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人请别抚我顶!”付桓旌没好脸色道。
“我就抚了,咋样!”剑仙风源?挑衅道。
此时的付桓旌又能咋样呢?寄人篱下的滋味,可不好受啊!
寄人篱下?付桓旌何出此言呢?自是那位携带着一方天地气运的青衫剑仙,给付桓旌这位天涯墨客的无形压力。
“贪、愚、弱、私,四字羁绊了你的一生,令你苦不堪言,道心崩坏,可有怨言?”剑仙风源?以心湖问道。
“不曾!自作自受的事情,埋怨他人,又有何用呢!”付桓旌释然道。
幻界万千灵气汇聚之处,有那么一座高耸入云的方寸山。
由于方寸山的四周被万千灵气缠绕,仿若一座偌大的仙山洞府一般无两。
与幻界中人称赞其为天外天之地不同,幻界的落魄少主付桓旌反而笑称其为“落魄山”。
时空行者僧铭带着他唯一的弟子爵鳌,腾云驾雾路过幻界的方寸山脚下,驻步停留片刻饮食些许酒菜。
没等他二人进入铁浮屠的静心酒坊,便被路旁落魄少主付桓旌不屑的讥笑声所吸引着迷住了。
“什么他娘的方寸山,在小爷我付桓旌看来,它就是一座魂魄散落四周的落魄山罢了。”付桓旌旁若无人自顾自的大声讥笑道。
“少年,何出此言啊?”僧铭略感好奇的上前问道。
“您说呢?老爷爷,这块天机石,不属于您了哦!”付桓旌脸色突变用力硬扯下僧铭胸前的那块宝石说道。
“快还给我!快还给我!......……”僧铭梦中惊醒满头大汗的用力伸手叫喊道。
“师傅,您怎么了?”隔壁卧房的弟子爵鳌听闻师傅的叫喊声后,立即起身十分关切的来到师傅床前问道。
“为师无碍!只是做了一个无足轻重的惊魂梦罢了,徒儿你无须过于挂怀在心。”僧铭用右手的手背擦拭掉自己额头上的颗颗汗珠解释道。
果真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惊魂梦而已吗?时空行者僧铭攥紧自己胸前的那块天机石,一夜无眠。
所谓幻界,是一个人、妖、魔、仙、神,五界之外的全新世界。那里居住着无数灵力高低不同修行悟道的幻灵,他们中的大多数,各自骑乘着自己的坐骑灵兽,行侠仗义于江湖武林之中,匡扶正道于庙堂朝廷之内。
但是,他们中也有一些幻灵,从来都不过问幻界内的任何俗事。只顾自己悟道修行终生,以求得有朝一日,能够凭借自己千辛万苦积攒下来的气运机缘,飞升到那逍遥自在的仙界中去。
幻界的芸芸众生,被其余五界唤作幻灵,令他们很是不悦。因为他们自己深知,幻灵所指的是灵体力骨,也就是他们筑基修行的根本,并不是他们所愿被称呼的名称,他们更愿意被称呼为幻骨。
在幻界之内,灵无二致,骨却有贵贱之分。
按照幻界众位灵体力骨的不同,还有他们自身体内所储存的灵力强弱不同,从强至弱依次排序为为乾灵、震灵、坎灵、艮灵、坤灵、巽灵、离灵、兑灵。这八灵之上,便是灵尊行者,居住在方寸山之巅的英灵殿内。
幻界悟道修行之人的五系灵兽坐骑,按照它们各自灵气储存量的多寡,从多至寡依次排序为金系灵兽、木系灵兽、水系灵兽、火系灵兽、土系灵兽。
幻界众位幻灵的灵力,皆源于那云雾缭绕的方寸山。它方寸之间溢淌出来的强大灵气,孕育了无数灵体力骨。一股股灵气附着于悟道修行幻灵的皮肉之上,帮助他们筑牢修行悟道的根基,培育出一副更加强壮结实的灵体力骨。
那座方寸山高耸入云,千百年来,不曾有一位幻界灵体,登爬到它的山峰顶端过。
至于那方寸之间,是因为方寸山分为两部分,即方环和寸山。
幻界的英灵殿虽然位于方寸山之巅,却不是方寸山的顶峰至高处,结界之外仍有禁地密室可寻。
方环,就像是一块块方正齐整的稻田,被一股巨大的力量一锅铲给铲了起来,接连在了一起,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矩形圆环。
方环之内又分为九宫,依照他们之间地位势力的大小,依次排序为正阳宫、商嘉宫、越顿宫、芹黎宫、黄钟宫、弗冉宫、姘履宫、觅鄂宫、珩涕宫。
寸山,就像是一根不知道它究竟有多长的墨笔一般,笔直的插立在这幻界天地之间。寸山的腰际间,有一座云顶山庄,有一个灵力卓绝的灵尊,在此创建了一个江湖闻名的云顶剑派。
因为幻界中的修行悟道灵体,经常来到云顶山庄悟道参禅,所以云顶剑派内的香火极其鼎盛。
再说这方环与那寸山之间,依靠着一条条的灵气浮桥彼此相连,风景秀丽无限。
