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
她并不是不清楚无用的钥匙的意思,她真正的疑惑是,为什么是【无用的】钥匙这一点。
“日向凌华提出要引诱其他的队伍的那个时候,你就已经知道了他的目的吗?”
“为什么这么认为。”
“直觉。”
依旧是单纯的女性的直觉,依旧,毕竟至今为止她所做出的判定都没有证据,所以只能算是空中楼阁一般的【虚无】产物,不过能够这么正大光明的说出口,她果然是个很认真的人,一直是这样的。
“应该说是有所猜测吧。”
“并不否认呢?!”
“没有需要否认的地方吧。”
一边说着,一边眯着眼睛,很在意的朝着身后,盯着墙壁,却想要透视进去。
少许隐约的异动,很轻微,但是能够听见。
“醒了?”
“没有。”
基于猜测询问到,然后得到了回头查看情况的日向雪的回答。
“你是觉得,日向凌华从一开始就是为了多余的六份卷轴之中的一份,事实上,因为并不需要,所以那只被我们杀掉的队伍的卷轴也确实是交给他处理了。”
似乎为了把话题回归原来的方向,日向雪主动假设的理解了冬夜的想法。
“没错,他用表面很正确的目的和理由来描述他的行动,但是并不是这样的。”
“他应该是听从了宇智波信奈的说辞,才会和我们合作。”
“而我认为他合作的目的是为了得到那份卯字的卷轴。”
“那么他为了那份卯字卷轴的目的是什么?”
“多余的无用的东西,在他的眼里具有什么样的价值吗?”
将话语用平淡无奇的语气说出口,却莫名的多了些许悬疑的效果,一直表现着话语不多的他,似乎也是一名善用语言的家伙。
“他,日向凌华,用我们认定的没有价值的卷轴,发挥了意想不到的作用。”
“比如和那些家伙一起,伪装成了和他们一个团队?”
“如果你是打算说是这样的事情,我大概就能明白了。”
特意提到了那个人的名字,是意识到了冬夜话语之中的人物界定的模糊吧,不过她能够理解吧,事实上,她所意识到的这一点,从最后那些愚蠢的家伙的表现中也就能够看出不少了。
“我们最后被围攻的时候,之所以那些家伙会愚蠢的认定日向凌华是【合作者】,最简单也最容易想到的情况就是这样吧。”
“得到了卷轴的他,这个消息或许只有我们知道,而且即便我们知道这个现实,但是因为提前和他们接触在一起的日向凌华,完全可以预防我们说出这样的并不可信的消息,可是。”www.xiumb.com
“可是不能理解吧,为什么他要这么做?用这么麻烦的方式。”
清楚了日向雪的意思,目光看透了她的想法,然后将她还未说出口的话语,最后一同表达了出来,
“没错,如果说他的目的仅仅就是这样的话,那么他完全不需要特地的靠近我们,他自己的实力足够达成这样的目的,所以按照你的说法,他的主要目的之外还有其他的理由吧。”
“而且,从一开始,这一切的假设都是建立在了他的目的就是你说的那样罢了,但是你忘了一件事情吗?”
“哦,你有什么建议吗?”
听到了转折的言辞,她想要说出什么样奇怪的见解呢?有点期待。
“那么他如何确定自己的目标呢?”
“你还真是不出所料的问了个愚蠢的问题。”
一直保持着乱发的形式,对她而言或许是一件极度难以忍受的事情吧,她扶手将纷乱的碎发整理着,似乎也在整理着其他的什么,至少表面未曾表现出冬夜对她的评价的介意。
“首先,在那个时候,你们存在有一个错误的认知,从一开始会被明显的诱饵吸引到的,并不可能是已经拥有了【钥匙】的家伙,而只有那些一无所有的家伙。”
如果说一个美味的诱饵被丢弃到了鱼塘之中,那么每一条鱼上钩的可能性是相同的,即便是分为了两个阵营,不同的六条鱼,同样是相等的二分之一概率,一般是这样认定的。
但是不对哦,如果以单纯的概率来判断,所谓的十二条鱼这个基数被分为两个阵营,但其中一个阵营却要除去冬夜以及日向凌华两个队伍,所以实际上只有五分之二的概率。
不相等的概率是理智的逻辑主义,但是实际上,所谓的【人】并不是鱼,所以人在参与某个选择之中所具有的欲望值和目的,也必须作为加入概率运算的一部分,也就是所谓的情感的逻辑主义。
当面临的并不是单纯的运气的竞争,而是思想缜密的【公平】,一般说来,赋予了相应程度的积极性,得到的或许也更多,但是这样只能说是模糊的理念,究竟是真实的增大了概率,还是减少了概率?并不为人所知。
可以理解的只有!
风险!
大概率的风险值和获取值并不平等!
一无所有的人会付出更多,因为他们不惧风险,准备完全的人会付出更少,甚至不付出,因为他们没有风险。
拥有【钥匙】而参与行动的可能性无限趋近于零,没有【钥匙】积极的付诸于行动的可能性则是趋近于一,这才是这一个现实。
所以!
“从一开始他想要引诱的就是那些一无所有的家伙。”
“任何一个会热衷于暴露自己存在的家伙,愚蠢的只可能是他只顾忠实于自己欲望。”
“不过他们也并不是因为自己的愚蠢而丧命,而是因为贪婪的愚蠢过后忘却了自身的弱小而丧命。”
忍者是经验的吸收者,所以一般经历了什么,也就适应了什么,因此当两人再次聊起不久的过往,日向雪也并不会像曾经的那般些许的介意,面容上从始至终只有那平淡而荡不起丝毫波澜。
“当然,如果说是完全的不可能是不正确的,一切只能说是可能性不大。”
“也有可能,为了增加自己的保障,有些人会大胆的舍弃暂时的安全被诱饵上钩,毕竟你和我也没有真正的看过,所谓不咬人的野兽一般。”
野兽会咬人是遵从于本能,如果有愚蠢的家伙,理智被本能操控的做出了的事情也是可能的,就像鱼之所以能够被钓上,那是因为他们进食的本能一样。
所以世界上没有可能性为零的绝对事件,那么所需要做的,能够做到的,只是将可能性尽可能的趋近于零。
“不过事实上,他的计划进行的很顺利,他得到了卯字的卷轴。”
“然后,关于他为什么会选择用这么麻烦的方式,这从一开始不就很清楚了吗?”
平静的目光,从冬夜望向自己的视线之中,日向雪是以什么样的心情读出了有鄙夷的存在。
“日向凌华和宇智波信奈因为共同的理由而合作在一起,如果我说他们的理由仅仅只是为了,为了不让我们一无所知,稍微的给予线索,然后没有看透一切的话,就在最后让我们陷入绝望。如果说是这样的事情,你也不是不能理解吧。”
“像解谜游戏一样的过程?”
“嗯,他大概做得出这么无聊的事情。”
面对冬夜没有逻辑的推断,一切听上去完全是唯心主义的说法,日向雪却很快就接受了,因为她需要的就是这样排除了一切可能性之后,唯心主义的回答。
没有人真正的理解一个人的想法,但是日向凌华又或者是宇智波信奈,大概做得出这样无聊的事情,日向雪按照冬夜的视角似乎看到了这样的事实。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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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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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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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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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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