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个速度方向,娴熟脚步,不用想就知,这条鱼一定来过很多回。
叶白汀靠在仇疑青怀里,跟着小贼路线观察,发现他几个落都有些危险……
自从见识过大盗秦艽工演示后,叶白汀对一些要有了更深的理解认知,比如偷盗者夜间行事,警惕性是非常高的,本人精神处于高度紧绷状态,会不会引人注意,这一脚下去存不存在危机凶险,都要立刻做判断,踩时计划安排必须精准,路线要求最快最好,而会不会引人注目,前行方位是否危险,并不全环境偏僻还是嘈杂,人多还是人少,有时太安静没人,不一定比热闹场面更方便操。
这个小贼的前行路线……就是他这个行,都觉得有暴露危险,可小贼自己却没发现,依然继续前行,只是在经过时争取速度更快。
所以这就是秦艽说的,小贼技术不好的地方?
“他要开锁了。”
仇疑青的声音从耳畔传来,腰间的手也紧了些:“抱紧我。”
叶白汀搂紧了对方的脖子,非常小心的压低声音:“要……跟进去?”
小仵脸都要蹭他了,指挥使很受用:“会得更清楚。”
“被发现了怎么办?”
叶白汀还是有不放心,里面空间可没多大,别人要是顺手关门……他微微转头,仇疑青,就对方有不对劲的眼神。
当然,脸上还是一派端肃,一本正经的。
“身为第一仵,要时刻保持对指挥使的信心,”仇疑青的声音过低,在夜色中有种说不的微哑,“下次再不注意——本使可要照规矩,罚你了。”
叶白汀:……
什么规矩,你有本事说明白了,罚什么,怎么罚,凭什么罚!
小贼正在热火朝天的干活,显然没时间闲聊,叶白汀闭了嘴,着小贼落在库房门,从腰间拿来个细长的□□。秦艽的并不一样,这工具可比头发丝粗多了,起来也很硬,应该不能随意弯折,得来,小贼操也稍稍有些吃力……至少不像秦艽,随便一捅一转,锁就开了。
这个过程并不算太久,可能是自己下意识跟着屏息,生怕小贼被发现,才觉得这个时间无比漫长。
小贼开了锁,推开门进库房,却没有马上关门,好像是在观察确定……安不安全?
仇疑青当然不会放过这种好时机,抱着叶白汀,跟着小贼脚步,在对方关门的同时,从他头顶悄无声息的飘过去,直接转上房梁,手脚同时用力,直接钉在了屋角隐蔽处。
小贼关了门。
门一关上,他整个人瞬间放松下来,扭了扭肩膀,活动了活动脖子,脚步自信而愉悦的往前走,直货架最后,放着质量最好琉璃片的地方……显然对库房也很熟悉,知这里是放好货的地方。
琉璃片有大,也很脆弱,一个人搬去肯定是有难度的,但来人是贼,别的不说,轻身工夫是不错的,他跳货架最上层,脚踩着货架支,身体微微倾斜,双手搭在了琉璃片上——
这个高度,只要他力足够,往下一掀,琉璃片落地,一定会碎。
但他没有立刻动,而是闭上眼睛,凝神静听,直隔壁不太远,烧制琉璃液的地方,开始现比较频繁的声响,像水开之前的冒泡,‘咕噜噜咕噜噜’的声音,很有规律。
随着这阵声响,小贼头微,似乎在跟着规律晃动……他在数数?
叶白汀便也跟着数,八下之后,马上就是第九次,小贼突然动了,双手抬起,往前重重一掀——
“哗啦啦——”
“噗——砰!”
这边的琉璃瞬间砸碎,烧制炉也传来了高温极致,放的声音。
果然掩盖足够大,没有人听库房这边的声响,除了隐在房梁上的个人。
放的声音只这一波大的,但过程是持续的,之后仍然有略低一些的响动,只是没这次这么大。
小贼并没有耽误,立刻从货架上跳下来,从胸前摸一块很大的包袱布,放地上,戴上用厚布做成的手套,借着声音掩盖,迅速将这些琉璃碎扒拉包袱布里,打好结,背身上……
接下来,就是离开了。
小贼很小心,倒是给仇疑青制了很多机会,进门时一样,他盯着小贼的步法,趁小贼观察面有没有人时,仍是掠过他头顶,几乎他同时了库房。
追着人坊,也不能掉以轻心,锦衣卫早就四下散开,潜藏在黑夜里,只要指挥使一个号令,立刻就能动起来,一边悄悄跟踪,贼人有没有同伙,有的话当然一把拿下,一边继续警戒观察四周,有没有其它隐患……
总之,暂时还不能被发现。
追了一会,申姜就想骂娘,草,这孙子还想跑多远,再往走可是官,你难不成想大半夜的进城!
