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霜风与轻歌讨论之后,立即放出消息,隔壁炼器工会会长连夜叫上金蝉子、鬼眼几位大师坐在一起郑重的讨论。
会长霜眉雪发,年方九十,此时一改平日的和蔼慈祥。
他见金蝉子坐在椅上还笑眯眯的,心里的怒气更是不打一处来。
“金蝉!”会长苍老的手猛然拍向桌面,砰地一声吓坏了金蝉子。
金蝉子从椅上蹦了起来,惊骇的看着会长,“怎么了怎么了?”
会长见金蝉子不知所谓,狠狠皱紧了眉,怒喝:“你还有脸说怎么了?老朽是不是早就与你说过,很快我就要退位了,你赶紧把轻歌那丫头带回来,轻歌是你的徒儿,却留在炼丹府跟那许霜风同流合污,你有脸吗你?许霜风还放消息,说要收夜轻歌为徒,还说要让夜轻歌成为府主,金蝉,你有点用吗?”
旁侧一个老人捋了捋胡子,点点头,道:“不如让金蝉去把轻歌换回来?金蝉跟那婆娘年轻时不是有一段露水情缘吗?”
“别!”金蝉子连忙反驳道:“要被我老伴儿知道了,你们就给我准备一下棺材吧。”
金蝉子后知后觉,忽然站了起来,怒气冲冲,“姓许的竟跟我抢徒儿?谁稀罕她那破丹府的府主,不行,必须把轻歌带回来,轻歌跟着她会学坏的!”
炼器会长双眼一亮,道:“这样,你们把消息放出去,说炼器工会下一任会长是夜轻歌。”s3();
金蝉子险些从椅子摔下去,而后笑眯眯的,满脸的骄傲。
他徒儿就是厉害,四星六大势力皆是以她为中心。
是以,会长、金蝉子等人商谈过后,夜轻歌即将继承炼器工会会长之位的消息,顿时如秋风卷落叶般,刮遍了大江南北。
一石激起千层浪。
天地哗然,所有人都无比的震惊。
这夜轻歌,要不要太变态?
古往今来,他们就没见过这样的修炼者。
轻歌正在炼丹府炼丹,得知炼器工会的消息后,轻歌揉了揉太阳穴。
她只是想静下心炼个丹而已。
房门被人推开,赤羽走了进来,“轻歌,我在路上就得到了消息,你要成为府主了?”
还不等轻歌回答,嵇华与白媚儿一脸严肃的进来,嵇华皱了皱眉,哭丧着脸,“小夜,这可咋办,师父说了,三日之内若不把你带回炼器工会,就要跟我们断绝关系了。”
嵇华委屈啊。
金蝉子疼夜轻歌,回回都拿他出气。
轻歌嘴角一抽,任凭她无比聪慧,心思缜密,此刻也找不到更好的解决办法。
六大势力之一的炼器工会、炼丹府,挑选会长和府主时,怎和小孩过家家一样,一点儿都不严谨?
反而更像是赌气?
轻歌无奈了。
门外,走来一名侍女,将一封信递给嵇华,“嵇大哥,你的信。”
嵇华拆开信后,满面震惊,“轻歌,不好了,师父今早喝粥,被咸鸭蛋给噎住了,医师说他活不过三日,要我们去见他最后一面。”
嵇华异常焦急,“这可如何是好,师父都要死了。”
轻歌皱皱眉,甚是担忧,收拾行李准备跟嵇华出门。
走了几步,轻歌停下来,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等等”
嵇华回头疑惑的看她。
“被咸鸭蛋噎住?”轻歌嘴角抽了一下,“不去。”
“师父都要死了”
“死不了,你且过几日看看。”轻歌把包袱递给白媚儿,转而召唤出月蚀鼎继续修炼。
嵇华半信半疑。
几日过去,金蝉子的死讯没有传来,炼器工会又送来了一封信。
“信上写的什么?”轻歌整理药材时,见嵇华风风火火的赶来,便问。
嵇华拆开信,看了看,道:“信上说,师父被医师救活了,不过又摔得腿骨断了。”
“不去。”
将近一个月的时间里,金蝉子用各种方法写信逼轻歌,被狗咬,被猪拱,样样危及性命,奈何轻歌不动如山,一眼看穿了金蝉子的小九九。
金蝉子扑在自家老伴儿怀里,眼泪一大把,“这两个孩子好狠的心,定是跟那许霜风学坏了,听到我出事了,也不来看看,真是世态炎凉,冷暖自知啊。”
老婆婆揉了揉金蝉子脑袋,“乖,不哭”
金蝉子抽了抽鼻子,继续流着眼泪趴在桌上写信,还从猪圈里拿了点猪血来写血书。
当嵇华收到血书的时候,吓了一大跳,轻歌瞥了眼,不咸不淡的吐出两个字:“猪血。”
嵇华欲哭无泪,为何遭殃的总是他?
