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自从生孩子之后,她记忆力不如从前,再加上五六年前的事情回忆起来并不容易。
虽然如此,她还是将自己的记得的,都事无巨细说出来。
她说的苏长歌的事,自然是有她参与的,所以,她便从她们相识开始说起。
一开始苏长歌都没什么反应,一手牵着荇儿的手一边啃着果子听着。
直到华懿然说到英雄大会,一边回忆一边不可思议的道:“歌儿,恐怕你自己都难以想象,当时你弹古筝的模样有多么的惊艳!还有,你当时是一曲名扬皇城啊,好听得不得了!”
“哦?是么?”苏长歌眼底闪过一抹复杂的光芒,她上辈子并不会弹古筝。
看来,她的猜测并不准确。
澹台雅望在沉思,华懿然还在不断给她回忆:“那是!你当初唱的那一首曲儿人人争之想传唱,可惜因为曲风奇特,一直没能招来人拼凑出准确的谱儿。”
“啊,不过你唱的那首曲儿叫什么来着?”
华懿然忽然脑子卡壳,隔了数年,一时间居然想不起来了,“叫,叫……荇儿,你别靠近湖边!”
她还没回忆起来,余光看到自己儿子追着一个蜻蜓追到了湖边,用一根小树枝不停逗停在湖边青草的蜻蜓玩,吓得冷汗都出来了,一下子跑了过去。
苏长歌一看,也跟着过去了。
华懿然去到湖边将荇儿拉回小径,一边拉着他往花园的一个方向走,一边不停的开口教育,在荇儿说:“母妃,我知道错了,下次不往湖边跑了。”
“这才乖!”
华懿然很满意,“明年夏天,我让你父王教你凫水,待你学会了,只要不危险的水域,你爱怎么玩我也不管你了。”
“好!”
小孩子脆生生的答应,捏着苏长歌给他做的千纸鹤,又蹦蹦跳跳的跑到前面去了,华懿然这才继续给苏长歌回忆。
“诶呀,我方才说到哪了?”
华懿然脑子又卡壳了,她素来急性子,一下子没想起,拍一下脑袋又道:“先不说那个了,就说有一回我们去千暮山吧,你可会玩了,弄雪橇,弄雪道,我还是第一次知道有人能这样滑雪的呢,刺激又过瘾!”
“雪橇?”
苏长歌瞳仁放大,“然然,你确定是雪橇?”
“当然啊,你说那就叫做雪橇!”
苏长歌脑仁开始有点疼了,她忍住,不让华懿然察觉,继续问:“除了雪橇,还有其他什么东西或者有趣的事情么?”
“有!”
华懿然双目一亮,想起了什么,想开口说,想了想又吞了吞口沫摇头道:“……那个还是不要说了,那个应该对你的恢复记忆没什么用处。”
“但你的表情可不是这么说的。”苏长歌眯眸,探究的道:“而且,我总觉得你很想说。”
“诶呀,我没……好吧,确实是这样。”
华懿然抓住苏长歌的手往前走了几步,然后小心翼翼的看看四周,发现没有人之后,好奇的睁着大眼道:“歌儿,你应该是有个青梅竹马的恋人的。”
苏长歌嘴角抽搐了一下,“我有一个竹马?”
“对。”
华懿然连连点头,双目盈满了八卦的气息,“不过他并非我们天启之人,而是啻刖国的二殿下,叫做赤若绝。”
“赤若绝?”
姓赤?
这是一个很少见的姓氏,苏长歌不由自主的想起了赤为止。
“对,就是赤若绝!你是不是有什么记忆啊?”
华懿然见她神色好像某一瞬清明了一下,不再如此迷惘,好奇心更盛了:“歌儿,你都不知道,那时候你和赤若绝把我们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那时候黑心鬼还在你旁边呢,结果你和赤若绝一见面,你们两个人都像是七夕的牛郎和织女似的,那个激动啊!你还哭了呢!”
呃!
苏长歌眨眨眼,原主这是给容珩戴绿帽子了?
不过,容珩这么出色的人,原主居然也舍得给他戴绿帽子?Χiυmъ.cοΜ
不应该啊!
那画面苏长歌想象不出来,心里却又觉得好奇,催促华懿然:“然然,你说详细一点。”
“好。”
华懿然当时对那一幕印象深刻啊,声情并茂的给苏长歌回忆:“你们二人相见的场面也别有意思,你好像吟了一首诗,诗我只记得一句,叫什么‘人面桃花相映红’的,那是一首好诗,大家对你的诗赞不绝口,不过赤若绝却一下子就说出了你所吟之诗的名字。”
“题都城南庄?”
苏长歌脑海里忽然响起了属于赤为止低沉好听的嗓音。
华懿然一说就停不下来,兴致勃勃的道:“因为这首诗,一相见,你们便相互深情对视,赤若绝对你伸手说‘啊轻,过来’,你喊了一声赤大哥,然后你立刻朝他扑了过去,你们二人就抱在一起了!”
说罢,华懿然哈哈大笑起来,“歌儿,你都不知道,当时黑心鬼脸都绿了,我长这么大还从来没见他脸色这么难看过呢!”
啊轻?!
赤大哥?!
苏长歌在听到这些话的时候,双目圆瞪,呆若木鸡,脑子有陌生又熟悉的画面一遍遍闪现,一张属于赤为止的古装面容清晰的闪现眼前!
头部,炸裂的痛!
然而,她恍若感觉不到,呆呆呢喃:“那真是赤大哥……”
赤若绝也来到了这个世上了么?
他原来成了啻刖国的二殿下?
华懿然没发现苏长歌的异状,她哈哈的笑完,忽然啊了一声,拍一把脑袋道:“歌儿,我想起了,你唱的那一首曲儿就叫做《青花瓷》。”
苏长歌瞳仁一缩!
脑海里有画面一幕幕的开始播放着,速度快得让她接受不来,头疼欲裂!
“还有啊,你还自己制作了一把叫做吉他的乐器,弹唱曲儿也也别好听。”华懿然依旧在苏长歌耳边不停的道:“英雄大会也唱了一首曲儿,那曲儿好像叫……哦,对了,好像叫《蓝莲花》!”
说完,华懿然还自己尝试着哼了两句尾音。
哼了一下,她自己又觉得别扭,“诶呀,我唱曲儿一直不好听,你当时唱得可好听了,英雄大会直接赢了秦子清,当时秦子清的脸暗暗绿了,我不知道多高兴!”
回想当时的情形,华懿然忍不住哈哈的笑,笑完这才想起苏长歌好像一点反应都没有,连声都不给她吭一声。
她转头过去,正要问苏长歌有没有想起什么,就见她蹲在地上,蜷缩着身子,双手捂住头部,指尖泛出青白色!
“歌儿!你怎么了?!”
华懿然被吓了一跳,想起医首大人的话正要问苏长歌感觉怎么样,就感觉到有凌厉之气从墙边直直刺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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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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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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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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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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