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想忘记穆柏南,每日仅靠浓烈的酒,才能安然入睡。
“你更没有资格吼她,我们很是清楚她的苦楚,当日如若不是你将她带离日,她又怎会遭受那么多苦楚,腹中的胎儿也就不会因此流产,谈论起这个,你难道就不是凶手”尹程一向多情的眼眸散发着冷意。
流产史尘政暗沉的眸子浓烈一闪,看来,苏饰可并未打算将这个孩子的存在告知穆柏南。
史尘政直起了身子,薄润的唇弧线越扯越大。
“谢谢提醒。”
话音落下,他转身离开,迈着修长的双腿离开,冷傲的身影渐渐消失在二人的视线。
酒店内。
避免史尘政会来打扰,穆柏南令在一家酒店开了房间,为的是让她睡一个好觉。
纤细的身子蜷缩在被中,不安的手紧攥着他的衣袖,嘴里不断嘟囔些什么。
“南”
“混球”
穆柏南低声笑了笑“可儿,你到底是多恨我,在梦中也不忘骂我一两句。”
“我好渴,想喝水”她舔了舔略显感受的唇,困眼已是睁不开。
他起身将桌前矿泉水盖子拧开。
修长有力的臂托起了她纤瘦的身子。
“慢点喝。”他微抿了抿唇,将手中的矿泉水送到她的嘴边。
她睁开了惺忪的双眸,轻瞄一眼他手中的矿泉水微微一笑,接过了水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
水顺着她的唇角流淌,穆柏南伸出了手替她拾去水迹。
没一会儿,一瓶矿泉水已是所剩无几,她微眯了眯眸,将手中的水瓶扔到地上,猛然凑近穆柏南,吸了吸鼻子。
清雅的淡香让人闻了便觉得心情大好。
苏饰可衣衫不整,一头微黑的长发微微凌乱。
他迷离的眸子一闪,勾唇一笑“喝好了去睡。”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脸上,苏饰可的眼神闪了闪,脸一片平静,直视眼前这张俊逸的脸颊,笑的勾人心魄。
柔软的唇瓣主动贴合,覆上他魅惑的薄唇之上,软绵绵的触感袭来,外加口中的干渴,她忘我的吸允着,好似要将他薄唇的滋润全部吸允进她的口腔一般。
停留在她腰间的手臂紧了紧,经她这么一撩拨,穆柏南的呼吸愈发急促起来。
“可儿,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深邃的眼紧盯着她脸上急切的模样,低声发问。
她此时已经醉得不省人事,又怎会清楚自己所作为。
苏饰可不依不饶的吻着他的唇,时不时的溢出闷哼。
他稍一用力将她压制在身下,幽深的眼底散发着诱人的光泽。
“看样子,可儿很想我,为何不与我”
她精巧的脚踹开了被子,白暂光洁的双腿明晃晃映入穆柏南的眼帘。
“这张脸好好看”苏饰可自自话,自我笑着。
他顺了顺她的秀发,薄唇扬起了好看的弧度“你爱么”
穆柏南要的从来都不是任何称赞,而是她是否喜欢。
“爱”她挑着尾音,在他听来确是她的回答。
在这个世界上还有爱情可言
当一方真实的付出自己所谓的情感,得到的不过是背叛、谎言。
他眼眸沉黯如海,让人难以揣测其中的真与假。
凝视身下的苏饰可,那张无情绪起伏的俊逸脸颊洋溢出幸福的韵味。
他微微低下了头,在她的额头上烙下一吻,低沉的嗓音尤为清晰“晚安。”
苏饰可已完全听不清他在什么,只是无力的应着“嗯”
穆柏南起身,替她盖好了被子,便坐在床边,看着她安静的睡颜,眉眼带笑。
大掌将她的手包裹在内,不断的轻抚。
“可儿,我好想你,你一走就是五年,有时我在想你会不会再也不回来了,别墅日夜通亮,我怕你晚上回来时没有灯光会害怕,但是可儿真的很任性,留下我一个人。”他狠狠的眯了眯眸。
除了秦嫂无人知晓他这五年过的有多颓废。
看似光鲜亮丽的穆柏南,回到别墅实际上是躲在黑暗里的胆鬼。
忍住了一次又一次想找她的冲动,他一再服自己,她需要的是自由,并非束缚。
时光茬苒。
她回国之际他是知道的,也很是清楚她是为了尹程与顾晓的婚礼才会回来,而非他。
即使如此,他也努力安慰自己,她是爱他的。
当那抹耀眼的身影进入教堂之时,穆柏南下意识的怔楞了。
她再也不是五年前那个乱蹦乱跳的女孩了,她已然由一个女孩变为了一个女人。
并非身体上的变化,是她的性格,褪去了五年的稚嫩,逐渐转化为成熟。
若这个世界上有时光机这种东西,他想,当日他会第一时间去日的酒店等待她,告诉她一切的一切。
或许,她就不会一气之下离开他身边。
翌日。
苏饰可揉揉眉眼,对于眼前的场景完全陌生。
她托着疲倦的身子起身,当眼见沙发上的穆柏南时,有些迷茫的眼逐渐恢复清明。
她不紧不慢的下了床,蹑手蹑脚的走到穆柏南身旁。
修长的身子在沙发上半躺着,轻闭的双眸好似承载了无尽神情,剑锋般的浓眉显得他整个人张力十足。
曾几何时,她有想过,一个人怎么可能睡觉都如此优雅呢
