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振海,给孩子点时间。”
南母碰了碰南父,这筱莲手腕上的伤还在。再说人心都是肉长的,他们相处了一段时间,让他们自己说给对方留些体面。
南父明白南母的意思,沉思了片刻才同意下来。
南筱莲陪着南父南母吃完晚饭从家里出来坐回自己的车里。
她打开包里的镜子看了看自己红肿的眼睛,拿过包里的粉饼补了几下。
但并不是让自己看起来好一点,而是恰到好处的放大了自己红肿的双眼和脆弱疲惫的神态。
南父表示过几天南知鸢回来也让她一起过来把这件事说开,对此她面上都一一应下,心里却是不愿的。
认错?从她从店里回来就做好了被她爸妈责怪的准备。
她不知道南知鸢和她父母说了多少,有没有添油加醋,但她都要先顺着他们的想法认错。
而且她相信南知鸢不会事事都说得清清楚楚,毕竟现在江景宽是她老公,没有一个男人会不在意自己老婆的前任。
南筱莲从车子的空间找出一支药膏,在手腕的位置涂了涂,这伤还真帮了她大忙。
原来南筱莲手腕的伤并不是她和南父南母所说的那样,因为一时愧疚想不开才割腕的。
这伤是上次警局后,她为了挽留江景明让他来看她自己故意划伤的。
她知道道歉的事让江景明失了脸面,尤其还是在江景宽的面前,南父又表现出那么明显的区别对待。
她必须想办法尽快赢回景明的心,好在老天很眷顾她,江景明听说她出事急匆匆的赶到医院。
南筱莲想着嘴角勾了下,她表现的很崩溃,而且割的位置在手腕上,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她想轻生。
江景明听信了医生的话,她也想留下景明让他陪自己。
只要他在她身边,她肯定能让他改变之前的想法体谅她。
但她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江景明会因为一时的心软晕乎乎的同意带她回老宅。
南筱莲也没想到会在南知鸢和江景宽还有那么多江家的亲戚都在老宅。
她几次在南知鸢的面前都有意无意的露出伤口来,也是希望她能看见,毕竟在她的心里,南知鸢这个人心很软。
而且这伤她很有分寸,这伤口只是看着吓人,其实并没伤到要害是表面的伤。
再加上后来的事,南筱莲当时是真的有几分慌。
所以她今天在准备回来的路上已经反复的想了很多遍,还在车里故意重新弄破了快好的伤口。
结果虽然不是事事如她的意,但好歹这件事不会再绊住她,她能看出她爸妈是很决然的想她和景明分手,现在她只能先拖着。
南筱莲才要发动车子,又像想起来什么,从衣服口袋里拿出刚才慌乱中被她藏起来的那张手稿。
爸妈说让她和南知鸢认错,要是之前还有被拆穿的那种不安与些许愧疚,那上次在老宅发生的事已经让她彻底打消了之前的想法。
她将手稿先是撕成一条一条,又慢条斯理的一点一点全部撕成碎片,随即发动车子离开一起扬出窗外。
半山别墅的晚上,书房里
“鸢儿!”
南知鸢没抬头只嗯了一声,表示疑问。xiumb.com
低着小脑袋用两个食指在键盘上戳了一下,看了眼屏幕又笨拙拙的赶紧退回重新戳戳戳。
这个东西好难,她用不大好。
“离远一点,看看这小脑袋都快伸进去了。”
江景宽戴着金丝边的眼镜,伸出手掌抚在坐在他旁边和电脑正较劲的人儿的额头上。
这猫着小腰,抻着脖子要不是她心血来潮的将自己的头发盘上两个圆啾啾,他都以为这是努力穿针的小老太太。
南知鸢对着盖在额头上的大手,可可爱爱的晃了晃脑袋。
又往前伸脖子,被江景宽又按着脑门推了回去。
“不要闹,我会看不清楚的。”
“不是说自己眼睛是顶好的,现在就要变近视?”
“要怎么弄就可以都铺出来,前面的我忘记了。”
南知鸢侧过头推了推自己的笔记本电脑,打算求助。
“平铺?”
“不知道,就是都有的那种。”
“坐近点。”
“教教我,我不会。”
南知鸢直接推开自己的椅子和江景宽挤到一个椅子上去,让江景宽抱她。
“电脑好难,我用不惯。”
“还为衣服的事?让阿大给你们联系几条线,想怎么出款怎么出款?”
“不要,我们要自己做,要自己努力!”南知鸢摇着头配上头上的两个圆啾啾更显天真。
“电脑朵儿他们都会,就我不会。我们商量过还要把这个手稿再看一看。”
“来,那教教你怎么用。”江景宽握着她的手提醒她看屏幕,陪着她一起看。
“这个看着不错。”
“这是羽宁姐姐的作品。”
南知鸢指了指最下面一个小小的符号,陆羽宁的每幅画稿上都有这个标志。
江景宽在这方面不是专业的,但外行人也能看看热闹。
陆羽宁的作品和她这个人有着强烈的反差,她用色上很大胆。
尤其是这样偏中国风的服饰,画稿细节融合上却处理的很好,让整件衣服都能表达的很出彩。
电脑绘图大大提高了她对于色彩上的试色交融,比南知鸢的笔和纸,还有她只能靠描述的颜色要更快捷。
但南知鸢也有她自身的优势,在款式上和对传统的服装传统的把握上,她能表达的更准确。
“朵儿说,这是老天爷追着喂饭的人!”
“她是挺有天分。”江景宽转回南知鸢扭过来的小脑袋。
像陆羽宁那样的家庭,又连学业磕磕绊绊都没能完成的情况下,能有这样的功底画出这样的作品,也算得上是老天爷追着喂饭的人。
“那我呢,我的是不是也很好?”
“鸢儿画的也不错。”听着江景宽的话南知鸢指出其中的几张,
“景宽哥哥,你看我们暂定的,你觉得好不好?
还有我昨天穿的那件漂不漂亮,我们打算用这些去投。”
“他们什么要求?”
这么个联名款不联名款的对江景宽来说是不放在眼里的,但他没有敷衍。
这店本就是图南知鸢开心,她想做他都会支持。既然她不想他插手,那他就按照她的想法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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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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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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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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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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