轻歌在炼丹府待了三个月,可怕的是,几次测验过去,炼丹府上上下下,除了府主许霜风,其他人的炼丹实力都不如轻歌。
轻歌几乎都是抱着月蚀鼎睡的,她的努力都被许霜风看在眼里,许霜风更加肯定让她成为府主决心了。
轻歌坐在月蚀鼎前等待着丹药凝成,手里拿着万毒典。
实力愈发强大之后,她仿佛成了第二个赫如是。
她想象着赫如是当初的心境,去寻找落花毒的解毒之法。
只差一步,她便能救活墨邪。
她用真元护住了墨邪的命,等真元流逝后,便是墨邪的死期。
南湘院,许霜风坐在榻子上看书,敲门声响起,许霜风淡淡的道:“进来。”
雪灵儿沉着脸走进来,“府主,你是认真的?三个月了,外面闹得沸沸扬扬的,夜轻歌既是要成为炼器会长的人,我们又何必淌这趟浑水,留着一个心思不纯的人在炼丹府,岂不是要让诸多炼丹师们笑话。”
“怕是只有你会笑话吧。”漠然的看了眼雪灵儿。
雪灵儿张了张嘴,欲言又止,“府主,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在为炼丹府好。”
“为炼丹府好,就该留住夜轻歌,以夜轻歌的成长,不久之后,她的炼丹实力将会超越我。”许霜风见雪灵儿执迷不悟,声音陡然拔高了几分。
“可那些都不是夜轻歌应得的,是赫如是的传承让她有了今天,若我能得到传承,我只会比她更强大!”雪灵儿不甘的道。
数月的时间,嫉恨之心将她折磨成厉鬼。
啪
许霜风猛地合上书,眼神冷锐的望着雪灵儿,锋锐逼人!
第1六94章盗走墨邪冰棺
许霜风从榻子上站了起来,“灵儿,你肤浅了,以你的天资,赫如是传承给了你怕是暴殄天物,你以为,仅仅只是传承就能让夜轻歌这么强大吗?而且,异火火种是无法传承的,夜轻歌的青莲异火并非赫如是的传承,回去闭门思过吧,想想自己不可理喻的地方。”
雪灵儿攥了攥双手,“府主,你为何要帮夜轻歌?”
“夜轻歌是下一任府主,我不帮她,难不成要帮你?”许霜风冷笑道。
她亲眼见证了雪灵儿的成长,一步一步,都有她陪伴在侧。
当然,也是她亲手葬送了雪灵儿。
雪灵儿的炼丹天赋很好,她也一直在栽培,但雪灵儿享受惯了养尊处优和众人尊敬,反而忘了炼丹的初心。
雪灵儿听着许霜风的话,不可置信的瞪大眼。
她皱了皱眉,而后迈动僵硬的腿,转身走了出去。
她紧攥着双手,失魂落魄的走出了炼丹府,在山峰之下游荡。
许霜风的眼里已经没有了她。
雪灵儿嘴角扯开一抹苦涩的笑。
原本她唾手可得的东西,全都不属于她。
雪灵儿坐在湖边,看着湖面倒映的容貌,忽的怔住。
她的脸,为何这么扭曲?
眉间似有黑雾氤氲。
雪灵儿咬了咬牙。
她本有大好的未来,她可以无忧无虑享受荣华
她一直以为自己就是下一任府主,所以可以高枕无忧,不必在乎,只要等待府主让位即可。
然而,当府主即将让位时,半路杀出个夜轻歌,抢走了她的所有。
雪灵儿紧紧皱眉,她不愿看到自己变成这副样子,但嫉恨之心引出了魔鬼,将她彻底吞噬焚烧。
突地风声阵阵,一道红色身影与风同来,出现在雪灵儿的身后。
雪灵儿眼眸紧缩,蓦地起身回头看去,一只手掐住了她的脖颈。
女子凑在雪灵儿的脖子上,用力的闻了闻,“真香。”
“你是谁”雪灵儿冷冷的道。“血族,兰无心。”兰无心吐气如兰,热气喷洒而出。
兰无心勾起一抹笑,松开了雪灵儿,往旁侧走了几步,“夜轻歌,许霜风的接班人,赫如是的传承者,未来在她的带领之下,炼丹府和炼器工会兴许会跟以前一样,成为一个势力,所谓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不过如是。”
“你到底想说什么,不要拐弯抹角的。”雪灵儿冷嗤,“我虽瞧不上夜轻歌,但我更瞧不上血族,一群生活在黑暗中的阴险小人,以鲜血为食,怎么,这些年死在你们血族手中的修炼者和普通人类还少了?也不知谁给你们的胆子,竟敢出世。”
闻言,兰无心双眼一狠,片刻,眉眼化成了浓浓的笑。
“你我皆是一路人,何必五十步笑百步?你本该是下一任府主,却被夜轻歌捷足先登,你甘心吗?”兰无心侧着脑袋把玩着垂在肩前的一缕青丝,青丝蜷缩在细长的手指,兰无心笑了笑,媚眼如丝,道:“我来,与你做个交易,我相信你会乐意奉陪的。”
“与血族龌龊之人交易?你把我当什么,没兴趣,滚吧!”雪灵儿说罢便走,一身的冷漠。
兰无心看着雪灵儿的背影微微眯起眼眸,继而道:“我只要夜轻歌的心脏,青莲异火给你,如何?”