至于方寸山的四周,东南方向是那座低矮贫瘠的落仙坡,西北方向是那座鬼神难过的诛神峰,东北方向则是山路崎岖的雷霆崖。
幻界的众位灵体力骨,虽然样貌迥异不同之处甚是稀少,却仍然有着那高低贵贱之分。幻界的贵族幻灵,指的是那些在方环九宫之中,拥有着自己姓氏府邸的修行悟道灵尊。
至于那些幻界的泥泞下人,便是一群散居于寸山底部各处的灵力修为低下体魄。
一日午时,方寸山下有些许十五六岁的少年少女,正在骑乘着各自的灵兽坐骑,彼此间你追我赶,嬉戏打闹。
“付桓旌,快过来!看看本少爷的碧眼麒麟兽,今天让你小子,好好的开开眼!”诸葛云珏骑在硕大无比的灵兽背上炫耀招手道。
“诸葛云珏,你这个灵力下阶的土系灵兽,小爷我付桓旌才瞧看不上呢!今晚小爷我就要去,那凶险万分的雷霆崖底,徒手擒获灵力中阶,火系的灵兽通天九头蟒。”付桓旌对眼前灵力低下的巨兽不屑一顾道。
“哎呦喂!大家都快过来看一看,这可是想当年不可一世的付桓家少主。眼下这十年一届的幻界测试,马上就要开始啦,你还没有参赛必需的灵兽坐骑吧!竟然还有脸皮在这儿,吹起牛皮来啦!”慕容鸾婕对付桓旌冷嘲热讽讥笑道。
“付桓旌,怕你是在逗我们几个说笑呢吧!那火系灵兽通天九头蟒,体型巨大,凶猛异常。就你这小小身板,怕都不够它填塞牙缝的吧!”诸葛云珏捧腹大笑道。
“诸葛云珏,在你看来,獠牙野象的体形,足够巨大了吧!它不还是照样被极小无比的紫云焰鼠,轻而易举的一击毙命。云珏小老弟,在这幻界之内,不用脑子,幻灵一辈子仅仅只是幻灵而已。”付桓旌略带讥讽的对诸葛云珏说道。
众位幻灵少年少女谈笑间,慕容鸾婕故意让她自己的那头火系灵兽八荒紫金凰,用力一脚便把洋洋得意的付桓旌,踢踹到了泥泞不堪的水坑之中。
“焚天五雷劈!”
满身泥水的付桓旌,从那水坑中爬起,立马对那头火系灵兽,使出了一个小杀招。
怎奈他付桓旌,早已本命瓷碎,长生桥断,姻缘线殁。
如今的这个小杀招,威力不如从前的百分之一,竟已经不能伤那头火系灵兽分毫了。
反而让付桓旌周围的几位锦衣少年少女,对他的这一不自量力的举动,更加大声的讥笑捧腹。
“哈哈!付桓旌,你这是想要笑死本少爷吗?”上官飞宇骑着他的四海断乾狮笑的前仰后翻道。
泥猴子模样的付桓旌,面对自己四周锦衣少年少女的冷嘲热讽,早已司空见惯习以为常了。
毕竟如今的付桓旌,已然是一位落魄少主了。在他们付桓家族败落的那一天,他就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不会再去招惹慕容家族幻灵的麻烦。
可今天是她慕容鸾婕主动招惹自己的,付桓旌心中的这口恶气,实在是难以下咽。
眼见拼打不过那位灵力高于自己的慕容峦婕,付桓旌便计上心头,朝她用力挥甩着自己身上的泥水,用以解气除恨。
身为幻界大长老慕容博独女的慕容鸾婕,立即嘴中轻声念动起灵力口诀,让她那头火系灵兽八荒紫金凰伸展开双翼,替自己遮挡住泥水的飞溅,并且反向弹回到了付桓旌的身上。
眼见付桓旌被自己如此羞辱,慕容鸾婕朝他做起了鬼脸,讥笑他的不自量力,自找死路。
“遇事不绝,多念口诀,笑煞我也!”智者大师的幻影,突然出现在落魄不已的付桓旌身旁捧腹大笑道。
“大师,您这也忒不厚道了吧!尽往学生的伤口上撒盐,瞧您这先生当的,不讲究过分了啊!”付桓旌一脸厌弃道。
“好吧!不与你说笑了,呼韩殇有难,先生我得速去助他一臂之力了。”智者大师的幻影匆忙消失道。
“多谢啦!”付桓旌作揖致谢道。
回过神来的付桓旌,全然不记得适才与智者大师的交谈,依旧用力甩脱着浑身的泥水。
“走吧!鸾婕师妹,别再和这个泥泞下人一般见识了,实在有失我们幻界贵族的身份。”云顶剑派的二师兄宇文伏泽骑着自己那头火系灵兽六界浮尘蛟,对仍然在捧腹大笑的鸾婕师妹规劝道。
“什么他娘的幻界贵族身份,狗屁都不是!小爷我付桓旌,以前不也曾是一位高高在上的幻界贵族嘛!可如今不也沦落成了,一位卑贱如土的泥泞下人了嘛!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大家骑驴看唱本,走着瞧!”付桓旌用力拍打着自己身上的泥水,对着渐行渐远的几位锦衣少年少女背影说道。
不死战神龟公曾尧,在劈砍完所有直接或者间接,伤害凤栖阁风尘女子雨柔的幻灵后,浑身是血缓步向自己的家中走去。
