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拿着这个玻璃葫芦,捏在手里问我“这是你的东西”
恨王弋,我要报仇
这并不是,我一定要谎。
我摇着头,这个东西真的不是我的。
他们没再什么,把东西搁在眼前反复看着,琢磨着,他们笑了笑,一时半刻也没打算把这个东西交给我。
挺奇怪的,王弋为什么这个葫芦是我的呢
他们建议,一起到王弋的墓碑跟前看看,顺便给他烧烧纸。
这样很好,我正打算去瞧瞧。
路上,他们告诉我,这个玻璃的葫芦。其实,在他们抱养王弋的时候,就一直挂在王弋的脖子上,印象是非常深刻的。他们也以为,这个东西是王弋身上的信物,也许是他的生父生母,为了将来能够见到自己的孩子,才留在孩子身上的。
从领养的那一天开始,一直到王弋身患重病,在医院里去世,这个东西就始终没有离开过王弋的身上。
他们怎么也想不到,在王弋临走的时候,竟然这个东西属于穆叶的。
当年,王弋也是这样告诉我的,这个东西一直挂在他的脖子上。
王弋的话,和他父母的所述,完全符合的。
王弋死了
还是死在医院里的,这个嘛
这就奇怪了,当年,那个孤身来到我们血祭村的王弋,他是谁
他是人
还是鬼
王弋是身患重病,也因此才到了我们血祭村。他的病,不是已经好了,是我们血祭村神奇的血液,救好他了。
莫非,我们救治的王弋,是个灵魂
这是不可能的,爸爸穆青是很厉害的人物,还有大长老和二长老,他们都见识过各种离奇的事件,怎么会
转眼间,墓碑已经到了。
他们夫妻两人,凝视着墓碑上的照片。
照片拿玻璃密封着,虽然历经风霜和岁月,照片保护完好的。
那照片,是王弋。果然是那个,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人。
十三年了,王弋还是当年的样子,还是个孩子的样子,显然,这照片是当年拍摄的。
十三年了,王弋死了十三年
我回头看着他们,他们也看着我。
他们问我“这就是你认识的人”
我“当然了,他是王弋,我认识他。”
他们很困惑“这就奇怪了,你怎么认识他的”
“是很奇怪。叔叔阿姨,我真的不知道要怎么解释。”我,然后问他们,“你们,对我一点印象也没有了”
当年的时候,爸爸穆青亲和我,亲自登门拜访过,就是担心王弋的身份有嫌疑。
他们看着我,一个劲的摇头“我们见过你真的记不起了。”
“那是十多年前了,我和一个叫穆青的人,一起来的。”我尽量把信息多点出来,希望他们能想起来,“当初,是你们,抛弃王弋了,不给他治病。”
王弋之所以到我们血祭村,他,他的养父养母抛弃他了,不愿意承担大笔的医疗费。
他们的表情莫名其妙,女人自嘲地笑了“我们抛弃王弋,不给他治病,开什么玩笑”
男人也“患病那些时间里,我们一直陪着他,还有我们的女儿,不离不弃的。这个医院可以作证。”
我知道。我知道。王弋是在谎,他了太多的谎言。
可是,有些谎言就不太对劲了。
患病期间,王弋如果始终在医院,他又不会分身术,他怎么跑去我们血祭村。
身患重病的人,体力几乎丧失了,他哪里有能力从这里跑去血祭村。
要知道,从这里到我们血祭村,可不算近啊,足足三四十里地远。那个时候,我们血祭村非常落后,根没有方便的交通运输。
“你们对我,真的一点印象没有”
他们摇头,果然没有印象。
“之后,我又去过。你们再想想。”
他们还是摇头,男人“王弋的事,来找我们的人很多,可是对于你,还有你的那个穆青,真的没有印象。”
他们当着墓碑,把捏着的玻璃葫芦交给我。m.xiumb.com
我拿过这个东西,有点犹豫不决,这不是我的东西。
“可是,这个东西真的不属于我。”
“我知道,这个东西就是王弋的。”他们解释,“但是王弋,他却坚定这个东西属于一个叫穆叶的人。”
“他是在什么情况下,的”
“病危的时候。我相信,他不会开这个玩笑。”
“可是”
“不用可是了,他这样交待了,你就收下吧。”他们,“这个东西不值钱,既然属于你了,怎么处理,是你的权力。”
养父养子,积淀的感情未必会有亲生父子那么浓烈,加上过了十多年,这些积淀的感情,也随着时间的渐渐淡化了。
今天,可能是因为遇到个半生半熟的人,一下子触动了他们的感情细胞,他们开始伤感起来。话匣子也打开了,了不老少关于从前的事。
当年的情况,王弋是在春节前被诊断出恶性白血病,入院治疗,医生很快就宣告了病危通知,在春节刚刚过完,王弋病情恶化,基走完了他人生的全部。
那会儿,王弋是个非常懂事的孩子,王弋,他想在临时之前见见自己的亲生父母,养父养母当然会满足这个愿望了,他们亲自去找那家医院,可是过了这么久,根没有王弋生身父母的消息,末了,王弋这个愿望算是没能如愿。最终含恨而走。
