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城郊镇很多大村子都会有一个这样的农庄,这些农庄大多数都会建在小河边,四周几百米范围内全部都被围住,不但可以在河边游泳,内部还设有池塘,可供垂钓。
当然,在东北来说,现在的夜晚天气已经逐渐逼近零下,游泳的恐怕只有酷爱‘健身’的老大爷和小伙,但这对钓鱼影响不大,大多数鱼都是可以适应冷天气的,只是天气冷的时候鱼游动少了些,钓的难度较大而已,甚至有的时候,冬钓效果更佳。
这种农家乐的主要顾客,就是那些退休的老人和度假的老板,当然,少数年轻人也喜欢这些场所,比如富家子弟,经常来体验休闲的农村时光。
这些地方入场费一向很贵,养有鸡鸭鱼,甚至蛇和其他物种,只有鱼是不额外收费的,能钓上来多少都任由你吃个够,不过这些地方的老板往往(大多数)都非常精明,凌晨三五点的时候在池塘里洒下饲料,鱼儿早早的就吃饱了,等白天顾客一来,毛都钓不到。
而且这些饲料里混杂了令人难以捉摸的添加物,使鱼养成嗜食某种饵味的偏食习惯,所以顾客带上自家的饵料,钓上好几个小时也都往往空手收竿,最后又忍不住想吃,只能花钱跟老板买那些打捞上来的鱼儿,可见,这些农家乐老板很会‘生财有道’,说白了,就是万-恶的奸-商。
、、、
松花江面包车停靠在外面后,车下来两个人,青年皮青脸肿,中年带着头套。
“喂,大叔,头套摘下来,别整得跟伊-拉-克似的。”农家乐门口收费的小伙打趣道。
“我身体虚,御寒。”中年浅笑的掏出一百块放在收银台上。
“那。。。你们进去吧。”小伙全身起了一下鸡皮疙瘩说道。
中年这才踏步入内,郑江成心惊胆战的低头跟在后面。
刚进里面见到的便是大池塘,晚上钓鱼的人更多,因为只有高手才明白其中的道理。
中年停顿下来扫了四周一眼,三秒后朝池边的一座凉亭内走去,冲一个人的背后说道:“达哥,人带来了!”
文远达正安静的等鱼上钩,他旁边还站着一个西装青年,此人站姿像极军人,估计是司机保镖之类的。
“郑江成!”文远达没回头的喊了一下名字。
“达哥,我来了。”郑江成早已站在背后,浑身发抖的应了一声。
虽然这小子有时候敢跟文远达开玩笑说‘操’,但是心里有鬼的情况下,他则是发至内心的恐惧。
文远达微微的点了点头,细声说道:“当年在私人福利院的时候,大多数人都得不到上学的机会,我也不例外,按照院里的‘规定’,超过八岁的都要学会劳动,就是给一些私人老板做手工活,一天十二小时,管一顿饭,周末两顿,过节三顿,无论怎么吃都吃不饱,但是没人觉得委屈,大家都认为有饭吃就不错了。”
说到这,他顿了许久才继续说下去:“我干了整整二年的手工活,满手都是茧子,就在十岁那年,我决心要改善改善大家的伙食,当时周边有个小池塘,我就偷了院长的几块钱去买鱼竿,每天半夜都去蹲几个小时,连续一周空手而归,后来我没放弃,坚持了一个多月,终于有了结果,江成,你猜猜后来怎么着?”
虽然郑江成不明白这个故事讲给他听的寓意是什么,但是听到了一半,他内心逐渐放松下来,便笑着回答道:“姜太公钓上来的是大鱼,您自然也不例外。”
“呵呵,你这马屁拍得、、、”文远达冷笑的摇摇头,随即说道“当时我准备收竿,鱼钩却怎么都拉不上来,年幼的我还真以为上了大鱼,就使出了吃馒头的力气,可还是无用,我就溜回院里,把几个关系最好的伙伴带去,五个人一起用力,鱼竿断了,我们依然以为咬住钩的是大鱼,就把鱼线绕在了一根粗木上,最后拉上来一个麻袋,你再猜猜,里面是什么?”
“麻袋?”郑江成思考了一会反问道“该不会是黄金或者古董之类的吧?”
“不,那里面是死人!”这句话是中年说的。
文远达依然目不转睛的盯着池塘水面,点头默认的继续说道:“准确的说,是石头和骨头,我们当中有个人惊吓得大叫起来,那一声,把户主和他家的猎狗引来了,我们吓得慌忙逃窜,在黑夜里,大家跑散了,我身边只有安妲,一起躲在下水道不敢回到院子里。”
“达哥,当时那个尖叫的人是不是妲姐?”郑江成壮着胆子问了一句。
“没错,是她,后来,我们忍不住饥饿上街乞讨,不到一个小时就被警察带走了。”文远达沉吟了一会,声音突然沙哑起来“再后来,我才得知,那个死掉的就是我们福利院失踪很久的人,是安妲的姐姐,她们俩从小被丢弃在垃圾桶里,应该是双胞胎亲姐。”
郑江成心中一怔,忍不住问道:“还有后来吗?”