暴雨倾盆而下,仿佛要清洗掉这幻界所有的污浊丑恶,还芸芸众生一个干净良善的幻界。
在不死战神龟公曾尧回家的路上,偶遇到了殷冉城的城主李穆潼。
眼见凤栖阁的龟公曾尧浑身血迹,手握他自己的雷霆掘云斧。城主李穆潼周遭的府衙衙役,连忙将其护送到马车内,匆忙离开远去了。
由于娘亲雨柔已经失踪多日,七岁左右的女孩琪琪,被龟公曾尧接到自己的家中,安心住了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龟公曾尧终于活着回到了自己的家中,房舍内忠实奴仆臭鼬睡的很是香甜,时不时挥手拍打着十分调皮的灵蝇幻虫。
龟公曾尧自己的床铺上,灵童琪琪侧躺着身体,一双稚嫩的小手,紧紧的抱在一起,仿佛在祈求幻界的诸位灵尊,让她的娘亲雨柔能够早日平安归来。
筋疲力尽的龟公曾尧,抽了口旱烟,伸出自己的右手,将雨柔的麟芸珏,放在灵童琪琪的手掌心里。
由于灵童琪琪对于娘亲雨柔的麟芸珏太过熟悉,误以为是自己的娘亲平安归来了,便紧紧握住龟公曾尧的右手,久久不肯松手。
眼见灵童琪琪脸上出现了久违的微笑,龟公曾尧心中顿时犹如刀绞,自责是他的过于无能,才导致了雨柔的离世。
雨歇雾散,星出夜明,龟公曾尧抬头望向窗外,意外发现今夜幻界比他以往看到的,要格外顺眼许多。
善待幻界的陌生灵体,何尝又不是在善待我们自己呢!
由于龟公曾尧太过自责,认为自己没有那个资格抚养灵童琪琪,便将其转由自己的挚友慕容博照顾看养。
虽然灵童琪琪那时已经七岁多,但是养父慕容博利用自己至高的幻灵法术,将其痛苦的回忆全部都给抹除掉了。
不死战神龟公曾尧,携同着自己的忠实奴仆臭鼬,退出江湖归隐林深,再也不去做那祸害他人的卑鄙勾当了。
如今的慕容鸾婕,也就是当初的那位灵童琪琪,一切的一切,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浮尘茶馆的说书先生敖睿,对爱听仙侠故事的景天明,如是讲说道。
“先生,您说那位落魄少主付桓旌,他的命中自带长生桥,又是什么意思呢?”不知所云的景天明挠头问道。
“天明,那是古时的一种迷信说法,就是说有的人生来命途就不是很好,必须得请人做一场法事,架起一座长生桥,这样他才能够长命百岁,一生无虞。”有求必应的敖睿手握折扇耐心讲解道。
景天明无意间发现,先生手中折扇的吊坠,正是他所说讲的那块天机石。
先前先生的那把折扇不曾有过吊坠,今日为何系栓上了?景天明不敢去想,亦不敢去问,毕竟这可能关乎天道气运。
付桓旌看见自己的正前方,有一条幼蛇正在用力吞咽着自己的尾部,便驻足下来一脸疑惑很是不解。
“何故如此?”付桓旌困惑的挠头问道。
“开始,亦终局。”幼蛇似有所指的回道。
没等他付桓旌继续追问,那条幼蛇便一头窜进了路旁的杂草丛中,消失不见了踪影。
与此同时,一位青衫剑仙飘然而至,令付桓旌大惊失色。
“莫非仙人有话与我诉说?”付桓旌试探性的问道。
“闭嘴!仙人有话对你说,并不是因为你配,有那个通天的资格。纯属机缘巧合罢了,你这个浑小子又有何可?N瑟炫耀的呢!”风源?以心湖言语道。
“我也没…………”付桓旌立马顶嘴道。
没等他付桓旌说出第四个字,剑仙风源?便一缕剑气,点住了他的哑穴,瞬间发不出半点儿声响。
“仔细听着便是!”剑仙风源?岿然不动道。
回到自己残破不堪的茅草屋,付桓旌用打来的清澈井水,简单冲洗了一下身上残存的泥泞。
身心舒畅后的付桓旌,近几日一直都在逃避着那个难题:自己究竟应该去往何处,找寻那头适合自己的坐骑灵兽呢?
纵使付桓旌躺卧在自家,以前的付桓匾额上面闭目养神,看起来安逸舒适的很。可是,这十年一届的幻界测试,的的确确就在眼下了呀!这是他避不可避的现实,任他如何逃避,终究还是要正面对待此事的。
付桓旌至今仍然没有,捕获一头灵兽座骑,这可着实愁坏了他。
云顶剑派混沌剑阁内的负剑力士暗侍浮屠,那是一位枯瘦如柴的负剑老者,也是落魄少主付桓旌的剑道师傅。他只是跟爱徒付桓旌随口一说,那座陡峭险峻的雷霆崖,它的崖底藏有一条火系灵兽通天九头蟒,却不曾告知他如何擒获巨蟒,收为自己的坐骑灵兽。
以他付桓旌如今的那点儿灵气法力,只身前往雷霆崖。还妄想凭借自己一人之力,徒手擒获那头火系灵兽通天九头蟒,必是送死无疑的啦!
