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又过了几秒,他右手使劲的拍打着老K的手臂,发现老K并没有打算松手,他便伸手在老K腋下挠了挠。
老K有些受不住痒,“哗”的一下把蝎子脑袋拉上来,皱眉问道:“咋了?非逼我把你打晕再淹是不?”
“呼--!”蝎子脸色憋红,拍着胸口拼命喘气,许久才开口道:“我再求你个事行吗?”
老K回一句:“但说无妨。”
“周大发你认识吗?”蝎子问道。
“听说过,不是很熟。”老K不咸不淡的说道。
“他去年跟人盗-墓,估计是往回赶的时候起了私心,两人拿锤子在山里干了起来,他的脑袋被同伴砸了一下,但运气好没挂,然后还了同伴一锤,刚好打爆太阳穴,可能也是第一次干那种事,就吓得六神无主,当时我在打猎,目睹了这一切...”
蝎子顿了顿又说:“在他去找铁铲的时候,我把染血的锤子给藏了起来,上面有他的指纹,也有他的血。”
“这故事挺稀奇的...他俩谁起的私心?”老K挺好奇的问道。
“他们干的时候我在山谷上方,隔着挺远,啥也没听到,但这事不管谁先动的手,都不可能给个过-失-杀-人,毕竟是盗-墓的,你就算再占理,去跟执-法-人-员说,我同伴起了自私,他想干掉我,我为了活命只能把他干掉了,那他-妈谁信啊?搞不好还给你判个盗-取-文-物-罪和故-意-杀-人-罪....”
“所以你就利用了这点,把周大发套在手里,让他替你办事?”老K笑问。
“没错,作案工具突然不见,他当时就慌了,估计每天晚上都吓得不敢睡觉,而且他埋-尸的地点我也知道,所以他只能任我摆布。”蝎子淡然说道。
“哦,那个死掉的人是谁?”老K又问。
“天国的一个内保,钱欢的人。”蝎子明着脸说道“就算我不把证物偷偷交给条子,而是交给钱欢,估计周大发也不好受。”
“问题是,像你这种明明看见杀-人,反而把工具藏起来威-胁-犯-罪-人-员的做法也已经算是犯-法了,你又不能出庭作证,又不能光明正大的露脸,如果我是周大发,早就去把尸-体挖起来销毁了,光凭一个铁锤,就算上面有被害人和自己的血,证-据也不够充分。”老K轻飘飘的说道。
“哈哈!”蝎子笑了“你以为周大发没想到啊!问题是,埋-尸的地方在事发几天后就被老板承包下来盖了个养鸡厂,故事就是那么尿-性。”
“呵呵,这个周大发够倒霉的。”老K笑了一下便问“你想让我怎么做?”
“那把锤子就在我的金杯车的座椅下,有个盒子装着,你应该知道金杯车在哪吧?”
“就是第六林区的木屋门口嘛!”
“嗯,你帮我托人塞给派-出-所吧!埋-尸地点是樊家村后山的养鸡厂,从正门进去,第一排,最后一个鸡窝。”蝎子歪着脖子冲老K说道。
“你也是够狠的,死前还不忘拉别人下水!”老K似笑非笑的说道。
蝎子无声的笑了,苍白的脸上尽失血色:“来吧,让我再承受最后几分痛苦。”
“就你这肺活量,几分种你恐怕是坚持不住了,能有两分我放了你。”老K半认真半开玩笑的说道。
“哈哈!”蝎子冲水面的倒影大笑。
“扑通!”老K将他脑袋往下按。
几初,蝎子前额的照明灯还亮着,能看见水里的小龙虾,十多秒后,他的灯灭了,老K的灯还亮着,但光线却无法完全的穿透水层,他的眼睛越来越暗,跟卖火柴的小女孩一样痛苦,虽然煎熬和承受的过程不同,但他们都是悲壮的。
当然,小女孩值得怜惜,而蝎子不同,他凶残过,也剥夺过别人的生命,所以也就应了一句话,出来混的,迟早都要还。
争扎了一分钟后,他两手垂直水中,从此,再也没有蝎子这个人了,他足够聪明,也足够奸诈残忍,但世界上永远不缺乏这样的野-心-家,总有会那么几个人要淘汰出局,不是你,便是我,要么是他,都彼此彼此而已.....m.χIùmЬ.CǒM
如果从一开始,他选择脚踏实地的做好陈旺,那么,他的人生就不会经历这样的结局,至少不会像蝎子这么悲惨。
当然,想改变一个人的野心很难,更何况有些东西是天生的,所以,只有埋葬它.....
....
“哗啦!”
