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的发问了,已经恢复了行动能力的他,可以自由活动的范围却只有他所在的这个病房,而唯一会出入这个病房,每天会误时的给他带来餐点的就是眼前的这个女人。
“直到我认为你可以离开的时候。”
“到时候我会说的。”
除开补充的第二句话,第一句话已经是冬夜不知道听了多少次了。
女人放下了餐盘之后,便和平时一样的离开了,虽然她说自己是很忙的,但是连这唯一能够和冬夜聊天的人都离开,也就可以知道冬夜是处在何等孤独的境况下。
有时候,真希望自己能更任性一点。
心底的某处或许曾经冒出过这样的想法,但是之后呐?
也许是忘了吧,总是这样的回答自己。
她很忙吗?明明是个经常处于闲置状态,平时除开赌博或许没有其他事的女人,对她而言可以说是最为明显的谎言,但是此刻的冬夜却没有去质疑的想法。
很忙吗?还真是感谢了呀,虽然有点出乎意料。
~~~~~~
“开什么玩笑!”
“竟然打算把一个十二岁的孩子送给敌对的忍村,他们脑袋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一边左右踌躇的踱步,一边不禁怒吼的女性,理所当然显得很暴躁,相比之下,和她处在同一房间之中的如蛇一样的男子,则还是很平静的露出与平常一般和眼前的人相处时的笑容。
浅笑的表情,让他展露出别样的魅力,但是在这种时候还能够笑着的他很令女子愤怒。因为,这个男人的内心似乎也和他的表情一样,正平静的如同湖面。
“流川冬夜,已经确定有杀害同村忍者的嫌疑,加上这次任务失败造成的后果,先不说他们,就连村民也颇有微词,这个时候放弃他并不是不能理解的原因。”
“不可能的,那个家伙,那个小鬼,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没什么不可能的,不如说,如果是他的话,很可能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也说不定。”
“你以为你有我更了解他吗?别开玩笑了,大蛇丸。”
“你才是别继续感情用事了,纲手,总该接受现实了,无论你如何做,他的未来可能已经注定了。”
面对女子完全是出于感情方面的发言,被怒吼的叫喊着名字的大蛇丸,完美饰演着毒舌的形象,在话语之中注入了微弱的毒素,那是致幻剂?
“开什么玩笑,开什么玩笑!”
“说什么杀害同村忍者,有能够证明的证据吗?难道说光凭一个小女孩的说辞?”
“纲手,日向雪不仅是日向一族的族人,本身也是天赋异禀的忍者,年纪尚浅就成为了中忍,作为同为女性的她的偶像,你就是这样的质疑她的吗?”
面对大蛇丸的指责,即便是纲手的性格也不由的沉默了下来,纲手的话语并非没有道理,但是大蛇丸的话术很好的让她感受到了一种罪恶感。
目光闪烁不定的她,即便是相处了多年,也已经迟钝到了没有意识到吧,今天的大蛇丸所表现出的异状。
“总之,任务失败什么的本来就是常事,任务中出现忍者死亡也是常事,在一切还不清楚的局面下,就这样污蔑一个小孩子,真的可以吗?”
“没有什么不可以的,即便这次放弃继续追究下去也是不可能的,御手洗一族的天才失踪,不,或许已经可以确定死亡的情况下,御手洗一族已经对木叶高层施压了,即便冬夜能够逃避村子的追责,以后被暗中解决掉的可能性也并不是没有。”
“那些豪族,无论过了多少年,都还是这样的家伙!”
大蛇丸所
所说的敏感的现实,在这一点上,纲手也并没有表露否定的态度。
“不行,我不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但是即便了解了事情的严重性,纲手也并不打算放弃,对她而言,从和他相见的第一个月的那天开始,流川冬夜已经不是一个能够轻易就能舍弃的人了。
“你想做什么?去找老师。”
“虽然知道我劝不住你,但是你还真是老样子呀!”
大蛇丸并没有因为对方做出的决定而感到诧异,倒不如说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那么,在你去找他之前,我有一个请求。”
~~~~~~
“所以,这就是我在这里的理由。”
单方面的出现在房间里,又单方面的解释起自己出现在这里的理由,记忆中的他是这么肆意妄为的人吗?
“是吗?”
对于面前的大蛇丸自己该说些什么?这样想着,已经开口了。
“虽然对您出现在这里,我已经足够的理解了,不过,我很好奇哦!”
“什么?”
“我为什么非要被交付给岩忍村的理由?或者是,我为什么被怀疑成杀害御手洗洁的凶手的理由?又或者更多,想要问的事情真的太多了!”
“你不知道吗?”
知道什么?从那双眼睛里透露出的意志,到底是什么?不能理解的冬夜回望过去。
眼神是心灵的窗户,那一刻冬夜真的这么觉得。
“那就从开头说起吧。”
“因为纲手让我看着你,所以,我们有足够的时间。”
他这样说着,独断专行的坐下了,坐到了这所病房里唯一的一个座椅上。
“首先,日向雪没有死!”
“诶,真是让人惊讶的消息!”
“是吗?但是我总觉得,你的表情没有你想表现的那么惊讶。”
“才没有,我真的很惊讶的!”
“不如说,我松了一口气,因为有她在的话,多少能够清楚那一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吧?话说,她应该才是最清楚御手洗是否死亡这个事实的本人才对吧。”
松了一口气,就像冬夜本人所说的那样,他微微的呼出一口积蓄在胸膛中,杂质为紧张的浊气。
“如果真是这样就好了,不如说,事情会演变到现在的情况,完全是根据她所说出的证词出现的。”
“我想确认一件事,当时的情况,你和御手洗一起逃跑的吗?”
“不,我当时是一个人引开其他岩忍的。”
“那还真是厉害,解决掉岩忍的部队的同时,还一个人解决掉了岩忍村的上忍,不知不觉你已经变强了呀。”
“请不要轻易的说出这种,像是老师看见学生进步而感慨的话语,相比于您,我还很弱小。”
是相信了冬夜的话吗?大蛇丸莫名的感慨让人不禁去这么认为。
“话题有些扯远了,总之,按照日向雪的证词,你可是和御手洗一起行动的吧,她一个人行动才对吧。”
“为什么?”
“根本没有让她一个人行动的理由,她当时受伤了,没有简单逃离的可能。”m.χIùmЬ.CǒM
“如果她没有受伤,不,我们并不知道她有没有受伤!”
“她有着可以查看范围内敌人的白眼,她完全可以简单的避开追击的岩忍。”
“你是这么想的吗?”
“不,她是这样说明的。”
“那可真是愚蠢,说谎的人就算了,相信的人更是这样吧。”
“毫不留情呀。”
面对着浅笑着不知道是否因为自己的笑话的大蛇丸,冬夜莫名的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面具了,嘴角不
受控制的上弯,明明不该这样的!
明明不该有浓郁到如此想笑的欲望的!
但是一种冲动,在胸膛之中回荡,几乎冲垮了堤坝,让人不禁想去感受禁忌。
~~~~~~
为什么会这样?
是因为眼前的男人吗?
除此之外,似乎没有别的理由了,所以是,因为和他谈话感到愉快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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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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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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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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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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