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旁玩泥巴的花飘飘和花志昌看着花朵朵这狼狈的模样,笑得那叫一个兴高采烈。
花飘飘笑嘻嘻地朝花朵朵刮了刮脸蛋“花猫羞羞羞满脸泥巴的黑妞”笑完还不忘向花朵朵做了个鬼脸。wWW.ΧìǔΜЬ.CǒΜ
花志昌也有样学样地重复了一遍。
花朵朵没好气地冲天空翻了个白眼,幼稚绝对的幼稚
“看看你成啥样了话就话,还老爱动手动脚,闺女好好的一张脸,被你给弄成这花猫似的模样,待会儿哭鼻子可有的你好哄的。”
云氏又好气又好笑地刮了花永夏一眼,一边掏出手绢替花朵朵擦干净脸上的泥巴。
花朵朵在心里又无力地翻了个白眼,能不能别再强调花猫这回事儿啊拜托就别再打击偶这脆弱的心灵了。而且人家好歹在灵魂上也是个大人了,肿么还会哭鼻子啊出去还不得笑死人,真是忒看人了
花朵朵的花脸事件最终在云氏的安抚声和花永夏的讨饶声中平复了。花朵朵的注意力又回到了黄鳝身上。
或许是花永夏也觉得自个儿把闺女给折腾得太惨了,想人家女娃都是爱美的,自己倒好,偏往闺女脸上抹泥巴,这也太不像话了。幸亏自个儿闺女性子好,愣是没有掉一滴眼泪,不然可有自己好受的。
这么想着他就觉得既然闺女这么喜欢长鱼,自己少不得要多捉点回来讨闺女开心,或许闺女一高兴之下就忘了之前的乌龙事儿了哩
花永夏这般想着,翻土的时候就愈加的卖力了,仿佛这土翻得越深,底下就会有源源不断的长鱼涌出来似的。
最终在花永夏的不懈努力下,在花永媚和花飞飞挽着食盒娉娉到来之前,木桶里已经有二十来条挪来挪去的黄鳝了。
这收获美得花朵朵笑眯眯的,想到今儿晚上的大餐,花朵朵就忍不住喜滋滋地傻笑。
午饭还是稀粥搭酸豆角酸萝卜。看着这千年不变的搭配,花朵朵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单吃这些个儿可是不禁饱的啊,咱们干的可是体力活哩,不吃饱哪来的力气啊
除了稻米,难道家里就没有别的口粮了吗印象中番薯啊、芋头啊什么的可是比稻米便宜的啊,为什么花有福家没看到有呢再不成木薯也可以啊,虽然木薯是难吃了点。
这些粗粮可都是用来饱肚子最好的口粮了,难不成这里没人种植花朵朵心里忍不住纳闷。
最后花朵朵忍不住向云氏求证,看着云氏那不知所云的模样,花朵朵真相了
看来得先找到这些粗粮的种子啊,不知道市集有没有人卖,可是看着云氏刚才那傻眼的反应花朵朵就觉得机会非常的渺茫。
吃过午饭后循例是要歇息一会儿再开工的,在大伙儿都坐在田埂上剔牙的当口,花永夏拉起花朵朵,神秘兮兮地“闺女,跟爹来,爹给你摸鱼儿去。”
这不按常理出牌的爹又要搞神马飞机啊花朵朵云里雾里地跟在花永夏的身后,纳闷地寻思道。
不一会儿两人就走到田间的水沟里,这条半米宽的水沟是花嫁村人用来给这片稻田引水的。
水沟里一般鱼虾较多,偶尔幸运的话还能摸到螃蟹,不过这些鱼虾神马的跟黄鳝一样都是花嫁村人不屑去吃的。
花永夏在一处看来水势较少,且泥土较黑的水沟前停住身子,将木桶往旁一搁,挽起衣袖和裤腿就踏进水沟里。
花朵朵看这架势就知道自家老爹这是要摸鱼了,忙兴奋地蹲下身子观望。
只见花永夏两下的就将水沟里的泥土挖起,再将挖起的泥土往两边堆,形成中间下凹两边凸起的水塘模样,防止鱼虾溜走。然后就探手进去泥土里摸鱼。
不一会儿花永夏就摸起一条刀鳅鱼,往水里甩了甩泥土就给丢进木桶里,然后继续往泥土里摸。
花朵朵两眼发光地看着花永夏,原来自家老爹是摸鱼能手啊,那以后可不愁没海鲜吃了花朵朵美滋滋地想。
花嫁村果然不愧为鱼米之乡,才一会儿功夫木桶里就给装满了半桶的鱼虾,除了黄鳝外还有好些个泥鳅、塘虱、吻鱼和虾呢把花朵朵给乐得笑不拢嘴。
“得了,今儿就摸到这儿,爹还得回去继续翻土哩。”花永夏将堆起的泥土给放平整,然后就着水沟里的水洗干净手上的泥巴。
“爹爹,好多好多的鱼哩爹最厉害了”花朵朵适时地用崇拜和孺慕的眼神望着自家老爹。
花永夏摸了摸自个儿的后脑勺,嘿嘿地憨笑。