然后就发现,小贼果然藏了马,离得有远,在排查圈之,锦衣卫才没有发现。
申姜默默的打了下自己的嘴,他就不该说!成乌鸦了吧!
小贼当然可以骑上马就走,锦衣卫却不行,夜色寂静,马蹄声能传很远,小贼又不是聋子,怎么可能听不?他们还是一群锦衣卫,再骑上一群马,那声音……
可是不骑马,怎么追人,靠轻功?谁的轻功能这么厉害,一路撑城门?指挥使倒是能,可他怀里还抱着个娇少爷呢,就不信跑这么一圈不累!
指挥使当然不累,指挥使有玄光。
玄光多精灵的马,什么场面没见过,什么路没跑过?不就是追着前头的马,不能被发现?大路上目标太大,有小路啊,那落满树叶的山坡什么的,别的马不敢走,它怕什么?
而且还有少爷在,它必须得让少爷见识见识它的本事,它的威风,就不信少爷以后还能上别的马!
玄光已经迫不及待表现,玄光在用眼神,叫声,以及牙齿,各种方法催促个人,快上!马带你们飞!
指挥指带着少爷走了……
锦衣卫们面面相觑,还能怎么办,自己想办法呗。
申姜率先示范:“快,把裳脱了,裹马脚上,咱们分开批次,坠远一,保证那孙子听不!”
叶白汀终于终于感受了……骑马不舒服的地方。有颠,坐久了屁股会疼,原来前些次那么平稳,是因为在好路上,一旦进入山路,就是玄光这么厉害的马,也无法保证背上人的体验,并且,需要精湛的骑术。
“累?”
仇疑青箍着他腰的手稍稍用力,几乎将他抱了起来,身体不马接触,减少了震荡感,自然也不会那么累了。
“……谢谢。”
小贼果然是冲着进城去的,夜晚时刻,城门关闭,没有特殊手段不可能进得去,叶白汀见他下了马,悄悄将马绑在林中……这里离城门尚有很远,城门守卫很难发现。m.xiumb.com
应该仍然是提前踩过,规划过路线,小贼路线明晰,目标精准,迅速找一处城墙拐角,脚下一,轻功飞跃——
竟然真的进去了?
叶白汀非常惊讶,转头仇疑青。
仇疑青嘴唇抿成一条直线,目录微寒:“城防漏洞,该管一管了。”
“我们怎么进去?也用飞的?”
“不必,”仇疑青等了片刻,才催马继续前行,直直走向城门,“城内已经布下锦衣卫,他跑不了。”
至于他们俩,北镇抚司指挥使城执行公务,夜半而归,谁敢拦?随身令牌掏,所有人还得配合要求,尽量不发任何声响,安静的开门,安静的把人迎进来。
下了马,将玄光交给迎上来的锦衣卫,问清楚小贼去向,仇疑青带着叶白汀,继续追了过去。
没一会儿,申姜等人也赶了,城内就是自己的地盘了,怎么操都放心,大家四散开来,该追的追,该警戒的警戒,该清除痕迹的清除痕迹……
所有人都很小心,幸而这个小贼技术水平不高,也有心大,这一路忙活,又是偷东西又是赶路的,竟然没发现任何异常,要是换了秦艽,早想办法溜了。
叶白汀仇疑青一路不停,跟着小贼穿过街巷,最后来了一处院子。
小贼没有停留,了左右,就跳过了墙头。
“荒院?”
叶白汀观察四周环境,这里是街巷深处,也不算特别偏僻,附近有人家居住,偏就这个院子荒着,墙头杂草丛生,屋瓦的朽迹,门上的锁都生锈了。
“应该是。”
仇疑青迅速观察了下周围环境,找了个隐蔽暗处,带着叶白汀跳了墙头。
小贼已经走院子西北角,一个石灯笼旁边。
石灯笼,就是用石头雕砌成的烛台,放在庭院里,夜晚在里面放上灯烛,以便照亮,时下稍微讲究的人家,都会在院子里放几个,这个荒院一共有四个,东南西北,每个角落一个,这院子不大,主家在荒废之前,财力估计也不算富贵,石灯笼做的不像富贵人家那么雅致,高矮也合适,这四个石灯笼胖乎乎,矮墩墩,一都没有造型讲究,诉求里的‘结实’字,比‘省力’明显的多。
因院子暂时荒废,这灯笼家主也用不上,那个用来放灯的烛台,就被石板暂时隔住了,小贼将石板挪开,把身上背的包袱解下来,塞进石灯笼,再把石板拉上。
叶白汀了,这石板大约是做石灯笼的时候一并定制的,大小严丝合缝,卡的结结实实,不拿下来,根本不里面的东西。
小贼做完这一切,都没有四下张望警惕,跳过墙头,走了。
走了?
