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连夜返回村子,到了村子已经是早晨了,我听见了熟悉的大公鸡打鸣声。
生长在农村的人,相信都会对这个声音不会感觉陌生,可是到了城市之后,那是不可能听见的。
面包车开进村子里,我无意中瞧见了大特的家,里面有微微的灯光。
是枋子,有些日子没有见到她了,给我的感觉是,这段时间她混的不错,比我们这些人都强,甚至超过了我村子里最富有的人。
我问村长“枋子经常回来吗”
村长“也不一定,可能是有时间就回来了,她在城市里很忙,而且还赚了不少的钱,是我们村子的榜样。”
“她做什么工作。”这是我非常好奇的一点,凭借她的天赋和能力,应该是不会有这么好的机会,早就亲口问问她了,可又没有找到太好的机会,“从前的时候她一直待在村子里,很少到外面去的”
“这个吗具体做什么我就不知道了。我听她身边的人,好像是一个大公司的经理,刚开始的时候是跑业务的,没过多久,因为她的业绩非常的好,又被提拔成部门经理了。”新村长希季海着,似乎对枋子有这样的成绩非常欣慰,频频点头称赞,“她的人不错,就算再忙,只要有时间就回来看看。”
“她有自己的车,开车回来也方便。”郑瞳在身边补充句,“一个女人孤身在外的,也不容易啊,现在总算是混出模样了。”
这
我听着这些,总有种不真实感,这才多少日子啊,枋子就算再厉害,也不至于这样脱颖而出吧
因为大特的缘故,平日里我经常跟枋子走动,关系也不错,这些他们都知道的。我对村长,我要下车,去看看枋子,也多日不见了。Χiυmъ.cοΜ
车里还有我刚刚结识的“叶云”,还不能确定她究竟是不是叶云。
我对他们介绍,这是我的朋友,今天帮了许多的忙。
我让叶云跟着郑瞳回家,一会我就过去,叶云点点头。
村长希季海没多想,停下车,我就下车了。
看着他们开车离开了,我走向枋子的房门。
这才刚刚早上,天还是有点蒙蒙的黑。
她家的院子里停着车,是辆红色的轿车。
枋子好,我当然替高兴,可我我怎么觉得,枋子发迹的背后,是个漩涡啊
到了门口,其实我是可以敲门的,但是我没有。
门是紧紧关着的,从里边反锁上了,我走到窗台,窗台上垂着窗帘,往里边什么也瞧不见。
夏天,空气和气温是闷热的,窗户都是开着的,窗台上树立这个纱窗,这个东西给了我窥探里边的机会。
我找了个木棍,戳着纱窗,轻轻撩开个缝隙,这样就能见到里边的动态了,灯光非常的微弱,隔着窗帘以为是电灯,撩开纱窗了,才能瞧清楚,这根不是电灯,这是蜡烛灯,红色的蜡烛灯,蜡烛的灯芯也是红色,殷红殷红的,在灯芯燃着作用下,仿佛是血一样的样色。特别的触目惊心。
枋子的确在房间里,她披着红色纱布的睡衣,那种红色,真的就是血色,是那种特别惨烈的红色,仿佛在血液中浸湿了。
枋子的身材非常好,凹凸有致,在睡衣的勾勒之下,放佛是艺术家手中的杰作。
枋子非常的安静,神态自然,她毕恭毕敬地跪在蜡烛跟前,蜡烛是燃着的,灯芯火苗冉冉晃动。
枋子跪着的跟前,除了有蜡烛之外,还有一把匕首,非常锋利的。
枋子举起一条胳膊,另一只手拿起匕首,拿匕首的尖尖锋利,轻轻刺破举起的那条胳膊,破口的地方有几滴血溢出来了,一滴,一滴的
那鲜红的血滴,仿佛是黑色的珠珠,晶莹剔透,闪闪发光。
血滴在胳膊上滑动,打转,然后很自然地滴落在冉冉的蜡烛灯芯上,血液被火光烧着了,噼里啪啦的响,火苗哧哧摇摆。
血液,一滴,一滴落下,这没能浇灭蜡烛的灯火,相反,蜡烛的灯光仿佛是有了养料和能量,一下子更加的欢快了,兴高采烈的舞动着,那火苗似乎有灵性了,变幻着不同的样子,天上的云彩那样,一会是层层叠叠山峦,一会是波涛汹涌,一会又是万马奔腾
如果我跟前有面镜子,相信我的脸肯定是僵硬,惊呆的。
是的,我真的惊呆了,这已经不是不可思议那么简单了,枋子在干什么,这是什么仪式,这
惊骇当中,我的脑袋还是灵活的。
当年,十多年前之前,就是在这个血祭村,就是用同样的方式,同样是对血,对人体内血液的操作。
爸爸慕青过,我们血祭村有个巨大秘密,我们血祭村的血,是能够让死人复活的,神奇的血液。
这神奇的血液,当年救活了王弋。
当年的情况是,慕青,吴大哥,两位长老,还有从前那个村长,他们用匕首刺破自己的胳膊,滴出三个血滴,落入准备好的碗中,碗里也有殷红的液体,将这些血液家中在碗中,再放入水井当中冷冻。
枋子刺破胳膊的部位,正好是当年长老刺破胳膊,滴血的位置。
惊愕的重合,这不是巧合。
妥当之后,枋子将匕首放在身边,就要吹灭蜡烛。
我等不急了,大吼声,喊“枋子,你在干什么”
枋子吓得哆嗦,甚至忘记吹灭蜡烛。
我推开窗户的纱窗,这是村子,是平房,我顺着窗户就跳进去了。
“枋子,你在干什么,这是什么东西”蜡烛还在点绕着,我一脚把它给踢飞了,蜡烛断成好几截,这个东西,血淋淋的,肯定不吉。