雪灵儿的脚步缓缓停下,她背朝着兰无心,薄唇紧紧抿起,眼中闪耀着异光。
她,心动了。
雪灵儿嘲讽的道:“夜轻歌乃落花城主,连突破了五剑灵师的永夜生都不是她对手,你算什么东西?”
“她在炼丹府,我不好插手,联合你,我们里应外合,要她一条命岂不是轻而易举的事?”兰无心道:“异火对于我没什么用,但你是炼丹师,若你体内拥有异火的火种,想来,未来你必是四星大陆最德高望重的炼丹师。”
“异火本该属于我,我只想要异火罢了,并不想取夜轻歌的命。”雪灵儿淡淡的道。
兰无心双手环胸,背靠一颗茁壮的大树,“拿走异火就已是要她的命了,既是狠人,又何必惺惺作态?”
雪灵儿心知肚明,异火无法传承,夜轻歌的异火并非来自赫如是。
她只不过是为自己抢火种找了个冠冕堂皇的借口罢了。
“你要我做什么?”雪灵儿问。
“把墨邪的冰棺盗出来!”兰无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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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星宫正在对付血族,虽说现在四星宫已经毫无动静了,但血族只要做出一些损害修炼者利益的事,四星宫就会疯狂打击血族。
夜轻歌并非普通人,想要杀夜轻歌,就不能堂堂正正。若是引起了轰动,那就得不偿失了。
哪怕墨邪现在只是个活死人,在夜轻歌的心里也有很高的地位。
是以,她要夜轻歌自己来送死。
兰无心嘴角勾起了残忍的笑。
“听说血族有一方血弑鼎”雪灵儿道,就算有了异火,她没有上等的鼎炉,也是白搭。
“不要得寸进尺。”兰无心压低了嗓音。
“既然是要合作,你的诚心呢?墨邪冰棺在炼丹府洪荒洞,洞内结界层层,处处都是禁制,想要盗走冰棺,谈何容易?若没有一点儿好处,你觉得我会去为你赴汤蹈火吗?”雪灵儿轻蔑的笑着,“我不知你跟夜轻歌有何深仇大恨,非要她的心脏,但我虽想要异火,就算没有异火,我也能安静修炼,你好好想清楚吧。当然,若非万不得已,我也不可能上你的贼船。”
雪灵儿洒脱的走。
她想要异火,可一切都是个未知数。
若是拿到了血弑鼎,就算最后没有拿到火种,那也是不亏的买卖。
雪灵儿精打细算,想的很美好,绝不吃亏。
反而是兰无心沉不住了气,见雪灵儿毫不犹豫的走,咬了咬牙,狠下心来,道:“只要你把冰棺盗出,血弑鼎就给你。”
雪灵儿停下来,笑道:“兰长老果然大方,给我一个月的时间,墨邪冰棺必然奉上。”
说罢,雪灵儿渐行渐远,逐步走进炼丹府。
兰无心看着雪灵儿的背影,狠狠皱了皱眉头,“还以为是个傻子,原来也不傻,竟敢算计我,打血弑鼎的主意。”
第1六95章不知悔改!
兰无心身旁走来一道身影,是极北女王。最新章节阅读
极北女王循着兰无心的视线看向雪灵儿,扯了扯唇,“这个雪灵儿真是贪得无厌,血弑鼎的主意也敢打,不要命了!不过,兰长老,她可靠吗?”
“你要相信一个女人的妒火。”兰无心笑道,“若她拿不到冰棺,那便要了这雪灵儿的命吧。”Χiυmъ.cοΜ
她还从未被谁这么算计过!
“蓝姑娘的情况越来越差了。”极北女王叹了口气。
兰无心心急如焚,“我已用血族秘法为她续命,但也不过是在透支生命罢了,只有夜轻歌的心脏才能救她,让医师再拖一拖,我很快就能拿到夜轻歌的心脏。还有,蓝儿善良,救人为乐,她要是知道药引是夜轻歌的心脏,定会一心求死。所以千万不要让她知道。”
“是。”
极北女王看着兰无心,欲言又止。
“你想说什么?”兰无心问。
“没什么。”
“你来血族这么久了,老祖宗说你有窥测未来的能力,可你至今为止什么都没看到,再这样下去,你也不能留在血族了,极北之地已被别人占领,你回去也潇洒不了,若是可以,就一直留在我身边吧。”
极北女王抿紧了唇,她看到了未来之景,但她不敢跟兰无心说。
她看到夜轻歌拽着兰无心,一路拖走。
她看到夜轻歌斩断了兰无心的脑袋,放在坟前祭奠。
她怎敢说?
