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正不解地问道“他们这是为什么”
铁逍遥猜测道“你不是最后还是伤到姓江那子了么我估计着这便是他们要的结果,不知是谁的主意,不想那子进京,才借着你的手来这么一下。”
岳正听到铁逍遥这话,再是不甘,却不由想到当时他见江寒初要害被刺中,乱了手脚,却不知怎的匕首扎到了江辰初,那话也不清的子明明受伤不中,却再未拦阻他夺窗逃走。
铁逍遥又冷笑了一声“江云扬再是狠毒,大约也不会想着杀掉亲儿子,看这出手,一击致命,江云扬这儿子到真是个狡猾的狠角色。”
上官璇望了他一眼,出声道“面都没见过,别这么轻易就下结论。”
铁逍遥哼道“我还会冤枉了他不成这子生怕被送去京里作人质,有这机会,自然要将同父异母的哥哥除掉,省着江云扬日后三心两意。”琇書蛧
“嘶。”上官璇叫铁逍遥的抽了口凉气,她想起那一晚在江府池塘边看见的那个有些文弱的年轻人,莫名联想到了连景知,突然觉着有点发冷。
铁逍遥三言两语将江辰初的品行一棒子打死,转回头来问岳正“你准备接下来做什么还要去找他父子的晦气”
按铁逍遥的想法,后天便是大寒,便是现在他和上官璇往太岳赶,只怕也是来不及了,那还不如先将岳正这头安顿明白了,免得大家一走,他又生出什么事来。
岳正颓然道“我答应江哥了,总要话算数。”住在曹家终不是个事儿,他现在是真得无路可走了。
铁逍遥淡淡地道“你现在打不过人家,动心眼儿就更不用了,江寒初是怕你非要去上赶着送死,叫他白搭上一条命。”
岳正脸上涨得通红,被铁逍遥噎得不出话来,只嚅嚅地道“我不会了。”
上官璇望着岳正陷入了沉思。凌紫藤托她帮岳正寻个安身之处,这个地方最好是远离江湖上的是是非非,叫岳正可以慢慢忘记伤痛,从这一点来,太岳连家并不合适。
那么,就只有
此时摇橹的船夫突然叫道“后面有船追来了”
后船追得极快,这边曹家的人拼尽全力也只僵持了一会儿便被对方渐渐追近。
那条快船船头上赫然立着一人,正是江云扬。
这会儿江云扬也看到了前面这条船上的情形,他只认出了岳正,厉声喝道“岳正,你个奸猾贼,敢伤我儿,纳命来吧”
上官璇对那天夜里与江云扬交手的情景还心有余悸,向铁逍遥道“心,他不知用了什么邪法,现在武功大进,只怕与连老家主不相上下。”
铁逍遥闻言吃了一惊,有心道不可能,却知上官璇绝不会没有凭据便胡八道。
岳正叫道“你们快走,不要管我了。”
他起身便要拼命,铁逍遥将眼一瞪,骂道“添什么乱”他掂量了一下局势,低声急问岳正和曹家诸人“都会不会水”
清河是水上重镇,想也知道不出意外的话,这几个水性应该都不差,果然船上几人连岳正在内都一齐点头。
铁逍遥当机立断“行了,我和阿璇阻一阻这江老贼,你们呆会跳到水里四散逃命去吧。”
他又单独嘱咐岳正“你给我提着点精神,别上赶着送死,打不过他父子有什么要紧,你还年轻着呢,只要过了这关,我带你到蓬莱去拜师学艺。”
其实铁逍遥此刻心里有好多话想对岳正讲,但时间却来不及了,他抬起手来重重按在岳正肩膀上,神情凝重,等着看岳正对他这话的反应。
岳正呆了一呆,不敢置信地望着他,终于确定铁逍遥不是在开玩笑,他不知道这人为何素无交情却如此为自己打算,双眼却渐渐露出活气儿来。
铁逍遥放下心来,不再多,只拍了拍他的肩头,拔刀在手,望了一眼上官璇,回头向来船方向大声喝道“江大盟主,你这么气势汹汹赶来,莫不是害怕儿子杀了大儿子的事被天下人知道,急着杀人灭口”
此言一出,他可彻底将江云扬的注意吸引了过来,江云扬的声音里阴得拧得出水来“一派胡言几个贼胆敢张狂到老夫面前,我看你们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江云扬不认得铁逍遥和上官璇,离远看身形,猜出与岳正一起的是那晚蒙面的一对男女,一时杀意大盛。
此时两船相距不过数丈,上官璇等人已经可以清楚地望见江云扬脸上狰狞的怒意,只听江云扬大喝一声,他人自船头一跃而起,半空一掌向着前船击来。
一团白雾自他掌心里疾涌而出,正击中船尾,寒风萧瑟,水花四溅,上官璇等人的座船猛然在水中打了个转。
铁逍遥连忙喝道“下水”
几个船夫早吓得面如土色,闻声纷纷离船入水。
岳正犹豫地望了望睡着了一样的江寒初,打定主意,将江寒初身上的玉佩拽下来,握在手中,“扑通”跃入了水里,向下沉去。
