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在本宫面前居然不自称奴婢!”
自古拍马屁都有好出路!奈何在她面前行不通!
这不是故意挑刺儿么?哪里来的那么大怒意?长得挺温顺的,怎么闹起来这么不讲道理!
然,碍于人家是个西宫娘娘,她还不得不低头!
“......奴婢错了!”跪在地上,先装一阵小可怜!这就叫好汉不吃眼前亏!
“西宫娘娘,表妹来王府没几日,王府的规矩还不太懂!还望娘娘赎罪!”
她知是雪刃大哥在旁帮她求情!可这表妹二字从何冒出?
“表妹?”
卿灼灼将头垂的很低,遂看不到这西宫娘娘的表情,仅能从语气中听出一二!此刻,必有些许不信!
“是!雪刃在王爷身边当职,日日不敢退离护国府,所以只得将表妹接到身边!”
“盏哥哥!雪刃说的可是真的?”
南风盏于她方才的话中未能回神,她说的念旧究竟是何意?拧眉片刻,终起身道话,“这孩子无亲无故瞧着可怜!我便让雪刃接到了府上。”
“我还以为,盏哥哥是觉得她似故人,才愿留在身边的。”她笑而转身,看了看雪刃,又看了看跪地的丫头,“这么说!你俩倒是情深!”
这剧情太尬!再多听一会儿,怕是要晕了!卿灼灼低眸抿唇,膝下亦是刺骨疼痛。
表妹就表妹吧!情深也无妨!什么样的戏她没演过!快点送这西宫娘娘走才是真的!
“盏哥哥,你总该给这对痴情恋人多些时候相处。”
哎呦就她好心!卿灼灼齿间磨蹭。怎得却听某王回了一声。
“……嗯!”
倒是颇为沉重!
怎得如此怕她?西宫娘娘不该和王爷同等职位么!高也不能高成这样!
这般嚣张,谁给的能耐!
西宫娘娘扬唇一笑,似散了愁绪,“天儿也不早了!我也该回宫了!盏哥哥多保重!”
“我送你!”
女子嫣然一笑,随即唤了守在中院外的两个婢女,“瑞珠,趣儿!”
婢女碎步走近,福身落礼,“娘娘!”
卿灼灼侧眸瞧看,某娘娘气场可真大!这会儿都去送她了!唯将她一个人留在了悦芳亭。
冰冷的雪地早将她的裙衣浸透,她跪在地上,两腿倒换。直至西宫娘娘出了中院,她才曲着个身子踮脚到了亭内。
不禁疼痛发了嘶嘶声,“这什么娘娘!动不动就惩治奴婢!”她还没吃西宫的饭呢!跟她耍什么大牌!
气愤的坐正,转而看到了那碗热汤。低了些头,见热乎气猛扑脸颊,一闻便知是张伯的手艺,如此放着岂不可惜!
顿时扬了唇角,露出两颗小梨涡。指间轻捏汤勺,呼呼吹几下,填进口中。
恰于此刻,南风盏背手归来。见面前丫头着实胆大!主子才刚走,她便起了身子!
这会儿还喝着他让张厨子做的热汤。
“谁让你站起来的!”
忽听某王怒意的声音,热汤滚喉,咳劲儿渐起。她顾不上拍打胸口,当即回身欲站起。怎得膝盖不受控制,身子猛地前倾而去。
南风盏见此状况,赶忙快行了几步,伸出长臂,握去她的小手。一只在上,一只在下,交叉撑紧。
卿灼灼抬眸于他相看,也不知自己这瞬是何心情!
更不清楚,某王此刻是何心思!
明明在训她,却又没让她狠狠地摔倒。
瞬时又将她扶回了亭中之位,而后坐去对面。
一如往常少言安静。
干看着桌前热汤不能进嘴,卿灼灼好生难受!薄唇一扭再扭,一扯再扯。
良久,某王抬眸盯了她,“下这么大的雪!出来做什么?”
自当是有事儿!没事谁大冷天出来溜达!难不成,还是来盯他的么?
“我,我饿了!想去张伯那里找点吃的!”
雪天阴冷,不见日光。这会儿确是过了晌午。
“把这盅汤喝了!别剩下!”言罢,起身欲走。
卿灼灼面露欣喜,刚伸手捏了勺,却见他行步停在了旁边。顿时不解的侧头扬起,惊见他脱了外披的紫色大氅递了来。
“王爷……”
“这雪还不知会下到什么时候!记得早些回沁雪院!”
真是要给她的?
不禁呆呆眨眼,抬手抓去。怎得刚碰上衣角,他就放了手,随即踏步离了悦芳亭。
卿灼灼将大氅披在身上,瞬感暖和。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得某王关照了!也越发觉了,他的内心于外在表现并不一样。
这会儿,他已是入了长廊。卿灼灼本应低头喝汤,却忽而想起一事,“哎!王爷!雪刃大哥呢?”
未等到回话,只得抿唇端碗。
喝至盅内见底,身子大暖。此刻才看到雪刃从中院外走来。xǐυmь.℃òm
她随即起身迎了去,“雪刃大哥!刚刚我可都听你的了!你现在是不是该把原由跟我说一遍?”
他不回话,眸光一直在她的身上打量,就看着那件紫色的大氅!
“王爷给你的?”
卿灼灼低头瞄了一眼,而后点头答复,“对呀!王爷方才留给我的!”见他拧着眉头不再回话,她瞬时一拳打过,“你还没告诉我呢!究竟怎么回事?”
“……”
这人傻了吧!
主子不搭理人!他也闭之不言!
“哎!王爷跟西宫娘娘真有事儿?真如八王所说?”不是她想八卦,只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
但并不是好奇什么样的女人,能够打破冰山一角,钻入某王的心里?
只是疑惑,像西宫娘娘那种性子的女人,怎么可能得了某王的深情?
着实想不通!
“灼灼我问你!你有没有同胞姐妹?”
她顿时拧眉道话,“明明是我在问你!怎么又换成你问我了?”
“你先告诉我!”看样子,还挺着急!
卿灼灼随即扬唇,“笑话!我可是仙子!哪里能在凡间拥得同胞姐妹!”
雪刃早知她不是仙子,便不愿在此刻放下猜测,“直到刚刚听了西宫娘娘的话,我才突然想起,你与她长得颇为相似!”
她闻声,当即朝他迈步。将其紧紧的逼在中院的墙围处。
“你说的她是谁?”
雪刃瞧她面色突变,便断定自己所想为真,“你是纯儿的什么人?”
“你认识季槿纯?”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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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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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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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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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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