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的就是你儿子,看好了”深吸一口气压下已经冒到了头顶的怒火,末世谣阴冷一笑。
寡妇很微不足道是吧今儿她这寡妇就得让他儿子吃不了兜着走
“我以为上次被打得尿了裤子,你应该会消停几月才对,却不想你倒是忘记得挺快嘛嗯”
此话一出,四周的众人皆是一阵议论,村长家的宝贝儿子被三儿媳妇给打得尿了裤子啥时候的事儿
咬紧了牙关,眼神一转,见得外面的两条黑狗正跃跃欲试地盯着院子里,末世谣忽然轻笑出声,捏住刘毅脉门的手一松,趁后者揉着手腕踉跄着后退之时,飞快朝前一晃,一物件在众人眼花的一刹那滑入其口袋里。
娘的,那晚咋就没注意这婆娘这么大的手劲儿
原是被色心壮了胆,再加上那两个会功夫的家伙不在了,这才敢半夜爬人家篱笆墙。现在经她这么一提,让得刘毅又是回忆起了末世谣当日在玉米地里那凶悍的模样,后怕地警惕着那只身立在一旁浅笑的人,不由得又是后退了几步。
“众位叔伯怕是不知,诗瑶向来不易得罪于人,这么久以来大家也是知晓,可村长家的这位大少却盯紧了诗瑶不放,还屡次三番意欲轻薄于我,碍于都是乡邻,不好僵了面子,我只得千般忍让,可这刘毅不仅未有半分收敛,反倒是越发过分”
看着四周的目光渐渐变色,末世谣暗自满意一点头,顿了顿接着道
“那日夜里更是趁诗瑶熟睡之际,竟翻窗而进,试图让诗瑶背上个水性杨花的罪名,我自是不从,只得奋力挣扎,他恼羞成怒之下居然点起了油灯,就这样一把火将我东家祖上传下来的屋子给烧了个干干净净”
“你胡扯明明就是”
“村里家家都算不得宽裕,虽这半年以来的日子勉强过得好了些,可那也是诗瑶凭借自己的努力一点一点积攒起来的,家中二嫂还挺着五个月的大肚子,这一把火不仅烧得我们一家无处可归,我受伤多日不得下床,婆婆整日担忧,还让得我家二嫂滑了胎”
“啥咋还是这样的”最先话的正是那日质疑村长的周守昌,此时正摆着同样的质疑神色,看向明显带了些恼羞成怒的刘成才。
“真的假的这也太缺德了”
“就是就是,是村长的儿子也不能这么干呐”
“”
之前交头接耳的议论声逐渐转变成打抱不平,刘毅见此一时间慌得六神无主,刘成才转头狠狠地地瞪了眼自家那没用的儿子,大声打断周围的声音
“你得倒是生动,可这是真是假怕是不晓得吧况且你一个寡妇,我儿子在城里啥没见识过,还能死乞白赖缠着你不成”
“这倒也是”
“”
先且撇开烧屋子的事儿不谈,单是刘毅轻薄一个寡妇一事,若是就末世谣这么几句话便定了局,怕也没那么容易
“哼自家儿子是何等货色,想必村长是最清楚的,若不是你儿子太过分,我也不至于会故意针对于你,毕竟,谁都想过个安稳日子不是可若是有人让我过不好日子,那没法子,我也只能让他过不了日子”不待刘成才继续开口,末世谣便冷声接话。
眼神一转,回头朝院子外双眼放光的两条黑狗一个暗示,那两条狗便像是见着了骨头似的对着刘毅扑了上去
一开始极为讨厌这两条黑狗,在后来莫萧阳兄弟俩的影响下,渐渐便不那么反感。后才想到利用动物后天的惯性随手训练了一下,不料眼下却是用到了刀刃上,刘毅身上有了她放上的那点东西,想必接下来就可以使足了力气满山蹿了,也免得她再去忙活
“汪、汪汪”
看着迎面扑来的两条黑狗,刘毅吓得当场煞白了脸,顾不得其他,转身便是满院子乱窜,被放在干柴堆上的簸箕被“哐当”打翻,随后是鸡鸭嘎嘎的叫声、众人的惊叫声,交织成一片,场面瞬间混乱不堪
几番追咬之下,终于让刘毅找到了院门,“嗖”一下嗷嗷叫着便是冲出门口,再在这巴掌大的院子里晃上几圈,恐怕他直接得转晕
“你、你这寡妇使的啥法子快叫你家那作死的狗莫要追了哎呀当家了你瞧瞧这咋办啊”这回是刘成才的结发妻严氏,看着刘毅被追得如此狼狈,又担心他被那狗咬伤,急得更是上了火