兰无心只会说她妖言惑众,反而会要了她的命。
“兰长老,我偶尔看到过未来之景,与你有关的。”极北女王道。
她必须得展现点自己的实力,现在的她已经进了血族,若被血族赶出去,反而没有去处。
“哦?”兰无心来了兴趣,“说说看,什么样的景。”
极北女王脸不红心不跳的道:“我看到你砍断了夜轻歌的脑袋,夜轻歌跪在你脚下匍匐求饶。”
听到极北女王的话,兰无心的脸上浮现了笑意。
“赏,重重有赏。”兰无心道。
极北女王微微低下头,眼底划过一道光。
炼丹府,南湘院。
一连好几日轻歌都心绪不宁的,就连炼丹都沉不下心,头疼症也发作的频繁。
轻歌坐在院前懒洋洋的晒着太阳,她抬起手掐了掐眉心。
嵇华带着两封信走进院子,苦恼的皱起眉头,“师父说他掉进茅厕了,摔的半身不遂。”
“师父还说,师娘跟年轻的小伙子跑了,不要他了,他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了。”嵇华扶额。
他这是有了个什么样的师父
“炼器工会也不远,师兄,你把师父接过来吧。”轻歌道。
“不行的,师父说过,他不能来炼丹府,他怕许府主克制不住自己的春心,对他做出不可描述之事,他都一大把年纪了,可不能伤风败俗。”这样的话由嵇华一本正经的来说,轻歌有些想笑。
嵇华忽然如芒在背,?得慌,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
嵇华看向轻歌,轻歌指了指嵇华的身后,嵇华突地朝后面看去,便见许霜风黑着脸瞪着他,嵇华吓了一大跳。
许霜风冷笑一声,抢过嵇华的一封信,而后洋洋洒洒写了一大段,将信包好,递给嵇华,“送回炼器工会,告诉金蝉子,我今晚开门等他。”
嵇华眨了眨眼睛。
“快去。”许霜风道。
嵇华立即溜了出去。
傍晚,炼器工会,师娘揪着金蝉子的耳朵,另一只手拿着信,“好你个老不死的,我就知道你跟那许霜风旧情未了,想要重新复燃,你当我死了吗?你看看你信上写的什么,说我偷汉子,跟人跑了,我一大把年纪了,你还要不要我做人?我偷谁呢?”
门外探出个小脑袋,小娃娃睁大眼睛好气的望着金蝉子夫妇,“金蝉爷爷,你们在干嘛呢。”
金蝉子讪讪的笑着,“爷爷耳朵痒,你奶奶在掏耳朵呢。”
师娘加重了力道,金蝉子疼的叫了出来,“轻轻点掏。”
小娃娃眨了眨眼睛,而后走了出去。
师娘将桌上的擀面杖拿起来,毫不犹豫的砸向金蝉子脊背,“我问你,谁偷人了?谁偷人了?许霜风还说今晚等你,你俩羞不羞,还要来个黄昏恋不成?你们今晚是要共赴良宵吗?”
金蝉子抱头鼠窜,欲哭无泪,许霜风这一招真狠,明知他是个妻管严
门外的小娃娃趴在门上,又伸出了一个小脑袋,“金蝉爷爷,你们又在干嘛呢?”
金蝉子呵呵笑着,“奶奶在跟爷爷抓背呢,爷爷背痒。”
小娃娃恍然大悟,转身走时若有所思,将地上的铁棍捡了起来。
他也要给父亲抓背
一整晚,炼器工会只响起金蝉子的哀嚎声。
炼丹府,许霜风喝着茶看着书,嘴角勾起一抹笑。
几乎不用想,她就已知道了金蝉子的结局。
金蝉子怕妻子在这一带是出了名的,年轻时多看了别的姑娘一眼,被妻子拿着刀追了十条街。
许霜风想至此哈哈大笑,眼角闪着泪光。
她的丈夫,死不死,活不活
雪灵儿走进屋内,端了几杯茶,“府主,这是我刚烫好的茶,是你最喜欢的白山茶,你看看味道如何。”
许霜风喝了口,点了点头,“灵儿就是手巧。”
雪灵儿低头,“府主,今日灵儿不懂事冲撞了你,你不要怪罪。”
“在我这里,你一直都是个懂事的孩子,小错无事,别犯大错即可。悬崖勒马还是好孩子。”许霜风道。
但她不信,雪灵儿会这么快就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
雪灵儿站在许霜风身后为其捏肩,良久,雪灵儿试探性的道:“府主,洪荒洞内有洪荒气息,在里面炼丹事半功倍,我可以进去吗?”
许霜风的手按在雪灵儿的手背上。
许霜风双目微闭,言辞犀利,“灵儿,你怎么就不知悔改呢?”
雪灵儿猛地跪在地上,把脑袋压低,“不知灵儿何罪之有?”
许霜风睁开眼,冷冷的看着她,“何罪之有?你是想要墨邪冰棺,是不是?若墨邪冰棺被你盗走,从今往后,你就再也不是炼丹府的人!”