文远达继续说了下去:“出了派-出-所后,我们被带回院子里,从那以后,安妲整个人就像丢了魂似的,连半碗饭都吃不下去,常常在半夜饿醒,但她又不断的折磨自己,直到。。。寒骨的故事沉浮两年后,那晚,根据她的描述,院长对她动手动脚,她不服从,院长扇她,还威胁她说‘如果你再挣扎,我就杀了你,像你姐姐那样!’,多么凶残,多么恶魔的一句话。”
“达哥,难道安妲她被那个禽-兽院长给、、、、”郑江成情绪有些激动,但最后的玷-污或者强-奸两字没说出口。
“不,没有!”文远达摇了摇头,沉重的说道“当我赶去时,院长脖子上插着一把剪刀,染红了床单,安妲就坐在旁边,我猜,她那时并不害怕,应该是释怀混杂着兴奋,或许还有点悲伤吧!十一岁的年纪就干了别人一辈子都不敢干的事,在这点上我还是挺佩服她的。”
“还好还好,那样的人是该死。”郑江成拍了一下胸口说道。其实他心里还是很惊讶的,红旅十二岁干的事,安妲一个女人十一岁就干了,那种勇气,估计不是与生俱来的,而是仇恨。
“最后,事情彻底闹大,司-法介入,福-利-院的老板和多名管理被拘-捕,涉-嫌-童-工和虐-待-儿-童-罪,被判了十年,这件事也算尘埃落定,本以为会在民-政-局的安排下去到其他孤儿院,但那时昌爷刚好出现,听闻我和安妲的故事后,他收养了我们。”文远达很淡然的说道。
“达哥,我现在老佩服你了,钓个鱼都能顺手灭掉人渣和蛀虫。”郑江成搓手恭贺道。
“我就是一个比较耐心的垂钓者,安妲才是那个无畏的人,你佩服我什么?”文远达问道。
“反正就是佩服呗!”郑江成贱兮兮的笑道“一般人哪能钓上来一个有故事的死-人,还顺手破了案。”
“我之所以告诉你这个故事,就是想让你了解,安妲已经变成一个心理扭曲的人,她吩咐你办的事,呵呵!”文远达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没有再说下去。
郑江成听了这话直冒冷汗,结结巴巴的开口道:“达、达、哥,您的话我怎么有点听不懂。”
“听不懂?”文远达这才回头看了他一眼,笑问:“听不懂你冒啥汗?”
“我、、真不、、太懂!”郑江成吓得再也解释不清楚。
“我知道你对安妲有意思,所以才敢瞒着我做事。”文远达伸手搂过郑江成的脖子,将他拖到与自己平行的地方,指着池塘说道“你自己跳,还是我推你?”ωωω.χΙυΜЬ.Cǒm
“达哥,我不会游泳。”郑江成浑身发抖的说道。
“哥,你别整他。”这时,一个声音从后面传来。
“来了啊!”文远达回头看了一下安妲,松开郑江成后继续看着水面钓鱼。
“你都知道了?”安妲走到文远达侧面问。
“我脑子再傻都猜到是你出的注意。”文远达指着自己的脑瓜子,语气中带着点怒气。
“你被谁发现的?”安妲一听这话,把目光投向郑江成。
“大、大、大叔!”郑江成手指暗示着站在自己背后的中年,愣是不敢回头。
“确实是我看到的,而且还听到了,他把录像的事情都推到了我和达哥身上。”中年语气没有任何波澜的说了一句。
“呵呵!”文远达冷漠的笑了一下说道“你的狗还真忠心,把事情都推到我身上,关于你愣是不提。”
“哥,咱们手足相连,还分彼此吗?”安妲还是挺护犊子的。
“手足相连,这个词你也好意思说出口?”文远达斜眼看着她沉声问道“昌爷叫咱们不许动李宏,我就是让大叔去吓唬一下他,顺便挑拨离间一下就完事了,你倒好,叫郑江成去录像算什么?”
“我还不是为了你的前途吗?”安妲眼神直勾勾的看着文远达说道“昌爷为什么不让动李宏,你想过没有?我虽然不知道他和李宏有什么关联,也不知道这里面还有多少故事,但可以肯定的是,将来这家产指不定是谁的!一个红旅就不好对付了,到时候再冒出个李宏来,你受得了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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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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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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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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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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