月隐日现,不知不觉已经日上三竿了。付桓旌终究还是要睁眼起身,面对那三道他终日不想去面对的天大难题。
难题一,付桓旌需要存活下去,目前的第一件急事,便是要尽快找寻到一份,可以令自己三餐温饱的差事活计去做。
难题二,付桓旌需要一头幻界的灵兽坐骑,用以参加十年一届的“亿人之一”测试比赛。
难题三,付桓旌需要筑基修行,练就无上仙法,剑斩幻界云顶剑派的大长老慕容博,为父报仇。
之所以付桓旌目前急需一份赚取小暑钱的差事,是因为他的茅草屋内早已米尽粮绝,三餐已然没了着落,上顿不接下顿了。
之所以付桓旌目前也急需擒获一头灵兽坐骑,是因为他困苦日子过活的十分伤心难过,想要再次感受被幻界众人仰视赞叹的感觉。
之所以付桓旌目前仍然急需筑基修行,是因为他父亲付桓雄被大长老慕容博残忍的困于幽冥北海之中。他必须筑基修行,期待自己有朝一日灵力仙法超群,能够拯救父亲于水深火热之中。
如今耳目下,对于付桓旌而言,这三个天大的难题,最艰难的自然还是第一件。毕竟如果他付桓旌存活不下来的话,“亿人之一”和“救父出海”,永远就只能够存在于他的梦之国度了。
付桓旌如今已然悲惨到了极点,落魄少主,本命瓷碎,长生桥断,姻缘线殁。
还好他付桓旌先前,拜了一个还算不错的剑道师傅,静心酒坊的坊主铁浮屠,也就是那位混沌剑阁的负剑枯瘦老者暗侍浮屠。
铁浮屠本是落魄少主付桓旌的贴身暗侍,多年来受到付桓旌父亲付桓雄的打赏许多,便知恩图报给了付桓旌一件小差事,赚取小暑钱,用以果腹充饥。
可是付桓旌始终不愿意应允此事,羞于接受剑道师傅铁浮屠伸出的那根橄榄枝。
如今耳目下,付桓旌活命要紧,也就顾不得面子不面子的问题了,决心动身前往自己剑道师傅铁浮屠的静心酒坊。
一路上,付桓旌走的很是欢快,全然没有米尽粮绝,食不果腹,举目无亲的痛楚滋味。
突然,付桓旌的正前方,出现了他终日最不愿意遇到,那一张浑身喷香的“狗皮膏药”。
“旌哥哥!希悦妹妹都快要想死你啦!你怎么那么长时间,都不来雅妍阁找好妹妹我嬉戏玩耍呢?”欧阳希悦骑着她的那头土系灵兽九州尽归豹,走近付桓旌身前柔声问道。
“呃!希悦妹妹,旌哥哥我最近有点儿忙碌,实在是抽不开身来。不好意思啊!等过个几天,旌哥哥我空闲下来了,一定会马不停蹄的去往雅妍阁找你嬉戏玩耍的。”付桓旌感到十分不好意思,不自觉抬起右手挠弄着自己的后脑勺,对好妹妹欧阳希悦连忙推脱有急事匆匆作别苦笑道。
欧阳希悦还有很多心里话,想要对付桓旌这位好哥哥诉说。可是付桓旌动若脱兔一般,就在好妹妹欧阳希悦转身的那一刹那,她的那位好哥哥付桓旌早已跑的不见了踪影。m.xiumb.com
不知过了多久,气喘吁吁的付桓旌和出游玩乐的公孙玲珑,不偏不倚的撞了个满怀,二人都应声重重的摔倒在了泥泞地面上。
身为幻界贵族的公孙琉璃,起身后坐上自己的土系灵兽五湖四海狼,朝仍然躺在地面上的付桓旌啐了口痰,便背身继续游山玩水去了。
用力拍打掉自己身上的泥土,再用右手擦拭掉破旧衣衫上的那口痰水后,付桓旌嘴里叼着根青草抬头望天,转瞬间便忘却了适才公孙琉璃的羞辱举动,边走边想了起来。
到底他付桓旌怎样才能够擒获,那头凶猛无比的火系灵兽通天九头蟒呢?
付桓旌何尝不想一个大耳巴子,用力朝贵族少女公孙琉璃傲娇的脸上猛扇过去。可是,如今他仅仅只是幻界一位再普通不过的泥泞下人罢了,哪还是什么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付桓家少主啊!
在幻界,等级规则刑法制度森严可怖,幻界贵族可以随心所欲的打骂泥泞下人,付桓旌只得万般无奈的能屈能伸了一回,毕竟他付桓旌如今也是一个大丈夫了嘛!