第1六9六章焚寂丹,善莫大焉!
雪灵儿不曾想到,许霜风仅仅只是因为一句话,就猜测到了她的目的。全文字阅读
雪灵儿把头深深压低,干笑了一声,“府主,你说什么呢,我怎么会盗走墨邪的冰棺。”
“你心里想的什么,你自己清楚,与其想那些下三滥的手段,倒不如专心修炼。”许霜风眼神锐利无比,“我能一手把你带到今天的高度,也能一手摧毁你,灵儿,凡事有可为,有可不为,你为何执
着于此?夜轻歌如今的高度,你以为抢走异火,就能占为己有吗?你太天真了。”
许霜风就是个老人精,炼丹府大大小小的事都瞒不过她的眼。
许霜风训斥几声后,雪灵儿灰溜溜的走了。
雪灵儿皱了皱眉,在院子里看到正在炼丹的夜轻歌。
夜轻歌盘膝而坐,操控着碧绿的青莲异火,汗流浃背,全神贯注,专心致志,似是不会为任何事分神。
雪灵儿不由自主的走到夜轻歌的身边,观摩炼丹。
不得不说,夜轻歌炼丹的手法特别漂亮,比炼丹场考核时,完美了许多倍。
“灵火草,赤火果,你要炼制焚寂丹吗?”雪灵儿问。
“的确是焚寂丹。”轻歌淡淡的扫了眼雪灵儿,诧异的很。
雪灵儿皱了皱眉,“焚寂丹不是这样炼制的,你既加了灵火草,再放入赤火果,两种火元素碰撞,极为强烈,正常修炼者服下这样的焚寂丹,恐怕会走火入魔,火元素错乱,游走在筋脉血液里,容易导致七窍流血而亡。”
轻歌挑眸,雪灵儿极为的认真。s3();
轻歌勾唇笑了笑,面色张扬,“火分九品,一品灵火草,三品赤火果,需要焚寂丹的人,都是体内气息紊乱之人,你们炼制的焚寂丹只能延缓症状,而我的焚寂丹,可以彻底根除气息紊乱的问题。以毒攻毒,用火元素取代紊乱的气息,这是最好的治本办法。”
“这太荒唐了,那火元素乱窜的问题,你该如何解决?”雪灵儿摇摇头,道。
轻歌手掌伸出,一株寒冰银花出现在她的手中,“与气息紊乱相比,火元素的问题就容易解决了,一株冰凝花,加上白果,流离珠,炼制成寒冰药剂。”
雪灵儿双眼一亮,她也曾炼制过焚寂丹,但从未想过,可以这样做。
她按照书上所讲专心修炼,古书上的炼丹法子,雪灵儿按部就位,从未敢踏出一步。
夜轻歌不同,她大胆创新,能在原有的基础上改造出更好的丹药。
剑走偏锋,出其不意。
不论炼丹,还是炼器,每个人都该有自己的想法。
前人毕生精华不该忘,但也不能活成别人的样子。
将近数月的时间,轻歌炼丹愈发的熟练,她甚至把炼器那一套带到炼丹中来。
雪灵儿脸色颇为古怪,眼神极其复杂的看着轻歌,“这是传承里的吗?”
“并不是。”
轻歌从空间袋中掏出一本书,丢给了雪灵儿,“赫如是的传承都在里面,此前我没有完全领悟,这段时间消化了许多,便记了下来,我修炼的东西杂七杂八,不可能专心炼丹,给你们或许会好一些。”
她从未想过独吞传承。
雪灵儿接过书翻看,白纸黑字,轻歌的字体颇为潦草狂野,像是千军万马在纸上铺开。
“你想成为府主?”轻歌问。
“嗯”雪灵儿垂下头,万分羞愧。
“那便好好炼丹,等你实力上来,成为府主也不过是顺其自然之事。”轻歌将鼎下的青莲异火熄灭。
“府主已经确定是你了。”雪灵儿还是不甘的道。
“我没兴趣,我只想救活墨邪和许府主的丈夫,很不可置信,是吗?我也觉得,不论成败,三个月后我都会走。”轻歌说。
雪灵儿眼眸睁大。
当夜轻歌展现青莲异火后,她便如临大敌,数月的时间,她从未想过炼丹,一心想着如何超越夜轻歌。
她不曾想到的是,夜轻歌没有把她当成敌人,也没觊觎过府主之位。
雪灵儿拿着传承之书的手在不断颤抖。
“你若不喜欢我,这三个月里不要见我就好。”轻歌叹了口气。她真是煞费苦心。
她收起月蚀鼎,准备朝屋内走去。
“夜轻歌。”雪灵儿喊住她。
轻歌回头看。
“血族兰无心找过我,她想盗走墨邪冰棺。”雪灵儿道。
“只要没人与她接应,她盗不走,雪姑娘,你想要异火,还是血族血弑鼎?”轻歌意味深长的道,眼中闪过诡异的光。
一刹那,雪灵儿肝胆俱颤。
不过只言片语,许霜风和夜轻歌都猜到了她的目的。
夜轻歌甚至知道她贪图血弑鼎!