穆柏南与生俱来带有一种王者气息,是无法磨灭的。
“可儿”干涩的薄唇轻声呢喃。
以为他醒了,吓得苏饰可急忙走向一旁,却始终未听见身后有任何动静,她定下了脚步,微微侧过头看了看沙发上的人。
他睡姿不变,睫毛微颤,好似刚刚那一声可儿不过是她的幻觉一般。
她深深的叹了口气,到宁可希望刚刚是自己幻听了,这样她就不会心绪烦乱了。
她迈着细碎的步伐,再次回到沙发前,蹲下了身,想要将他看个仔细。
当她的视线落入他手心上的疤痕时,心不由不紧,即使是五年之久,他手上的疤痕虽然浅显很多,但也注定如此了。
苏饰可伸出了自己的手臂,看了看自己手腕上的疤痕,不比穆柏南手心处疤痕的狰狞。m.xiumb.com
“你为我受过伤,而我也因你受过伤,老天真是会捉弄人,感情中的人大概都无法做到一帆风顺吧”她低低的笑着,感叹着。
如若是坎坷也就罢了,而他们之间,真正存在的问题大概是心。
她无法确认穆柏南的心,才会选择离开的如此决绝。
因为在她的心中一直都潜在的相信,穆柏南选择隐瞒沈耀之死亡真相是因为包庇林樱娅。
每当看到她十月怀胎所生下来的宝宝时,总会伴随浓郁的酸涩,孩子的父亲是一个爱着别人女人的人,而她的宝宝注定无父疼爱。
在美国,有一次她去接他放学时,便见他一身脏兮兮的,一边走着一边抹着眼泪。
苏饰可性急,一直追问怎么回事。
那个年纪的孩子并无过多的思想,也无法顾虑到别人。
他拿下了手,眼泪汪汪的看着她“妈咪,我想要爸爸,他们都有爸爸,为什么我没有。”
那一次,是苏饰可生下宝宝以来最自责的一次,她无法给予他一个完整的家,是她这个做母亲的失职。
而她的宝宝是一个懂事的孩童,因知道他提及苏饰可会伤心,从那以后,他再也没有追问过穆柏南的事。
史尘政得知这件事,几乎每天都去接他放学,他却总是闷闷不乐。
有一次苏饰可与他谈心,问他是不是不喜欢史尘政,他摇了摇头,告诉她“冒牌的东西总归是不好的,妈咪我不要爸爸了,所以妈咪别难过,别自责,以后我照顾妈咪,我是妈咪的男朋友。”
从那以后,她便引以为傲,凡是得到爱慕者的追求,便以自己有男朋友的事拒绝他人。
包括上次穆柏南问她也是如此,她并不否认自己有男朋友。
当他她的男朋友是个见不得光的人的时候,她的肺都快气炸了,她的宝宝从来都不是见不得光的,只是没有一个完整的家,宝宝没有错。
陷入沉痛的回忆中,眼泪夺眶而出,温热的泪珠打在了穆柏南的脸上。
他下意识的偏开了头,缓缓睁开眼眸,在见到满眼泪痕的苏饰可时,狠狠的蹙了蹙眉。
“可儿,怎么了,嗯”他伸出了手,指尖轻划掉她脸上的泪水。
意识到自己一时失态,她苦笑了两声“我没事,只是眼睛有点不舒服。”
穆柏南深不见底的眸微眯了眯,薄唇微勾“可儿,你该知道,你无法骗过我的。”
她的谎言或许很有服力,或许很是真实,但他却轻而易举的分辨出真假,只是时而不想去拆穿罢了。
但今日,她哭的如此离奇,他总要知道一下原因。
“我真的没事,昨晚你将我带回来的”她微微挑眉,很是自然的将话题转开。
穆柏南微微起身,半靠在沙发之上,凝视那张有些委屈的脸,有些心疼道“你还是一样,有事没事掉眼泪。”
苏饰可起了身子,居高临下看着他,清冷的眼闪过一抹不知名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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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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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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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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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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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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