我这边的情况是,是在春节的年后,已经过完正月十五,出了正月,我才在村口的斜坡上发现的王弋。
按照时间,按照他的养父养母的辞,那会的王弋已经死了许多天,或许都已经火化了。
王弋的养父养母,在临走的那瞬间,他们和自己的女儿,也就是王弋的干妹妹,他们都围拢在王弋的床前,王弋就取下脖子上一直戴着的玻璃葫芦,交给养父养母,对他们“这个东西交给一个叫穆叶的人。”
他们根不知道谁是穆叶,于是问“穆叶是谁,为什么给这个人,这不是你自己的东西嘛”
王弋病入膏肓了,全身无力,奄奄一息了,他颤巍巍“这个东西的主人,是穆叶。一定要交给这个人。”
“可是,穆叶是谁,要怎么找到穆叶”
“十多年后,你们会见到这个人。”王弋如此,完了之后,养父养母,还有那个妹妹,一下子都蒙了,以为王弋是病糊涂了,他们开始哭泣,或者安慰,告诉他好好养病,别想其他的事。
王弋异常的坚决,尤其是那目光,充满决然的烈火,他告诉养父养母“我不糊涂,我非常清楚。我快死了,根完成不了十多年后的事,如果完成不了,我死不瞑目,你们一定别忘记了,替我交给穆叶。”
即便如此,养父养母们还是以为他的意识出了问题,安慰他,他们一定会照办的,十年之后肯定把这个东西完璧归赵,交给穆叶。
王弋又叮咛,十多年之后,他们将在安葬他的墓地里,邂逅穆叶。
“那如何相遇”养父养母问,“我们根不认识穆叶,怎么才知道谁是穆叶”
“墓地里,他会主动找到你们的,并且,她会自称是郑叶。”王弋想了想,又补充,“她自称郑叶,其实叫穆叶。是个女子,二十三岁左右。记得,一定要亲手交给她。”
叮嘱之后,王弋缓缓闭上了眼睛,走完他短暂的人生。
这件事非常的奇怪,养父养母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但是,出于对王弋的爱,他们还是选择宁可信其有,过了十年,也就到了王弋指定的期限,他们就拿着那个的玻璃葫芦,常常到墓地给王弋烧纸,也是为了等候那个叫穆叶的女子。
想不到的是,他们今天真的遇见我了。
跟我一样,他们也是十分好奇的。
他们好奇的是,我为什么会在十多年之后到这个墓地,这也是他们反复问我,反复打听的。
我给他们的回答是,我做了个梦,梦见这个地方。
显然,他们未必相信这个答案。不过呢,答案是什么样子的,对于他们来,并不是特别重要的。
十年了,养父养母和王弋之间的亲情恩情,已经淡化了,他们有他们的生活,王弋在他们心中,已经是过眼烟云的符号而已了。
我要了他们的住所地址和联系方式,希望以后还能见到。
最终是他们先离开的,我跟他们,我想多逗留会儿,陪陪这个叫王弋的人。
他们没反对,先行离开了。
我盘着腿,坐在王弋墓碑跟前,紧紧盯着墓碑上王弋的照片。
王弋啊王弋,你究竟是什么人,是人是鬼
你可害的我不轻啊,当年的血祭村多少人因你而死,我不管你是被逼无奈,还是怎么的,我都要找到你的。
就算你真的死了,我也要找你问个清楚。不要忘记了,我的耳朵是能够听见地狱的声音,你逃不了。
就这么呆呆的盘腿坐着,不知不觉就到晚上了,六七点了。
这个时间里,墓地的非常寂静的,甚至不会有人了,我身后有股奇怪的风声,我的耳朵非常敏锐,这些动静是逃不过的。
我急忙回身往后瞧,是个影子,是人类的影子。给力""微信号,看更多好看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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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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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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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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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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