倘若落魄少主付桓旌不这样忍气吞声的话,贵族少女公孙琉璃会轻而易举让他把幻界牢底坐穿的。
突然,一位药贩子模样的幻界男子,边向自己的身上涂抹一些白色粉末,边向落魄少主付桓旌快步跟了上来。
“小兄弟,这隐身散,听说过吗?”令狐禾觞隐身上前,拍打一下付桓旌的左肩问道。
“你是谁?你在哪儿?快些出来,莫要再装神弄鬼啦!不然小爷我可就,对你焚天五雷劈了啊!”付桓旌大惊失色,见四下无人抬起手里刀大声叫喊道。
“小兄弟,看你年龄不咋大,脾气倒还真不小。有个性,我喜欢。不过,你可别误会啊!我是来帮助你,去擒获那火系灵兽通天九头蟒的。”令狐禾觞抖动一下连忙现出真身满脸堆笑的解释道。
“你个臭卖假药的,会有那么好心?依小爷我看,你怕不是想要暗害于我,好吸食我的残存灵气吧!”付桓旌一脸狐疑的猜测道。
“哎呦喂!小兄弟,你可真是太逗啦!就你身上那点芝麻粒般大小的灵气,还好意思拿出来说道一下,我都替你感到羞红了脸。你自己说说,你还有怕被别人暗害的必要吗?”令狐禾觞忍俊不禁大笑道。
付桓旌打量自己,再仔细思考了一下,眼前这位臭卖假药的一番话后,发觉他说的也不无道理。
午后,二人结伴而行。
利用令狐禾觞的灵气法术,二人很快便来到了雷霆崖底。
“小兄弟,不知你可曾听闻过,那条火系灵兽通天九头蟒的相关往事吗?”令狐禾觞哪壶不开提哪壶的突然问道。
“不曾听闻过!臭卖假药的,难不成你知道?”付桓旌摊手说道。
“那是自然,我可是这方寸山,方寸之间的包打听。据说这火系灵兽通天九头蟒,原本是太阳神炎帝的神兽坐骑。不过后来,那炎帝的女儿被火神祝融误伤,魂魄消散于六界各处。于是,炎帝就派遣神兽来这雷霆崖底,守护女儿的肉身。待有朝一日,炎帝聚齐女儿全部的魂魄碎片,神兽才能离开这雷霆崖底,重返神界。上千年过去了,那神兽被迫降级,成了品阶较低的幻界火系灵兽。”令狐禾觞一五一十的叙说道。
“赶紧打住!你个臭卖假药的,别再跟小爷我,说扯这些无用的废话。赶快告诉我,如何才能擒获住那条火系灵兽?”付桓旌极不耐烦的问道。
“小兄弟,除非你有那块灵气逼人的勘破天机石,否则绝无可能。”令狐禾觞说道。
“勘破天机石?那又是个什么稀罕物件?现在何处?又当如何取获?”付桓旌疑惑不解的再三追问道。
“勘破天机石,乃一仙界至宝。如今它就被藏于,那遍地仙人白骨的落仙坡山洞内。正在由一头独眼疤面的上古神兽,斧钺双持虎镇守看管着。”令狐禾觞回道。
“臭卖假药的,搞了这么半天,你不会是在戏耍小爷我吧?可能你有所不知,那头上古神兽要比火系灵兽厉害千百倍,更加难以对付。你这岂不是想要小爷我,去那虎口拔牙吗?此行必死无疑,你到底知不知道啊?”付桓旌气恼不已道。
“焚天五雷劈!”
一时间,付桓旌气恼不过,竟然被他这么一个臭卖假药的,哄骗了大半天。大喊一声,便出手了一个小杀招,向那令狐禾觞用力劈砍了过去。
只见那令狐禾觞的身体四周,凭空突然生出了一层透明的灵力屏障,抵挡住了焚天五雷劈的砍杀。
那层看似薄弱不已的屏障,名曰无忧无虑屏,是一套灵力低阶的法术。不过,对于阻杀他付桓旌的这招无力劈砍,已经绰绰有余啦!
“小兄弟,你别着急啊!这幻界修行之路,道阻且长。哪会如你想象的,那般轻巧简单呢!”令狐禾觞耐心劝慰道。
“臭卖假药的,你又要怎样?”付桓旌无奈问道。
“小兄弟,你来猜猜看!我手中所捧得这些白色粉末,都是用来干什么的呢?”令狐禾觞浅笑问道。
“臭卖假药的,你这埋汰东西,还能用来干什么。可不就是那些幻界稚子,口中的美食甜品糖豆粉嘛!”付桓旌讥笑一声道。
“小兄弟,你这可就大错特错喽!这些白色粉末,就是我先前提及的隐身散。全身擦涂这些粉末后,你我二人可以暂时隐却各自身影,偷偷的溜进那落仙坡山洞内。然后,我们俩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把那一小块勘破天机石拿出来了。”令狐禾觞解释道。
“好吧!臭卖假药的,反正小爷我拼打不过你,暂且就全部都听你的吧!”付桓旌心有不愿无奈道。
接下来,令狐禾觞把自己身上的衣物,脱了个干干净净,放入自己的无尘袋中。只见他手中拿着一些隐身散粉末,往自己洁白如玉的肌肤上擦涂抹揉着。他每涂抹自己身上的一处地方,那块地方便瞬间消失在了付桓旌的眼前。
眼见如此露骨不雅的场景,付桓旌立即羞红了脸,双手连忙捂紧自己的双眼,背转过身去。
可眼馋那令狐禾觞,一头如丝般顺滑的秀发,付桓旌又十分难为情的轻轻挪开一根眼前手指,回首偷偷观望了一眼,口水流了一地。
眼见令狐禾觞隐身于自己眼前,付桓旌失望至极。无奈之下,只好也像他那样,按部就班隐去了自己的身影。