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连不讨喜的脾气都这么相似,一口一个寡妇非但没教末世谣发怒,反倒觉得有些想发笑。
“你儿子长得太磕碜连我家的狗都要咬,哪里关我的事儿了难不成你还觉着我有那事让大黑黑去咬你儿子不成”别人越急,她就越淡定,这便是末世谣的最大优点,甚至连一开始的恨意都被全数敛了起来。
“你这睁眼瞎话的寡妇,快快叫你的狗停下”眼看刘毅的身影跑出院门消失不见,刘成才也是慌了神。
“你不是村长吗有事自个儿叫一声啊,您放心,我这狗最大的特点就是好叫唤,只要你学着它叫上一声,它保准就回来了”淡淡望着双目赤红几乎吐血的刘成才,末世谣笑得更加悠闲。
竟然有人敢让村长学狗叫当真是当场所有人生下来所遇见的头一遭
四周哄笑声一片,让得严氏急得险些掉眼泪,转眼瞥见有些不知所措的刘氏,突然转了转眼珠子。正被自家儿媳的胆大包天震得没回过神,刘氏嗫嚅着嘴唇想要些什么,并没发现严氏的靠近,待反应过来,只觉得自己的手臂被人一扯,疼得她立马叫了出声
“放开我娘”听闻刘氏的叫声,末世谣迅速转眼,只见严氏一把扯住了自家婆婆的头发死命拉扯,手里还不停动作,泼妇的行径被她演绎得活灵活现,可刘氏的感受可就不那么美妙了。
“哼放开你娘得轻巧,要是今儿我儿子有个啥闪失,老娘就直接将你婆婆弄死了事”理智接近于零,严氏顾不上其他,一心只想着让末世谣唤回那两条大黑狗。
牙一咬心一狠,就在众人以为她要开口妥协之时,末世谣身形突然一动,飞快朝刘氏的方向掠去,下一刻,三个女人扭打成一团,还在看热闹的村民这才忙着上前想要分开几人,这么打下去,不出事都不成
一堆人搅和在刘家院子里,就灰尘扑扑的院子再次混乱不堪。
“村长,这是咋的了”正当刘成才束手无策间,梁老爷子的声音突然传来,干有德跟在其身后,亦是开口询问。
总算是分了开来,末世谣心翼翼地检查着刘氏身上,发现到处都是抓伤,幸亏只是开春,穿的衣服不算很少,这严氏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不等刘成才回话,一旁围观的众人便添油加醋地将事情渲染了一番,也没去注意刘成才的脸色已越来越黑。他能不黑脸吗这的都是啥玩意儿
啥自家儿子半夜爬墙轻薄那寡妇不成烧了人家屋子,还死不承认不,这下严氏还主动出手打了刘氏,可自家儿子被末世谣的狗追咬一事却没见人提起
“此话当真”干有德依旧操着一口文化人的腔调,可语气多多少少带着些不敢置信,他不是不晓得村长一家的嚣张,可却不曾想还能嚣张到这个地步
“我看不离十。”淡淡瞥了眼众人,梁老爷子又是抢在刘成才辩解之前,一锤定音。
“你们俩人咋就这么信了这胡咧咧的话你们是瞧着事儿不够乱是吧没事儿紧着回屋干活去平素有个啥事儿这个忙那个忙,眼下咋个个都闲得跟啥似的”一时间话不及,刘成才转头对着四周围观的人就是一阵凶吼,这群不晓得天高地厚的傻子,人家寡妇啥就信啥
“不管怎样,刘毅半夜爬了东家的篱笆墙这是真的吧而后东家着火,屋子尽毁而刘毅却安然逃脱这是真的吧”拄了拄手里的拐杖,梁老爷子虚眯起老眼,看着刘成才一字一顿地问道。
“这、这”这他哪里敢认可梁志全那咄咄逼人的目光让得刘成才如芒刺在背,不由自主地吞吐起来。
“既是如此,那刘毅向东家人赔罪也是理所应当吧”干有德适时接过话头,二人配合得似乎很是默契。
“哼我算是瞧出来了,你们这俩人哪一回不是帮着这寡妇想叫老汉跟这黄毛丫头片子赔礼想都莫要想”
“村长当真以为我会在意你赔罪与否”趁着几人愣神之际,末世谣冷冷一笑,嗓音冰如寒霜