“机缘来了,好鼎自然会随之而来,血弑鼎要订下血契,血族之物,煞气浓重,不适合你,你现在的紫月鼎就挺好。”说罢,轻歌走进屋内。
雪灵儿看着轻歌的背影久久不能回神,她抱着书,仰头看向那刺眼的阳光。
屋里,许霜风喝着茶儿,轻歌一屁股在榻子上坐下,“许大娘,你家这位,天赋可以,心性不好。”
“谢了。”许霜风给轻歌倒了一杯茶。
高手过招,从来不需要只言片语。
哪怕一个眼神而已,轻歌就懂了许霜风的心思。
许霜风恨其不争,特别失望,轻歌也只是尝试着拉一把而已,能不能走上正途,全看雪灵儿自己。
好在,雪灵儿还没有过度的迷失自我。
她刻意在院内炼制焚寂丹,便是想帮雪灵儿一把。
轻歌叹了口气,“看来以后我也得去济世救人了。”
“你这丫头,跟你母亲、外婆,真的不像,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我们老了。”许霜风太息一声,蓦地回首,发现不知不觉,就一大把年纪了。
“许府主。”轻歌忽然喊她,许霜风抬眸看向轻歌。
“我要闭关半个月,半个月后,我有八成把握,能炼制出救醒你丈夫的丹药。”轻歌面若冷霜,道。
许霜风握着茶杯的手一抖,滚烫的茶水烫红了手,许霜风错愕的瞪大眼,身体颤抖。
“八成把握?”
“对,八成。”
第1六97章恶心的味道
八成的把握于许霜风来说有不一样的意义。
许霜风手微微用力,茶杯在手中裂成碎片,手上全都是茶叶。
许霜风激动的起身,甚至连话都忘了怎么说。
“那墨邪呢?”许霜风问。
“赫如是差的那一步,我也差不多有些头绪了,等出关后,我就会专心处理墨邪的事。”轻歌道。
墨邪的落花毒万分的难,故此,她先尝试去炼制救治许霜风丈夫的丹药。
许霜风颤抖着双手拥住轻歌,“好孩子。”
“闭关之日短则半月,多则一个月,许府主,血族兰无心不会善罢甘休的,我把墨邪交给你了,我不在的这段日子,一定要守好墨邪。”轻歌道。
“你放心,别的地方不说,在我炼丹府,不会有事的。”许霜风笑了笑,眼中泪水滚烫。
轻歌也相信许霜风,交代几件事后,便写下炼丹所需的药材。
“最近四星大陆出现了许多暗黑师杀人案,凶手杀人之后,会在尸体上留下一朵幽冥花,百姓们都陷入了恐慌之中,四星大陆的暗黑师越来越多,还有血族人,以吸食修炼者的血为乐,乱世,即将来临了。”许霜风深深太息。
轻歌皱眉,不由抬手抚摸着脸颊的幽冥花。
“幽冥花?”轻歌嘴角一扯,冷嗤,“真是一群不安分的人,能想到这一步的人,不是参与半人半兽之事的幽冥岛领主,便是四星宫蛇葬,又或者说,他们联手了。”
许霜风讶然,夜轻歌心思如此缜密?
实在是出人意料。
“你可有应对之策?”许霜风问。
“没有。”轻歌摇摇头。
蛇葬的阴谋环环相扣,必是想栽赃嫁祸,说是她在杀害世人,给她扣个大帽子。
她近来一直在专心炼丹,根本没时间去想如何解决此事。
“最近很不太平,你专心炼丹,我修书一封寄往落花城阎府,看看你外婆有没有应对之法。”许霜风道。
轻歌在炼丹府的数月,许霜风已经把轻歌当成自己的孩子了。
她很喜欢这样的人,像沙漠之中迎风绽放的花儿,黑暗里微不可见的光。
轻歌把事情交代后便进屋闭关,屋外四周都有重兵把持,轻歌从虚无之境里把当初在迦蓝学院洛丽塔得到的死神拿出,笼罩在屋子四周,将此屋与外界隔开。
嵇华急匆匆的赶来,手里拿着一封信,欲要进屋,却被屋前的士兵拦住。
“华儿,又是你师父的信吗?”许霜风问。
嵇华摇摇头,“不是,是占卜师云月霞的信。”
“轻歌闭关了,最短的时间也要半个月后才能出来,你先把信收着吧。”许霜风道。
“是。”
嵇华抱着信回到房间,将信放在桌上。
有侍卫敲门,“嵇公子,炼器工会来信了。”
嵇华擦了把汗,他怎么感觉自己成了卖苦力的?
嵇华转而走出去。
一阵风将桌上的信吹到了窗外,信被打开,露出纸上的一行字。
“血光灾,命格变,生死大劫,三月之内必现!望安!万事务必小心!”
