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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十章提要:t;p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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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魔之事,永远都是轻歌心头的一根刺。
若不将刺拔去,她就寝食难安。
断桥上女子的身影,一直烙印在她的心里。
轻歌取出断肠酒,喝了一坛。
虚无之境里的断肠酒越来越少,好在墨邪准备了不少,能坚持好一段日子。
还别说,来到诸神天域的日日夜夜,她都很怀念曾经在四星大陆共同作战的朋友。
屠杀军,墨邪,夜菁菁以及死去东陵鳕。
夜青天和祖爷更不用说了,轻歌尤其担心夜青天的身体。
祖爷搬到北月国了,有祖爷在,和夜青天二人吵吵闹闹也不至于无聊。
轻歌喝了一口酒,两眼发红。
每逢战斗,每一道伤口,都是实实在在的痛。
每一次天寒,秋风吹在身上,肌肤都冷的不行。
就连柳爷来了诸神天域都会迷茫,会怕,更别说她体内有一个不知何时会主宰她身体的血魔。
“不对,应该叫你月姬了。”柳烟儿道,“看来,经过昨晚的事,你在何领主心里的地位已经无人可以撼动了。”
陌生的两个字,却随时能拨动轻歌的心。
她和姬月之间,隔着万水千山,以及一个魔族,一个妖后。
前路艰难,缓步而行。
她却是感到喘不过气来。
她仰起头,一坛酒水,洒在脸上。
轻歌睁大眼,看着初升的朝阳,笑了。
世人都说东陵鳕忧郁,忧国忧民忧天下,但轻歌觉得,东陵鳕是清晨的朝阳,在云中散发着熠熠光辉。
在那光芒中,轻歌好似看到一朵青莲徐徐绽放,一个王即将出世。
此时,九重宫阙,白玉为砌,寒冰玲珑床上
,面色苍白肌肤玉骨的男子紧闭着双眼,男子眉间有一朵黯淡的花苞,像是没了生机。
一名侍女端着水盆走进来,却是看见床上的东陵鳕,眉间莲花开始有了颜彩,花苞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绽放。
是一朵青莲,好似火焰燃烧的图腾。
侍女一个激动,手松开,水盆落地,水流了一地。
她迅速离开,跑出门外,大喊着,“莲开了,莲开了……”
侍女兴高采烈的声音响彻宫殿,所有人都震惊了,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拄着拐杖迅速而来,他正好看见东陵鳕眉间青莲开得最旺盛的时候。
老者双手因激动而颤抖,脸颊都红了,他走到床边,低声呼喊,“王,你醒了吗?”
随着老者的声音落下,男子睁开双眼,睫翼如蒲扇般浓密,他的眼神冷漠而迷茫。
如今的他,是一张空白的纸。
他的精神意识里什么都没有,只是午夜梦回时,隐隐约约间能够看到一个精灵在悬崖边上蹁跹的舞着,有一头银白圣洁的发。
侍女扶着他坐起来,他下意识抽动身体,躲去侍女的手,眼底的冷漠和疏离刺痛侍女的心。s3();
侍女小心翼翼瑟瑟发抖,连忙把手抽回。
东陵鳕在萦绕着雾气的寒冰床上坐起来,他低头迷惘,眼眸微眨,薄唇轻启,嗓音沙哑的吐出几个字,“我,是谁?”
他是谁?
从何处来,又去往何方?
他向往怎样的天地,见过多美的姑娘,狂奔在无边的草原。
东陵鳕努力去想,想要忆起前尘往事,奈何都是白纸一张,清清白白,什么都没。
但他仿佛失去了什么。
他的身体像冰雪一样冷,他的体内没有鲜血。
“王,你是本族的青莲王,天地的统治者。”老者激动不已,说话时的声线都不由自主颤抖。
老者跪在地上,张开双手,仰头长叹,“青莲王复苏,青莲王觉醒了。”
老者老泪纵横。
他看着东陵鳕的脸,喜极而泣,热泪爬满脸颊,想到多少年前的时光。
那时,他也很年轻,和东陵鳕一样俊美,他是东陵鳕最好的兄弟。
“王?青莲王?”东陵鳕侧着脑袋,不解的问。
老者擦了把眼泪,“王,你是天地间至高无上的存在,是青莲一族的向往,你将统治青莲一族,这是你的使命。”
“来人,去把王的爱宠迁来。”老者又抹了把眼泪,看向手下时,面容却是极其的威严。
侍卫去而复返,抱着一只雪白的猫儿过来,猫儿有一双湛蓝的眼睛。
“王,你曾说过,此猫不取名,等你觉醒后再取。”老者道,“王,取个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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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歌。”东陵鳕几乎脱口而出,毫不犹豫。
听到这俩个字,老者浑身震悚,面色惨白,说不出一个字来。
哪怕没了精神失去记忆,他也忘不掉那个女子吗?
老者不知,一向无情无心忧伤己心的青莲王,为何会对低等大陆的女子动心。
甚至愿献出他守护了生生世世的紫月花。
“此名倒是像人的名字,王,换一个吧。”老者面不动色的道。
“不了,挺好的。”
东陵鳕掀起玲珑寒被,走下床,走至镜前。
他看着放在桌面的剪刀,伸出手,拿起。
他突发奇想,想把一头黑发全都剪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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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他这样的人,就算是光溜溜的脑袋,应该也会很英俊吧。
“我,叫什么名字?”东陵鳕问。
“上古东陵,青莲一族,王单名一个?字。”老者道。
“是青莲?吗?”
“不是的,是东陵鳕。”老者干咳了一声,看着东陵鳕,竟觉得有几分呆萌。
此时的东陵鳕不知世事,不惹尘埃。
“我该叫你爷爷吗?”东陵鳕问。
老者险些被自己的口水给呛到,遥想当年,他还算是东陵鳕的弟弟呢。
“王,你是青莲的王,我不是你的爷爷。”老者说。
“有梨花酥吗,我想吃。”东陵鳕下意识说。
在记忆深处,黑雾之下,曾有一个女子亲自为他做了梨花酥。
梨花酥放到发霉,他也舍不得吃。
“王若喜欢的话,我这就派人去做。王,这几天你先慢慢适应,之后我会带你熟悉天地守则和青莲府。”老者道。
东陵鳕手中的剪刀落在地面,他回头看向老者,问,“我叫什么?”
老者颇为疑惑,方才不是告知了东陵鳕吗。
“王,你姓东陵,单名一个?。”老者不厌其烦的道。
“有梨花酥吗?”东陵鳕问。
老者怔住。
犹若五雷轰顶。
他本以为只是失去记忆,一切重来。
可现在看,好似不仅仅是这么一回事。
东陵鳕的智商,好似也失去了一些。
白猫突地窜进东陵鳕怀里,东陵鳕抱住它,抚了抚猫,笑着轻声道:“青歌,青歌……”m.χIùmЬ.CǒM
老者太息。
兴许,东陵鳕没了所有,也忘不掉她。t;pgt;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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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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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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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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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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