“你放心,这件事可不是简单的道个歉便能了事,咱们,还是公堂上见吧”扔下一句话,不理会剩下的人,拉起刘氏便离开院子。
这头剑拔弩张的气氛刚刚熄下,刘毅那头已是水深火热,身后两条黑狗始终保持不远不近的距离,他慢一步,狗便追进一步,四处一路狂奔,不知不觉便跑到了林边,刘毅气喘吁吁地回头看了看同样伸长了舌头的两条黑狗,腿肚子都开始打颤。
正当他打算再次拔腿时,身后的狗却忽地停在了原地,坐到地上吐了吐舌头,竟是不打算再接着追咬。见得这般,刘毅先是一愣,随后有些苦中作乐地叫骂道
“来追啊,老子还当那寡妇养的破狗能有多大事呢,这可不就不行了”得意洋洋地转身打算提脚下山,下一刻,眸子却因极度惊恐而睁得有如铜铃
两条巨型五步蛇吐着信子一左一右蹲守在身旁,不时眨眨那圆溜溜的眼睛,脑袋晃荡间带给人一种强烈危机感
这春日季节咋会有蛇的还是五步蛇一个个惊悚的问题横亘在其心里。
“啊不”片刻,一声比任何声音都要凄惨的哀嚎声响彻整座山林,惊得枝头上的飞鸟一阵狂扑,一坨白花花的鸟粪“吧嗒”一下掉落在刘毅头顶,可那惨叫不迭的人此时却无暇顾及
青山镇
“主子,莫姑娘把他们村长告上了县衙。”严辰眼底是掩饰不住的慨叹,这还真是挺新奇的事儿。
“嗯,莫村姑胆儿可真肥。”斜靠在椅背上的男人不咸不淡,像是一早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
“要将村长赶下台。”抽了抽嘴角,护卫再次出言。
“嗯莫寡妇实在有魄力。”还有什么是她不敢干的他真不晓得。
“还、撵得村长的儿子满山蹿,结果人家在山上过夜被蛇咬了。”
“此话当真”男人猛地起身,眸子里闪烁着莫名的光。
“主子莫怪莫姑娘”咬着人的那是您的蛇
“废话爷问村长那儿子被咬出个好歹了没”怪她为何要怪她
“咳咳,听危在旦夕,不过主子也不必太担”
“半日之内,方圆百里所有药铺立刻打烊,谁慢一步关门、放狗”随后,那男人提步走出房门,留下护卫一人在原地发愣。
主子,要谁真慢了一步,我我上哪儿弄狗去
“主子、主子,咱要不要帮莫姑娘”忙追上已经出了房门的人。一个刚过门半年的寡妇告村长,还真算不得容易。
“不必。”前面的人淡淡开口,语气笃定。
该他帮忙之时,他自然会出手,可这种事情若是他明面儿上插了手,怕是不怎么好,不过暗里嘛
“咚咚咚”
大清早,青山镇所属的罗阳城还在清晨的烦嚣当中,县衙外一阵击鼓声便稳稳传了进去。衙役开门一看,原来是个瘦弱的姑娘,当下不由得有些疑惑。
“丫头,你这是怎么回事”
“差大哥,民女报案”末世谣反手放下鼓槌,拉过刘氏,上前施礼。
罗阳城县衙,一堆看热闹之人围堵在衙门口,个个眼里皆是新奇不已。
“今儿居然有个告自个儿村长的人,你有趣儿吧”
“可不,那还是个死了丈夫的寡妇呢。”
“瞧着长得水灵灵的,嘿嘿。”
“”
三日后
罗阳县衙人如潮涌,众人皆是对着告村长的寡妇兴起了浓厚兴趣,不请自来便是蹲在县衙大门口,将此地围了个水泄不通。
“堂下何人”千篇一律的过场,堂上县老爷一拍手里的惊堂木,下面众人立马噤声,那速度,与排练过一般无二。
“民女青山镇象薄村东家三儿媳,莫诗瑶。”不动声色地瞥一眼刘成才及其身边的状师,却不见刘毅的身影,末世谣心底暗笑之余也是思起了应对之策。
刘毅被她的狗追上山,又被蛇咬伤危在旦夕,刘成才定然将此事全数赖到她的头上,眼下情势虽偏向于她,但也丝毫大意不得。
见得末世谣这般淡定的模样,刘成才冷哼一声,也是自报了一番家门。这个时代的状师便相当于现代的律师,只要你有银钱能请得起,是输是赢亦是无人管你。
“莫诗瑶,你此番将你们村长告上公堂,是何缘由”
“回大人话,原因有三”
