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给大小姐打扮,都手脚利落点。”
黎母看黎若心肯听劝才放下心,
“这才乖,我和你爸得下楼招待宾客,今天黎家的女儿一定是全场最瞩目的焦点。”
黎父和黎母走出房间,黎父还有些不放心又在门口里外加派了人手。
“小知鸢,到爷爷这来。”江爷爷穿着一身唐装看见南知鸢面上和蔼地笑着,
“爷爷。”南知鸢拉着江景宽到江爷爷的面前俏生生的叫人。
“这是景宽的媳妇,叫知鸢。孩子行走在外,该照顾的地方,还要你们这些叔伯多帮衬。”
“老爷子您这是哪得话,都是江家的本家人,您太折煞我们了。”
知道这是江爷爷给他们脸面,他们哪敢真拿什么乔,纷纷应着又听见南知鸢配合的乖巧叫人,众人面上都好看。
爷爷面上满意,这知鸢是未来江家的主母,以后要陪在景宽身边总有应酬交际的地方,他也有意的想将她推于人前。
“老太爷。”黎父和黎母走下来,对着江爷爷很恭敬地问好。
“知鸢,这是若心的父母,问个好。”
“黎先生,黎夫人。”
“这就是景宽的新媳妇吧?长得真是亭亭玉立。”
黎母面上笑盈盈的应下,不过这个“新”字着实用得有些微妙。
“我和景宽哥哥成婚远超大半年了,算不得新妇了。
要说新人,今日还得是景明和若心他们。”南知鸢才一张口就让黎母觉得自己碰了个软钉子。Χiυmъ.cοΜ
“景宽病着时,我们在国外未能亲自去探视,一直也是都心里惦念。”黎母再次开口,“看我,旧事不重提。
以后知鸢和若心都是江家妇,若心年岁轻,我和老黎又宠着她。
她不懂事的地方,还要让知鸢你多照顾了。”
“照顾不照顾的谈不上,鸢儿性情纯良人也乖巧。
只要黎小姐安克守己,自然是没人于她计较过多。”
江景宽放在南知鸢腰侧的手没动,轻描淡写的话里却是全然的维护。
黎父面上不显,他知道黎母的话里话外是在替他们的女儿给南知鸢下马威。
要不是当初江景宽病得快死了,他们也不会绝口不提和江家结亲的事,甚至急于立刻将黎若心送出国。
只是他们没想到江景宽居然真的好起来了不说,
还对这个连亲生父母都不在世只能依靠叔父生活的小孤女宠爱有加,凭她也想压过若心一头。
“这知鸢啊,年岁也不大,但胜在懂事又聪慧。
我不和你们外道的说一句,这学识和教养上比起顶门高户的女儿也是半点不差,是我千挑万选的。
至于若心,都是年龄相仿的同龄孩子,相处起来自然没问题。”江爷爷捋了下胡子,
显然他是听不得旁人暗含说南知鸢无父无母这种话,这一下就让他想起了江景宽小时候。
这是他认定的大孙媳妇,是他江家的人,好赖还不用外人来评判。
更何况这还只是订婚,他们的女儿还没嫁进江家,写入族谱呢。
就先想着给他江家人下马威了?也得看他这个当爷爷的同意不同意!
“老太爷选得人自然是不会差的,我看这知鸢也是个好孩子。”
黎父接过话打着圆场,暗地里给了黎母一个眼色,黎母只能将不满憋回去重新找了个别的话题。
而一旁的张敏兰穿着礼服在房间走廊的暗角则有些灰头土脸。
她也想下楼去和那些圈子里的富贵太太交际应酬,她盼了这么久马上就是扬眉吐气的时刻了,这景明怎么就还是不见人影呢?
江淮文正好从楼上的走廊经过准备下楼,被急得像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样一样的张敏兰抓了个正着。
她将他叫到走廊隐蔽的暗处,语气有些急。
“淮文,大事不好了!”
“你怎么在这?”江淮文皱了下眉,他这才想起这张敏兰不最爱炫耀的吗,这怎么还能待在这没满会场乱转?
“这都几点了,景明怎么还没露面?”
“这就是我想和你说的,景明没来!”
“什么?什么叫景明没来?”
江淮文被蒙了下,景明他要订婚,但他人却没来现场,是这个意思?
“就是他没来现场,我已经好几天没联系上他了!”
“这不是胡闹!几天没联系上你不早说,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这挺着?”
江淮文迅速的反应过来,这女人是不是蠢?
“我说了,我和老爷子也说了,谁知道景明到现在也没来啊?”
“赶紧再给他打电话!”
“我一直打没通,现在可怎么办?”
“再打,派人去通知老爷子。
我去下面,看看实在不行能不能拖拖时间。”
这事打得人一个措手不及,江淮文只能赶紧再去派人去找。
“那你不会提前通知我?”
“我,你不说没事不让给你打电话吗?”张敏兰的话噎了江淮文一下。
再有她也打着自己的小算盘,景明断联这件事她哪里敢声张,万一这到手的黎家这门亲被江景霁暗中顶了怎么办?
“那你知道景明婚礼差钱找我要?”江淮文真是被这个脑袋拎不清的蠢妇气了个半死。
“那景明是你的儿子,淮政他……”
“闭嘴!”江淮文打断张敏兰的话,赶紧往外看了眼,人多嘴杂她懂不懂?
“行,我不说。我一定不说,你赶紧想想办法呀!”
张敏兰也是急得不行才脱口而出,她抓着江淮文的袖子,面上的着急是止不住的。
“行了,面上别暴露出来,镇定点。”
江淮文推开张敏兰的手,还不忘吩咐他先走等一会没人了她再出来,才匆匆忙忙的往楼下走。
张敏兰只能听从江淮文话,过了好一会才强装镇定的走出去。
等确定外面已经没有声响,江三婶才从他们拐角的小空间里失神般的走出来。
她刚才是想叫江淮文一起走的,却看到他被张敏兰鬼鬼祟祟的拉了过去,她小心的跟上藏起来才听到了那些话。
江三婶想着自己听到的话,她得靠扶着墙壁才不至于跌坐在地上。
儿子!
张敏兰说,江景明是谁和谁的儿子?这怎么可能?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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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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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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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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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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