雷霆崖距离落仙坡,距离不是很远,二人很快便到了地方。
二人隐身到了落仙坡,藏身于一块巨石的后面。待二人小心翼翼的探头望去后,发现果然有那么一头独眼疤面的斧钺双持虎,正在山洞的门口趴睡着。只不过,它那肥胖的屁股正好堵实了洞口,这倒是令二人只顾挠头不知所措。
“臭卖假药的,你说我们下一步,该怎么进去呢?”付桓旌小声问道。
“小兄弟,请注意一下,你的措辞!诚然,我是一个卖假药的,但是我的身体并不是很臭,反而香的很呢!不信,你闻一闻!”令狐禾觞伸出自己的玉臂恼火道。
“不必了吧!我不好这口,我承认你身体不臭,这总行了吧!”付桓旌言不由衷的转过头拒绝道。
“你去吸引那头神兽的注意力,让它离开洞口,我趁机偷偷溜进去。不过,你最好把它吸引的久些,好给我留有充足的时间,去找寻到洞中的那块勘破天机石。”令狐禾觞轻声说道。
隐身的二人,蹑手蹑脚依计行事,不敢去触碰那头猛虎的肥胖屁股半下。
言尽于此,能屈能伸,大丈夫也。
慕容鸾婕,上官飞宇,诸葛云珏,宇文伏泽,欧阳希悦,这五位幻灵纵使锦衣玉食,一副幻界贵族中人的傲娇气派,却还是有一些难言之隐的。
说白了就是,他们五位年少幻灵,其实并不属于幻界贵族的灵体族群之内,而是介于幻界贵族和泥泞下人之间,拥有着一种高不成低不就的尴尬身份罢了。
对于付桓旌身旁的几位少年少女,我们一一仔细看过来,还是有那么一位真正意义上幻界贵族的。便是那位小巧精致的公孙玲珑,别人眼中的商嘉宫小宫主。
诚然,付桓旌路遇好妹妹欧阳希悦,伙同臭卖假药的令狐禾觞盗取勘破天机石,这是发生在同一个位面的事情。
但是昔日神兽斧钺双持虎,它最后趴睡在山洞前,已经处身于千年前的另一个位面中了。
那时,天道崩坏,太阳神炎帝的爱女鳐妤,不忍六界芸芸众生,被火神祝融的烈焰灼烧。她将自己的神元取出,炼制成一小块勘破天机石,用以封印火神祝融的法力源泉。
在勘破天机石封印火神祝融焚寂众生旗的一刹那间,不曾想他选择誓死反抗挣扎,一不小心竟然误伤了鳐妤,致使其魂飞魄散于六界各处。
火神祝融本是鳐妤的义父,自然不会对其妄动杀心,这就是误伤的来源。
在梦之国度的神兽斧钺双持虎,它的任务就是劝说火神祝融的神兵焚寂众生旗,放下执着,安于现状。
幻界的传说故事中,人人皆言它斧钺双持虎,在落仙坡忠心耿耿驻守千年,是为了看护太阳神炎帝的爱女鳐妤肉身周全,顺便保护勘破天机石,不被歹人寻获,危害六界众生。
其中的真实情况,却不尽然。什么鳐妤肉身,什么勘破天机石,都没有火神祝融的那支神兵焚寂众生旗,来的重要。
一支破旗子,确实没有甚的危害。但是火神祝融对太阳神炎帝的积怨太深,不满他抢夺走了自己的挚爱,收聚六界的殇煞怨气于自己的神兵之内。
千年前的天道崩坏,就是火神祝融的焚寂众生旗,为祸的六界芸芸众生。
付桓旌的起床气很重,这也是他没有在师傅铁浮屠的静心酒坊,有一处安睡地方的原因之所在。
幻界大长老慕容博,对付桓旌还算不错,给他一间茅草屋,没有让他露宿街头,挨饿受冻。
慕容博从不相信什么斩草除根的鬼话,这也是他为什么要送付桓旌付桓匾额的原因。
云顶剑派,在幻界存在的价值所在,类似于人界的科举考试制度。
十年寒窗苦读无人闻,一朝金榜题名天下知。
方寸山的四周,有落仙坡、诛神峰、雷霆崖等等。
云顶剑派位于方寸山的半山腰位置,是有它的原因的。
山脚下的泥泞下人们,想要通过云顶剑派的混乱扶梯,晋身为幻界贵族。九宫内的幻界贵族,想要被幻界众生认可,得以有资格进入幻界的英灵殿。
欧阳希悦家的雅妍阁,类似于人界商贾世家的员外住所。先前承蒙付桓旌父亲的照顾,欧阳希悦一家人过活的相当滋润。
欧阳希悦和付桓旌,曾被双方父母指腹为婚过。可是,付桓家族败落后,欧阳希悦的父亲立马撕毁了婚书契约。
之所以付桓旌见到欧阳希悦,唯恐躲闪不及,是因为他受够了欧阳希悦父母厌弃的目光。
之所以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的贵族少女公孙琉璃,对付桓旌一脸的厌弃鄙夷。是因为公孙琉璃的父亲,是大长老慕容博的嫡系下属,极力主张对付桓旌斩草除根。
耳濡目染之下,公孙琉璃对付桓旌,自然不会客气一分。
我们幻界的包打听、臭卖假药的令狐禾觞,本身是妖族的一员,隶属于妖族三位大妖之一的万影迷踪鹰。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万影迷踪鹰的算计,令狐禾觞的妖元,注入付桓旌的灵体力骨内,是为了他日破结界,屠戮幻界做准备的。
千年来,神兽斧钺双持虎在梦之国度内,一砖一瓦搭建起了,一座规模相当宏大的记忆殿堂。
缘,妙不可言!