所以会爆炸的小圆球根本不是这小贼做的,他只是用来偷配料琉璃碎,按照指令把东西放在这里的人?东西放在这里,他不再管,有别人来拿……
果然有同伙!
不管这小贼在案子里扮演了什么角色,知不知自己在干什么,他都是一个关键人物!
那接下来,就得继续蹲一蹲了。
申姜已经了,低声请示:“那孙……不,那贼人,抓不抓?”
“先把人盯住了,”仇疑青眯了眼,“稍后等我指令。”
“是!”
申姜脚下没耽误,立刻追着小贼的方向去了。
可这夜叶白汀仇疑青等了很久,都没有等来人,好像荒院只是荒院,根本不会有人来,他们见的所有一切都是错觉……但怎么可能!他们亲眼的了!
叶白汀体力不及仇疑青,仇疑青也有其它很紧要的公务要办,天亮后不可能一直守在这里,便叫来副将郑英,细细密密的安排了下去。
叶白汀认识这个人,偶尔会在仇疑青身边见他,可在其它地方,其它时间从未见过。
就是可惜,只好奇的了眼,仇疑青就挡在他面前,遮住了他的视线。
回北镇抚司,叶白汀命令自己睡了一觉,没有睡好,梦里都是琉璃碎……醒来已经过了午,草草吃了几东西,问起面的事,那个荒院至今都非常安静,没有人去过。
稍微等一等可以,也许那个同伙并不着急,有自己的做事规律,可等的太久,就有些不对劲了,制炸弹也是需要时间的,从小圆球的制工艺,不研究放隔板这一,就知这个人性子有些急,对手艺技术要求不高,只要能很快的,迅速的达他想要的效果就可以。
若是晚上还没动静,就得想办法了……
仇疑青显然也是这么想,暮色四合,人再次去了那个荒院,等了很久,仍然没见人,仇疑青果断下令:“走,过去。”
之前没动这个石头灯,是担心有什么不知的暗号,来人如果打开时发现不对,就会开启安排好的预警模式,说瞎话——毕竟案人会请小偷帮忙运送东西,也可能会拿钱雇人来取,自己不面。
可一打开石洞洞的隔板,所有人都发现不对劲,包袱呢?那么大一个,装着琉璃碎的包袱呢?去哪儿了?
里头空空,什么都没有!
申姜摸着下巴:“难咱们的队伍也被污染了?有内鬼?”
锦衣卫们齐齐倒退一步,别瞎说,少打自己人,我不是!
今天他们按规矩潜藏,注意周围环境,盯着来回路过的人,不换班,水都不敢喝,生怕破坏了现场,这破院子进都没进来来,怎么搞事!连机会都没有不是!
“不是。”仇疑青了是等了一会儿,发现好像有哪里不对劲,伸手探进去,左右摸索了摸索,“应该是机关。”
“机关?”
这下不仅申姜,叶白汀也惊住了,这种地方,竟然有机关?
仇疑青大手依旧在石洞洞里摸索,最后不知找了哪个地方,轻轻一按——
本以为是实心的,只是做支撑用的烛台平面突然无声滑开,露黑洞洞一个子。
“取火把来。”
火把照亮,仍然不底下有什么,这个石灯笼做的就很让人费劲,太矮,想得弯着腰,而且石灯笼这种东西,大都是底下一根柱子,柱子上是个平平的烛台,烛台上也要有搭盖,毕竟要挡风遮雨,放烛盏的烛台滑开了,底下什么样子,想清真有费劲。
“好像是一个通……”
申姜歪着身子,这么窄小,肯定不能进人,难不成就是为了放东西?
