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今天穿得是方口大领的长裙子,露着精致的锁骨,脖子间带着那块上好羊脂玉的玉佩。
江景宽调整了下呼吸翻身躺在她旁边,让她趴在自己身上。
南知鸢的脸上带着的些蹭上的水粉,她依偎的动作又重新将水粉蹭到江景宽的衣服上。
“小脏猫…怎么罚?”
“都挠我的痒痒了,怎么还要罚呀?”南知鸢抬起头红扑扑的脸上水灵灵的眼睛,不可置信得看他。
“那…那捏两下好不好?我的脸都被拉得圆了。”
“确定不是胖的?”
“没有,就是景宽哥哥捏的!”
“给我卸掉!”
对着她娇里娇气的控诉,江景宽轻笑了下,直起身子也一块将她带起。
“好嘛,这个给你用,我帮你擦。”
南知鸢想着正好可以再试试卸妆水好不好用,她压了些出来用一旁的棉絮擦掉又拿湿巾给他重新擦了一遍。
“看,还挺干净的。”
“这是末了还让我给你做波实验?”江景宽捏着她的腮帮子。
“偶…没有!”
景宽哥哥的脑子是怎么长得,他怎么什么都知道,南知鸢捂着自己的脸心疼的揉了揉。
“脸上前。”
“不都惩罚过了嘛。”
“我说了?”
江景宽将桌子上散着的盘盘盒盒扫了扫,挑了下眉。
又不是糊墙,这都能往脸上涂?
他蹭了蹭她脸上的水粉印子握着她的小下巴转了转,取过只刷笔拿过个深色的三色盘。
“这涂哪的?”
“画眉毛的,画轻点……”
南知鸢敢怒不敢言,是自己淘气在先,她理不直气不壮只能眼巴巴看他往自己脸上画。
“别动。”
“我想看看,不要太丑了。”
“有你给我画的丑?”
“……”
南知鸢想到那个大红唇和眨呀眨的眼睛,那个是好丑。
是她看视频人家说画笔流畅,涂上就干她想看看是不是那么神奇。
“这什么?”
“哦,是勾唇用的。”
“那不是有口红吗?”
“填色填的更均匀,就这样嘟嘟的。”南知鸢嘟了下嘴。
江景宽蘸了些给她涂在唇上。
“我不要红点点。”
“一会画偏了,再上前一些。”
江景宽翻了翻找了支细的在她额间描绘着,他从没给谁画过,手有些生。
“看看。”
南知鸢拿过镜子左瞧右瞧,
“景宽哥哥,我漂亮嘛?”
“差点儿。”
“不,我漂亮。”
她摸了摸额间上的花钿,这个好好看,景宽哥哥给她画了朵花嘛?
看着她欢喜的样子,江景宽想着以后倒是可以常帮她画,他将她耳边散落的发别在她耳后,
“跟我来。”
江景宽带着她去了三楼,南知鸢跟在他旁边。
她一般围着景宽哥哥转,都在一楼和二楼,最多的地方也是卧室和书房,还有饭厅。
“这层都是什么呀?”
“随我进来。”江景宽将门锁打开带她进去。
“这是…”
嗯,这是库房?
“这里都是我母亲的东西。”
江景宽转动着轮椅到架子前,架子上摆着的很多摆件还有很多精致的盒子,地上还有一些并排放着的箱子。
“打开看看。”
“这好吗?”
江景宽握着她的手一起将盒子打开,里面有很多首饰,发钗,耳环,项链什么都有。
“没什么不好的。”
南知鸢拿起其中一个簪子摸了摸,又轻轻的放下。
她之前也有很多首饰,不过没这里多。其中还有些她没见过,不过成色很好,钗上的花雕的生动,像真的一般,一看就是有年头的好东西。
江景宽将旁边的也都打开,这些首饰玉饰他也用不上。
三楼除了一间他母亲原来在住的房间保留下来,其余的几间他都将母亲生前的物品放了进去。
他住进来除了母亲之前的房间,有时会坐坐看看旧物,也不拘是具体哪一间。
江景宽看她将簪子放回去开口道,
“不喜欢?”
“没有,这些很珍贵的。”
南知鸢摇摇头,这是妈妈的东西,和景宽哥哥让她带着玩的那些首饰不一样。
“再珍贵也是给人佩戴的,更何况这是我妈给她儿媳妇准备的见面礼。”
江景宽拉着她的手,放在盒子上。
“给我的?”南知鸢听见他说儿媳妇,脸上带着羞涩。Χiυmъ.cοΜ
“嗯?”江景宽逗着她,
“我就是!”
面对他的逗弄,南知鸢娇羞的炸毛,她就是景宽哥哥的妻子!
“不是你还有谁?”
江景宽动手在盒子里翻了翻,取过一个珠玉样式的簪子让她坐在自己腿上,正好她今天挽着个松髻,他小心地别在她发间。
“好看吗?”她摸了摸头间。
“嗯,这样才衬你。”
“景宽哥哥,这里的首饰,嗯,有年代感。”
南知鸢想了下,对,就是年代感。
“这里面很多是我母亲当年陪嫁之物,我外公是富商只有我妈一个女儿。
从她出生开始我外公就命人搜罗,说是攒嫁妆。这里的全都是那时最时兴的样式,一年一年得攒下来,包括这层别的房间的很多物件都是。”
“原来是这样。”
南知鸢看着雕花的架子和摆件,她在这个世间这么久见到这样的好东西也不是很多。
“那妈妈当年出嫁一定是真正做到了十里红妆。”
“大概吧。”
江景宽浅回了句,母亲一定没想到那却是她原本幸福人生里不幸的开端。
不过他不会,他不会做那样的人!
江景宽的眼睛阖了下,又取过一个玉镯套在她手腕上,亲了下。
她本就皮肤白皙,白玉的手镯带在她手上分外好看。
南知鸢眼睛弯弯的窝在他怀里,动了动手腕。
“我带一会就放好。”
“就这么戴着吧,左右也是妈给你的,你喜欢她也会开心。”
“那好吧,景宽哥哥那是珊瑚吗,怎么那么大?”
“嗯,我们去看看,别的房间应该还有个更大的,你喜欢就让人放楼下去。”
“放在这吧,我喜欢就上来看也一样。”
“坐好,带你去别的房间再转转。”
“景宽哥哥你都没好好摆放妈妈留下来的东西,这弄的像库房。”
“小东西哪有这么夸张?”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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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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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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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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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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