一日,起床气极重的幻界少主付桓旌,与顾影自怜的人界少女阮晴婷,在梦之国度的记忆殿堂不期而遇了。
所有的不期而遇,都只是命中注定。
这次二人的不期而遇,是神兽斧钺双持虎的有意为之。
自此以后,付桓旌的记忆里,总有那么一位极其渴望久别重逢的故人倩影。
落魄少主付桓旌,曾听闻人界鸿峡洲内有一位制毒炼药的巫医少女,名叫阮晴婷。
付桓旌心想,如今的凶险境遇,要是有她的一旁协助,定然会轻松容易许多。
突然,人界巫医少女阮晴婷梦中惊醒过来,孩子气的轻声打了一个喷嚏。她心想定是昨日的哪位登徒浪子,又在梦之国度里贪恋她的绝美脸庞,久久不愿睡去,一个劲的呼喊着她的芳名。她抬起玉手揉了揉略感不适的额头,竟然忘却刚才梦里记忆殿堂内偶遇到的那位勇猛少年模样了。
于是,心有不甘的人界巫医少女阮晴婷,立即接着睡去,满心期待梦醒时分,便能睁开眼睛就看见那位勇猛少年。
说到阮晴婷,她的那位穷酸秀才父亲阮轩敬,自是不能避而不谈的。
只因他阮轩敬,不知修了几世的善缘,此生有此仙缘,竟然偶遇到了东海龙女敖伊伶,并且与其两情相悦,喜结成了连理。
虽然他阮轩敬,穷酸秀才一个,家境也不算太过殷实,却生来一副俊美皮囊,腹内诗书万千。
初来人界游玩的小龙女敖伊伶,久而久之,便深深的爱上了阮轩敬。
不久后,二人诞下了情爱的结晶,便是那位巫医少女阮晴婷。
再后来,东海龙王敖芸瓴听闻此事,怒不可遏的抽去了爱女敖伊伶的龙筋,罚其余生不得出离东海半步。
阮轩敬独自一人,怀抱着婴儿般大小的阮晴婷,双膝跪地在东海之畔。他望向波涛汹涌的东海,一时间哭作泪人,久久不愿离去。
时光荏苒,十五年光景,眨眼即逝。
当年的情场浪子阮轩敬,痛失挚爱敖伊伶之后,便做起了私塾先生,用以悔过自己的年少多情。其女阮晴婷,不爱熟读诗书,偏爱那制毒炼药的阴险勾当,每日为他招惹下了许多祸事。
“臭卖假药的”令狐禾觞,与那位勇猛少年付桓旌,还在继续谈论着,如何去吸引那头神兽斧钺双持虎,用以盗取一小块的勘破天机石。
“说的简单,我吸引它,它就会上当吗?”付桓旌十分不屑的问道。
“你是一个鲜嫩美味的少年,那头神兽格外喜欢你这样的肉体。你去到它的跟前,然后往回疾跑。接下来,再跑向远处,反正它又看不见你。”令狐禾觞解释道。
话音未落,他令狐禾觞已经用力一脚,把付桓旌踢踹到了,那头神兽斧钺双持虎的面前。
这下子,付桓旌尴尬不已,呆立在了原地,一动不动。
这进退两难的处境,吓得他付桓旌双腿发软,哪还有多余的气力往回疾跑。
与此同时,那头神兽斧钺双持虎,仿佛闻到了新鲜肉体的味道,慵懒的起身向付桓旌一步步靠近。
就在此时,那山洞的洞口漏出了一个小缺口。瞅准时机,令狐禾觞一个疾跑,飞身闪现进了山洞内。
山洞内的空间并不是很大,不一会儿,令狐禾觞便找到了那一小块勘破天机石。
令狐禾觞十分满意的怀揣起勘破天机石,当他走出山洞时,眼前的一幕,确实把他逗笑的快合不拢嘴了。
山洞外的付桓旌,正在被那头神兽斧钺双持虎,剐蹭着翘起的屁股。搞得他尴尬不已,动弹不得,尿意却十分高涨。
令狐禾觞立即用双手,向付桓旌比划了一下,叫他赶快跑。他指着神兽斧钺双持虎的背后,示意付桓旌,有根粗硕无比的锁链束缚着它,它肯定追赶不上你的。
“哎呦!臭卖假药的,小爷我再信你的鬼话,我就不叫付桓旌。你赔我的腿!你赔我的腿!”付桓旌疼痛不已的哭喊叫骂道。
原来那头神兽斧钺双持虎,竟然用力挣脱了粗重锁链,硬生生啃掉了付桓旌的一条右腿。幸好这边的令狐禾觞,及时用“风语闪焰遁”,带着他逃离出了落仙坡的虎口。
“小兄弟,你可别不知好歹呀!刚才要不是我及时救你,你的整个灵体力骨可就会,被那头神兽啃咬啖尽了。”令狐禾觞气恼不已的说道。
“臭卖假药的,别再说那些没用的废话了。赶快给小爷我接上一条右腿,不然我就赖着你一辈子,非把你家的财宝都吃喝尽了不可!”付桓旌强忍着断腿的剧痛,对令狐禾觞耍无赖道。
“小兄弟,好吧!真是怕了你了,这一条成年野山猪的粗壮右腿,你暂且将就着用吧!”令狐禾觞强憋着笑意说道。
只见那令狐禾觞身旁的不远处,有一头成年野山猪正在觅食。他施展出了一招“移花接木掌”,便将那头野山猪的粗壮右腿,幻化成了付桓旌右腿的模样,为付桓旌衔接上了。
“小爷我无话可说,对你真心佩服的五体投地。你这个臭卖假药的,真是有才的很呐!幻灵接猪腿,你咋不上天揽日月呢?”付桓旌欲哭无泪看着自己的崭新右腿,对令狐禾觞无可奈何的苦笑道。
落魄少主付桓旌痛失右腿,如此凄惨无比的悲情场景,智者大师自然是不会缺席的。
“呦呵!有点厉害呀!如此粗壮毛多的右大腿,以后先生我可要抱紧不松了。”智者大师强忍笑意说道。
