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菲菲出现在我眼前的时候,我正琢磨着要如何从霍宅里逃脱出去。舒悫鹉琻这两日,霍向东那厮专门指派了老洪屁颠屁颠的跟着我,整一个杨白劳似的,生怕我打包了行李从家里出去。我和洪叔软磨硬泡了好几回,几乎能用上的借口都逐一的用了遍,终不得逃脱他的跟随。
被“软禁”在这里绝非我当初想要的结果。那是一种害怕,一种下意识的逃避,也是一种自我的服。我不想在这个充满算不上美好回忆的地方继续呆下去,因为我害怕,害怕自己又会回到过去五年的生活,等待、期盼、失望最后绝望。也害怕自己会时不时想起曾对那个男人的真心,因而觉得愧疚,停滞不前。
当然,面对敬业的老洪,我要逃出去绝非一件容易的事情。有时候我还真希望自己面对的是霍向东那厮,大可以撕破脸皮子的离开这里,反正我和他之间的相处,若是有一日不吵架,便是不正常的,这或许和两人之间没有真爱有关吧,若是现在换做是苏静,怕是那厮悉心呵护都来不及,又怎会每日时不时来上一两句冷嘲热讽呢。可偏偏是对我一向很是照顾的老洪,却让我不知该如何是好。
终于,在霍宅憋了两天后,我忍不住的想了个不算高明的主意,支开了老洪。借口很简单,我在家闷的慌,这几个月工作忙,也没时间去看望母亲,忽然很想她了。老洪是我母亲的粉丝,当初每回送我去医院的时候,总是嘱咐我要替他传达对母亲的关心和祝福。一听到我想要去看母亲,老洪即便有些怀疑,却还是点头去准备车子和鲜花去了。
司机老洪前脚离开,我后脚就打算将早已经不知打包过几回的行李拎出来,试图逃跑出去。这几天我总是重复的在做两件事情,一件事是在白天的时候忙不迭的打包行李,一件则是每天等霍向东回家后,在他邪恶的眼神威逼利诱下,乖乖的拆行李。
我不知道自己为何心虚,恐怕每一个做了亏心事的人,总觉得有短处拿捏在对方的手中,坐立不安吧要是母亲在世,怕又要笑话我没胆识了。我的母亲秦丹萍女士从前在我的印象中就是女神级别的人物,大气温婉,做事从容淡定,就算心里打着九九也绝不会让你看出半点的不对劲来。可她却曾告诉过我,人生在世不可能一辈子都不做任何“坏事”。所谓“坏”无非是看自己的定义,无非是看这些“坏”造成了怎样的后果。
我也曾问过母亲这辈子是否做过什么违心的事情,她但笑不语,只是将目光看的深远。
是打包行李,但其实没什么东西好收拾的。霍向东那厮为我准备的满满一衣柜的衣服是不属于我的东西,我不会带走。在这个曾经被我当做“家”的地方,已然没有什么东西是值得我打包带走的了,就连回忆也少的可怜。
下楼,走到大门前,我几乎是一鼓作气的按下门把手的。可我怎么没有想到,当我拉开门的那一瞬,却恰好看见了同时在门外,正抬起手准备按下门铃的女人。
那个女人不是别人,正是我这辈子最不想见到的陈菲菲,那个比我幸福,占据了我整整快三十年父爱的女人。
“你怎么在这里”
“你,怎么在这里”
我俩面面相觑,问候对方的竟是同一句话。可即便是同一句话,出话的语气和话里的味道却截然相反。我纯粹是因为打算逃跑,却不想开门就见到了这个莫名的来客,有些惊诧,而她我如果没有听茬的话,是在用一种责备,甚至带着愤怒的口吻在诘问着我,为何会在这里。
都女人和女人之间,大抵只有两种关系,一种是闺蜜,好朋友,一种则是情敌,相见时分外眼红的那种。而此刻,我和陈菲菲,怕是怎么也避免不了落了俗套,成为了第二种关系,情敌。
我转了转心眼,很快转变了态度,放松下来了几分,手里的包下意识的放在了身后,倚靠着大门,一副女主人的模样笑着道“陈姐这话的有些意思,好像该问清楚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的人该是我吧”
陈菲菲因为在低一层台阶,即便是模特的身高,却只能勉强够上我的鼻尖。她有些不服气的猛的向上大跨出了一步,直接在了我身边,这才满意的笑着回答道“要我,话有意思的怕不是我吧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里已经不是你的家了。一个已经离婚的前妻莫名其妙的出现在前夫的家里,这算怎么回事”
