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为什么只在意司徒宇,明明是跟他一样的人,当初欺负她的画面历历在目,她竟原谅了司徒宇,却不愿意给他丁点机会。
想到这,难免恨的牙痒痒,可她刚刚鄙夷的眼神瞅着自己,不怕死地骂他“猥琐”。
细细回味,确实不该是他应有的行为。
可不采取点震慑手段,这女人不听话,让她像以前那些女人臣服于他,心里莫名抵触。
突然一种古怪的念头冒出。
想跟她正正经经谈恋爱,比如女朋友对男朋友发脾气,恋人间意犹未尽的缠绵,亲密时她对他说“爱”……
终于明白想要的东西,奚禾眼神一下子变得温柔,捏了捏乐之瑶的脸颊。
“骗我?激将法刺激我带你去见宇哥,小算盘打得响,不怕我对你下手?”
乐之瑶心思被识破,恐他又想出什么招数,速速闭了嘴,索性撇过头不看奚禾。
奚禾将她全部反应收入眼底,嘴角微微扬起,一步步靠近乐之瑶,声音愈发柔和:
“跟我,他能给的我也能,我会好好待你的。”
乐之瑶想要偏过头,被他擒着下巴强扭回来。
男人眸里的怒火像海上风暴席卷而来,可下一秒,又没征兆地风平浪静。
乐之瑶将一切看在眼里,她知道,或许有了转机。
“行了,不愿意就算了,我要休息。”
装作不在意地往门口送了送目光,示意奚禾离开。
奚禾却大摇大摆往她床上一躺,招呼乐之瑶过去,见女人板着脸不理人,甚至懊恼地坐在离床很远的凳子上,不由得好笑。
他曾经拥有过无数女人,每一个嘴里说着爱他,眼睛却瞄向他的钱袋子,亦或对着他这张脸陷入痴傻状。
乐之瑶,是第一个能牵动他情绪的女人。
“喂,我承认当初只是想玩玩,毕竟能把宇哥折腾掉半条命的玩物,谁不想试试。要说一见钟情肯定是骗人的,但后来我确实爱上你,这种感觉从未出现过……”
她可不想听他深情表白,海岛上当着她的面弄死那个女人的恶劣行径几乎成了她的梦魇,司徒宇以前对她再不好也不会如此残忍剥夺一条生命。
何况,什么玩物,你全家才是!
想了想,没必要跟他吵,他又没有家人,听说童年被虐待,比司徒宇过得惨。
难怪扭曲成这样,她是发光体吗,个个有毛病的都往她身上靠。
许是长久没接奚禾的话,这男人絮絮叨叨半天后便觉得无聊,从床上起来走向她。
他半跪在她面前,头往她怀里磨蹭,像极了讨糖的稚童:“瑶瑶,爱我好不好?”
乐之瑶推开他,时隔这么久,那种战栗感依旧清晰地涌遍全身,后背竟沁出薄薄的冷汗,冰凉、黏腻。
小小的动作没把奚禾惹怒,他嘴角挂着淡笑,显然对她的冷漠习以为常,茶色的瞳眸无辜地看着乐之瑶,让她读出莫名受伤的感觉。
“不好,你太花了,没司徒宇专情,跟着你每天都得提心吊胆是不是窝在狐狸精怀里,万一惹怒你,一眨眼就被堆成花肥。”
女人就是不能心软,虽然她怀孕容易母爱泛滥,关她什么事,按年龄比他们几个都小,生活更加不幸,这些个公子哥,起码吃穿不愁,自己小时候可是吃了上顿没下顿。
“爱上你后我没再碰过其他女人,所以你怀着宇哥的孩子我没计较,你不提我的过去,我不追究孩子的事,咱们重新开始,我以后只有你一个女人。”
奚禾自以为做出最大的让步,他身边哪一个没有养过金丝雀,在豪门圈不是什么秘密,至少他从未对任何女人有过真情。
全部都是恶心人的玩物,为了钱当狗也愿意。
一旦爱上某个人,很奇怪,以前种种他嗤之以鼻的行为竟自己也开始经历。
“我怀我老公的孩子你计较什么?没碰别的女人很荣耀吗,不算算以前碰了多少个,口口声声说恨她们,身体比啥都诚实,睡了人家还要了她们的命。她们是没什么道德,可你没权利剥夺别人的命,说句不好听的,你就是连环杀手,犯罪……”
突然意识到祸从口出,乐之瑶瞬间闭了嘴,懊恼自己放松了警惕,偷偷观察起奚禾的反应。
激怒他,没好果子吃。
还得求他带去见司徒宇,死活至少能见上一面。
但她的担忧却以另一种方式出现,奚禾微怒的脸色一点点淡化,抑制不住激动地亲了她一口,语音扬起了然的欢快。
“你吃醋了?”
他补充:“当女人对一个男人开始斤斤计较表示她开始在意他,瑶瑶,不要骗自己,你心里有我。”
乐之瑶:“……”
犯罪分子无法正常沟通。
她又被气的想骂他,只是受制于人,不得不软下脾气。
见到司徒宇再说。
“有你又怎么样,我心里还有司徒宇呢,他的份量比你大,如果他死了,份量更重,只会成为我一生挚爱的白月光,你想自己的女人永远爱着别的男人?”
“除非你见到他,把我们一起比较?”奚禾立即就听明白她的意思,刚刚雀跃的心情犹如过冰水的火钳,凉得滋滋响。
“你是个聪明的女人,懂的用这种法子激我,对傻子有用,把我当傻子下场不好。”
他说完轻笑着往外走,独留乐之瑶战战兢兢留在屋内。
月份大了后精力不比从前,乐之瑶尝试了好几次把翅膀引出来,奈何那玩意跟冰冻三尺的铁柱,就是没动静。
唯一庆幸的是,奚禾比在海岛时有耐心,说要谈跟她好好谈恋爱,没再强迫她。
这些日子乐之瑶试过很多法子,想劝动他带自己去见司徒宇,每次都是被奚禾不留情面的拆穿,再硬生生指出她的小心思。
他说她愿意装样子,就陪她演,乐之瑶觉得自己是只被逗弄的老鼠,无力挣扎,但最后一种法子是不可能去做的。
绝对不委身于他。
她走到客厅,奚禾正打着电话,见她来了,保镖先是阻拦,得了他同意后才放人。
乐之瑶坐他对面,这次想把手机弄到手,给郭森打个电话报信。
“听到了?”奚禾先开的口,他拿起桌上的雪茄,打火机刚划燃,看了她一眼,无聊地扔下。
“我用尽温柔体贴你,希望你感受到我的诚意,你跟宇哥能相爱,为什么不尝试跟我?”
乐之瑶不动声色地扫过桌上的手机,起身坐到他身边,拿起打火机给他点燃雪茄:“你抽吧。”
“算了,对你不好。”
他接过雪茄,直接在摁在烟灰缸里,他的动作很自然,以至于乐之瑶都开始怀疑眼前的人是不是真的决定弃恶从善。
“呕——”乐之瑶条件反射地捂着嘴,干呕了好几下。
“不舒服?”
“孕吐,能帮我泡杯柠檬水吗?”
奚禾很享受这样小温情的时光,毫不犹豫地往厨房去,乐之瑶望着他的背影,佯装轻松地打量了一下保镖,确定没人注意,手在茶几一划,把手机藏进鞋里。
“我去一趟洗手间。”
她冲着厨房方向喊了声,快步闪入洗手间,锁好门。
颤抖着双手拨通郭森的电话。
“快救阿宇,我被奚禾绑架……”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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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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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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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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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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