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半天工作人员,等来的却是他们几个,不惊都不行吧?
我马上就反应过来这是怎么回事了,虽然陈不易第一时间让我来接王仁他们,也跟聂阳打好招呼了。但王海生他们一样第一时间赶到这里,想趁王仁他们还没出狱的时候,就把他们全部杀光!
陈不易虽然和聂阳打好招呼了,可是王海生的地位同样不凡,出入总局犹如逛自家的后花园,说来就来,说杀就杀!
怪不得刚才还热热闹闹的走廊,现在一个人都没了。
虽然我已经猜出了事情的原委,可也没什么用,因为能力有限,我也制止不了他们。我正发呆,不知该怎么办的时候,王仁着急地说:“张龙,你先走吧,别管我们了!”
“是啊,你快走吧……”赵义的个人同样催着。
确实,我连自身都难保了,更别说救他们了。我撒丫子就往走廊的另一边跑,但是已经迟了,闫玉山追了上来,一脚踢中我的后心,我的身体便飞出去,重重摔在墙上,又跌下来,还没来得及爬起,闫玉山又冲过来,一脚踩住了我的背。
“你往哪儿跑?”
闫玉山嘻嘻笑着,提着我的后领便往稽留室走。
“你说你折腾这么一大堆,最后还不是落在我们手上了?”
“啪”的一声,闫玉山把我扔在脚下,仍旧踩着我的脊背。
与此同时,王海生也把稽留室的门打开了,苗懒和苗散提着刀棍一哄而上,王仁等人当然奋起反击。但是再反击也没用,王仁他们戴着手铐脚镣,根本施展不开,而且没有家伙,怎么和人家打?
所以不出数个回合,王仁他们就全被砍翻在地了。
王仁他们虽然骂骂咧咧,可也无力再翻盘了。整个过程之中,闫玉山甚至都没出手,站在一边看热闹就够了。苗懒和苗散砍翻王仁等人以后,还要继续再下杀手,来个一不做二不休,彻底灭了他们,但王海生制止了他们。
“别在这里动手,影响不好。”王海生说:“带走他们,换个地方再杀。”
也对,这里毕竟是总局啊,“鼓楼王家”地位再高,在这动手也太嚣张了点。苗懒、苗散表示明白,立刻一手提着一个,将王仁他们全都提了出来,闫玉山也把我提了起来,一群人匆匆就往外走,路上无一个人阻拦。
虽然他们没在这里杀人,可也够嚣张了。
我满脑子混沌,心想这可真是倒霉催的,辛苦忙活了一晚上,还牺牲了莫鱼的色相,终于把陈不易拉到我们这里来了,却又出了这样的事,被人家给逮个正着。
王海生、闫玉山等人急匆匆往外面走,显然也想早点离开这个地方,虽然走廊上面空无一人,可办公室里必有无数眼睛盯着,传出去了确实影响不好。
闫玉山一边走还一边说:“王老板,你说今天晚上到底咋回事呢,许东升怎么就无缘无故被踢出来了?”
王海生说:“八成是被陈不易识破了……到底怎么回事,一会儿出去问问这个小子。”
“这个小子”指的就是我了。
闫玉山低头看了我一眼,“嗯”了一声说道:“这小子闷坏,看着不吭声,鬼主意倒挺多的,许东升八成是被他搞下去的。”
我心里想,干我屁事,是你们王老板自己犯蠢,计划都快成功了,还跑到许东升那说些有的没的,被我录下来怪我喽?可闫玉山说我鬼主意多,我心里又难过起来,心想是啊,我平常鬼主意挺多的,这会儿被闫玉山抓在手里,怎么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打也打不过,跑也跑不掉,怎么办呢?
我看看这条寂静无人的走廊,回想刚才来时的热闹景象,这里是总局呢,哪怕半夜也不缺人。所以,那些人必定都躲到办公室里去了,一想到他们不敢得罪王海生,只敢畏畏缩缩地藏在办公室里,我就气不打一处来,大叫着说:“你们算什么东西,一个个都是懦夫,就这样让人闯进来,大摇大摆地把人抢走?你们对得起身上的衣服吗,对得起头顶的国徽吗,对得起人民对你们的信任吗?!”
我越骂越来气,越骂越激动:“什么人民的护卫、罪犯的克星,我呸!眼睁睁看着他们把人带走,你们只敢躲在办公室做缩头乌龟,可真好意思啊!我要是你们啊,就一头撞在桌角上碰死得了!”
“你们吃着国家的俸禄、人民的税收,干的却不是人事,只会给王海生这种恶霸做保护伞!王海生进来了,你们连面都不敢露,你们就不配当个人,不配回到家里对自己的父母、子女说你们的职业!”
