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镇长微皱眉,“江知青,你是新青年,受过教育的,怎么能拳打脚踢,你这样和村里的泼妇有什么区别?”
江淡被王镇长这么一教育,瞬间眼眶就红了,委屈巴巴的看着李书记,“李叔,你们就是这样为人民群众服务的吗?
你们都说我是新青年,受过教育的,不到万不得己,谁想打架闹事?”
这边蒋大妈在问,“江知青,你倒是说说,你为什么打得赢谭知青?你为什么打谭知青?”
这位大妈,可算是问到重点了。
江淡没有说话,反而垂首低泣起来,不停的抹着眼角,“谭爱国同志看着正儿八经的一个人,私底下却行为不检!
他对我毛手毛脚!我不喜欢他,他还想用强!”
她这话落,看到那边的宋一舟来了。
她的心里暗暗窃喜。
谭爱国,你完蛋了!
我的野路子,你受得住?
谭爱国听着这话,直指着江淡,差点扑过来,“谁……谁喜欢你,谁对你毛手毛脚了!江淡,你这个不要脸的婆娘……啊……”
他的话没有说完。
猛地有人一拳飞了过来。
打得他眼冒金星,晕头转向。
他这还没反应过来。
来人又过来了。
周遭还有人在喝止。
“宋队长,冷静,冷静,打人是不对的!”
宋一舟一声低吼:“江淡是我宋一舟的对象,tmd对我对象毛手毛脚,不应该打?”
本来上来拉架的人,顿时僵住了。
是该打!
宋一舟这人本来就是暴脾气。
这个谭爱国真是不要脸!
谭爱国艰难的伸手解释,“不……不是这样的……我没有……我没有……她……瞎说……啊!啊啊……”
宋一舟根本不给谭家国说话的机会。
把他按在地上打得凄惨的叫。
王镇长和李书记的嘴角都在控制不住的抽搐。
这个宋一舟真是名不虚传啊!
打得他俩都直冒冷汗,擦都擦不赢。
江淡看差不多了,上前抓住宋一舟的手,“一舟,可以了,可以了。谭知青应该知道错了。”
谭爱国楚楚可怜的抖动着身体,手颤抖的直指着江淡和宋一舟,“江淡……我……我……”
他的话刚说到这里。ωωω.χΙυΜЬ.Cǒm
宋一舟扬手作势又要揍人。
谭爱国怕得捂着脸,低声呜咽,根本不敢造次。
江淡适宜走上前,抹了抹眼角的泪,“王叔,李叔,今天的事儿麻烦你们跑了一趟。这事儿就这样翻篇了吧,我也不去计较了。
我还得进城,我秦叔找我喝茶。”
秦叔!
这白河公社谁不知道江淡和那个大人物关系好。
王镇长和李书记顿时明了,“江知青啊,这事儿着实是委屈了你和一舟,好在这事儿也翻篇了,你也没吃什么亏……
这个谭爱国我们打了报告,准备让他去别的地方插队,哎,我们这小地方容不下他。”
江淡看一眼谭爱国,有些不忍心,又有些忿忿,“您安排。”
“行!那散了,散了!”
“把谭爱国带走,先到镇上写检讨书!我们再向上面打报告!”
一身是伤的谭爱国看着江淡和宋一舟。
气到五官扭曲。
却又不敢发作,打落了的牙齿,也只能往肚里吞。
人走了。
周遭终于安生了。
江淡看着宋一舟,咧开嘴笑。
宋一舟那眼神却冷得很,像是要吃人一样的冷。
她撇嘴,转身想进屋的时候。
宋一舟快一步拉住她的手腕进了屋。
“宋一舟,你放开我。”
宋一舟恍若未闻,啪的一声,把门带上。
江淡站直了身体,瞪着他,“你……想干什么?”
“你到底在做什么?哪有女儿家拿自己的名声开玩笑的,今天这事儿,明天所有的人都知道谭爱国企图非礼你。”
江淡当是什么事,就这点小事儿。
她一脸的无所谓,“人都传我为你自杀了,这点小事儿算什么?最关键的是以后谭爱国也不能留在白河公社了。
人只会可怜我,不会嘲笑我。”
“你怎么知道他们就不会嘲笑你?人言可畏,江淡,你为什么非要这样作贱自己?”
江淡看着宋一舟,“作贱自己?如果他把和钱雪华的事情捅出来,搞得人尽皆知。雪华怎么活下去?这种卑鄙无耻的小人,就得用非法手段收拾。”
整个白河公社骂过她是狐狸精。
她的名声已经够糟糕了。
再糟糕一点也没什么。
最主要是钱雪华一个绝望,直接自杀了。
钱叔白发人送黑发人,怎么受得了。
江淡的记忆里,钱叔一直明里暗里的照顾她,偏向她。
她帮钱叔一家,是应该的。
更何况她这个野路子,对于谭爱国来讲,非常的出其不意吧,杀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宋一舟的脸色还是很不好看。
江淡笑,“好了,别生气了。谁敢议论我,我就喂谁吃土,这样就不会有人议论了。而且刚刚你不也很懂的配合我吗?”
他是往死里打了谭爱国的。
这种畜生是该打。
可怜了钱雪华好好的一黄花大闺女给糟蹋了。
现在精神还那么的不稳定。
想想就心疼。
宋一舟坐在那里还是不作声,脸色铁青,仿佛在等江淡哄他。
结果江淡恍若未见,拉开门,就要出去了。
宋一舟气鼓鼓的一把从后面抱住她,下巴压在她的肩头,“我正在气头上,你就不能哄哄我吗?”
江淡撇嘴,“你需要我哄吗?你不需要。”
“需要!”
宋一舟像个孩子似的,抱着她,不撒手。
大热天的。
衣服穿得薄。
他的体温仿佛透过薄薄的衣物传达过来。
有些烫人。
他喷洒在她脖颈间的热气,更是让她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江淡咬下唇,努力的让昏沉的脑子清醒几分,推了推他的手,“宋一舟,你放开我……”
这男人不要脸起来,真的不要脸。
“我就抱一会儿。”
宋一舟像是铜墙铁壁,她插翅难飞。
她越是挣扎。
他圈得越是紧。
这男人强势起来,真的是让人无力招架。
良久。
宋一舟都没有把江淡放开。
江淡心里鬼冒火。
直接就想踩他一脚。
结果外面响起了着急声:“小淡,小淡!出事了!快!”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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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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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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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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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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