“一村长其子刘毅行为不轨,半夜爬我东家高墙,意图轻薄于民女,此乃一罪;二因民女抵死不从,一气之下竟纵火烧毁我东家祖宅,害得家嫂滑胎,此乃二罪;三事后民女试图请求村长还以公道,可村长不仅不应,反倒放任其发妻殴打民女婆婆,此乃三罪。”
话落,周围一片唏嘘,敢情还是这村长以势迫人、以权压人、以名欺人
“大人切莫听信这刁妇的一面之词这烧房屋一事尚无证人,且当日其二哥进门便是抓着犬子一顿好打,后她又是上门纵狗行凶,犬子如今还因此卧躺在床,命悬一线”听得末世谣这大义凛然的一番话,刘成才立马炸毛,挡开一旁的状师,上前一步便开了口。
言语间有意无意避开那半夜爬墙轻薄一事,这刘成才倒也有意思,不过,有意思的还在后头。
“纵狗行凶村长这当算是口不择言了吧当日众乡邻可都在场,民女可是一个手指头一没动,反倒是村长,见那黑狗追上刘毅,便一口咬定是我所为,还将我骂了个狗血淋头。大人可询问在场的乡亲,是也不是”
“这倒不假,三儿媳妇却是啥也没动。”
“村长一时担忧,才骂了三儿媳妇,这也在情理之中啊。”
“”
这下刘成才就是不明白也明白了,那寡妇特意出这些话来人、教众人迎合,可这话看似对一碗水端平,实际上则是将她所的事情全给落到了实处当下微微焦急,不由得转头看向一旁的状师。
“大人,请容人上两句。”接收到刘成才的眼神,那状师思片刻,也是上前几步
“不论如何,东家媳妇这般冲进门就动手的行为终究是不好,况且,刘村长作为一村之长,东家媳妇怕是做得过了点,再者,村长之子刘毅被她所养的黑狗追上山,遭遇毒蛇咬伤危在旦夕也属事实,东家媳妇多少应当负其责任不是”
一口咬住刘毅被打一事,却绝口不再提其半夜爬墙烧人房屋,这是想就这么糊弄过去吗当她末世谣是不成
“若是刘毅因此有个好歹,恐怕东家媳妇这篓子可就捅大了。”不待人接话,状师转眼看向依旧淡然的末世谣,嘴里出的话委实不讨喜。
“刘状师的意思,是那刘毅给蛇咬死了我莫诗瑶还得赔命了那我二嫂肚子里的胎儿又当找谁去讨要法我东家祖上传下来的祖宅就这般毁于一场大火,又当如何计较”两句话又是绕回刘毅纵火一事,声音多少带了些讽刺。
“都给大人闭嘴,既然事情如此,那带上那刘毅不就一切大白了”不愧是做了几年芝麻官的,大腹便便的县老爷见这僵持不下的状况,手里的惊堂木又是一拍,不耐地冷声出口。
好好的太平日子不过,整日一些芝麻绿豆的事到他面前争来争去。
烦躁地瞪了几眼堂下的几人,县老爷此时长袖一甩,宣布三日后带上刘毅,再行出审。
第一回合打了个平局,可刘成才反而更加惶惶不安,半夜爬墙一事可是切切实实落在了自家儿子身上,眼下更是命悬一线,可任他十里八乡找药铺,就是没哪家开门,难不成都集体歇了业
由于末世谣与刘氏皆是头一次来城里,下了公堂便悠闲地四处晃悠着,刘氏眼见自家媳妇这般万事万安的模样,心里焦急又不晓得咋办。
那可是告村长啊,她还没反应过来那一溜子事儿,自家这神通广大的媳妇便将村长给告上了公堂
“娘,你就别想那么多了,咱都没来过城里,逮准这时机了就好好逛逛”转头拉过一脸忧虑的刘氏,末世谣笑得娇憨。
心神一转,视线蓦地顿了顿,随后便一扫之前的闲适,那有些兴奋的笑模样看得刘氏又是摸不着头脑。
匆匆带着刘氏回了镇上,走进雅沁酒楼大门,便见消失了多日的染亦霜正立在不远处,忙几步上前打了个招呼。
“瑶瑶,好久不见,可曾想我”随着二人的熟悉,染亦霜的言语间也是越发随意,这般略显轻佻的语句出口来一点也不费劲。
听在刘氏的耳朵里却不是这么单纯的一回事,偏头见末世谣面不改色甚至连眉梢都未曾动一下,放心之余也不由得生出一种怪异的想法瑶瑶咋就这么招人待见
“久不得见,染公子是越发动人了,诗瑶自然是十分想念。”不知为何,见到染亦霜这副妖娆的脸,她就想看那完美唇角抽搐的样子。
