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知鸢打开江景宽办公室的门走进去,阿大手上拿着汤盒跟在后面。
“怎么去了这么久?”
“嗯,婶娘炖汤给我喝,还要留我吃饭,我没吃就多待了一会。”
“阿大,餐订了吗?”
“已经定了,很快就到。”
阿大将汤盒放在沙发的茶几上回道,少爷在接到小夫人往回走的信息就让他订餐,算算时间应该也要到了。
“嗯,下去吧。”
江景宽坐在轮椅上按了按自己的膝盖,他现在腿的反应比之前还要明显。
工作上的事他一直都在做,鸢儿总说他忙其实他是在尽可能的赶进度。
除了要多空出一些训练和康复的时间,还有那件事已经有眉目了不能放松,再有他也想多挤出些时间陪鸢儿。
“又麻麻的了?”
南知鸢走过来主动的推着他让他坐在沙发上,然后将他的腿架在她腿上帮他揉捏着。
“盒子里是什么,又拿小菜了?”
“没有,是桃胶银耳汤,婶娘让我带回来的,我先盛给你啊?”
“不用,吃完饭再喝吧。”
这小东西天天汤汤水水的给他补,除了每天都得喝的,能少喝会就少喝会吧。
“哎,景宽哥哥,我画的手稿呢,怎么没有了?”
南知鸢看着桌面已经清理干净了,却没见她的手稿。
“在我桌子上。”
“那就好,我画了很久要是弄丢了我会伤心的。”
“怎么个伤心法?”
江景宽的拇指拨弄了下她的唇瓣带着些暧昧,嘴角勾了下去逗她,
“狂吃一小盘桂花糕?”
“不,我得吃两盘不重样的才能弥补悲伤。”南知鸢梗着脖子强调。m.xiumb.com
“小东西。”
吃过午饭,江景宽看了眼时间那些文件两个小时便能看完,他能陪她午睡一会。
“早上不是嚷嚷着起来早,不睡一会?”
看着在他怀里还不消停的人,江景宽抚着她的小脑袋揉了揉。
“我在婶娘家躺了会,现在还不困。”南知鸢贴着他问道,
“景宽哥哥,这个休息室怎么灰巴巴的一点都不亮堂!”
“一个睡觉的房间那么亮做什么?”
这是他原来平时休息的房间,那时候除了工作就是工作,加班是家常便饭要是太晚就在这睡。
所以这里面的配备还算齐全也备着他的衣服方便换洗。
“明亮一点看着心情好啊。”
他就睡个觉,和心情好不好能有什么关系。
“娇里娇气的,快闭眼。”
江景宽将被子在两人身上拉了拉,就这个卧室他要是由着她说她能再说上好一阵。
“好吧,那你也睡一会工作才有精神。”南知鸢嘟囔了句,往他怀里窝了窝。
南筱莲在江景明的办公室却没这样的好心情去休息,从她听景明说他已经回到江氏工作一直震惊到现在。
“景明,这么说他这是真的好了很多?”
“确实看着有了几分起色,想不到这冲喜还给他冲好了。”
江景明带着些讽刺,心里却又有些阴暗的角落,想着可别是回光返照了吧?
尽管知道这概率挺低的,但现在各种滋味涌上心头使得他也觉得自己有些阴郁。
“可不是听说他伤的很重吗,我也见过他几次。”
南筱莲说不上是替江景明担心还是替自己担心,这么一来景明掌管江氏会有很大的阻碍,怪不得景明这阵子对她冷淡不少也总郁郁寡欢的。
至于冲喜这个事,南筱莲是有几分心虚的。
当初要给江景宽找冲喜新娘这件事,在他们一次约会的时候,江景明跟她当作笑话般提过一次。
她只知道南知鸢的生日,不过极阴命格的人,她不懂也不信这些。
但她却记得小时候南知鸢总是生病,也不算是病,只是每到晚上总是哭不肯好好睡觉。
后来伯母特意去寺庙给她求了块玉佩戴在她脖子上,她才慢慢好起来。
她对这件事印象深刻,是那块玉特别好看还带着花纹,她也想要一块。
她爸妈却说,那玉只能她姐姐戴,为了哄她给她买了个平安扣,她才高兴起来。
所以那次景明提,她动了心思。
伯父伯母在世前每年都会给南知鸢拍很多照片做记录,她想着出生的时候肯定也有,果真她在南知鸢房间的相册里找到了记有她生辰八字的印迹。
原本她就算知道了南知鸢的生辰八字也是没机会做这件事,但阴差阳错间,她还真逮到了机会。
那是一次她偶然坐电梯听见电梯里的人打电话说在查八字等等的话,她小心的跟了上去。
发现这就是负责这件事的人,所以她装作碰掉他手里的文件将在帮忙捡资料的空隙将南知鸢的信息也混了进去。
这事她后来想想自己想想都觉得怎么能这么顺利,但更让她出乎意料的事还在后面,南知鸢的八字竟然和江景宽的八字真的合得上。
所以她先一步误导了南知鸢,骗她以为是嫁给景明,又很肯定的告诉她爸妈南知鸢特别希望嫁过去。
只要这件事成定局,南知鸢和景明就再无可能,那她和景明一定可以顺理成章的在一起,不用再遮遮掩掩。
“算了,不提了。今天开会要做的事很多,我……”
“那我在这陪你。”
南筱莲打断江景明的话,现在是景明失意的时候也是她表现的时候。
她自然是要好好陪在他身边的,她得让他知道她是适合被他娶回家的。
另一边南知鸢再次醒来的时候,江景宽已经不在床上了。
南知鸢在床上又滚了滚才起来,睡了一觉好舒服,被子上景宽哥哥身上的味道。
江景宽正吩咐着阿大文件上做修改的地方,另外让他把已经做好批示的文件拿下去执行。
南知鸢打开门伸着小脑袋看,一直到阿大抱着文件离开才跑出来。
“睡醒了?”江景宽早就看见了那个伸出来的小脑袋。
“怎么起来不叫我呀?”
“看你这个小奶猫睡得正香还打着呼,让你多睡会。”
“我才不会打呼呢。”南知鸢撇撇嘴,景宽哥哥就喜欢逗她。
“去坐那醒醒神,把书看一看,我手头的工作做完我们就回家。”
南知鸢哦了一声坐在沙发上将茶几上的手机先拿在手里,打算玩一会再说。
“哎,这怎么没有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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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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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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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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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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