老K转身捡起地上的***,塞回蝎子腰间的小刀鞘里,然后将他整个身体往水中间推去。
尸-沉,泉-红。
“哥们,我知道你不甘心,怪就怪自己踩得太深,唉,我先走了,愿马大超尽快把你捞上来。”说完,老K捡起蝎子丢在地上的烟头,塞进自己的口袋里,然后关掉了照明灯,掏出一个手电筒,沿着山崖右侧走了。
从始至终,他都是如此的冷静。
....
几分钟后,陆明天满身污泥的朝泉边走去,他肩膀已经包扎了,估计是跟马大超分离后就弄了,但表情仍然有些不自在。
“麻-痹,今天真是晦气晦到家里,被子弹擦破皮也就罢了,下个坡也能摔成这吊样。”陆明天嘴里不停的埋怨着。
“唰!”
当陆明天靠近岸边时,发现水中淡红一片,肉-眼可见的红色条纹在不断扩散,颜色越来越深,比山崖上看见的还要深,可能是因为当时下雨,而如今雨停了,颜色才那么放纵。
再往水底看,蝎子面孔朝下半浮沉,血源正是来自于大-腿,那一枪是他在山崖上打的,做为一个叛徒,他一辈子就不会忘记。
发现蝎子的背包还在,他松了口气,同时也叹气道:“唉,就属你胆最肥,直接沉水底了吧?让我咋跟超哥交代?”
抱怨完之后,陆明天非常无奈,他很迫切的想要拿到钱,但又不会游泳,这水被染红得连深浅都看不出来,更何况他也不愿意沾满一身血腥。
“噗!”
许久,他终于想到了一个办法,便将单发猎丢在地上,将后背的包拿了下来,这是饺子给的,他包扎伤口的时候发现里面有三爪钩,这玩意估计能行。
“呼--!”他深吸一口,旋转着手中的麻绳,瞄准了好一会后往水里抛。
“扑通!”
入水,三爪钩缓缓向蝎子的后背沉去,紧贴后,他往回一拉,钩子飞出水面,没勾到。
“扑通!”再次入水,随即往回拉,依然没勾到。
“操!”陆明天将飞上岸边的三爪钩捡起来,很不耐烦的往水里吐了口沫,然后又旋转着麻绳,继续抛。
“扑通...”再次失败。
“操,见鬼了,这么大的爪子,咋就勾不住呢?”陆明天很操-蛋的冲水里问道:“我说哥,你摔死就摔死嘛,把人民币留给俺行不?‘烧头七’俺给你烧个几十亿天地银行过去总行了吧?”
“谁在那呢?嘀嘀咕咕啥呢?”
这时,陆明天身后十几米远的树林里钻出四个雨衣人,他们的额头全部带着照明灯,手里全部拎着五-连-发。
“唰!”
听到声音,陆明天转身望去,发现对方手里火力杠杠的,他顿时吓得脸色铁青,支支吾吾的问道:“你们...混哪的?”
“混你麻-痹,你脚下站的就是我们的地盘。”长相很丑的青年咧嘴骂道。
“土匪?”陆明天咽了口沫,将三爪钩丢到一旁,然后捡起地面的单发猎,声音颤抖的吼道:“别乱来昂,我是混市区的。”
“哈哈。”那几个人仰天大笑,并没有被吓到,也没有停下脚步,壮实中年冷笑说:“哥们,偷树就偷树嘛,还报啥名号,你要是那么牛B,还用得着来偷树?呵呵,更何况这里是北欧,你就是沈-阳来的神偷,也得给我老实眯着。”
陆明天一听,心里反而松了口气,从中年的这句话中,他基本确定了这帮人的职业—私人护林员,否则就不会一身匪气。
虽然松了口气,但他的心脏依然扑通跳,因为身后的水中,蝎子还躺在那,他怎么解释,都很可能说不清了。
“几位大哥误会了,我是来打猎的,没有提前打声招呼,真是抱歉。”陆明天双手抱拳,打算试着忽悠一下。
护林员队长叫胡天椒,他听了陆明天这话,便仔细的打量起来,发现陆明天肩膀有包扎的痕迹,带个三爪钩,还有枪,确实也蛮像猎人的,便问:“你哪个村的?”
“我...这几年在市区混,但我老家在北欧镇上,最近市区有几个朋友想高价买野味,我就赶回来了,听说林富这边的野猪有上两百斤的,这不就误打误撞闯了各位爷的地盘的吗...”陆明天笑呵呵的小跑过去,在他们面前掏出钱包,从里面抽出几张一百塞进胡天椒的手“爷,这是小弟孝敬您的场地费,您收好,以后多多关照。”
“哟,混过市区的人就是不一样,这小伙‘眼力价’杠杠的。”长相很丑的护林员搓着手,眼睛里尽是贪-婪。
陆明天对这个人挺反感的,贼眉鼠眼,年纪不大,还老是小伙小伙的叫着别人,光长相,就他妈欠揍。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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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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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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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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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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