等嵇华进来后,已将此信之事忘得干干净净。
半月的时间,轻歌一直在炼丹。
雪灵儿离开府门时,遇到兰无心,雪灵儿转身就走,兰无心犹如鬼魅般追上雪灵儿。
“怎么?你想反悔?”兰无心纤细如莲藕般的手勾住雪灵儿。
雪灵儿脸色苍白,眉头皱了皱,“兰无心,这可是炼丹府,你不要放肆!我不跟你同流合污,你走吧。”
“怎么?当了婊子还想立牌坊?世上有这么好的事吗?”兰无心挑了
挑眉,极北女王出现在两人身后。
不远处的高峰上,一身青色蟒袍的男人,双手负于身后,仅剩的一只藏青色眼瞳,居高临下的睥睨着雪灵儿。
“兰无心,我不会跟你合伙害人的。”雪灵儿咬了咬牙,道。
身为一个炼丹师,她有自己的傲骨。
哪怕曾经迷失堕落过,也成为魔过,但至少现在她的脑子很清醒。
宁死不屈!
“我已经不需要你了,但,既然上了我的船,想下船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兰无心夸张的笑着,她的视线往下移,目光落在雪灵儿的手上,“你们炼丹师,最为重要的是不是精神之火和手?”
“你要干什么!”雪灵儿惊恐的瞪大眼。
咔嚓
兰无心毫不客气的折断雪灵儿的手腕,将其手指的关节捏碎。
雪灵儿疼的叫出声,满身都是汗,嗓音沙哑,面色白如霜。s3();
脚步声起,蛇葬从高峰上缓步走下来。
兰无心把雪灵儿丢在地上,一脚踩在雪灵儿的面颊,“算计我?你还太嫩了。”
兰无心收回脚掌,“把她的精神火剔除吧。”
“是。”极北女王拿出一把烈火刀刃,走向雪灵儿。
雪灵儿不断的往后挪,眼睛陡然瞪大,疯狂的摇头。
极北女王手起刀落,雪灵儿拱起身体,惨叫出声。
雪灵儿的叫声引来了杨经清,杨经清见雪灵儿有难,蓦地扑了过去。
“灵儿,你怎么了!你们是谁,你们可知这是炼丹府,赶快把灵儿放了!”杨经清怒喊。
“走,快走啊!”雪灵儿大吼。
杨经清拔出剑,指着兰无心。
兰无心侧着脑袋看向杨经清,似笑非笑,眼中闪耀着邪佞的光。
“又一个蠢货来送死了。”兰无心身子暴掠出去,从背后勾住杨经清的脖颈,她张嘴的瞬间,眼瞳成了可怕的赤红之色,嘴角两侧露出尖锐的獠牙,杨经清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杨经清松开手,铿锵一声,长剑落在了地上。
杨经清身上的血液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流逝,尽数进入兰无心的嘴里,兰无心的咽喉不断滚动,吞噬着腥热的血。
杨经清在兰无心的嘴里,身体竟慢慢成为了一具干尸,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眼珠子往外凸。
结束之后,杨经清的尸体摔在地上,兰无心吐了一口血,抬起手擦拭掉嘴角的血迹。
“真是恶心的味道。”
“相比起来,我还是更喜欢夜轻歌的血,真叫人念念不忘。”
兰无心眼瞳突地瞪大,猩红如血,她的肌肤一片惨白,近乎透明。
仿佛,能看到皮肤之下的血管筋脉!
第1六98章最深处的秘密
兰无心嗤笑一声,一脚踩在干尸之上,便见杨经清的尸体灰飞烟灭。
死无全尸,连渣都不剩。
被剔除精神之火折断双手的雪灵儿,睁大眼,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一幕,疯狂的摇头,泪水爬满脸颊,咽喉疼的说不出话。
兰无心就是个彻彻底底的魔鬼!
这样的魔鬼,不该游荡在人间。
雪灵儿仰头看向兰无心,与之对视的刹那,寒意涌遍雪灵儿的全身。
她一阵阵的颤抖,心如刀绞,咽了咽口水。
兰无心勾唇一笑,“死,太便宜你了,带回血族地牢吧,那些老东西最喜欢你们小姑娘的血了。”
极北女王往前走了一步,蓦地把雪灵儿提起,雪灵儿不断的挣扎,极北女王一巴掌甩在雪灵儿的脸上,“再叫嚷,撕了你的美人皮。”
顿时,雪灵儿噤若寒蝉,眼睛陡然睁大,血丝在眼球里不断的扩散。
平日的高傲优雅尽数消失,只剩下无尽的害怕。
仿佛孤身一人跌入全是魔鬼的黑暗里,她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雪灵儿实在想不懂,以血族现在的处境,面临四星宫的逼迫,兰无心怎敢这么做?
谁给她的勇气?
难道不怕给血族定下千古之罪吗?