陈菲菲是个聪明的女人,且心狠手辣,这一点她深得了她父亲的真传。对于他们父女两而言,我和霍向东离婚就是他们能够拽在手里捏来揉去最好的把柄。可这个把柄却是伤人的,这一点就连懵懂无知的蔡圆都深切的明白。
我没有因为陈菲菲的反诘而惊慌,反而笑的越发温柔了起来。侧身,我将进门的走道让了出来,笑着道“不都一日夫妻百日恩么再了,我和霍向东离婚不假,可我们好歹曾经是夫妻,这我出现在这里倒也可以解释。倒是陈姐,不知道你和我前夫是什么关系”不等陈菲菲开口,我飞快的接口道“哦瞧我这人,一点也不懂得待客之道。快进来坐吧,至于什么关系的,我们慢慢聊。”
“洪叔洪叔”我转身将手里的包优雅的放在了客厅的真皮沙发上,然后喊道。
司机老洪很快就从后院里应声过来,他在见到陈菲菲也在客厅的时候明显楞了楞,脸色变得难看起来。我后来才知道,原来这远不是陈菲菲第一次“登门拜访”了,就在我刚刚醒来的那天,洪叔瞒着我打发走了那女人一次。只是那一次,陈菲菲并不知道我就在宅子里,她来,无非是想和霍向东那厮联络感情的。
“少夫人,您有何吩咐。”洪叔是个极聪明的人,一看我居然主动的唤她,还有陈菲菲在场,立马清晰的喊了我一声少夫人,一脸恭敬。
“哼什么少夫人,这里哪里有少夫人”陈菲菲到底年轻气盛,她跺脚,冲着我大声囔囔起来。
司机老洪皱了皱眉,他问我“少夫人,是否需要我请陈姐先离开”
“不用了,我只是想告诉你,我们出门的事情恐怕要推迟了。对了,顺便麻烦您给我们上两杯茶吧。”我笑着道,从容淡定。洪叔应了一声后便朝茶水间走去,我则慢慢踱步到了沙发前,慢条斯理的落座,见那女人半晌没个动静后,才开口笑道“陈姐,不打算坐下来慢慢么我们家对客人可是很尊重的,你这样要是让旁人知道了,怕是会我们亏待了你。”
“哼坐就坐,有什么了不起的。”陈菲菲赌气的大步走到我身边,毫不客气的落座,还不忘将脚翘起,摆出了一副很轻松自在的模样。
“上一次见陈姐还是在你的义卖时装秀上面,我当时就觉得和你的缘分不浅,没想到这么快,我们又见面了。”我继续保持着微笑道,一边将茶几上这几天霍向东买回来的凤梨酥之类的点心搁在了她的跟前。“这里有一些点心,是霍向东买回来的,陈姐不用客气,可以随意吃点。”
“不用了,要是想吃我相信向东也会很乐意给我买的。”陈菲菲依然高傲地抬起下巴,她的脸色在我提及霍向东三个字的时候,明显变了变。
“是么那我也就不勉强了。”我,向后靠了靠,在沙发上找了一个让自己最舒服的姿势。“吧,陈姐大老远的来这里的用意到底是什么不要告诉我是来找霍向东的,他今天公司有一个新品发布会,我想就算是路边的阿姨都会知道。当然了,如果是来找我的,我实在觉得有些意外,我倒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和陈姐的关系好到已经是可以互相串门的了”xǐυmь.℃òm
“你秦冰,你不要欺人太甚我告诉你,今天我还真就是来找你的。我听你居然恬不知耻的又住进了前夫的家里,还赖着不打算走了。我一个气不过,向东收留你,那是对你仁慈,那是他心肠软,总念及你们往日的一些情分。可你不该这么不知趣,你难道不知道,这离婚的夫妻就是没有缘分的陌生人,在同一屋檐下相处最尴尬不过了。”
“尴尬”我好笑起来“我倒是真没觉得有什么尴尬和不方便的地方。也许是因为对这里太熟悉了吧哦,当然,也幸亏霍向东没有更改我们过去的布置和摆设,和我离开的时候几乎一模一样,就连我的房间也都没有动过。”
“你秦冰,你这样的话,我都替你害臊当初是谁为了复出娱乐圈,主动放弃这个家,放弃这段婚姻的怎么,向东念旧心软一回,你倒蹬鼻子上脸起来了”陈菲菲是真的急了,丝毫不顾当初进门来硬撑着的淑女形象,直接从沙发上了起来,指着我的鼻梁怒骂了起来。
“我怎么蹬鼻子上脸,怕是也轮不到陈姐你来评判吧请问,你和霍向东又是什么关系”我不动声色的问道,敛下了脸上的笑意。我想从头到尾客气的与她笑脸相待的,只可惜,对方怕是也不会领情,我倒省些表情。
