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幼承一脸认真,生怕楚唯哪根筋不对了,又去贴安文轩.
楚唯点头:“行行行,我知道了。”
说话间,外面突然有了动静。
“有人吗?”
楚唯出门就看到一个穿着淡蓝长袍的小子满脸着急地往院子里张望。
对方看到楚唯出来,惊讶一刹,却没有进来:“楚大夫,我可找到你了。”
来的是陈大夫的大孙子陈福林,难不成济世堂出事了?上次走之前,为了方便,楚唯跟陈季安交代了自己的住处。
楚唯迎了陈福林进门,看到他身后还跟着马车,车夫站在前面牵着马。
“怎么了?要是不着急,进来说吧。”
陈福林急的都火上房了,哪里还有心思做:“我的姑奶奶啊,您快跟我去一趟吧,我祖....爷爷遇到麻烦了,您快些去帮着看一眼,求求您了。”
见陈福林表情不似作假,楚唯也没敢耽搁,进门跟楚幼承说了一声:“爹,我去趟镇上,可能今晚回不来,您晚上要记得关好门窗。”
“啊?”楚幼承看到站在院子的陈福林,见楚唯在收拾桌子上的药丸,也没敢多问,直说让楚唯放心。
楚唯提着楚幼承给她编制的竹篮出了门。
陈福林好奇看了两眼,篮子里也不知道放了什么,圆鼓鼓的,上面还专门铺了棉布,生怕被人看到一样。
到了马车跟前,小厮刚要弯腰放脚凳,楚唯就已经踩着车辕上去了,坐下后见陈福林迟迟没进来,催了两声。
“少爷,小的这就把脚凳放下来。”
陈福林很是尴尬,咳嗽两声,瞪了小厮一眼,让他扶着自己上了马车。
这小厮可真没眼力劲,人家一个姑娘都不用脚凳,让我用,传出去,他不要面子的吗?
楚唯坐在里面打量这朝代的马车,和罗叔的牛车比起来,倒是上档次一点,车篷里三边都打通做了凳子,坐六七个人没问题,就是可能有点挤。
主人家也会享受,寒冬腊月的,马车里晒不到太阳,最是阴冷,所以中间留空的地方搁了个烤火的铜盆,大概每日都有人收拾,只要铜盆边缘沾着灰烬,盆里搁着灰黑色的木炭,想来是陈福林着急来寻她,没顾上点火。
“快些走。”
陈福林上车的时候,特意嘱咐了车夫。
马车从楚唯家门口发动,楚唯就感觉到了颠簸。
车架外面裹着的油布来回颤着,两边小窗上挂着的帘子也随着风飘开了。
村里的路都是小路,有不少石子。
楚唯看了眼外面,这才到了村口,她就已经恶心地受不住了,加上马车里密闭又黝黑,楚唯只觉胃里翻涌。
路上,楚唯问了陈福林:“出什么事儿了?”
陈福林眼神闪烁,吞吞吐吐,半天说不出个一二三。
“我爷爷不让乱说,您到了自然就知道了。”
进了镇子,楚唯看到两边的人越来越少了。
不对,这不是去济世堂的路。
楚唯紧了紧抓着篮子的手,等马车停了,陈福林先一步跳了出去:“楚.....”
陈福林挠了挠头,不知道该怎么叫楚唯了。
“我叫楚唯,你叫我名字就成。”
陈福林忙摆手:“那可不行,我爷爷听到,非要揍我,我还是叫您楚大夫吧。”
楚唯下了车马,抬头看了眼宅子上挂着的牌匾——陈府。
这么会儿功夫,巷子里只走过两个穿着像下人的老妈妈。
陈府大门紧闭,陈福林上去喊了一声,小厮才开了半扇门,等迎了楚唯他们进去之后,又把门给关上了。
楚唯看到门房小厮这么紧张,忍不住好奇了,陈季安难不成做了见不得人的事儿了?
这是套两进的小院,进来也没有几个下人,一圈厢房前面做了抄手回廊,院子中间还种了几颗石榴树,不过这大冷天,也都只剩下几根树枝光秃秃的。
陈福林领着楚唯从右边的石拱门进了二院,绕进去,楚唯就看到陈季安站在门口来回踱步。
陈季安见楚唯过来,大喜:“楚姑娘,您可来了,老朽得求您帮个忙。”
“陈大夫但说无妨,若是能帮,我自会尽力。”
陈季安悄悄指了指正屋,小声说:“我的老友途径此地,遭遇劫匪,受了伤,我不好医治,这才让孩子去请你来,只要你能救好我老友,诊金,你随便开。”
陈季安见楚唯眼神纯良,想到上次楚唯出手救人,陈季安叹了口气,小声补了一句:“老朽也救不了。”xǐυmь.℃òm
楚唯好奇看向了正屋,门口站了两个穿着黑衣的大汉,腰间还挎着刀,眉眼都是凶煞,不像是善茬。
楚唯本能地不想管这事儿,正准备推了,屋里就传来一老妇的惨叫,紧接着,大门打开,出来个三十出头的嬷嬷一脸着急:“陈大夫,不好了,我家老夫人出血了,求您赶紧救救我家主子!”
陈季安听了这话,眉头紧蹙,苦了脸:“立夏嬷嬷,你家老夫人伤到要害,老朽医术不精,实在束手无策。”
立夏大怒:“那怎么可以,陈大夫,我家老夫人要有个不测,我们可承担不起后果.......”
立夏眼神已经带上了威胁,陈季安小心擦了把额头的冷汗,指着楚唯说:“立夏嬷嬷息怒,我这小友医术精湛,让她进去看看,说不得能救老夫人。”
立夏将信将疑地看了两眼楚唯,实在是她年纪太轻,立夏不太相信。
陈季安再三保证,加上屋里的惨叫声愈来愈弱,立夏只能领着楚唯进去了。
楚唯一进门,就闻到了满屋子的血腥味,床边还站了个嬷嬷,拿了白布给床上的老太太擦血。
“主子,您忍忍,大夫马上就来了。”
楚唯偏了下身子,正好和床上的老太太对视,对方满头银发,脸也因为失血变得惨白,但精神头还不错,见到楚唯,甚至冲她笑了笑。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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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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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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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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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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