雪灵儿百思不得其解。
极北女王率先一步把雪灵儿带走,此处只剩下兰无心、蛇葬二人。
兰无心双手环胸,看着不远处炼丹府的大门似笑非笑,眼中的红雾渐渐消散。
她的皮肤透明惨白,与梅卿尘一样。
这是血族之人的特征。
他们,饮血为乐,当被鲜血刺激时,那双眼睛会变成红瞳。
“蛇葬,你知道我们为何贪图人血吗?”兰无心问。
蛇葬不言。
兰无心笑了笑,道:“因为,血族族人都是怪物,而非纯种人类,说简单点,我们是魔。”
兰无心回头看去,笑的满脸骇然。
蛇葬微微眯起双眼,转身便走。
“之前说的话,你最好不要骗我,铤而走险的确是我的风格,但若是搭上了整个血族,老祖宗不会放过我。”兰无心道。
“你想要夜轻歌的命,我也是,就行了。”蛇葬言简意赅的说。
“幽冥岛会跟你合作?”兰无心皱眉。
蛇葬嗤笑,“你只要记住,四星宫主最信赖的便是我,能得到宫主之位的人,不是我就是侠儿,若是宫主死了,血族、幽冥岛助我一臂之力,等我得到大权,你们随时都可以取走夜轻歌的命。”
兰无心哈哈大笑。
说来也是可笑,血族与幽冥岛多少年都不曾来往,互相厌恶对方的气味,如今却是同仇敌忾。
“夜轻歌的成长速度很可怕,若要动手,必须一击毙命。”
“你我皆全力以赴,天罗地,四面埋伏,你告诉我,她要怎么逃?”蛇葬伸出手,掌心向上,把玩着一个透明的珠,珠似拳头大,闪着紫光,里面雕镂着明月图腾,神秘而美丽。
“不愧是四星宫的人,果然有本事。”兰无心勾唇肆虐的笑。
蛇葬冷冷的看了她一眼,转身便走,刹那间便消散在长空之中。
蛇葬回了落花城,他站在高高的巅峰,想起儿时永夜生与他说的话。
这个世界最强的地方在四星宫,葬儿是要去四星宫的人,要成为最强者。
永夜生不是他的父亲,换而言之,永夜生杀了他的父亲,戴上他父亲的皮。
他有一只眼瞳内,藏有惊人力量,但必须破而后立才能得到这股力量。
魏老当年怒气冲冲一把火烧了城主府,永夜生将计就计。
蛇葬在那场火中,伤了一只眼。
永夜生挖掉了他的眼睛,用来修炼。
永夜生是活了很多年的怪物,他虽然能保持肉身不老,但他的修炼却是难如登天。
当永夜生炼化掉他眼球里的神秘力量后,永夜生的力量突飞猛涨。
当然,那时的蛇葬不知,他的眼睛其实是在昏迷时被父亲挖了,是冥千绝告诉他残酷的真相。
世人都以为少城主死了,其实,他被永夜生丢到四星宫。
蛇葬轻蔑的笑着。
在他最困难的时候,他遇到了冥千绝。
冥千绝告诉他,在四星宫内,如何才能一步步爬。
他的地位仅在宫主之下,六剑灵师,崇高的实力。
蛇葬眸光暗沉幽邃,死一般的寂。
没人知道,永夜生死的那一刻,他心里是高兴的。
同样也很恐惧,果然如冥千绝所说,夜轻歌的能力,太强了。
很早之前,冥千绝看似在与永夜生合作,密谋墨邪之事,其实是在与蛇葬联手。
否则,蛇葬当年就不会出现在佣兵团,与夜轻歌一同西海域历练。
这一天的局面,早便在冥千绝和蛇葬的预料之中。
他们让血族、幽冥岛痛恨夜轻歌,如此,便能合作,夺得宫主之权。
冥千绝之所以甘心的败给轻歌,那是因为,他知道,哪怕他死了,他也没输。
天下,四海,八荒。
所有的人都是他的棋子,他给夜轻歌撒下弥天大,夜轻歌无处可逃
他培养出了两个人,蛇葬,夜轻歌。
他,花落谁家,鹿死谁手。
没有人了解过冥千绝,也没人知道他的目的。
他像是跗骨之蛆,化成灰也不依不饶。
蛇葬离开落花城,出了城门。
他背对着城门,城门之上,挂着永夜生的头颅。
夜色渐渐暗,蛇葬直奔冥千绝的所在地。
冥幽与花影不在,蛇葬推开门,冷冷的望着冥千绝。
“夜轻歌若是死了,我会砍下她的头,放在你面前。”蛇葬道。
冥千绝看着天顶,一言不发。
有无数人想砍夜轻歌的头,最后,他们都死了。
冥千绝裂开嘴沙哑的笑,血液从嘴里喷了出来。
蛇葬走上前,捻着衣袖擦拭掉冥千绝下巴上的血。
“我不懂你,为何要给自己下一步死棋?”蛇葬问:“得来的天下,我们一起平分,不是很好?”
想当初,他们在月下喝着烈酒,冥千绝告诉他何为天下事,何为宏图霸业。
最后不过梦一场,冥千绝擅自做主,输给夜轻歌。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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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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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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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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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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