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这个地窖里,我也是反复检查的了,除了我进来时的那个通道,就没有其他的路了。
先且不说这地窖里密不密封的问题,单单是这强烈的过道风,就不是这一个通道就能产生出来的。
而就在这时,我周遭漂浮在半空中的鬼火也开始发生了异样。
这些鬼火在随着风声的起伏在无规则地摆动着。
呜呜呜……
更要命的是这风声刮在这有些空旷的地窖里,产生出来的回音,就好像是有人在哭泣一般。
我不停环顾四周,这里面发生的一切完全没有办法用常理来解释了。
不过好歹我也是有些见识的,这种危险的情况出现,最不能做的就是慌张,一定要冷静,只有冷静才能活下去。
我深吸一口气,刚刚平复了一下心情。
眉头却又是一挑,来时通道的方向,突然出现了一个黑漆漆的人影。
人影在那里立着,似乎在以一个缓慢的速度朝着我走了过来。
这个鬼地方还有活人的?
难道他就是幕后黑手?
随着他的靠近,附近的温度愈发冷了起来。
同时,我的身体就好像被定住了一般,全身的神经都紧绷了起来,身体也变得僵硬,完全没办法向前迈出一步。
这似乎是身体对未知危险的本能抗拒,这还是我第一次出现身体完完全全不受大脑控制的情况。
我能很清楚地感觉到,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抗拒着我朝前走。
这个家伙极度危险!
所以,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通道里面的黑影慢慢地走进洞穴里。
突然,眼前那道黑影的身形变得虚幻起来。
他的速度极快,那种速度不是正常人能拥有的速度,略过之处,都微微出现了一道道残影了。
我心中一惊!
不过黑影的目的并不是我。
他的目标似乎是那些刚才散落在地上的那些白蛇。
白蛇看到那道黑影,就好像看到了克星一样,在疯狂地逃窜着。
但是那些白锦蛇的速度完全比不上那道黑影的速度,转眼间,那黑影就抓到了两条白蛇。
接下来的一幕,更是冲击着我的三观。
那黑影,抓着白蛇,竟然缓缓地将蛇的脑袋伸向了自己的脑袋,很快地,一条白锦蛇就被他这么吃下去了。
我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黑影的脸上,才勉强看清了他的脸。
更加准确来说,这黑影没有脸,上面并没有五官!
而其他让我震惊的点是,他脸上的五官不是没有,更像是被割掉的感觉,因为能透过它脸上的血肉,看到里面的斑驳的白骨。
我的视线再往下一扫,才发现,他的手上竟然沾着一点点的尸莹!
这让我马上联想到了之前我们在火葬场外面看到的那个奇怪的人影,难道说这个就是之前的那个人影?
不对!
这不是人,更像是一头野兽,一个怪物。
想起了之前挂在树上的皮肤,我的心里就泛起了一阵阵的恶寒。
眼前的这个怪物并没有满足这一两条蛇,他继续迅速地清扫着洞穴里所有的白蛇。
好在,他的注意力全被白锦蛇吸引了过去。
随着他咀嚼的动作,我浑身的压力随之一松。
但是我也明白了,面前这个家伙,或许并不是我可以解决的。
我咬了咬牙,直接从他身边越过,朝着来时的路飞奔过去。
通道里依旧冰冷,我在通道里狂奔着,那个怪物没有追出来。
直到我一直跑回了原来那个放白锦蛇的地窖,才稍稍松了一口气,但是这个时候我才发现,我的手臂和腿上都有些隐隐作痛。
我赶紧挽开手臂上的衣服一看,上面僵硬泛紫。
我这才发现,原来是被冻伤了。
能在这种天气被冻伤,也是有够好笑的。
但是这个鬼地方,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再待了,我扯下一片衣服,往冻伤的伤口处稍微包扎了一下,就赶紧朝着原路返回了。
壁画,通道,壁画……
幸运的是,逃走的时候,非常顺利。
虽然逃了出来,但是我的心里还是一直挂念着刚才洞穴里面的情况。
照这么看,这里面不是单单我一个人就能探索完的,必须要回花街找点帮手,才能继续下去。
不过里面那个怪物,倒是挺令人在意的,他的形态,我后知后觉,挺像壁画上的那些东西。
如果说这里就是供奉着这种怪物的话,那供奉的那个人,也一定没安什么好心。
我在地窖口稍稍坐着休整了一下,便有些蹒跚地走出了杂草丛。
走到之前我们分开的位置,并没有发现管家和张晓柔,难道他们等得太久走了?还是他们后面也跟了过来,进了地窖?
我希望不是后者,地窖下面实在是太危险了。
想到这里,我赶紧快步走回了前院,去确定一下两个人有没有进到地窖。
但是奇怪的是,当我回到张家的时候,整个张家好像人都消失了一样,就连平时一直都在院子里巡逻的那些保镖,都不见了踪影。
纳闷之余,我发现客厅里的门并没有锁,大踏步走了进去。
同样的,这里面的也是空无一人。
这种奇怪的感觉让人很不适,我这下去才不到两个小时,怎么人全都不见了?
还有就是管家和张晓柔……
他们两个,不会是也下了地窖吧?
就在这时,我突然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
这种味道,就好像是那种动物的毛发烧焦的味道,很呛鼻和令人不适。
顺着味道找去,我在大厨房的门口找到了味道的来源。
张家的大厨房是独立出来的一层楼,不在别墅的主体里,平日里好像除了请回来的厨师会在这里做饭,其他时候也没有人来这里的。
这些都是我在跟着管家查张家的时候听他说的。ωωω.χΙυΜЬ.Cǒm
不过这时的门是虚掩着,那股味道,在不断地飘出来。
我走了过去,直接伸手推了推门,里面的一幕,让我浑身猛地绷紧了起来。
一股战栗的感觉,直接从脚尖一直冲到天灵盖。
在这个厨房里,竟然满满当当塞满了人。
都是张家的人,他们很七竖八地倒在地上,有些还被叠了起来,管家也在其中。
唯有案板上干干净净。
一把刀斩在中间。
这个场景很怪,我也不知道怎么描述,感觉这些人有点像那些散落在一旁的食物一样。
我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脑中会出现这么奇怪的比喻,但是这里给我的切实感觉,就好像是有人把一堆食材丢在这里。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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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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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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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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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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