“我看啊,你们都该把衣服扒了,回老家种地去!哦不,你们的存在就是侮辱,还玷污了农民伯伯呐!你们只会吓唬小老百姓,平时在百姓面前耀武扬威,见了王海生这种恶霸,只有跪下来当狗的份,我看不起你们,永远看不起你们!”
王海生等人一路往外面走,我就一路咧开嘴骂,我也不知道有没有用,反正过了瘾再说。人都快要死了,过过嘴瘾都不行了?但可能是我太聒噪了,闫玉山往我肚子上狠狠捶了一拳,骂道:“别他妈啰嗦了,你是第一天出来混社会吗,这个世界是怎么样的,你是第一次见?装什么单纯!我告诉你,在金陵城,王老板就是爷,在哪都是横着走的,别说小小总局,就是机关大楼……”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前面办公室突然冲出一个人来,一个身穿制服的工作人员拦在路的中央。
这是一个中年汉子,大概四五十岁,皱纹很深、皮肤黝黑,估计都快退休的年纪了。无论哪个单位,这样的人一般都是老油条,能少干活就少干活,什么事都尽量给别人推,每天来了泡杯茶,看看报纸聊聊天,一天熬过去就下班了。
但是此时此刻,这位中年汉子却是一脸怒容,冲着我们这边喝道:“谁说他们能在这里横着走的?今天晚上是我值班,我都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接到上级电话,要求我回办公室里避避,外面不管发生啥事都别出来,其他同事估计也是一样!那位小兄弟,你要不吼我还不知道呢,原来是王海生来这拿人了?嘿嘿,我不管你‘鼓楼王家’在金陵城有多能耐,今天晚上想要拿人,给我把手续拿出来,否则别想从这过去!”
则一番话,当真说得慷慨激昂、掷地有声!
王海生怎么可能有手续呢,聂阳已经打电话招呼过了,人是必须要放的,王海生不知又托了哪个领导,才有了现在的一幕。
王海生的眼睛往下一沉,冷冷地说:“老东西,我看你年纪也不小了,应该快到退休年龄了吧,有些闲事最好还是别管,否则小心你吃不了兜着走,连晚年都安享不了!”
面对王海生的威胁,中年汉子却一点没怵,反而昂首挺胸地说:“我告诉你,只要我身上还穿着这身衣服,头上还顶着这颗国徽,我就永远不会容忍你这种人存在,今天你想离开,除非从我的尸体上跨过去,否则就把人给我放下来!”
“找死!”
王海生喝了一声,看了旁边的苗散一眼,苗散立刻放下周礼和郑智,朝着那个中年汉子扑了上去。周礼和郑智伤痕累累,趴在地上一动也不能动,和我一样担心地看着那个中年汉子。
苗散动作极快,瞬间就扑到了汉子身前,伸手就要抓汉子的衣领,汉子却猛地一拔枪,对准了苗散的脑袋。
苗散不敢动了。
“你很能打是不是?”汉子龇牙咧嘴地说:“我抓了半辈子罪犯,能打的多了,但没一个不怕枪的!”
苗散问道:“你抓过多少罪犯?”
汉子得意地说:“没有八百,也有五百!”
做了这么多年警察,这个数量其实不算太多。
苗散继续问道:“抓过c级通缉犯吗?”
汉子愣了一下:“没有。”
c级通缉犯,轮不到他去抓。
“知道为什么不让你抓吗?”
“因为太危险了……”
“对了。”
苗散点了点头,突然手臂往上一扬,瞬间就把汉子举枪的手给拨开了。接着,苗散伸腿一踢,汉子整个人都飞了出去,与此同时枪也落在了苗散手里。苗散玩弄着手里的枪,冷笑着说:“这玩意儿也想拦住我,你在搞笑?”
就听哗啦啦的声音响起,苗散把子弹全都卸了,接着把枪丢在一边。
苗散返了回来,提起周礼和郑智,众人继续往前走去。那个汉子却又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来,拦住了王海生等人的去路。王海生皱着眉说:“这人真他妈麻烦,真以为一个人能拦住咱们?给他个痛快的,让他别再烦了。”www.xiumb.com
“好!”
苗散再次放下周礼和郑智,朝着汉子扑了上去。
“谁……谁说我是一个人了?”汉子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
他的话音落下,这条走廊上的门突然一个又一个地打开,一个又一个身穿制服的警察走了出来,他们有的拿着手枪,有的拿着警棍,警种也不一样,有户籍警,有交通警,也有刑警和民警,但是此时此刻,他们头顶上的国徽,却都熠熠生辉!
添加"",看更多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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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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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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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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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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