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可回来了”在院子里等得心焦的云氏,听见脚步声忙从院子里奔了出来。刚想出去寻咧,这人就回来了。
“咦你是”看见一个陌生的少年背着自家闺女在院门前,云氏一脸的吃惊,其他人听见了异常也急忙奔了出来。
“婶子好大叔好”看见这么多人,齐文斌吓了一跳,动了动手想放下花朵朵向众人行礼,无奈这丫头熟睡过去了,齐文斌只好无比尴尬地在那里向众人问好。
看着一大票的人围在院门前盯着自己看,好像自己是那拐带良家妇女的采花大盗,齐文斌又慌又羞,真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或许是气氛太过诡异,花朵朵从美梦中惊醒了过来。她揉着惺忪的睡眼,擦了擦口水,完全不知自己身在何处。好半晌才惊觉原来自己还趴在齐文斌的背上,而这时花家的男女老少正满脸不善地盯着他看,好像要将他盯出个洞来。
“阿公啊嫲,爹爹,娘亲,还有大家,怎么这么人齐啊呵呵”花朵朵后知后觉地趴在齐文斌的背上和大伙儿打招呼,完全没有要下来的意思。
花家老少无暇理睬花朵朵,十来双眼睛都很忙地上下打量着齐文斌。花永夏更是沉着脸一声不吭地瞪着齐文斌的双手,臭子,你的手往哪儿放呢他完全没有去想倘若不是齐文斌的手托住他闺女的屁屁,这会儿估计花朵朵已经摔了个狗吃屎了。琇書網
好半响花朵朵才意识到这气氛看起来诡异得有点不同寻常。肿么感觉自己好像失散好久的孩子,终于寻回了亲人的怀抱,而倒霉的地主娃就是那拐带孩子的人贩子啊
眼瞅着自家老爹就要发飙了,花朵朵急忙从齐文斌的背上滑了下来,掐了自个儿大腿一把才逼出了点儿眼泪,呜呜地哭着投进花永夏的怀抱。
“爹爹呜呜朵儿痛朵儿不心给摔着了,这儿好痛”花朵朵指了指屁屁,“是齐哥哥看见我摔倒了,才将我背回来的。”花朵朵又指了指还在那儿尴尬不已的齐文斌。
“是吗不是这臭子将你给推倒的”花永夏怀疑地盯着齐文斌。齐哥哥你什么时候跟人家这么熟了花永夏莫名地觉得自个儿的心里憋得慌,好像闺女马上就要离开自己嫁人去了,怎么看怎么觉得齐文斌不顺眼。
花朵朵囧了囧,看来自家老爹还真是有明察秋毫的事啊只可惜只猜中了一半。
“爹不是啦真的是朵朵自个儿不心摔倒的,是吧齐哥哥”花朵朵忙向齐文斌打了个眼色,可不能让自家老爹知道宋子尧找茬的事儿啊,不然以自家老爹护短的性子,准会冲上去找人家干架的。
花永夏询问地看向了齐文斌,齐文斌一愣,虽然不明白花朵朵为什么瞒下宋子尧的事儿,但他还是向大伙儿点了点头证实花朵朵所言属实,非常配合地没有拆穿她的谎言。
大伙儿见状忙感恩戴德地邀请齐文斌进屋吃晚饭,以感谢他的搭救之恩。齐文斌连连婉拒,声称家里娘亲已经做好晚饭就等着他回去了。
云氏一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满意的表情,不由分地将齐文斌拉进了屋里,“好孩子,今儿是我家朵朵的六岁生辰,你就陪她吃碗面吧”
神马花朵朵惊讶地瞪大眼睛。卖糕滴原来今儿也是花朵朵的生日啊难怪我会穿到她身上来了,敢情咱俩还有这层面的关系啊
齐文斌听是花朵朵的生辰便不再拒绝,冲大伙儿行礼道谢后便乖乖地随云氏进屋去了。
花永夏在后面不甘心地嘟囔,孩子的娘真是的,那么热心干嘛啊没看出这子对咱闺女有企图吗你这简直就是引狼入室啊
云氏将齐文斌按在饭桌前坐好,从厨房端出两碗长寿面,殷勤地放在齐文斌和花朵朵跟前,脸上笑得像朵花似的,“好孩子,吃吧趁热吃”
花朵朵幸福地看着眼前香喷喷的面条,面条由熬了好几个时辰的浓汤做成汤底,再放入了鱼干、虾米和薄荷等烹制而成,上面还漂着几条绿油油的青菜,花朵朵看了不由食指大动,但看着大伙儿都坐在餐桌前纹丝不动,不由大感诧异,“娘,你们咋不吃啊”
“啊对对对我们这就吃,这就吃”云氏忙起身招呼花永媚几个进厨房端出其余的面条。
没办法,这突如其来的客人实在让大伙儿都惊呆了,个个脑袋都浆糊了,完全不在状态内。
