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知鸢手里抱着几本她新买来的图画书,俏生生的说道。
“这就把我往外推?”
“不是呀。”南知鸢把书放下去抱他的脖子小小的一团,整个人挂在他身上带着亲昵。
“他在等你嘛。”
“嗯,自己玩一会,困了的话就先睡别等我。”江景宽抱着人在她的小脸上亲了亲。
“好。”南知鸢在他的唇上回亲了下才钻到被子里。
江景宽掩上卧室的门往二楼留出来的缓台处走。
君时烨坐在椅子上旁边桌子上放着昂贵的红酒,还有几碟小食,他端着高脚杯看着外面的景色。
半山别墅的晚上景色别有一番风景,知道南知鸢怕黑又怕鬼,照明的灯江景宽特意吩咐在各处加上了很多。
南知鸢偶尔还要拉着江景宽去花园散步不然就是要去别墅的外面走一走。
美其名曰,“饭后百步走,活到九十九。”
“终于舍得出来了?”
“你也知道你这电灯泡的瓦数很大?”江景宽面对君时烨的调侃,气定神闲的坐下。
蹭了晚饭还不走又躲在这喝闷酒,显然心情不怎么样。
“喝一杯?”君时烨拿过红酒给自己倒上,又示意了下江景宽。
“不然呢?”
“这不是怕你妻管严,知鸢不同意你喝酒!”
之前他那么重的伤,他哪敢灌他的酒?没看饭桌上他那个小娇妻天天饮食和汤水上换着给这个家伙做。
“现在身体感觉如何?”
“无碍。”江景宽接过高脚杯和君时烨碰了下,淡淡的说道。
他现在的身体情况比之前好的不是一星半点。
行动自如完全不需要轮椅不说,包括之前肺腑脏器上的损伤这次体检下来都比之前有了很大的改善。
按理说这是不可能的,但他的身体他能明显的感觉到,就连之前的那些疼痛都在慢慢消失。
江景宽觉得这事不能用科学来解释,他想着应该是和鸢儿或者说和鸢儿佩戴的玉佩有关。
“陆大勇的事,打算什么时候出手?”
“最好是等爷爷离开南城。”这当然是他预想的,瞒是瞒不住的,爷爷早晚都会知道。
但现在变数太多,事态的变动可能会等不到那个时候。
“你在坐这儿怕是为了陆羽宁吧?”江景宽撇了他一眼。
“我是无所谓,茹姨会同意?”
“她是陆大勇的继女,但无论是法律层面上还是世俗道德上,她和陆大勇的基本上可以说是没什么关系。
要不是陆母死活不肯离开陆大勇,羽宁会比现在生活得好很多。”
“不得不说,陆羽宁是和他们不一样。”江景宽摩挲着杯壁。
“我妈是个讲道理的人,她不会对羽宁有偏见。”ωωω.χΙυΜЬ.Cǒm
“但对陆大勇和陆母会。”
茹姨是他母亲的密友,是个性情刚烈的女子。
她不会原谅害死她好友的人,再加上陆母的个性,想必茹姨和她是相处起来会有些难。
“暗地里做了这么多事,当好好先生。怎么?还真准备做好事不留名?”江景宽动了口盘子里的小食。
“她今天晚上给了我一张卡。”
“用你买房子的钱还给你本人,你还要哄着人家住别急着搬走。”江景宽勾了下唇,挺搞笑的。
“这么好笑?”
面对笑得就无良的江景宽,君时烨想到陆羽宁说得两清的话,就觉得一阵烦躁。
他将杯子的酒一饮而尽,又重新给自己倒了一杯。
“你和知鸢,你平时怎么哄她?”
“嗯?”江景宽端着酒杯抿了口,“情况不一样,鸢儿很乖,很多时候自己就能把自己哄得很好。”
提起南知鸢,江景宽淡漠的神情都多了分温柔。
抛开别的不提,鸢儿和陆羽宁的生长环境就不一样。
尽管鸢儿父母去世的早,但鸢儿是被父母放在手心里当成宝贝儿一样长大的。
她性子天真,心性纯良又有些孩子气的调皮,在这里尽管南筱莲时不时出来蹦哒一下,南父南母对她是实打实颇为爱护的。
他对她一向也是娇惯纵容的,简单来说鸢儿她不缺爱,生活在阳光下像个小太阳一样。
但陆羽宁不一样。
她生活的环境复杂,早年丧父,母亲改嫁又是这样一个烂赌家暴没担当的男人。
在孩子还在父母怀里撒娇的年纪,她不得不早早就肩负起照顾母亲,打工给继父还钱,被迫扛起生活重担。
查过的资料显示,她中途几次差点都念不成书,当然她最后咬牙坚持到大学还是不可避免辍学的命运。
这样尝遍人间艰辛的人,要她像鸢儿一样天真,又如何简单。
“三句不离知鸢,我都这样了,还带按头强行按头塞狗粮的?”
“少倒打一耙,不是你问我的?”
君时烨没说,江景宽也能看出来,这家伙保不齐就是让人察觉,人家慌了。
“我没想逼她。”君时烨蹙了下眉。
他只是不想她紧张到总躲着他,也不希望她对着他彬彬有礼的客气。
“她要是没动心,你觉得她会慌什么?她看到阿夜可是没这样。”江景宽一针见血地说道,
“走了,不打扰你们夫妻温存。”
“睡不着就把集团该处理的事处理处理。”
“啧,还是这么没人性!”
君时烨将酒杯里剩下的酒喝完,觉得心情舒畅了不少,转身下楼。
看着桌上已经空了瓶的上好年份的红酒,江景宽没说话同样起身离开。
江景宽回到卧房里,南知鸢已经躺下了,床头亮着盏灯,显然是特意给他留的。
江景宽悄声拉开被子才躺在床上,南知鸢的手臂已经环了过来。
“景宽哥哥……”
“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抱住自然而然蹭到他怀里的人,江景宽的手在她头上轻柔的抚了抚。
“害怕了吗?”
“没有怕,我想等景宽哥哥回来一起睡。”南知鸢软软的问道,
“君大哥呢,他在这住吗?”
“没有,时烨回去了。”
“他怎么了吗?”
“没有,主要是来蹭饭蹭酒。”江景宽把南知鸢的手放进被子里,侧过身在她唇上亲了又亲。
“乖乖睡,明天不是要去看爷爷。”
“嗯,那我起不来,景宽哥哥要等我。”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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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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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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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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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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