“我我和向东比你早认识,他对我的特别想必你也是清楚的,我如果没记错的话,从你们认识到结婚再到离婚,他从来没有替你过一次台,陪你出席过一次公开的活动。而我只需要一通电话,他就乖乖的出现了。”陈菲菲很是骄傲的着,鼻孔就差朝了天去。
当然,不可否认,她的却是很吸引人,容易让人心生羡慕嫉妒,以及恨来。可她算错了对象,此刻的我绝不会是再拘泥于霍向东曾陪着谁出席过什么活动的节的人了。心疼过了度,就是麻木,我想陈菲菲一上来就准备了这种程度的冷嘲热讽委实是看了我的。
“是么那挺不错的。只是,这好像和我问的问题没什么干系。我好奇的是你和他究竟算是什么关系,以至于你今天可以在这里指着我秦冰的鼻梁责问”我冷冷笑道,口气中带着毫不客气的嘲讽。
“我我我是他要结婚的对象对,我们是即将结婚的关系怎样,这样的关系足够资格在这里问问你下堂妻了吧”陈菲菲从着急到洋洋得意,显然只是因为在灵机一动的瞬间,让她找到了一个符合她心意的定位。一个她肖想了很久的位置,一个据她等了七年的位置。
“是么”我摆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来“这么个好消息,霍向东都没有和我分享,还真是忒气。”余光瞥了一下正端着茶杯朝我们而来的司机老洪,我笑着道“洪叔,你也真是的,你们家霍少就要再婚了,也不告诉我一声。你看我,在这里倒显得不自在了,我看我还是先走吧”
“是啊,要是你还有些自知之明的话,就赶紧收拾走人,永远不要再回来了。”陈菲菲很是得意的道,高跟鞋敲打着地毯,一下一下很是愉悦的模样。
“哪里有的事情少夫人,你可千万别听陈姐胡。陈姐,这样的玩笑可不好玩,要是叫霍少知道了,他还指不定会发多大的脾气呢。”洪叔赶忙将茶杯搁下,替自家少爷解释了起来。
“发什么脾气什么叫胡”一听一个司机都可以斥责她,陈菲菲不乐意了。她放下脸来,用高高在上的口气道“洪叔,我是因为向东敬重你,我才跟着他客气的喊你一声洪叔的。可你不该忘记自己的地位和分,到底你也不就是霍家的一个老司机。你有什么资格我胡你就知道向东不会答应和我结婚”
司机老洪的脸被陈菲菲教训的有些发红,他有些急,却因为那一句什么身份,什么地位给弄的不敢再轻易开口,只得将无奈委屈的眼神投向了我。
老洪是个老歼巨猾的老男人,那道行怕是比霍向东的还要深。我在心底暗暗懊恼了一句后,终是耐不住的从沙发上突地了起来。
“陈姐,且不洪叔这么多年为霍家做的事情以及霍向东对他的敬重,就算洪叔现在只是霍家的一个老司机,怕是也轮不到你来教训”我厉声道“想要教训人,先拎清自己的身份。”
“身份什么身份霍向东未婚妻的身份还不够么秦冰我告诉你,这个世界上有资格对我大声的人除了我爸妈外,没有别人。你以为你又是谁赖在别人家里不走,倒也不害臊,居然还敢对我大声起来,还真是没家教”陈菲菲口气越发的难听起来,她往前走了步,眼神犀利轻蔑。
我从到大就容不得旁人我母亲的半点不好,哪怕是有人我母亲老了,都不可以。蔡圆常笑话我,我这辈子将母亲看的比自己都重。可她哪里知道,因为知道母亲吃过的苦,因为知道她为我受过的累,所以才会格外珍惜。
“没家教给我马上收回你的话,到底是谁没家教哦我知道了,堂堂陈大导演,无非教养出了一个目中无人,骄纵跋扈的女儿。这就是你所谓的好家教哦对了,怕是还有很多人不知道你和陈导之间的关系吧”我冷笑着一字一句的道“不知道如果媒体和你那群粉丝知道了,还会觉得你陈菲菲有多厉害么你今天得到的一切不过就是靠着你那个父亲得到的。”
“你你什么有事再一遍”陈菲菲气急,直直冲到我跟前,一把抓住了我的领口,我余光在瞥见门外那道熟悉的身影后,意味深长的笑了。
“要什么是你没家教,蛮横无理,还是你吃白食,靠着家里的庇护走到现在的位置,还装作很努力的样子欺骗群众”
“你胡八道”啪的一声清脆的巴掌声音跟着陈菲菲那一句怒不可遏话而来,我明明看见了,却没有避开,反而几不可察的移动了身体,迎了上去。