此时江云扬第二掌又至,向着水里的岳正击去,铁逍遥已经认出他所使正是金陵冷家的凝冰掌,不知是什么原因,江云扬这凝冰掌的阴寒之气极盛,竟比冷乐山还要厉害得多。
铁逍遥明知自己不是对手,却不能任由他击中岳正,硬着头皮从中间挡了一下。
“心”上官璇跃起相助,却是迟了一步。
“砰”铁逍遥只觉得像突然撞上了一座冰山,五脏六腑都猛然一震,一阵腥甜涌上嗓子里。
他暗叫糟糕,不敢再逞强,身体向后直跌出去,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后背当先撞向河面,河水溅起多高,铁逍遥四脚朝天地掉进了河里。
江云扬居高临下,就占了极大的便宜,铁逍遥与他交手这一下,虽是败得十分难看,江云扬却不由暗暗皱了皱眉什么时候江湖上出了这么年轻的一个高手
他欲待再给这年轻人补上一下,上官璇的宝剑已然凌空刺到。
上官璇与江云扬不是第一次交手,深知江云扬冰寒内息的厉害,又见铁逍遥吃了大亏,哪里敢硬抗,只牵扯住江云扬,手中长剑一沾即撤,就势退到了船的另一端。
河里“哗啦”一响,却是铁逍遥跳了出来,他落到船上,低头“噗”地喷出一口水。
旁人离远不觉,他自己却看得清楚,这河水下肚再喷出去带着点点暗红,只硬抗江云扬这一下便叫他受伤不轻。铁逍遥自忖出道这几年还从未吃过这样的大亏。
上官璇与铁逍遥相倚立,上官璇侧了侧头,还未来得及话,江云扬的攻击又至。
自江云扬他前些天内力暴涨,再对敌时他便摒弃了剑法,专使“凝冰掌”,不知道的还道他才是这门绝学的真正传人。
有了前车之鉴,铁逍遥不敢再硬碰硬,刀尖疾挑江云扬手腕,正是自“伏倚剑”中演化而来的刀招。
上官璇见状长剑自下而上一招“云带抹松”撩向江云扬下盘。
两人联手,压力顿时大减,江云扬接连几掌未能奈何得了两个年轻人,只得落到船尾。
三人脚下的这条船这半天无人掌舵划桨,顺着水流漂向下游,江云扬不再去管逃走的岳正,他一眼便望见了面目如生静静躺在船里的江寒初,眼角不由跳了跳,慢慢握紧了拳头,望向上官璇和铁逍遥的目光中杀意更浓,连声音都气得微颤“我必取尔等首级为我儿报仇”
上官璇实是觉着江云扬这仇恨来得莫名其妙,张嘴欲言,却听铁逍遥破口骂道“滚你母亲的”
江云扬不再话,深吸了一口气,微微弯下腰去,双掌如在虚空中托着一个看不见的圆球,上官璇只见他脸上一青,紧跟着骤然转白,与此同时他的两手竟凭空凝结出厚厚一层冰霜来。
江云扬保持着这个下蹲的动作,两手猛然前推,一道肉眼可见的冰刀像堵墙一样向着铁逍遥和上官璇二人疾扫而去。
铁逍遥吃了一惊,只一瞬间他便判断出躲是来不及了,江云扬全力打出的这冰寒掌力来势太快,他横跨一步挡在了上官璇面前,双手握刀全力挥出,向着这道冰墙劈了过去。
武功一道实是没有太多的机巧可取,他二人再是灵变,最后也只得被逼着与江云扬硬碰硬。
上官璇刚觉察到危险便被铁逍遥以身体护住,她看出铁逍遥是要硬接这一招,方才已经有过一回,而江云扬这招的威力又明显大大超过了上回。
上官璇大急,想也不想抬左掌按住铁逍遥背心,凤纹功疾速运转,两人如此联手在朝阳峰的地穴中早便练熟,上官璇唯恐合二人之力也抵挡不住江云扬,这一瞬间全力施为。rs添加"xwu",看更多好看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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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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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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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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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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