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司徒宇的眼神她忘不了,像噩梦一样,只要闭上眼就能看到,他会怎么处置她?
也许连尸体都找不到。
其实也没人在意她,即便是尸体。
所以根本不用担心。
如果能见枫哥哥一面就好,只能等她变成鬼魂再去看他吧。
再次睁开眼,肚子隐隐作痛。
她翻过身,一瞬间,面上表情凝固。
模模糊糊,前方的椅子上坐着个人。
少爷!
修长挺拔的身姿在黑暗中也看的清晰,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很好彰显他的贵族气质,骨节分明的钢琴手正拿着什么东西把玩着,但浑身散发的阴沉足以把整个屋子冻结成冰。
她本能地往后挪,防患天敌一样地盯着他。
这样更加激怒了男人,抬手让人开灯。强烈的光照刺的她眼睛睁不开,头发被薅起,脸仰成45度。
“好狠毒的女人!”低醇的声音原本应该悦耳,但听到乐之瑶耳里像是死亡的宣判。
她一直都在努力活着,即便没有尊严,即便没有自由,现在她或许要放弃。
但不甘心,颤颤巍巍地解释:“不是我,她自己推的。”
司徒宇温柔地笑了,淡淡地开口:“那么多人亲眼目睹,也包括我,告诉我该怎么相信你。她还在昏迷中,你最好祈祷她没事。”
乐之瑶沉默不语,她没有证据。
脸忽然抽地一疼,一沓纸片狠狠砸到她脸上,纷纷落地。
是照片,最上面的一张,一男一女正在热吻。
那天在莫家被奚禾强吻的。
“勾男人的本事手到擒来,还有谁?”
“我没有,是奚禾强迫的。”
像是听到笑话,司徒宇笑了,抚摸着她的头发:“嘴对嘴,舌头都伸进去了,你说没有?琇書蛧
监控我都调过,也查证过,怎么每次都那么完美在视觉盲区?
为了证明是假的,我拿刀对着他的脖子,让他否认。
你猜奚禾怎么说的?
他说你暗示他,撩他,他宁愿以死谢罪。
果然是玩物,你勾搭完他,又来魅惑我,不累吗?
我该相信你还是一起长大的兄弟?”
她无力解释,眼泪像断线的珍珠,滚落下来。
司徒宇又往她手里塞了什么东西,她抽泣着拿起来一看,胶囊?空了一大半的,不是她的。
没明白,懵懵地看着司徒宇,像是在等答案。
“不认识?”司徒宇贴心地翻转过来,指着上面微小的说明,“就这么不想给爷生孩子?你答应过我什么?”
生孩子?她是不想给他生,但没有吃过这种药,再次开口否认:“不是我的,我没吃过。”
司徒宇鼻子一阵酸涩,缓缓挨着她坐下,把她抱进怀里,眸中满是悲痛。
“告诉我该怎么相信你?药是在你的小盒子里找到的,那个房间除了我们,就只有打扫卫生的佣人能进去。
我全部查证过,甚至对他们用刑,以他们的家人威胁,测谎仪也用了,不是他们放的。”
乐之瑶没办法回答,小盒子加了锁,钥匙只有一把,在她手中。
她把头靠在他怀里,像极了平时:“我真的没有吃,不知道怎么来的。”
“八个月了,如果你没吃过药,孩子都快生下来了。”司徒宇嗤笑,“难道是爷不行?”
“谁派你来的?美人计很不错,你的主人培训你多久了?”
“我是被养父骗上邮轮的,没有主人。”
“还不说实话?抑或是真话假话一起,你的确是个成功的间谍。”司徒宇憎恶地把她推倒在地,站起来整理好衣衫,像看死人一样凝视着她。
示意下属拿来一包资料,抖落到她身上:“两个月前,宝森集团几个项目同时失窃,累计亏损几百亿,股票狂跌,到昨天早上我都没有怀疑你。
看看我找到什么?失窃的前几天你跟神秘人接触,还在隐蔽的地方跟别人交流信息,你手里扔出的纸团不记得了?
怪不得你极尽手段邀宠,努力说服我放你出去。
老地方?你们交流信息的渠道?在我眼皮子底下干出这么多事,我他妈还像傻子一样爱着你。
如果不是这次你忍不住对绵绵出手暴露了自己,是不是哪天在睡梦中把我杀了我都不知道?”
纸团?乐之瑶努力回想,是有一天在商场的电梯口被人往手里塞了一团废纸,她看都没看就扔了。
原来早就有人布局,她一直在圈套里。
司徒宇叹了口气,眼中再也没有往日的柔情,示意下属带上乐之瑶。
“去abel。”在车上他闭着眼陷入沉思。
乐之瑶被下属擒住拖到另一辆车里,紧跟其后。
下了车,司徒宇满脸寒冰率先进了abel。
里面的领班kelly见他来了,受宠若惊:“宇少,好久没见您,蓬荜生辉。我马上给您安排最干净的女孩,新来了几个,还是完好的。
晏少他们也在…”
到了最奢华的包厢,温晏几个揉了揉眼睛,还夸张的掐了自己的脸,才相信他来了。
前几天莫家惨剧在上流社会传遍,司徒宇的金丝雀因争风吃醋重伤了莫家养女,甚至还传出她勾引别的公子哥,盗窃司徒家机密。
人人都骂她歹毒之极,蛇蝎美人,甚至有大佬传出严惩。
所以今天关于金丝雀的话题,他们都闭口不谈。
当乐之瑶被推搡着进来的时候,司徒宇正搂着两个年轻女孩调笑喝酒。
金丝雀?居然来了。
众人顿时嬉笑连连,瞧好戏来回打量二人。
司徒宇连看都不看她一眼,大声喊道:“把最烈的酒全部呈上。”
当侍应端来十几瓶酒,司徒宇示意全部混在一起,满满倒一杯,放到乐之瑶跟前。
“喝下去。”
乐之瑶紧闭双唇,跪到司徒宇身前,眼泪汪汪地冲着司徒宇直摇头:“求求你,不要。”
“喝不喝?”司徒宇冷冷地看着她,面容阴森可怖。
乐之瑶委屈地鼓着腮帮子,在他的威慑下战战兢兢拿起酒杯往嘴里灌,不时啜泣。
一杯酒下肚,乐之瑶喉咙烧的难受,胃里也随着翻涌恶心,捂住嘴巴,飞快冲进洗手间呕吐。
等她出来,脸颊绯红一片,步伐微醺,更加美艳动人。
“还是宇哥眼光好!”
司徒宇随手搂起身旁的女人,指着乐之瑶说:“想上她随意,谁让她怀孕送给谁。”
全场哗然,不怀好意的目光齐聚在乐之瑶身上。
“宇哥,您是说真的?”
“废话,找别的房间,免得污了爷的眼睛。”
群涌而上,十几个人把她架住往外走。
“那些事一件我都没有做过!”乐之瑶用胳膊抹去眼泪,深深地看了司徒宇最后一眼,眼角滑落最后一滴泪。
他的眼里没有半分温暖,像是扔掉憎恶的垃圾看着她。
玩物的命运本该如此!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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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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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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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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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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