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却感觉整个世界似乎都崩塌了,抬头看着白水冷笑道:“你找我怀蛇种,是不是因为我家几代都是人蛇共种,所以怀上的机率高一些?可既然几代都是了,你们随便找一个就是了,为什么还要一直生,连那么小的孩子都不放过,她挺着的肚子里也是蛇种吧?是没撑过来,死的吗?”
那些红痣,其实就是人蛇共种的标志吧,阿壮有,我们家三人都有,还有这具被送到旅馆里精心保存着的孩子的尸体。
那人想要的,不过就是告诉我,我们一家三代,全部都不算是人!
我们世代就是一直生下人蛇共种,一直到那些人找到他们想要的东西,或者本身就是让我们在这惧意中一直生下去。
让我想不明白的是,既然都一直生了,为什么还要整出这么多事。
他们到底要想的是什么,又是谁把这些尸体凑在了一块,一定要让我看到,难就成就是为了吓我?
还有床上那具十岁怀着蛇种而死的孩子到底是谁?
她那张脸虽然带着稚气,现在回想起来,其实跟我们一家三代,还是有点像的,是我的姐姐还是阿姨?
外婆当年到底做了什么,要遭这样的报应!
我抱着头,缓缓的蹲下,最近所发生的事情,一件比一件让我难以接受,到现在我居然连人都不是,还是那种连我自己感觉很诡异的人蛇共种。
棺材里面的阿壮也是人蛇共种,在碰蛇骨手串之前,他一切都很正常,村长将他当唯一的儿子看。
可一碰到蛇骨手串,阿壮的蛇性就出来了。
同是人蛇共种的我以后会变成什么样?我的蛇性出来,会不会也跟阿壮一样?
从那蛇骨手串出现后村子里开始乱了,外婆死了,我娘不痴傻了,阿得却要变成人形蛇了,我还多了一个被关在巴蛇骨洞的女亲属,现在又多了一个只有十岁的女孩子。
这一切似乎还只是将事情揭开一角,我看到的都是别人想给我看的。
想到关在巴蛇骨洞的游婉,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手不自觉的抚上自己的腰间,那里确实有一粒红痣,可在巴蛇骨洞里看着游婉光着身子爬过来时,她身子雪白光滑,腰间曲线玲珑,我并没有看到腰间有红痣?
她让我吃家里的蛇骨,虽然当时她因为长时间没有说话,吐词不清,表达迟钝,这件事却再三强调,家里的蛇骨指的是不是白思?
“巴蛇骨洞里的游婉不是人蛇共种对不对?”我缓缓的从地上站起来,抚着小复看着白水道:“这里面有你的蛇种,也是我的孩子,你能不能告诉我,它被生下来后,面对的会是什么?”
“不能!”白水双眼发沉,直接了断的拒绝了我。
“那另一个问题呢?”我慢慢的朝着白水走了过来,伸手搂着他的脖子,学着他的样子吸吮着他的耳朵,手在他身上游走。
“云舍。”白水任由我的手动着,声音依旧发沉:“游婉就算以前是人,现在已经不是了,她是蛇娘子,真正的蛇娘子。”
“那巴蛇骨里跟她交尾的是谁?”我轻轻的吻着他的嘴角,声音低缓的问着。
当有些事情超越生与死时,使点手段也没什么吧,更何况我跟白水都已经最后的事情都做了。
“你不会想知道的。”白水将我轻轻推开,沉沉的看着我的眼睛道:“我们重复一下我们的交易,你生下腹中的孩子,记住是我们的孩子!”
“你帮我救阿得!”我抬头盯着白水,又重复一遍道:“你说只有人形的人蛇共种才能救阿得,可现在我跟他都是,为什么我不能救他?”
“你没听说过脐带血吗?有些东西只有婴儿能带来!等阿得的毒解后,你带着他找个地方隐居吧,不要露面,更不要结婚生子。”白水缓缓的松开我的肩膀,冷笑道:“你应该多少知道点,无论是你外婆还是你爹云长道都做过许多人神共愤的事情,许多事情的真相,恶心得超乎你的想象,所以如果你想平静的生活,就放弃过往。”
“可别人不想让我放弃呢?”我转眼看了看屋子里尸体。
那人一点点的给我揭开真相,将我一步步的朝绝望中引,他到底要做什么?
“你只要记住你现在要做的就行,生孩子救阿得,其他都不重要,是人是蛇重要吗?人蛇共种重要吗?你依旧是云舍,不会变成别人!”白水冷哼一声,扯着我手出了房间,将门复又重重关上。
当晚,我抱着被子怎么也睡不着,脑子里面全是那具大着肚子十岁女孩的尸体,我回到这边房间后,将手洗了几遍,却依旧能闻到那股子防腐剂的味道,最后还是白水拉过我的手,两人手掌交搓了一下,那股味道才消失的。
可现在,我却依旧能感觉到指尖上那种血和着防腐剂滑腻的触感,那张带着稚气跟我们相似的脸不时闪现在我面前。
“你不想睡的话?刚好我也不想睡觉,睡你好了。”白水突然凑了过来,搂着我的腰,翻身而上,低头盯着我沉声道:“二选一?”
这个时候真的没心情做这个,可闭上眼却怎么也睡不着,隐隐的还有点害怕。
一声低低的唉息传来,白水微凉的手突然覆盖在我眼睛上,然后我感觉到淡淡的暖意传来,一股子惬意的感觉瞬间涌遍了全身。
那感觉就像小时候,跟阿得在外面疯了一圈回来,一进院门就闻到饭菜的香味,身上所有的毛孔都打开,心底满满的都是满足感。
我醒来时,白水已经不在了,只有我跟阿得躺在床上,房间里寂静无声,只有楼下不时传来车子鸣笛和说话声。
突然一阵慌乱传来,我急忙从床上起来,手抚过小腹,这才微微安心。m.χIùmЬ.CǒM
等我洗漱过后,白水才带着早餐回来,将东西递给我,又看了一下阿得,这才道:“我刚才碰到刘三,他几乎都疯了,在派出所门口呆了一晚,却依旧更瘦了,皮似乎都沾在骨头上没了水份,我答应他给他处理罐子的事情。”
吃着小笼包的我差点就噎住了,连忙喝了口豆浆。
“我知道那坛子是你们家的。”白水伸手给我拍着背,却毫不在意的又扔了一个炸弹。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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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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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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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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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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