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了,她以为的爱情。
然而爱情是什么样的,她根本就不曾知道过。
……
傍晚,别墅的后花园。
“太太,天冷了,您怎么又坐在秋千上吹风?”
听见声音,凌念缓缓转过来,嘴角抿出一抹淡笑:“张姨,现在几点了?”
“快六点了。”
张姨走近一步,将针织外套披在凌念肩膀,小声低叹:“刚才先生打电话来,说是晚上有个紧急会议,不回来吃晚饭了。”
凌念缓缓敛了一下眼皮,很轻地“嗯”了一声,那抹声音似乎一瞬间消融在冷风中。
起身,她走回到屋里。
“太太您先坐,我去给您盛饭。”
“张姨,给我煮碗面吧,今天是我生日。”凌念的声音很淡,几乎听不出任何情绪。
张姨目光错愕,脸色一阵白:“对不起太太,我,我怎么给忘了啊,看看我这记性!”
不是她忘了。
而是这三年,她在这别墅干活的三年里,她不记得太太有过过生日。
她也不知道,原来今天是太太的生日。
先生总是很忙,很忙着加班,忙着应酬,忙着出差……她也就早晨用餐时,能看到先生的脸。
从旁人的角度来说,也是能理解吧,像先生这种程度的顶级富豪,哪里有停下来休息的时候。
片刻,张姨将面端上来。
凌念盯着那碗撒满葱花的长寿面,愣愣地看了好久。
她低头,将那碗面吃得一点不剩。
吃完面,凌念来到二楼的画室,三十多平米的地方,挺宽敞的,摆满了各种油画。
这是她一天中待得最多的地方,有时从天亮到天黑,她可以在里面一整天不出来。
她拿起油画笔,细细地勾勒出一副大海的画像。
她静坐着,望着画像,心里又是那股空虚到骨子里的感觉。
想再画些什么,可是拿着笔,却什么也画不出,脑子里一片空白。
天已经完全黑了,蓦然间,一双有力的臂弯从身后将她圈住。
“还没画完?”充满磁性的嗓音在她耳畔响起,还有一股浓烈的酒精味。
凌念微微别过脸,脸庞有些发烫:“你回来了。”
陆晨曦直接拿掉她手里的画笔,将她搂得更紧,伏在她颈窝呼吸。
凌念眉心轻蹙,她是真的不太喜欢这个味道:“你又喝了很多酒吗?”
她知道他有太多的应酬,结婚后,他只有寥寥几次按时回家吃过晚饭。
不可否认,她的丈夫,的确是一个能力超强的生意人,这几年来,他的身价翻了几倍都不止。
陆晨曦扯了扯领带:“去给我放水,我要洗澡。”
望着她,他的目光越来越深。
凌念的脸上有一抹狼狈,转身就离开了画室。
他总是很晚回家,总是不回家吃饭,但是就算再晚,有些事却……从来不会不做。
凌念离开后,陆晨曦盯着那张油画,淡淡地皱着眉。
她已经很久,没有画过他了。
浴室里笼罩着烟雾,凌念刚转身,就被紧紧揽入强壮的怀抱。
“你也没洗,一起吧。”他不是在征求她的同意,而是直接把她按在瓷砖上,一边亲着,一边除去她的衣物。
他的妻子,真的很美,不可方物的那种美。
他指尖留恋在每处。
凌念挣扎了一下,脸靠在他肩膀,声音很轻:“等下去……房里。”
她不喜欢在这里。
而他总是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有时候在画室里,他也是想来就来。
好在这么大的别墅,就张姨一个佣人。
陆晨曦轻轻一笑,又在她唇上亲了下,沙哑地呢喃:“做一次再去床上。”
到后来,他有些失控,也有点粗鲁了,是真的把她弄疼了,也不止一次。
她还是那么细腻,像小姑娘一样,轻轻碰一下就发烫。
把她抱到床上的时候,她很不悦地看着他,他知道他的小公主在生气。
但是,他也在生气。
他翻了身,继续按着她的肩膀,亲着她脖子:“凌念,你好像很久没有画过我了?”
凌念愣了一下,淡淡地说:“一直画同一个人,有什么好画的。”
这个答案,陆晨曦显然是不满意的。
所以他很坏,一直把她折腾到凌晨两点。
从五年前睡了她之后,包括这三年的婚姻,他一直都只有她一个女人,他也是极其了解她身上任何一个地方。
有的是法子“收拾”她,要她服软,甚至是主动向他讨饶。
做完了,他就抱着她睡觉,他从来不允许她背对着自己。
有时他觉得,他对她有着很强的占有欲,对这副漂亮的身子,也包括对她的心。
他也迷茫过,这种感觉究竟是不是喜欢,但是不管怎么样,他从来没有对她说过那两个字。
以后,应该也不会。
他们之间的关系很平淡,只有到了深夜,才会彻底燃烧。
他是真的很喜欢和她做,会上瘾一样,五年了,不但没有腻,还更强烈了。
黑暗中,凌念忽然出声:“陆晨曦,我们就这样,一辈子吗?”
二十岁那年,她和他同居,二十二岁那年,她成为了他的妻子。
现在,她已经二十五岁了。
忽然她才意识到,最美好的那些岁月,就这样消磨了。
这样的婚姻,很平淡,平淡到压抑,甚至于偶尔令人感到窒息。
陆晨曦微微僵硬了一下。
片刻后,他低沉地开口:“凌念,你不想和我一辈子?”
“可就算一辈子,你也不会爱上我的,是吗陆晨曦?”
连最基本的交流都没有,谈何爱?
她还记得,挽着他的胳膊站在礼堂的那一天,那是她人生中最幸福的一刻。
她想,每天生活在一起,时间久了,他终究是会爱上她的。
但是恰恰相反,三年的婚姻生活,正在一点一点地磨垮她的心。
她时常觉得,他只是将她当作解决欲望的某种工具。
那种事情,她逐渐害怕起来,发自内心抗拒。
陆晨曦打开床边的灯,翻身望着她,手指轻捏住她下巴,凝视了一会儿。
掀开被子,他随手披上睡袍。Χiυmъ.cοΜ
他修长的身影伫立在窗边,点了一支烟,眯起眼,狠狠抽了几口。
看着,很烦躁。
面目透着一丝阴冷。
他深邃的目光看向她:“你不是梦寐以求嫁给我?丈夫该尽的义务,我想你每天晚上也都充分感受到了。”
“所以凌念,你到底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他一步步走回到床边,弯低腰,故意将一口浓烟呛在她脸上:“有时间胡思乱想,不如给我生个孩子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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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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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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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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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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