如末世谣所想,后者果然是当场便抽了抽脸皮子,显然是被她这动人二字给雷得哭笑不得。
“能让瑶瑶记挂在心,我可当真荣幸”脸色黑了又青、青了又红,好不容易才控制住想要揍人的冲动,丝毫没顾忌刘氏这个正牌婆婆还在场,当下竟调起了情。
“咳咳,娘,二嫂还在里头歇着,您也累了,就先进去休息吧。”暗骂染亦霜是狐狸,末世谣用眼角余光扫了眼脸色不太正常的刘氏,无奈出声。
这男人会轻易吃亏想得美。
“听瑶瑶又做了件大事”上前打量着隐隐有些黑脸的末世谣,染亦霜戏谑道。
这才多久时间,竟然连村长都让她给告上了县衙,当真是低估了这女子的事。
“大事不敢当,只是有人欺负到了诗瑶头上,我也不能就此了罢不是”话间,回想起自己回来的目的,便住了口,带着染亦霜走进厨房,端出酿制好了米酒,再将自己的想法了一边。
与染亦霜合作的时间已是不短,别的方面这男人的确是不肯吃亏,但在生意上却似个土豪一般,还是超级爽快的那种,偏偏不太计较那些斤斤两两,合作间也大都是末世谣比较捡便宜,一来二去,这方面倒是教她渐渐放了心。
“米酒”孰料一向对她拿出的东西抱着极大好奇的染亦霜这次竟然怔怔地不发一言,疑惑地转头对上那道目光,末世谣瞬间觉得脊背有些发凉
那盯着自己的眼神就像是发现了极度震惊的事情,胸口努力压抑着呼吸让人无法忽视
“这是谁教授于你的”莫之初没理由是他
“那日巧逢米饭放久,馊了味,我便一时兴起,想到了这么个法子,怎么了”当然不可能她原就会,可那震惊的眼神让她不得不思,自己这东西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你你自己摸出来的酿制之法”紧皱的眉峰缓缓松动,染亦霜暗自深吸一口气,平静地移开视线,自己琢磨就琢磨出了这东西,他是否该相信
可瑶瑶打娘胎里出来什么都不知道,谎也定然是没那必要。
“这东西不可拿去城里贩卖,甚至在青山镇,也不必拿出,赚钱不止这一个法子。”
“为何”不能拿出去卖难道这还犯法况且不是没人知道这酿制之法吗这回倒真把她的好奇心给勾了起来。
“此事来话长,你若想听,我便细细与你道道吧。”反正了也没什么,染亦霜收拾了一下情绪,转身出了厨房,一边接着道
“这米酒并非你所的世间无人能做,只不过在释沣王朝无人懂得罢了,释沣王朝地处偏北,而这米酒,一开始只在南部盛行,且还未彻底兴起,便被扼杀在了萌芽之中。”眼神微微一闪,随口坐到凳子上
“你可还记得我跟你提过的天下第一无忧清酒二十年前,与无忧清酒一同出世的还有一种,便是这与其截然不同的甘甜米酒,只不过无忧乃是民间所产,后得以名扬天下,而这米酒,却为当时的易族私有,酿制之法也只有易族中人方才知晓。”
易族从未听过这么个族们,末世谣性撑起下巴,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染亦霜,示意继续。
“易族虽为族称,却并非一个族们,而是,一个王朝一个盛极一时的顶级王朝”眼底一冷,染亦霜扯了扯唇角
“可后来随着易族覆灭,其族人也是不知去向,大多被漫天大火活活烧死,这专有的易族米酒,自然也只能是外界的一个传言,但世人都清楚,会酿制米酒之人,只能是易族之人。”
她随便一个米酒就牵出了这么一段往事,起来有些玄乎,可要真拿出去,麻烦还真不定没有,讪讪地耸了耸肩,只得叹了口气。
看来,想趁势将生意打进城里,还得换个法子。
不过,这也是末世谣第一次知晓,染亦霜并非释沣王朝之人,而是南部沧澜国第一家族染家大名鼎鼎的少主,怪不得能清楚这些事。
伸手为染亦霜倒了杯茶,垂眼思量着接下来的步骤。
