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吃着糕点,偶尔抿上一口清茶,在午后是难得的惬意。
这时,江景宽放在桌边的手机响了两声。
还没等江景宽动作,南知鸢已经抻着胳膊去够。
“我给景宽哥哥拿!”
江景宽接过来看了眼手机上面的显示号码,而后直接接起来。
“少爷!”
“如何?”
“陆大勇身子废了!”
“嗯,她呢?”
“看情况不对,先一步偷着逃跑了。”电话那头的人快速简洁的做着汇报。
“陆母正在……”
“我知道了,静观其变!”
“景宽哥哥,是谁啊?”南知鸢拿着桃花酥咬了一口,好奇的问道。
“得盯着谁,陆大勇吗?”
“嗯。”江景宽将已经挂断的电话随手放在桌子上,淡淡的应了一声。
“他那个大坏蛋又做什么坏事了?”
“算不上,可能是对他自己来说情况有些不妙罢了。”
“讲讲呀,鸢儿听。”南知鸢勾起了好奇心,软糯糯地说道。
“龌龊腌臜的事,没得污了你的耳朵。”
“说嘛!”南知鸢眨了眨眼睛拽着江景宽的衣袖不依不饶地撒娇。
“陆大勇和张敏兰在出租房厮混,被恰巧赶上门的陆母捉奸在床。”
江景宽在她的小脑袋上敲了敲,中途顿了一下,而后才继续说道。
“三人打成一团,陆大勇被废了命根子。”
?!
南知鸢惊讶的合不拢嘴,江景宽说得简洁。
但过在南知鸢的脑袋里,这无疑是颇为爆炸性的消息了!
“陆大勇……废?!”
南知鸢懵懵地,才要重复又觉得那话有些粗,转而换个了文雅的词。
“不能人道了?”
“………”
“张敏兰和陆母,这得是……打得多有准头呀?”南知鸢喃喃了一句。
“………”
江景宽本是淡漠的表情,差点没绷住嘴角。
他以手抵唇轻咳了两声,经过这小东西的这么一说,这事再听起来可是有意思多了!
“大坏蛋,他活该!”
南知鸢晃了下小脑袋,娇声中带着坚定。
她有些坐累了,靠过去拉开江景宽的胳膊,蹭着窝到他怀里要江景宽抱她。
一举一动像只高贵的猫儿般傲娇又慵懒。
“不过……景宽哥哥,张敏兰怎么真和陆大勇厮混到一起去了呢?”
“给自己的不甘寂寞找借口,又想自作聪明的筹谋和陆大勇各自算计。
她啊,说到底和陆大勇本一样,本就是蛇鼠一窝。”
“那陆母呢?
要知道陆大勇可是会真打人的!”
南知鸢可是知道的,陆大勇会家暴。
他打女人,经常打陆母和羽宁姐姐的,陆母长得很瘦弱,可不会是陆大勇的对手!
“知道了真相,为母则刚,她忍不了!”
“这是什么意思?”南知鸢没明白,这和羽宁姐姐好像没关系的。
“陆母之前是有一个亲生孩子的。”
“她有亲生的孩子?
这怎么会呢,可我们都没有听羽宁姐姐提过呀?”南知鸢咦了一声,表示疑惑。
“因为这孩子没能活,准确的说是没能等到临盆平安生下来。”
江景宽在南知鸢的长发上抚了抚,慢慢的讲述着。
“陆大勇在一次外出回来酒后虐打了陆母,导致她流产,差点一尸两命。”
“陆大勇他可真是个疯子,陆母给他怀着宝宝呢,他居然也下得去手?”
“不是那么简单的,那时候应该是我母亲刚过世没多久。
张敏兰听到消息慌了神,唯恐会随着一些事查到她的身上去。
人是陆大勇在接触的,所以张敏兰才会天天缠着陆大勇,让他打探消息想办法。
陆大勇早出晚归甚至时常的不着家,陆母怀疑他趁着她怀孕期间在外面玩女人,才会爆发和他吵架。
继而在两人在大打出手的纠缠中没了孩子。”
“孩子没了,张敏兰有意躲藏和陆大勇断了联系。
陆母的怀疑却得不到佐证,陆大勇的打骂又一再的埋怨她再也怀不上儿子,
然后是这么些年无尽的折磨与变本加厉的对待……”
江景宽的手指在南知鸢的发尾缠绕着,声线平静。
“若是现在陆母得知,当年那个人是存在的,这个人恰好还正是此刻,就躺在陆大勇身边的张敏兰呢?”
“鸢儿想想,陆母当如何?”
“新仇旧恨,陆母自然是肯定不会放过张敏兰和陆大勇的!”
南知鸢抿了下唇,毫不犹豫得开口。
这是大仇,士可忍,孰不可忍!
“陆母这个人仔细想一想,有些可怜又有些可悲。”
南知鸢是真的这样觉得,在他们大赢,过得不好也是能和离自己过活的。
是以,陆母固然可怜,但这也不是她自己过得不如意自己不愿意爬起来,也要拉着陆羽宁一同受罪的理由。
“不过那最混蛋的也是陆大勇,他就不是个男人!”
江景宽低下头来,在她的额上碰了碰没有说话。
阳光正暖,书房的窗户打开了一角。
用南知鸢的话来讲,人是要接受天地精华的,春日里要让阳光多多的透进来一些才好。
微风吹进来不急不缓,打在窗幔上,遮光的深色窗帘被吹起一角,悠悠的晃动了下。
一同被带起的还有被纸震只随意压了一处的宣纸,发出轻微沙沙的声响。
只见上面,运笔流畅却又不失锋芒龙飞凤舞的写着几个字:攻心为上!
而另一边,张敏兰则是早早趁着一片狼藉,没人留意到她的时候推门快速跑走了……
她坐车跑回家里第一件事,就是把藏在大衣袖子里不敢拿出来的沾染着血迹的手,直奔水龙头一遍遍的搓洗着,
直到洗得发红冰凉才跌坐在马桶旁边,手脚发软。
不出意外,那种情况陆大勇铁定是废了。ωωω.χΙυΜЬ.Cǒm
她就没见过那个位置,能出那么多血的……
太恶心了!
洗了这么多遍手,张敏兰好像还能闻到手上的那股血腥味儿,不过怎么突然间就这样了呢?
她有些想不通,陆大勇怎么就……明明前几次和她在一起时还好好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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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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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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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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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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