花有福倒是认识这个腼腆的娃,但是想起那天在里正家看到的那幕,难免心里有点不踏实。这娃好像跟里正家的千金有点纠缠不清啊,那咱家朵朵岂不是要吃亏了
想到这儿,花有福心里急了,但作为长辈,也不好问得太过,只好旁敲侧击道“你是那个里正家的侄子齐公子是吧”
齐文斌这才想起还没跟大伙儿介绍自个儿哩,忙起身道了个歉,彬彬有礼地拱手道“晚生齐文斌,家住在青门镇。前不久家父听花嫁村有个韦夫子才学出众,非常推崇,这便带着晚生前来拜师。在求学期间晚生都会住在花嫁村,还请各位长辈不吝赐教。”
齐文斌的温和有礼瞬间便捕获了花家老少的心,当然这对象不包括心存偏见的花永夏。
花有福捋了捋胡子,继续试探,“孩子啊,听你跟里正家的女娃关系好着哩”
齐文斌一愣,想起那天在表舅家跟表妹拉扯不清时恰好被这位老人家看见了,想到这儿,脸不由得红得像苹果,忙结结巴巴地解释道“她是我我表妹,我前不久来到花嫁村才才认识她”
看着像媳妇似的齐文斌,又看了看老狐狸似的花有福,还有旁边那群虎视眈眈的狼群们,花朵朵不由满脸黑线,这是在开审判大会吗
而且偶跟他只是普通朋友好不好,你们会不会想太多啊虽然偶是计划着要萌夫养成啦,但偶没打算让你们也参与进来啊你们能不能别凑热闹啊,这样只会越演越乱好不好偶才五岁耶,呃,不对,现在六岁了,这不是重点你们有没想过万一这娃中途叛变了那偶不是骑虎难下吗你们这是把你们宝贝闺女往绝路上逼啊
花有福不理会花朵朵抗议的眼神,继续追问道“那天我好像看到她给了你一个荷包”
客厅里顿时安静了下来,大伙儿显然连耳朵都竖起来了。花永夏更是怒目圆瞠,就知道这子是个花花公子,有钱人家的娃怎么可能靠得住
花朵朵这会儿无语得想钻到桌子下面去,我不认识你们,不带这么揭人隐私的啊
齐文斌这会儿尴尬得连耳朵都红了,忙慌乱地摆手道,“没有没有那个荷包我回去后马上给了娘亲送回去了。”
大伙儿不约而同地长舒了口气,真是个好孩子啊
花有福满意地捋了捋胡子,一脸骄傲的笑着想,看来里正家的闺女都不如咱孙女魅力大啊
齐文斌就这样在花家老少殷殷的目光中吃完了那碗好像味道不错的长寿面,浑浑噩噩地辞别众人,在花永冬的护送下踏上了回家的征途。
他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到的家,也不记得花永冬是什么时候离开的,更不记得他离开的时候自己有没有礼貌地跟人家道谢。
等他回过神来才想起今儿是花朵朵的生辰,自己好像还没送礼物给她,也没跟她一声祝福,忙懊恼地拍了自个儿脑门几下,寻思着要补送什么礼物给她好呢
想着想着,就带着傻笑进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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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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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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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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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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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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