正碰上与刘成才的官司案,虽名头起来算不得多光鲜,可得直白一点,她要的只是知名度而已,至于是好是坏,着实无需在意,趁着这个势头在城里踏出第一步准是最好的选择。
不过现在告诉她米酒不成,另外还能拿什么底牌出手,这才是问题的关键所在。
“你若是想顺着这个时机将生意做到城里,那这铁板烧便是最好的,与其变着法子玩新鲜,不如将你手里的菜馆做好做大,或许会更好不是”一眼便猜出了她的打算,染亦霜赞赏一笑,这个时候还能考虑怎么物尽其用,一心几用。
这丫头人,心可一点不。
“有道理,不过诗瑶还有个最重要的问题”
“银子方面不必担心,若是瑶瑶有与我合作的想法,在下自然是巴不得。”抬手打断末世谣的话头,他可是盼了好久,不抓住这丫头缺钱的空当,怕以后更是没法再分上一杯羹了。
又一个三日转眼间便溜了过去,见得末世谣这只胆大包天的出头鸟带了头,这两日的官司案频频发生不是族长被告就是村长被打。
照理,一向悠闲的县老爷此时应当是一身焦躁,恨不能立马关了县衙大门才对,可到了公堂之上,众人却发现那平素像是人家欠了他钱似的马脸,这回竟和颜悦色得很,当然,那神色全是对着末世谣才会展现的。
在心里诧异了一番,末世谣虽谈不上受宠若惊,可多少还是有些惊吓的,这芝麻官是不是吃错了药
刘毅被人抬在担架上,看向末世谣的眼神几欲喷火,手有意无意地捂住裆部,标准的一脸蛋疼,看得后者又是一愣,随即不怀好意地猜想
莫非,被狗咬掉了蛋
“三日前,村长曾扬言若是他儿子有个好歹,民女便得吃不了兜着走,眼下众位也见了,刘少这般分明就是无碍,若是再将刘少这一脸的精气不足归咎于民女身上,怕就不妥了吧”
“精气不足”四字脱口而出,一旁的人皆是将眼光投向了躺在担架上的刘毅,好家伙,眼眶乌青,唇瓣微白,这不是纵欲过度的表现
周围一道道怪异的目光让刘毅险些躺不住,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正当他打算开口辩驳,旁边清冷的声音继续响起
“现在,民女也想讨个公道”顿了顿转身看向门口的围观人群,朗声道
“刘少是没了大碍,可民女却是称为家破人亡也不为过”随着语声落下,外面突然走出两人,正是勉强下了床了方萍枝与仍旧愤怒的东成刚。
“我嫂子已有五月身孕,婆婆也是年纪大把,因他狠毒纵火,害得二嫂五月滑胎,一条命都险些保之不住”
“你瞎扯我哪有故意纵火明明是”听得这话,刘毅总算反应过来,敢情这毒婆娘打算将所有的罪一块推到他的头上
“事到如今你又何必再狡辩你半夜爬墙、并轻薄于我,此事可有假”眼神一闪,立即打断那后半句话,末世谣冷哼一声,接着质问道。
“这虽不假,可”心下急于辩解纵火一事,一直不肯承认的刘毅竟是脱口认下了此言,引得四周一片议论,显然,刘成才在三日前拼命扳回的一点主动权,没了。
“不假是吧大人,三日之前,村长还在此振振有词,可如今刘毅却亲口认下,此乃第四罪欺上瞒下不肯承认所为不,更是置大人的威严于不顾,天理昭昭,民女恳请大人铁面无私、秉公执法”
再次打断刘毅的话,末世谣将嗓门提高了几个度,“铺通”一声,拉着方萍枝二人跪于公堂之上。
“大人,冤枉啊草民绝无藐视大人之意,您千万莫要轻信了这恶毒的寡妇之言呐”狠狠瞪了自家儿子一眼,刘成才慌忙跪下磕起了响头。
前头的都好一些,可最后一条藐视公堂轻视县官,不仅得罪了县老爷还摊上一堆罪,那可是要他的老命
“大人,民女此番还有一事。”没有理会刘成才,末世谣捏了捏手里的东西,笑得很是惬意。
“你。”见这边开口,县老爷忙压住了脸上的怒意,和颜悦色地看向末世谣,语气温和不已。
“这第二件事,还是状告刘毅”
“哗”这回,比之前更加恐怖的议论之声嗡隆隆地升腾在空气中。
