都不用付,她自己银子那么多,完全不用自己养,所以自己只是给她留个住的地方罢了。
“那个和你祖父定下婚约的人,你有什么印象吗?”
卿卿很仔细的想了想,最后对绍芷秋摇了摇头。
你什么都不知道,还想那么久做什么!绍芷秋在心中默默的嘀咕着。
可是到底她不想跟一个刚刚还哭得梨花带雨的美人儿计较。
于是好生安抚了一会儿之后,绍芷秋才将卿卿送回了自己的屋子。
绍芷秋靠在软塌上,把玩着手中的玉佩,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青书从门外进来的时候就看见绍芷秋正盯着一枚玉佩发呆,也没上前打扰,反而站在一旁静静的等着。
等绍芷秋回过神来之后,青书才拿着一张字条走上前来。
“师父有消息了?”绍芷秋结果纸条,问道。
青书点了点头。
留下卿卿的第一时间,绍芷秋就让青书送信给青槐,将事情与她说了。
如今得了青槐的回信,绍芷秋便急忙拆开来看。
“小心卿卿,情况复杂。”
师父知道卿卿?
到底是怎么回事!
绍芷秋很想再去找卿卿仔细问问,或者干脆将她送给老狼?
可是她又觉得卿卿今天说的话总该有一大半是真的,所以她又下不去手。
想想还是算了,等师父回来当面说清楚了再说。
于是绍芷秋吩咐芳草念文二人将卿卿看紧一些,但不要限制她的自由。
卿卿进了镇国公府的消息并不是一个秘密,至少跟着绍芷秋一道回来的那些少卫以及五皇子等人都是知道的。
此刻的原庆府,还是在那间及其干净的牢房里,还是那个老者和黑袍人,只不过黑袍人的黑袍却没有穿,相反,他一身白衣,面带微笑的坐在老者的对面。
“虽然已经有了卿卿的下落,可是我还不能将她给带回来。真是个精明的小姑娘,竟然藏到了镇国公府。”wWW.ΧìǔΜЬ.CǒΜ
“修元,你太心急了。很早之前我就告诉过你,你要做的事千难万难,行事稍有不慎便会功亏一篑,可惜你时至今日都还没有参透这个道理。”老者十分感慨的说道。
被叫做修元的黑袍人神情不变,仿佛没有听到老者的嘲讽,继续道。
“卿卿被我送去妙音坊有两年了?从来都没有尝试过逃跑,也正是因为如此,她这次逃跑才会这么轻易的成功,可是你说,两年了,她都没有尝试逃跑,为什么突然在那天逃跑了?”
老者没有再说话,自顾自的下着眼前的一盘棋。
“你说她到底为什么会逃跑呢?我想大概只有一个原因吧?卿卿是不是知道如何能寻找出少主的方式?”
老者还是不说话。
“你大可不必替她隐瞒,毕竟这个世界上除了少主,根本没有人会影响到你的情绪了,对不对?你的棋乱了。”
这一次老者终于有了反应,他将手中的旗子放了回去,危坐正襟。
“卿卿不知道该如何确认出谁是少主,在这一点上你应该能相信我。”老者说道。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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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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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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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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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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