叶白汀却明白了:“这里只能掉东西下去,真正的通在地下,通向院子之,不知哪条街。”
怪不得他们等不人,因为人根本不必走荒院里,顺着暗里通就把东西拿走了,什么时候来的,什么时候走的,你在头盯的多严,都不会知。
仇疑青能解开这个机关,却无法开启地下通,想来通机关应该在别处,在院子里硬挖也不是不可以,如果嫌疑人抓了,当然怎么方便怎么来,可现在的问题是,嫌疑人没有抓,可能也并不知他们知了这个地方……
那这里就有保存的必要了。
这是证据,也可以是诱饵。
申姜面色严肃:“那接下来怎么办?那个小贼咱们的人已经盯住了,要不要先抓了?”
仇疑青摇了摇头:“会打草惊蛇……想办法要他的供。”
“啊?不抓人,要供?”申姜就挠了头,这个难度是不是大了?
叶白汀给了方向:“可去诏狱寻秦艽,那小贼不是贼?秦艽在这一行一骑绝尘,不管黑话切,还是专业技术,都很容易让对方信服,别提案子,以‘交友’,‘好机会’的方式靠近,再套话,想来会有意想不的收获。”
申姜茅塞顿开:“对啊,就这么办!那我去了!”
送走申姜,叶白汀仇疑青的面色并不轻松,眸底有一样的忧虑:“来对方很快要再次动手了。”
“京城安防需得准备好,应对下一次大规模危机。”
“根据每次琉璃坊被盗的时间,小圆球‘恶剧’的投放规律——”
“下一次,就在后天!”
叶白汀迅速考:“前几次爆炸地,你在地图上勾画过,距离都不算远,除非案人刚从地回来,对京城不太熟悉,不然熟悉区域不可能只有这一,但有没有可能是有意选择?或者案者最近又有新开拓?我们不能只局限在那几个,远一些的地方也要考虑警戒设防。”
仇疑青颌首:“还有上次在楼顶发现的绳子石头等延时装置,都需要本人亲自准备,如果我们防的严,此人无法提前放置,就得亲自当场动手,如果动手,此人大概会选用哪种方式,才能更多更好的抛小圆球,而自身不被发现?”
“我倒是有几个想法……”
叶白汀仇疑青聊了一路,直北镇抚司,问题一个一个抛,一个一个解决,各种预案准备……最后心情也并没有很轻松,他总感觉哪里还是不对劲,没有想,直仇疑青将要离开,他才突然说了句——
“你有没有感觉,这个案子之前的雷火弹爆炸案很像?”
仇疑青颌首,是很像,□□不同,造成的效果不同,但一样的案方式,一样的傲慢的感觉……
“我说的不只是这个。”叶白汀摇了摇头,眸底隐有暗芒。
仇疑青着他,突然明白了他在说什么了,眼梢眯起:“鼠辈鬼祟,贼心不。”
叶白汀了边,凑过来些,低声:“我们可以做手准备……”
没人知这晚他们都聊了什么,北镇抚司好像也没有什么特别大的动静,街上百姓一如既往,该怎么过日子怎么过日子,唯有被派了任务的人才知,氛得有多微妙。
了第三日,天色晴好,天高风疏,白云朵朵。
上午辰时,北镇抚司正在转移人犯。
这里办的都是大案子,几乎每一个都与朝局息息相关,诏狱里罪名已定的人犯自是不可能去,可那些因为办案需要,暂时请进来的人,或者因政事需要,它处请要,并请了皇命的人犯,需得释放,或者暂时转移去。
交接流程,手续,验身查,一的工序照规矩走,都是办熟了的事,锦衣卫检查过文书无误,就会放行。
别人不知事,也不担心,刚接任务的牛大勇有坐不住,过来问申姜:“头儿,既然知今天有可能大事,不应该更防着,这些公务……为什么还要干?”
申姜经少爷交待,已经知前因后果,闻言瞪了眼:“当然得干,要是叫别人发现我们过于提防,心生警惕,改了计划怎么办?再说我们北镇抚司什么地方,他哪来那么大的脸,让咱们为他避嫌?想得美!”
好些公务都是提前很久安排下了,突然撂挑子不干了,别人怎么北镇抚司?
当然,他们锦衣卫可以不要脸,没人敢挑刺,但这不是没必要么?
申姜最后一次检查了一遍手上的事,没有问题后,找少爷报。
叶白汀也已穿戴整齐,准备完毕:“发了?”
“嗯,”申姜头,“指挥使在头呢,咱们也去?”
“走。”
人还没走大门,就听一声声急促的爆炸脆响:“砰——砰——砰——”
就这频率,就这声响,不用说了,一定是那些小圆球!
这么近……
申姜拳头立刻就硬了:“胆儿挺肥啊,竟然动北镇抚司头上了!老子倒要,这孙子底是谁!”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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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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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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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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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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