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氏哼了一声“我看这事都坏在那丫头身上,让她出去,她偏不,我看呀,她是第一个看出来爹娘脸上抹着粉的,”
“那丫头长的好,又人精似的,以后可不好对付,爹娘,您就安生一些吧,以后别打那丫头的主意了”老大江玉珅说了一句实话。
江老太一听,怒目瞪着江玉珅,“什么?别想,当初我可是买了十只鸡,给她补身子,想着补上来能卖个好价钱,哪知道会出那样的事,我的十只鸡呀,”说着话心疼的眼泪就流出来了。
“娘,十只鸡才有多少银子,老三家又给银子又给肉,早就超出那十只鸡钱了,”
“那是他该孝顺我的,可是那死丫头没有,”
“娘,你就别钻牛角尖了,以后您再想一出是一出,拉着我跟玉树下水,我们可不干,今天真是丢死人了,家里还有儿媳妇在,以后要传出去,我们这当公公婆婆的还怎么使唤儿媳妇”
“你们不干就不干,卖的银子一分也别想着要一文钱”
“哎,不要就不要,当初没分家时,你们拿三房的人也没办法,现在分了家还能想啥招,算了吧,岁数一大把了,好好享福不好嘛?”
江玉珅让江玉树带着老婆孩子都回去了,他也叹了口气,出了上房,回身瞪了一眼赵氏,“以后不许和咱爹娘再在一条船上,对老三家使坏,小心船翻了死在里面”
“我也没干啥,娘说要用粉子,我就帮他们擦了一下而已,后面的事我也不知道他们是咋打算的”
“咱家现在过的挺好,我不想再出意外,银子虽然好,也得有命花,成大人可是还在县里,他可是个清官,将来再换一个当官,还不知道是咋回事”
“知道了,知道了”赵氏不耐烦的应着
江玉珅也不知道想到什么,脸色一变,凑近赵氏跟前“你忘了,咱村那个村长一家是咋死的?你忘了那个县令和那个钦差是咋死了?你忘了咱爹娘的手和腿是咋折的?”
赵氏听了心里一寒,身上一发冷,就感觉家里每个角落都阴森的可怕“死鬼,可别说了,咱又没做啥缺德的事”
“帮爹娘坑老三一家,不是缺德的事,想着卖了老三家的六丫头,不是缺德事?你要不听我的,以后要是没了小命,地府里可别告我”江玉珅冷哼一声,径自回了房。
天空阴沉沉的,北风呼呼的刮着,赵氏大白天也不敢一个人在院里待着,只因听自家男人那么一说,心里的鬼好象在冲她狞笑一样,让她心底发寒。
再说李氏他们回到家,把院门一插,就在上房坐着生闷气,妮子给他们倒了热茶,“喝口茶吧,他们啥样的,你们又不是不知道,生那气干啥呢,”
李氏抹着眼泪“丫头,要不是你,今天咱家又得被你爷奶坑了,你说,他们咋这样,平时要吃要喝要银子就算了,可是这样装病,天天生这幺蛾子,谁受得了?”m.χIùmЬ.CǒM
“爹,娘,以后少沾他们的边了,要是想孝顺,就走村长那儿的明面,可不能私自再给了,以后不知道他们会瞎说啥呢”
江玉横叹了口气,想说点啥,又不知道咋说,“算了,不跟他们一样的,天下无不是的老人,谁叫咱们是当孩子的呢,就当他们老糊涂了,年底还照样给十两,就按妮子说的,通过村长走明面上的,”
“那他们以后再来咱家蹭吃蹭喝呢?”
“那就当着村长的面,一个月几次,折成银子,我可是再也不想见他们了,看见就心烦的不行”江玉横连着喝了几口茶,堵着气的说的这些话。
正好他今天在刘家喝了点酒,起身去炕上,拉过被子,一盖,“晚上饭别叫我了,不吃了,没得都让他们气饱了”说完就闭上眼睡了
李氏带着妮子出去,把房门掩好,直接去了她的屋子,“丫头,晚上就剩下咱俩了,吃点啥,娘给你做,”
“娘,你做活,我来做,好久不做饭了,手痒痒了”
“好,如今你三个哥哥都在县里上学了,那边宅子也雇了人养蘑菇,现在真是越来越省心了,你要是再让娘省省心,娘这一辈子就无憾了”
“娘,月亮有圆缺,世上无十全十美,知足常乐,您坐着,我去做饭”
李氏望着小闺女那美好的背影,叹了口气,把炕桌摆上,随手带过来的小孩子的鞋开始做起来。
晚饭,她做了两个素菜,在炭盆上熬了一小锅小米饭,摊了两个煎饼,就在妮子这屋吃的,今天出了这事,李氏做活也没心情,早早的回去睡了。
夜,好冷,家里虽然烧了炕,可是屋里还是依然冷的不行,李氏半夜把灯点着,穿好衣服,又穿个厚外衣,打开房门一看,原来下雪了。
她赶紧把准备好的炭放进炭盆,烧着两个炭盆,弄得旺旺的,又敲开妮子的门,给她的屋放进去一个,又给自己屋里放了一个,然后去后院的棚子里看了看,添了点炭,这才放心回来睡。
哪知刚躺下,江玉横也醒了,咪着眼问“咋啦?”
“不咋,外面下雪了,屋里太冷,我烧了两炭盆,给妮子那放了一个,咱屋一个,又去后院看了看菜棚”
“哎呦,我今天光顾喝酒了,忘了跟他们说给棚里的事,叮嘱一下屋里炭不能灭了,我得起来去说一声”
“那我跟你一起去,也好有个伴,这大晚上的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让妮子一个人在家?”
“就出去一会儿,不碍事,家里有狗,咱从外面锁上,一会儿就回来了”
于是李氏跟着江玉横出了门,先去的新宅那儿,敲开门,叮嘱了一下,让他们把各屋烧上炭盆,然后又去了地里,这一去一回,少说也得半个多时辰。
从他俩离开,妮子就没睡,穿好衣服,精神力铺开,跟着李氏两人,好在下雪的夜非常冷,一些爱扒墙的无赖也懒得出来,李氏两口和家里都相安无事,直到他们给院门开锁进来,妮子才收回精神力。
下雪了,睡不着了,她喜欢看下雪,喜欢下雪的日子,一片洁白,看着就舒心,等上房没了动静,她小心的打开了房门,又轻轻关上。
这才一闪,出现在了常青园,今天香凌没在,可是屋里依然明亮,整个园子却四季如春,没有下雪,来到了城墙之下看外面,就像隔着一整扇落地大玻璃一样。
雪刷刷的下着,细听,还可以听到雪的声音,她心情一好,随手从空间取出一把长琴,盘腿一坐,抚琴而唱,寂静的夜晚,悠扬的琴声,动听的歌声,随即飘向很远很远。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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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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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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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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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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