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安辛很白,遗传的她妈妈的那种冷白皮,但是很容易就晒黑,后期美白也很容易,只要在室内待几天就好了。

  再加上来京城的一路上基本都待在马车里,没怎么晒黑,太阳光一照,整个人几乎都在发光。

  燕珩一来这里,第一眼就注意到了她。

  没办法,燕珂和宋安辛比起来,整天呆在屋外,太黑了。

  所以,紫色在白色中很是显眼。

  宋安辛又没有刘海,只有一些碎发搭在额前,完全遮不住伤痕。

  “燕公子。”

  “大哥,你可算是回来了,你要帮宋姐姐算账。”

  燕珩没有多说话,只让后面跟着的辛夷去。“辛夷,你去府衙看看。”

  “你随我来,我需要给你把脉,看看你的药方需不需要改一下。”

  之前,燕珩在平阳城的时候就给宋安辛开了几副药,现在吃了两个月,燕珩需要看看她身体是否好了些。

  “好。”宋安辛说完,就和燕珂告别,跟着燕珩走了。

  一时间,整个院子就剩下燕珂和绿画,还有几个正在打扫院子的丫鬟。

  燕珂跺了跺脚,转身进屋。

  她也想跟上去的,可是大哥居然给了她那样一个眼神,真是生气呢。

  ……

  宋安辛跟着燕珩一路走,走着走着,原本燕珩领先两步,慢慢的就变成两人并肩,路上遇到小厮和丫鬟,他们都会停下来叫一声“大公子。”

  “昨日可还适应?”

  宋安辛反应过来,燕珩在与她说话,便回到:“还可,就是京城天气比山里要热的多。”

  京城确实是比西北要热,更别说和山里比。

  “庄子里有冰窖,里面有冬天存的冰块,若是很热,只管让管家提出来,放在室内,很凉爽的。”

  “若是你不用,到了冬天也会丢掉再次存新的进去。”

  宋安辛今日就看到老夫人的屋内放的就有冰块,还冒着冷气,原以为不多,没想到京郊庄子也会有,道“多谢。”

  燕珩又听到“多谢”二字,眉头稍微皱了皱,随即又松开。

  不想再多说话,径直的往前走。

  宋安辛纳闷,小心的看了看身旁的男人,他好像有些生气。

  两人从后门出府,一个转角,进了隔壁的院子。

  院子不大,种满了花花草草。

  院子里坐了一位白发的老人,身旁站着一个药童,此时正仔细看着箱子里的东西,连两人的到来都没有发现。

  过了半晌,老人才抬头,“哟”一声,惊奇的“突然”出现的这两人。m.χIùmЬ.CǒM

  “这位是?”

  燕珩带着宋安辛坐下,“外公,这是骆驼山的那位姑娘,今日带她来请您看看。”

  外公?

  宋安辛恍然,原来这就是岑岭老人,大齐第一神医。

  立马站起身来,做了个福礼。

  这一连串的动作惹得岑岭老人哈哈大笑。

  随即又看向燕珩,笑骂道:“臭小子,昨日回京,也没说来看看我这老头子,今日一来就有事。”

  “昨日您不是也有事忙吗?”

  “行了,这姑娘怕不是你带回来让我给掌掌眼的吧?依我老头子看,是想让我给看病吧?”

  说完,岑岭老人捋了捋胡子,仔细的看着宋安辛。

  宋安辛被说的满脸通红。

  什么掌掌眼,她和燕珩可就只是朋友关系的,若以后他娶到了自己心爱的姑娘,她还要保持距离的。

  燕珩看着姑娘低垂着头,岔开话题,从袖子里掏出一张纸,说道:“行了,您快给瞧瞧吧,我之前给开过一个药方,你看看。”

  老头子接过药方,看了看上面开的药,笑出来的褶子才稍微收敛一些,又让宋安辛伸出手来,放到身前的石桌上,给她把脉。

  不怕西医笑嘻嘻,就怕中医眉眼低。

  宋安辛以前不知道为何,如今倒是深有体会。

  时间越久,岑岭老人眉头皱的越深。

  现场气氛焦灼,宋安辛只觉得现在自己心脏噗噗跳,看了看一旁的燕珩,才发现他也正在看着自己。

  两人对视,宋安辛迅速的挪开眼神,盯着远处的花。

  半晌,终于挪开了手。

  老头子一句话不说,让药童将徒弟叶青唤来。

  药童走后,院子里只剩下三人,岑岭老人开口说道:“这还是吃了两个月药调养的身子?”

  “那之前是个什么样子?”

  燕珩没回答,自己也伸出手去给她把脉。

  宋安辛感觉自己快要哭了,面前这两人就和打哑谜一样,什么情况他们就清楚得很,自己倒是很糊涂。

  好在叶青很快就来了。

  叶青刚刚原本在后院捣药,听闻师父叫她,净了手立马赶过来。

  “师父。”

  “嗯,叶青,你来给这姑娘看看。”

  岑岭老人指了指宋安辛,又补充着:“很难得。”

  叶青原本还蛮好奇,能让师父都说难得的病人会是什么样子,可手一把上去,这才明白。

  可不是很难得吗?哪里会有女孩子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的?

  这是之前差点被冻死了吧?整个身体都是垮的,宫寒也很严重,说不定一场小风寒都可能要了她的命。

  把了脉,叶青冷漠的看了宋安辛两眼,下手开了方子。

  宋安辛眨了眨眼,她明明就从这位女医的眼睛里看到了同情。

  怎么办?她是不是真的快要死了啊?

  可是她好不容易才从骆驼山到京城的,还放弃了骆驼山那么好的环境,跑到这复杂的人类社会过日子。

  宋安辛难过着,岑岭老人则在一旁教导着自己的徒弟。“你把这几味药稍微改一下,这味药减少下剂量会不会好一些?”

  燕珩等叶青改好了方子,这才起身,将宋安辛也拽起来,拿起方子,揽着她朝外走,顺便嘴里说道:

  “外公,听闻我爹刚得了一副鹿茸,看着品相很好的,您不去瞧瞧?”

  岑岭老人立马被转移了注意力。

  能被自己这挑剔的外孙说好的东西能有多差?

  他待会儿就去隔壁院子散散步。

  “燕公子,我们这样会不会有点不太礼貌?”

  “无事,我外公不会在乎这些。”

  燕珩又将宋安辛一路带到燕府,直接带到他的院子。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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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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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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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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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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