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身上一丝不挂,下面还被人塞了根胳膊粗的木棍,这是丑闻,七妹她爹也不好追究,只是将尸体拉回去,隔天就上山了。
那时七妹才八岁,却已经懂事了,经常被村里的小孩子追着骂野女表子生的贱种。
所以她一直很胆小,经常跟在阿壮和阿曼身后,从不穿短袖,稍稍露点肉,都会被她爹打骂,从来不跟我们做下河游泳洗澡这些事情。
可现在,她却抚着村长的腰下,扬着脸问他要不要跟他交尾,这已经不是我认识的那个七妹了。
我扶着外婆,不顾身后村长压着怒意喘息,径直朝外走。
“嘿!嘿!”七妹得意的笑声传来,跟着就是村长低吼声。
我走到墙角,回头一看,却只见七妹那两条白花花的腿闪进了村长家的蛇屋,里面的肉蛇传来了惊恐的嘶叫声,还有着咔咔的断骨声传来。
“阿舍,阿舍——”外婆也听到了肉蛇的低叫声,迷糊的拉着我的胳膊,绝望地道:“我死后,你马上将我的尸体烧了,将家里所有的油浇我身上一块烧了。”
“外婆,不怕的。不怕!”我眼泪突然就掉了下来,外婆也是怕自己变成跟七妹一样吧。
“阿舍,我的钱都在柜子里,你带着你娘走,留点钱给你弟弟就行了。”外婆握着我的手,气若游丝的按排着后事,说到最后,却跟我娘一样,低喃着:“阿舍,阿舍,是外婆害了你,是外婆对不住你。阿舍,你恨我吧,恨我吧。可我是真舍不得你啊,阿舍。”
有水声滴落在地上,外婆已经嚎嚎大哭,我紧紧的抱着她,不停的安慰她没事的。
回到家里,我娘已经在院子里的凉椅上睡着了,我扶着外婆在竹凳上坐下,将拿到的蛇骨给外婆看,告诉她只要喝下这蛇骨泡的雄黄酒,她就没事了,就会好好的。
“蛇骨?这么大的蛇骨?”外婆喃喃的看着我掌心的蛇骨,双眼昏花,胡乱的说着我听都听不懂的话语。
我当着她的面,将蛇骨泡在雄黄酒里,然后从灶上打了热水给她洗头清理伤口。
她说要洗澡,她身上脏,我一个劲的安慰她,只要喝下蛇骨雄黄酒就好了。
“阿舍,这蛇骨是那条蛇的对不对?洞里那条蛇的?”外婆却猛的站起来,浑浊的眼里冒着精光,朝我哈哈大笑:“它终于死了,它终了。阿舍,是谁杀了它?”
我有点迷茫的看着外婆,不知道她说的那条蛇是不是柳仙,连忙低声的哄她,让她先去睡,等明天早上再洗澡。
“阿舍,那条被关的蛇终于死了?是你杀了它对不对?”外婆却突然亢奋无比,拉着我手不停的大笑。
我被她说是一头雾水,她却低哼着歌要说去洗澡,我怕她出事,说帮她洗,她却瞪我,说我这么大人了也不知道害臊。
说这话时,她情绪已经稳定了,伸手摸着我的头,眼里带着慈祥的光芒。wWW.ΧìǔΜЬ.CǒΜ
我帮她打好水,将干净衣服放进去,帮她关好门。
出来后,我娘在凉椅上翻了个身,低低的说着梦话。
这已经是后半夜了,凉气上来雾水重,我进屋拿了薄被,一出门,却见七妹她爹双眼泛着绿光靠在门口。
他脖子上鲜血淋漓,那些已经长出来的鳞片明显是被他生生拔了,被咬的伤口翻开着,露着里面鲜红的肉还有着继续朝外长的蛇鳞。
双眼却不是变得细长,双腿上都是伤痕,可他却依旧努力靠着墙站着,见我出来,眼里闪过精光的看着我道:“阿舍——-”
阿壮发疯时的样子我是见过的,我有点害怕的朝后退了一步。
“你别怕。”他声音发沙,连忙朝后退了一步,让我放心:“村长被七叔公他们坑了,他们用对付你外婆的方法,将他身上绑了肉蛇丢在树下面,阿壮将他咬死了。”
我听着这话,手里的薄被一松,就掉在了地上。
村长被阿壮咬死了,还是用对付我外婆的法子,这是为什么?难道就因为那些蛇种?
七叔公他们为了不让村长阻止他们养七妹肚子里的小蛇,所以将村长弄死了?
难道养蛇的挣钱,比人命更重要?
七妹她爹慢慢的走过来,伸手捡起薄被,展开轻轻的盖在我娘身上,双眼在她脸上打了个转,然后就靠着凉椅坐在地上:“我知道你有本事救你外婆,我只是想求你救救七妹,她是个可怜的孩子,我没有带好她。”
我生怕他对我娘做什么,紧紧的绷着喉咙不敢说话。
“阿舍,你别怕。”七妹她爹用力掐了自己的大腿一把,硬生生的扯下一块肉,痛得他咝咝大叫,又用手摸着伤口,将那两块长出来的蛇鳞连肉一块拔掉,这才清醒了一点:“你娘跟我从小一块长大,我对她——-”
他转过头,看着我娘笑了笑,然后朝我沉声道:“我在镇上有套房子,是用以前卖蛇的钱买的。钥匙跟其他东西都放在床下面的木箱子里,你帮我带着七妹去镇上,再也不要回村子里了。”
“可七妹她变成那样了,而且她手腕上那串蛇骨。”我急忙开口。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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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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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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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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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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