被闺女这样子称赞不乐呵那是骗人的,花永夏觉得自个儿心里那叫一个豪情万丈,恨不得将整条水沟里的鱼虾都给自家闺女摸上来。
“二哥,好了没要回去翻土咯爹在催哩”见花永夏迟迟不归,花永冬只好走过来催促。
“爹刚了天黑前可是要平整好这三亩水田的,明儿就要插秧了呢可经不起耽搁了。”
“好叻这就走”花永夏示意花永冬提起木桶,自个儿抱起闺女往回走。
这田埂可不好走哩,可别把咱闺女给摔坏了。他可是忘了刚才来的时候花朵朵可是自个儿走过来的,这会儿倒是心疼起闺女来了,可见这马屁啊还真是拍对地方了。花朵朵在心里偷着乐
回到田里,花朵朵刚好瞧见姑和飞飞姐把碗筷收进食盒里,一人提起一个就要往回走,忙大声喊住她们“姑,等等我啊,先别走啊”
“哟,是朵朵啊,怎么了”花永媚疑惑地看着她。
花朵朵挣扎着从花永夏怀里溜下来,三步并作两步地跑到花永媚跟前“姑,我要跟你们一起回去”
“慢点跑背后有恶狗追你不成急成这模样,你这丫头就是不让人省心。”看着花朵朵气喘吁吁的吐着舌头,花永媚好笑地嗔道。
“怎么,你不考察虫情啦”花永媚戳了戳花朵朵的脑袋瓜儿,想起今儿个早上的事儿就不由娇笑地打趣道。
明明是想溜出来玩,还敢编着名目忽悠爹,真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也亏得自个儿老爹糊涂,竟然相信这古灵精怪的臭丫头。
这会儿大概是玩累了哩,不然哪儿舍得回去啊
“姑”花朵朵难得扭捏地绞着手指,啊啊啊,谎言被拆穿了呢
“妮子还害羞呢走吧,姑还得去园子里摘菜哩”花永媚牵起花朵朵的手,准备往菜园子走去。
“姑慢着,还有我的木桶”开玩笑这里面可是今晚的重头戏,可不能落下了自个儿提早回去就是为了要清理这些个鱼虾,给鱼虾去泥味儿可是要花好多功夫的呢
“哟这么多鱼啊摸来干嘛呢又不好吃”花永媚咕囔道。一边将食盒递给花飞飞,空出手来拎起一旁的木桶。
对于花永媚这话儿,大伙儿明显都是满脸的赞同。特别是王氏,一脸鄙夷地看着木桶,好像怕被这腥味儿给熏着了似的,嫌弃地拿手绢捂着鼻子,远远地走开了。
家里又没有养猪,摸这么多鱼回去是要做给谁吃啊难道真要剁碎了喂鸡啊真真是疯魔了也只有花永夏这等宠闺女的才会跟着一起瞎胡闹。
众人吐槽完毕也就撇开不管了,毕竟干正经事儿要紧呢这儿还有一亩多的田还没整开哩,可得加把劲儿了。
不待花永媚三人走远,大伙儿又拿起农具开始埋头苦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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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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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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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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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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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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