“这不都告了,咋还有再告一”觉得自己的话有些措辞不当,可出言那人也实在没法子找到更好的用词了,这告了一回告二回,又是闹的哪一出
“哦”直了直身子,他可不敢判这姑娘的罪,但听闻这话,也是奇怪得紧。
猛地昂头看向末世谣,刘毅愣了片刻之后忽然失了态
“你莫诗瑶你停嘴”
“怎么我还没开口呢,刘少这就激动起来了”难不成是作则心虚后面一句被末世谣压在喉咙,众人却领悟得透彻。
“年前,村里曾有一孩童掉于枯井,其父母悲痛欲绝无可奈何,村长却敷衍了事不曾细查,最后不得而终”满意地盯着渐渐变脸的刘毅,末世谣每一个字都得极为缓慢,像是在朗诵一般,声线清冷。
“不你住嘴”
“而在那死去孩童的手心里”蓦地靠近慌了神的刘毅,末世谣眼神似凛冽的刀锋,泛着森森寒意,咄咄逼人地望进后者的视线深处,直到那惊慌的目光开始在涣散与疯狂中交替。
“不不是我不是我”发了狂似的挥舞着双手,连捂着的裆部都再没顾上,刘毅似乎见到那吴大宝掉井之前那无助又带着丝丝怨恨的神色。
“刘少,从始至终,我过是你了吗”侧身到一旁,冷眼看着六神无主的刘毅,末世谣不动声色地瞥向四周,这样就焉了下去,那她接下来的一系列准备都不必了。
“这模样,教人不信都难呐,还啥不是不是,难不成当县老爷是傻子”
“就是,真想不到这村长竟然养出这么个儿子不,还帮着欺负人。”
“”
“县老爷明察,这都是”
“啪”堂上惊堂木一拍,成功制止住下面的嘈杂之声,县官老眼一眯瞪向无措的刘成才
“住口,你真当官是瞎子还是傻子不成官宣判”
“冷哼一声,县老爷一眼扫过堂下,不由分接着怒声道刘成才身为一村之长,不仅不为民着想,还纵容其子烧杀淫掠无恶不作,从今往后,村长一职由莫诗瑶代行”
“呃”这回不止是围观的百姓张大了嘴,就连末世谣也是愣住了,当村长这县老爷真吃错了药琇書網
离上次打官司已是过了两日,漫不经心地晃悠在青山镇上回想着这段时间以来的事情,始终觉得有些不对劲,那县老爷就是再不靠谱,也不至于会如此轻易的由她取刘成才而代之,更何况,那芝麻官可不像疯子。
不过一想到刘成才父子被关进了大牢,还摊了个无期徒刑,她便觉得爽快,可爽快是一回事,眼下的事情可多着呢。
不仅需尽快接手村长一任、修好烧毁的屋子,城里的计划也不能落下,趁着这当口将雅沁菜馆做到城里,有染亦霜的承诺,银子基上不成问题。
“嗯”眼神一眯,待看清不远处那依旧一身黑衣的身影时,心底那点不对劲忽然间有了解释,不由得缓步上前
“释公子,真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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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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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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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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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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