我不迷信,可是这个东西让我感觉不安全。
我刚才亲眼见到了,枋子的血滴在蜡烛灯芯上,蜡烛是活着的,是有生命的,是在吸食枋子的血液,蜡烛通体殷红,变成有生命的怪物了。
枋子惊魂未定,气喘吁吁的看着我,有点不可思议。
“叶子,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来了,如果我不来,你就完蛋了。”
“你胡闹什么啊,我很正常的。”
枋子不太高兴了,她没有发怒,而且恭恭敬敬的捡起那些断成好几截的蜡烛,我从她手里抢夺过来这些东西。
这里我经常来,知道灯在什么地方,我打开灯。
这个蜡烛,变得正常了,是简单的,红色的蜡烛而已。
“叶子,你别无理取闹行不行”枋子真的动怒了,“我干什么,那是我的事,用不着你管,再了,你有什么权力管我”
“我不是管你,我是关心你。”
“我自己很好,用的着你关心”
“你知道什么,现在各种奇奇怪怪的事都有,你不心的话,会上当的。”
“我是大人了,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如果不是为了大特,我才不爱管你呢”
“那好啊,你走好了,我不稀罕。”
“你”话到这个份上,继续下去也是多余了。
我的脾气不是很大,其实是个平静的人,我静静,其实是让枋子平静。
枋子为什么要生气,多大的事呀
“枋子,你不喜欢我管你,那好,我不管了。”我,“那你,可不可以告诉我,这是什么东西你为什么要弄这个”
枋子有点颓废,就像是经历一场心惊胆战的决斗,她给自己披上衣服,胳膊抱着身体,闭着眼睛什么也不。
“对不起叶子,我不是有意的。”过了会儿,枋子才开口,“这个东西,其实”
“其实什么”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你不知道”
“是的,我不知道,了你也不信。”枋子,“我不是很清楚的,可真的很管用。”
她口中的很管用,我相信,我能猜到大概是什么意思。
枋子最近脱胎换骨的变化,一定就是这个管用了。
爸爸慕青是个医生,他经常告诉我,在病理上,或者是人的身体上,那些不太正常的好的趋势,往往是蕴含着巨大的危机。
鸦片这个东西能够让人不太正常的陶醉在某种幻觉中,可是最后的结果怎么样呢,让你从这种幻觉当中苏醒过来之后,意味着你的身体也彻底报废。
“你的这个是什么,什么非常管用”
“是血祭,也许不是,反正就是这个意思,我不是很清楚。”
血祭
血祭村
我相信我已经吓傻了,莫名的两个词汇复突然叠加在一起。
我们这里是血祭村啊
枋子,你不会不知道吧,你不会把我们村子从前的名字都给忘了
“血祭你是用自己的血来祭奠什么”希望我焦虑的声音能够唤醒她,这个时候的放弃,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枋子的表情非常自然,那是一种泰山压于顶而心不乱的从容,我的紧张和对她的关心,在她的心目当中那无非是轻描淡写的一笔。
“叶子,我知道你对我好。”这话的时候,她居然是一种崇拜的心态,双手握着在胸前,祈祷着,“你知道吗这个东西非常的灵验,他是你的灵魂,也是你的生命包括你的肉体。”
胡八道,我才不信这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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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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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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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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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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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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