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出去再说。”玫瑰讽刺的冷笑,“不过,你觉得你还能出去?皇上疼爱三皇子又怎样?别忘记,三皇子谋反!你什么时候见过谋反失败的人还能活下去?”
“那是别人,我家三皇子是不一样的!”卫芸用大声喊叫来掩饰她的心虚。
玫瑰跟着穆九在外面混久了,什么样的人没见过,一眼看穿卫芸的心虚,凑近她,用极低的音量说道,“不光是三皇子,作为同谋,你也一样会死。
不过呢,三皇子到底是皇上的儿子,皇子最多赐他一杯毒酒,你就不一定了,说不定会给你来一个凌迟处死。
啧啧,这么好的皮肉,被刽子手拿着刀片一片一片的把肉割下来,那滋味一定不好受。”
卫芸恐惧的瞪大双眼,终于不敢嚣张,“你……你……你好恶毒!”
“恶毒吗?卫芸,你认出我是谁了吗?”玫瑰故意露出曾经在卫家经常露出的怯懦表情。
卫芸眼睛越发瞪大,“你……你……你是卫婧……”
“不,卫婧已经死了,现在我是复活的玫瑰。”玫瑰挂着清冷的笑容,“天堂掉落地狱的滋味不好受吧。
知道潘芷娅最后去了哪里吗?她没有去到边疆哟,在半路上就全身溃烂死了,啧啧,能全身溃烂死的人不多,她真是幸运!”
“你好恶毒!你不得好死!”卫芸大骂。
“恶毒?”玫瑰的恨意上涌,“你知道什么是恶毒吗?卫芸,当初你们母女把我卖到窑子里,每天面对形形色色的男人,我的身体染病,已经开始腐烂,可是上天有眼,我遇到了主子,我好了,现在,将会全身腐烂的是你们,你们母女!”
说到过去,玫瑰全身发抖,那是她一生中最黑暗的岁月,若不是机缘巧合遇到穆九,或许,她真的会得花柳之病全身溃烂而死。
这也是穆九身上那么多毒药,她却选择让潘芷娅全身溃烂而死的原因之一。
“过去,你们加注在我身上的,我一定要一点点的还回来!”
卫芸崩溃得大叫,“来人啊!有人要杀我啊!来人啊!狱卒!狱卒!这个疯子要杀我!”
玫瑰淡然的看着卫芸大叫,笑得更放肆,像极了一朵带毒玫瑰花,“你尽管喊,喊来了人又能怎样,你觉得他们会把你放出去吗?
卫芸,你还记得吗?有一次卫大人不在家,你们姐弟是怎么对待我的吗?
你们把毒蛇放到我的房间里面,让下人把我反锁在房间里面,吓得我整整一晚上不敢睡觉,一天一夜滴水未进。
哦,这还算是小事,毒蛇进去,我爬上房梁还能活下来。
我不死,你们不死心,大冬天把我推进水池也算是小事,用针扎我,也算是小事,你就居然把牛毛针扎入我的血管里面,若不是得穆老大夫及时相救,或许我也活不过现在。
你们姐弟陷害我,潘芷娅就装好人,在卫大人面前演戏,把一切过错都推到我的身上!
卫大人惩罚我的时候,你们姐弟悄悄在藤条上加了盐,我全身是伤!
老天有眼,你们终于得到了报应!”
卫芸像是泄了气的皮球,耷拉着脑袋被绑在椅子上。
玫瑰却不放过她,拿出穆九给她的毒药,用力的塞进卫芸的嘴里。
“玫瑰姑娘!”狱卒和董新阳远远看见了,吓得半死,万一卫芸死了,他不好交代,急忙冲过来。
卫芸极力的往外吐,可玫瑰塞进她嘴边的东西入口即化,她根本吐不出来,只能极力的干呕着,拼命的吐口水。
董新阳跑了过来,“林夫人,您答应过我的。”
穆九脸色不变,“吓一吓她,没什么的,不信你可以请其他的大夫来看看,她身体没问题。”
嗯,是暂时没有问题,等过一段时间,她就会跟潘芷娅一样,全身溃烂而死。
董新阳不相信穆九,还真的差人去请大夫。
穆九无所谓,别的大夫来了也诊断不出来。
卫芸终于停止了吐口水的行为,看向董新阳,“大人,她是细作,她是南罗国的细作!”
玫瑰换了一副委屈的脸色,不说话。
卫芸着急的大吼,“大人!她真的是细作,她是我爹死去妻子的女儿卫婧,是细作,这件事当年留有案底的!是可以查的,大人您赶紧去查她,你就可以立功了!”Χiυmъ.cοΜ
董新阳审视的看了玫瑰一眼。
玫瑰立即委屈的后退了一步,“大人,您相信一个反贼的话怀疑奴婢?她这样的人我见多了,死之前能拉多少点背就拉多少垫背!”