“大师,想笑就大声笑出来,别憋坏了身体。您老要是有了个好歹,学生我可就罪大滔天了。”付桓旌识破先生的言外之意道。
“智者大师,大家都是时间行者,您老咋就那么突出呢?”僧铭十分不解的席地而睡,双手合十负于脑后问道。
“僧铭小老弟,你这个时间行者,当的也太不够专业了。如果你如我一样,只时间旅行于仙侠世界之中,专心于一隅,亦会如我这般突出专业的。”智者大师手握一壶仙人酿浅饮道。
“弟子不必不如师,不是吗?”爵鳌对智者大师的唯一弟子鲞昙没来由的问道。
“可能吧!”天人境界的鲞昙略显羞涩的回道。
“爵鳌,你还好意思说,还不快些滚回天策府立桩练拳去。”僧铭十分气恼的乱发脾气道。
“徒儿遵命!”爵鳌凭空消失躬身抱拳行礼道。
“鲞昙,你也别在此处叨扰我俩下棋了,快些回去玄机门,替为师浇灌一下花草吧!”智者大师挥手道。
“老家伙,何来棋局?下个锤子呦!”僧铭起身作别道。
“别呀!僧铭小老弟,这不就是一盘生死棋局嘛!”智者大师拂袖一挥道。
“别!他落魄少主付桓旌,并不是这盘生死棋局上面的一尾鱼。您老大可以执黑白,赌胜负,决生死。可是这一切的一切,都不关付桓旌的事哦!”僧铭眼神坚定道。
“僧铭小老弟,要走就走,何须赘言!这棋局,我敖睿陪他智者大师下便是,谁离了谁,还过活不下去了?”说书先生敖睿飘然而至道。
“师傅,咱还是好好的说讲仙侠故事去吧!这无趣的生死棋局,有个锤子的意思呦!”景天明尾随而至,对尊师劝解道。
“说来也是!智者大师,这时间行者,老子他娘的不干了,您老爱咋地咋地吧!”敖睿臭着张脸撂挑子不干道。
“果然?襟苑柔的这根红线,该牵给谁呢?”智者大师右手握着一根姻缘线苦恼道。
“您老万福金安!这时间行者,我会一直做下去的,永无怨言。秦笃涯那破小子,我会好好敲打敲打他的。”敖睿破怒为喜道。
“僧铭,这碗甘甜可口的孟婆汤,该不该喂与嫣?|姑娘饮下呢?”智者大师左手端起一碗汤水不知何用的问道。
“您老无须多虑,这药如此可口,我来饮用即可,何烦那妇道人家享用。”僧铭急忙端起那碗汤水不假思索一饮而尽道。
“僧铭小老弟,桂花酿罢了,慢些享用。付桓旌这头,你多上点心,我得去呼韩殇那边处理一些琐事去了。”智者大师心满意足消失道。
“小兄弟,你将就着用吧!有总比没有的强,对吧?哦!对了,你还想不想去擒获那条灵兽通天九头蟒啦?如若不想的话,我就此告别啦!”令狐禾觞背身假意离去道。
“臭卖假药的,你别走呀!小爷我想去,我想去!”付桓旌连忙起身拉扯住令狐禾觞的衣角苦苦恳求道。
二人立即穿上了随身衣物,翻过了并不算很高的诛神峰,很快便来到了被通天九头蟒镇守的雷霆崖底部。他们二人越走越深,仿佛到不了尽头一般。
“臭卖假药的,我们俩是不是来错地方啦?这都走了快大半夜啦!别说那条硕大无比灵兽通天九头蟒,就连一条细小颗粒般大小的通天一头蛇也没有看见啊!”付桓旌对令狐禾觞大发牢骚道。
“小兄弟,要有耐心,继续走吧!就快到啦!”令狐禾觞对付桓旌耐心劝慰道。
“小心!”
突然,那条硕大无比的灵兽通天九头蟒,从二人的头顶俯冲下来。令狐禾觞眼见它的目标是付桓旌,立马对身前的他大叫了一声。
谁料为时已晚,那条灵兽通天九头蟒张开的血盆大口,已经把付桓旌吞食个干干净净啦!
言尽于此,痛失右腿,福祸相倚。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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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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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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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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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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