巴掌落在左脸颊的时候,火辣辣的疼,可我心里却格外的清明和冷静。
“陈菲菲,你在做什么”只听见一声怒吼从门外传来,而后男人飞快的冲了过来,一把拽起了陈菲菲的手,狠狠的质问着“什么时候我家里也能让你来撒野我的女人也是你能打的”
陈菲菲完全被眼前这一幕唬到了,她好半天都没有缓过神来,直愣愣的盯着黑着脸,满脸怒气的霍向东。
“我向东,我不是”
“是我的错。”我抢过陈菲菲的话来,用左手轻轻捂住了脸,故意将红肿半露在外面,语气平静“是我不该提及她父亲的事情,是我因为她前面讲了洪叔两句而恼怒着没有及时让着她才会让陈姐这么生气的。”
“卑鄙”陈菲菲显然已经反应过来,她伸出另一只手就想再送我一个耳光子。可她忘记了自己的另一只手似乎还在霍向东的手里。果然,还不等那只手朝我挥来,已然被霍向东轻而易举的控制住了。
不用看去,我都能知道,这一次霍向东是真的动怒了。
“向东霍哥哥,你相信我,不是那个坏女人的那样。她的很难听,还我没家教”
“够了我不想听这些。”霍向东打断了陈菲菲的话,冷着声音松开了她的手,指着门口的方向“洪叔,送客。”
“霍向东,凭什么是我走该走的人明明是她,是这个女人你们已经离婚了,还住在一个屋檐下算怎么回事你就不怕这件事情被媒体知道,会怎么大肆渲染你就不怕有人会伤心难过”陈菲菲两只手强抱住了霍向东的胳膊,
“媒体知道了又如何只要我不想见报的消息,我就不信这座城市里的哪家媒体有胆子发。”霍向东不着痕迹的甩开了陈菲菲的手,期间竟还瞥了我一眼,眼神里闪过一道尴尬和担心。我甚以为那是自己看走了眼,便没有上心,只是抱着手臂看着一出“痴男怨女”的好戏。“至于什么有人会伤心难过,更是扯淡。我霍向东想要做的事情,什么时候需要顾及到别人的感受了”
“如果那个别人是我呢向东,你明知道我喜欢你好多年了,当初你和这个女人结婚的时候我被父亲送出了国,我无话可。可现在,你们已经离婚了,为什么我不行,为什么你的新娘不能是我”
霍向东迟迟不语,只是淡淡的挑眉看向了我。我也冲他挑了挑眉,半晌后才心不甘情不愿的放下来抱臂的手来,朝他走了两步,而后很自然的挽住了他的手臂“因为他不爱你。陈姐,这个理由足够让你满意了么如果还不够的话,我还可以给你更好的答案。”
完,我踮起脚尖,在霍向东的脸颊轻轻印下一吻。正当我退回原位,打算看看那千金大姐脸上肯定颇精彩的表情之时,却不想自己被身旁的男人一把揽住,随后铺天盖地的吻朝我袭来,让人不能自已。
繁华梦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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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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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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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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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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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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