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找到房子了,今天搬。”一咬牙点完发送键就把手机扔进包里,眼不见心不乱。
怕他不回复,又怕他回复。
继上次表白事件之后,一连几天李长生也没有再来联系她,她也不太清楚他对她现在是一种什么样的态度。
怕他回复的太好,让她心又死而复生。怕他回复的太冷漠,让她觉得自作多情。
干脆就不看!
昨天回来后就已经跟杜院长打过招呼了,她提起大包小包就往外走。在门口拦了一辆的士,把东西一件件塞到后备箱。
打开车门上车的时候,侧身又看见了医院门口,牌匾上的几个大字。
她不记得她第一次是怎样来的,但却无数次的以这个地方为原点出发。又一次次的回到这个地方,现在终究是要离开了。
说起重生,她更觉得这个地方,才是她重生的起点,开启了人生新的篇章。
在车上的时候,郑文丽又想起了那条短信。闲下来了脑子就容易乱想,感觉那样说会不会有些太直白了。
连平时叫的长生哥都省略了,感觉像是妻子在向外出的丈夫汇报家里的事宜。一时间羞红了脸,在心里拼命暗示自己掐断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
念头这个东西很奇怪,你越想忘却的东西总会让你印象更深刻,她苦恼不已。
但其实她并没有想错,李长生看见这条短信后就是这样的想法,所以他很开心。
到达小别墅门口后,付了车费,又把东西一件件的拖下来。心情期待、紧张、激动的打开了大门,站在门口扫视了整个视野范围内的一切。
这种感觉很不一样,跟杜潇潇来的时候是无论如何都不认为她将会住在这里,心情没有什么很大的特别之处,几乎都不太记得当时的感觉。xǐυmь.℃òm
而现在她一个人,带着属于她的大包小包站在门口,拿着这栋别墅的钥匙打开它,好像是有了一种其妙的归属感。
门口空旷的小花园也很可爱,给了她可以发挥的余地。屋子里简单空旷的摆设像是在迎接着她的到来。
那冷色调的摆件,都让她觉得如此美妙。
渐渐转暖的天气,这么一折腾都觉得有些热了。
郑文丽脱了衣服,随手甩到沙发的时候手愣住了。抱着衣服“哒哒哒”的走到厨房,找了一块儿抹布。
简单的掸了几下灰,好像还很干净啊。把抹布放到茶几上,用手摸了一下,没有灰?
把衣服放下沙发上,又在桌子上摸了一把,也没有灰。不是说出国了吗,这…随即又想起杜潇潇提起请保洁的事。
那可能是保洁刚来做过卫生吧,哼着小曲儿把东西拖进屋子里,锁上门。又爬到二楼,三楼小阳台上四处看了一圈。
走到二楼的时候又想起当时只是带着参观的心情看了一眼,还没想好住哪个卧室。除了主卧是那个男人的地方,其他的好像是可以随便挑?
不出李长生所料,郑文丽思考片刻后的首选,就是在角落里的客房。她只是一个租客,虽然老板不回来,还是应该保持距离为好。
直直的走到了客房门口,推门而入的时候,里面…的衣柜、小书桌床头柜都是她记忆中的模样,不过那木床呢?
她失忆了?不可能啊,昨天才看见的呢。
走进房间里,打开窗帘。蹲在以前放床的那块儿地方,侧着身子看了好久,她无比确定这里昨天确实有张床。
可能是经常打扫的缘故,灰尘的边缘并不清晰。但在床头的位置,床脚周围还是留下了印迹。
没了床还能睡哪儿,总不能睡一楼沙发吧,她决定去侧卧看看,万一床都搬了,那得抓紧时间买个床了。
已经做好了什么都没有的最坏打算,结果推开门被吓到了。
这个卧室昨天肯定不是这样子的!昨天晚上她和潇潇离开后有人来过。
侧卧里面多了一个粉红色的地毯,还有那比她整个人都高的落地镜,角落里多了一个欧式的梳妆台,原本印着卡通人物的窗帘也换成了纯粉色和白色纱质的布料。
更让人难以置信的是,连床都给她铺好了。粉格的床单被套和整个卧室的环境,看起来就像是公主房。
郑文丽很难想象出第二个这么具有少女心的人是谁了,也忘了考虑杜潇潇是不是在睡觉的事情,跑到楼下找出手机准备打电话。
摸出手机看见李长生回复的短信就在主页面的提示上,一激动都忘了这个事儿。
“好的注意安全,太重的搬不了的东西,记得的叫人帮忙。”
深知郑文丽是一个不愿麻烦人的丫头,特地加了后面那句嘱咐。怕她明明搬不了还逞强,把自己累着了。
他本来想说,太重的搬不动等我下次去帮你搬。又考虑到最近情况特殊,等他放假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呢。
郑文丽一看,心都凉了半截。
现在连帮忙都让她找别人,原来她真的成了累赘,他才要避之不及。
看完情绪低落的也不想回消息了,还是没忘了拿手机的初衷,给杜潇潇去了个电话。
“您拨打电话已关机…”
赌气似得把电话扔在沙发上,打开她的大包小包开始整理东西,没得选的搬进了那件粉红色的卧室。
要说句心底话,又有哪个姑娘没有一颗少女心呢。即使重生以前的年龄算,她也才二十三四啊。
总之,这个卧室,她很喜欢。
不到一个小时就全部收拾干净了,原本的计划是收拾完后,清点一下东西,差什么再去一趟街区。
结果收拾完了发现卧室里连牙刷牙膏都准备好了,浴巾浴帽都一样不缺,它们无一例外的全部是粉红色。
本来还以为要打扫卫生,四处察看了一下,基本上灰都摸不着,这一项也可以省了。
在客厅里坐着看电视,但心里却更加好奇,这个房子的主人是个什么样的人。
屋子里没有一点儿生活气息,抽屉里不是空着,就是码得整整齐齐的生活必需品。房子的设计也很简单,几个卧室,还有一个她推开过门的书房。
能看得出来是一个男人住过的地方,可能除了冰箱里那几听啤酒,就是三楼连着小阳台的那个健身室。
书房比较隐私一点儿,郑文丽推开门看见那一排排的书也没仔细看就关上了。健身室里她去逛了一下,各种她见都没见过的器械,还有一个比人高的沙袋。
总和判断,她觉得这应该是一位健身教练?
毕竟屋里除了这个能凸显他的兴趣,已经没有别的东西了。
歇了一会儿就领着包去了工作室,开始今天的奋斗。
这段时间主要在等代工厂里的春装样品,她的任务就是在杜潇潇给的一百多个人中,挑选到合适的绣娘,集中的教授他们她自创的那种绣法,最终由她们来完成春装上的绣花。
每个星期也就上三次课,总的来说她也还是比较闲的。想要路走的长远,当然不会止步于此,她更多的时候,都是在自主学习。
工作室主打的就是传统刺绣与时尚的结合,第一批冬装里只有三件是出自她手,其余都是机器完成,针脚也并非是她的这种刺绣。
其中两件刺绣以几十万每件的价格拍卖出去,受到市场的热烈欢迎,也由此打响了工作室的名号。
留下了一件“破茧成蝶”放在工作室展出。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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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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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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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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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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