穆九道,“我就是看不惯她,让我丫鬟给她喂点药吓一吓她怎么了?”
董新阳一个头两个大,你哪是吓她,你是吓我啊!不过仔细一想,玫瑰说的话有理,毕竟这几天卫芸没少闹事。
索性不管了,“林夫人,你看你该出的气也出了,是不是……”
穆九不说话,看向玫瑰。
玫瑰知道再留下去,就会给穆九带来麻烦,“主子,我们走吧。”
“嗯。”
穆九这才转身,和玫瑰一起出了牢狱。
董新阳重重的舒了一口气,“总算走了,以后千万别招惹这个女人,知道吗?”
狱卒似懂非懂的点头,“为什么?”
“一手医术一手毒术,能让你死去活来,又活不过来。”
狱卒还是不懂,但董新阳已经离开,狱卒只是呆愣的把卫芸送回狱室。
不多时,董新阳请的大夫来了,给卫芸诊脉以后,还真如穆九所说,什么都没有。
…
出了京兆府的牢狱,天已黑。
上开马车,穆九问玫瑰,“你想去卫府看一看吗?”
玫瑰摇头,“不了,卫朗已经毁掉,潘芷娅已死,卫芸也活不了多久,我跟卫家正式没有关系了。”
穆九又说道,“这一次卫士铭也参与了谋反,估计也活不了多久了。”
位极人臣,好好一个卫家,竟如此之快的败落,真是令人唏嘘。
“这是他咎由自取,怪不得别人。奶奶才是最有远见的,以前奶奶在世时坚决反对卫芸嫁入三皇子府,卫芸为了嫁入三皇子府,还是把奶奶害了,自从奶奶死的那天起,卫家就开始破败了,而不是今天。”
不得不说,玫瑰分析得特别到位。
“可惜了,还是不能阻止她害了奶奶。”
因为他们没有理由一直住在卫府。
穆九感叹道,“说白了卫士铭不是真正的孝子,那一次明知卫老夫人中毒跟卫芸有关,他也不愿意卫芸受到惩罚,而是继续把这个危险放在卫老夫人身边。”
玫瑰深有同感,“可不是,不光您说他虚伪,我也觉得他虚伪,孝子的名声是做给外人看的,若真正敬爱自己的母亲,又怎么会让女儿伤害母亲。”
两人窃窃私语,马车驶过两条街,到达朝阳街。
就在此时,车厢外传来零一低沉的声音,“主子坐好了,我要加快速度了!”
穆九大约猜到什么,“怎么了?”
“没什么,几条狗挡道罢了。”零一一副不在乎的语气。
穆九伸出一只手,递给零一一个瓷瓶,“抹在剑刃上,见血封喉。”
这可不是讲江湖规矩的时候,往往一出手就是要命,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零一接了过去,“主子坐好来!”
“驾!”马鞭扬起,加快车速。
穆九差点没撞到脑袋,好在玫瑰及时扶住了她。
大街上,所有的店铺已经关门,夜色漆黑,一片静悄悄,只有不知名的虫儿不知在哪个角落出卖力的歌唱。
大街的中央站住七位黑衣人,没有带面巾,毫不掩饰自己的模样,凶神恶煞的看向马车,似乎在说,终于逮到一个穆九落单的机会了!
见马车不但不停,反而加快速度,几人丝毫无惧被马车撞到,执剑冲了上来,两人砍向马脚,两人砍向零一,两人加刺向赶车的零五,还有一人的目标是车厢里的穆九,分工十分明确。
零一动作更快,长剑一横,挡住那两个砍向马脚的黑衣人,同时从腰间拿出一个竹筒状的东西来,拔出盖子,举起手来。
一大束烟花般的红光立即冲向天空,在半空中发出一阵巨响。
砍向零一的两人很快剑刃一转,再次对准了他。
零五没法赶车,只得把马车停在路边,拿起剑挡住那两个刺向他的黑衣人。
就在马车停下的瞬间,大街两边又有十个黑衣人从黑暗里一跃而起,长剑直指车厢。
即便坐在车厢里没有看到外面的情况,穆九也能感觉到危险来临,拉住玫瑰的手,“你坐进来一些。”
这辆马车从外面看起来跟普通的马车差不多,但其实里面渡上了一层薄薄的精钢,刀枪不入。
只要零五能守住车厢入口,就没人能从车厢外剑刺而入。
零五就是知道这一点,才守住车厢的入口不放。
死亡的气息在空气里迅速的蔓延开来,穆九嗅到了死士的气息。
不仅是穆九,零一神色严肃,这批死士比他见过的任何死士等级要高,不是三百回合能解决问题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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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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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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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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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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