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后,姜虞侧身假装离开,余光瞄着男人,结果男人一点儿要挽留她的意思都没有。
心中叹了口气,凑近到男人面前。
“真是误会,刚才褚恺突然对我动粗,我抬脚就想让他断子绝孙,谁知道你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那种尴尬的时候赶到,就好正撞见那一幕了……”
姜虞为了解除误会,把细节解释的能多详细就有多详细。
可男人还是一动不动,站在路灯雨地里,跟个雕像似的。
雨势太大,路灯照下来的光线朦胧昏暗,打在男人那对比女人还要密长的睫毛上,投下大片的剪影,覆下深邃的眼眸上,根本读不出男人眼底的情绪。
“你先跟我回去,你感冒还没有好透。等回去了,你想知道什么,我保管一字不漏的跟你说。”
姜虞急了,直接动手抓上男人的手,很冰,冰的明显要低于正常人的温度。
号上男人的手腕后,瞳孔一凛。
跟着抬起头摸上男人的额头。
果然!
男人是发烧了!
“走了!”姜虞一拉来不动。
“你——”这下姜虞的话还没有开口,就被男人打断了。
“你对他,忘不了?”男人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丝丝病意。
姜虞面色严肃认真起来,看着男人说道:“是,忘不了,当然忘不了。”
“咯噔——”一下,男人的心脏痛到抽痛,眼底的眸色变得更加晦暗几分。
姜虞的话还没有说完。
“像他这种瞎眼渣男,这些年一直让我抽血给他的小三,害我落得那样的下场。我怎么可能忘得了。”
北景骁缓缓抬起头,凛着双晦暗不明的魖黑眸子一瞬不瞬的盯着姜虞打量,似乎要从姜虞的眼底读出她到底说的是真是假。
女孩的眼睛明亮认真,看不出半点撒谎的样子。
这让北景骁绞痛的心稍微缓解了几分。
“好啦——”姜虞抱着北景骁的手摇了摇,声音有些嗲,姜虞自己听了都觉得直犯鸡皮疙瘩。
回想以往,好像这是她人生第一次撒娇。
怪肉麻的。
“都解释清楚了,我们先回去吧。”
北景骁一直盯着姜虞的手看,眼睛越眯越窄。
姜虞一头雾水的看着北景骁,拉也拉不动,他老是盯着她手看干什么?
还有该解释的都解释了,男人还在想什么?
就在姜虞疑惑万千的时候,男人低沉的声音再次在她耳畔边响起。
“你说的,我能相信吗?”
姜虞微微张了张,一时语塞。
缓了几秒后,姜虞才开口说道:“那里又没有监控,我也没人证物证,你要是不相信,我也没有办法证明。”
北景骁抿了抿泛白的薄唇,漆黑的眼睛直直盯着姜虞看,那入骨的眼神,看得姜虞有种自己要被男人吞进去的感觉。
“你有办法证明。”男人说。
“啊?”姜虞懵了下。
她有办法证明?她能有什么办法证明?
这时,男人突然壁咚到墙上,撞得她后背生疼发麻。
不等姜虞反应过来男人要做什么的时候,她的双手就被男人厚实的大掌抓住,举过头顶,牢牢的贴在冰冷坚硬的墙上。
男人的手很大,力气也很大,她根本挣脱不掉。
同时另一只手配合极好的揽上她的后腰,将她用力向上提起,使得她上半身被迫挺起,和男人结实的胸膛贴上,惊得她一阵电流激荡而过,瞳孔骤然间放大。
男人趁着她恍惚怔愣的瞬间,对着她微微张着的嘴,直接压了上去。
霸道而又疯狂!
姜虞感觉大脑一阵眩晕,全身上下好像都不是她自己的了。
雨水还在头顶拼命的冲刷着,她也好,男人也好,早已经湿透。
残存的理智告诉她,继续下去,她肯定要被这个男人吃干抹净,而且还是连骨头渣都不剩的那种。
嗓子眼生疼干涩,鼻尖充斥着丝丝甘甜的血腥味。
这个男人是疯了吗?
不行!
她必须阻止!
姜虞尝试将手从男人的大掌中抽离,然而男人的手就像是紧固的铁链一般,将她的双手牢牢扣在头顶,根本挣脱不了。
她又试了试动腿,刚抽出来,就被男人曲起的膝盖抵住,把她的双腿架空,脚尖点着地面,让她有种要坐在了上面感觉。没有半点着力点,就这么被男人给支了起来。
此时的她跟个提线木偶似的,任由男人摆弄。
没别的办法了,姜虞张开嘴,用力咬下。
“嘶——”男人终于停下动作,拢起染着雾气的长眉,舔了舔嘴角边的血,眉头拢的更紧了。
“你就那么排斥我?那么讨厌我?”
男人低沉的嗓音里满是压抑,那种要爆发却硬生生忍下的感觉,听了让人忍不住的有些心疼。
“我不是讨厌你,只是……我……我……还没有……”
“还没有喜欢上我。”北景骁接了姜虞的话,雨水顺着男人的眼帘往下滴,打湿的头发凌乱的散落在额间,高挺的鼻梁顶着女孩的薄唇,只差分毫便触碰到。
看着这样的男人,听着那般让人心疼的话语,姜虞心中不免有些虚。
毕竟一开始是她别有目的接近他,虽然她没有预料到男人会爱上她,但回忆这些日子的点点滴滴,她感觉得到,男人对她是真的好。没有半丝半毫的虚情假意,都恨不得把她宠上天。
但男女之间的感情,不是说你对我好,我就必须喜欢你,反而大多都是你喜欢我喜欢他,他喜欢你就这么的狗血。
此时姜虞的心情很复杂,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该做些什么好。
短暂的安静后,男人放开了她的手,也卸下抵在她两腿间的膝盖。
姜虞略有些无力的贴在墙上,实在是男人刚才的进攻太过刚猛,导致她一时缓歇不过来。
“你走吧。”冷漠的话语从北景骁的嘴里吐出。
姜虞怔了下,“你不跟我一起回去?”
北景骁背贴在冰冷的墙上,抬手扶着额头,“呼——呼——”
气息粗重,面色疲倦。
看到这,姜虞连忙伸手到男人头上。
“怎么这么烫?”
姜虞想到了北时笙前天说的话,说北景骁不能发烧,一发烧就会停不下来,还会浑身抽痛。
想到这,姜虞心里着急起来。
“你快跟我回去,帮你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北景骁完全没有要跟姜虞走到意思,弓着身子,慢慢抱上自己的胳膊,面色惨白到极致,身体还有隐隐发着抖。
“喂!多大的人了,还这么胡闹!这样下去,你会死的!”
姜虞来火了,她不是对北景骁生气,而是替北景骁自己感到生气。
也不太不拿自己的身体当回事了吧?
“呼——呼——”男人胸口起伏不定,呼吸粗重不均匀。
姜虞两眼盯着北景骁看,男人的状态很不对劲,瞳孔黯淡无神,似乎没有了焦距。
他的意识这是要涣散了吗?xǐυmь.℃òm
“北景骁。”姜虞在男人耳边唤了声。
男人瞳孔几不可见的微微亮了亮。
还有点意识。
但也只是一瞬,男人眼眸再次暗了下来,最后阖上了眼睛。
姜虞头疼,抓上男人的手,跟之前一样,拉不动。
“你到底要怎样啊?难道非要——非要——”
说到这里,姜虞抿了抿下嘴唇,将心一横之后,踮脚亲吻上男人的薄唇。
“那我……愿意……给……”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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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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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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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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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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