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烟守在母亲的床边,房间安静的几乎能听见空气流动的声音,薄烟不知道自己究竟坐了多久,腰酸的已经没了知觉,屁股麻木的似乎已经不是自己的了。可她还是坐在原处,双眼保持着从昨夜到现在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的却依然睁着的状态。
她不想睡,也根睡不着。
昨晚,注定了是个不眠之夜,除了晕厥的母亲之外,她相信这个宅子没有一个人能合眼。
薄荷想起那个始作俑者薄烟就恨得握紧了拳头。
她凭什么还能回到这个家嚣张的做着那一切她凭什么能毫无顾忌的伤害这个家的每个人她凭什么能凌家在她薄烟的头上
想到她的母亲竟然在这些年竟然还和父亲有联系,并且两个人还生下了一个野种薄烟就恨得滴血,而且还是个儿子注定要回到薄家抢夺一切的儿子。她不知道白合那个贱女人是什么出身,但既然已经消失二十多年了,为什么不继续消失下去
薄荷有一个三母亲,究竟又有什么值得骄傲的如果不是她,容子华不会那么轻易的和自己离婚,而她也不会沦落到上流圈的笑料。丢了孩子,又成了弃妇还只能回到娘家当寄生虫,以为她这一辈子就如此了了无声了
错她才不会就此放弃自己的一生,她才不会让自己下半辈子默默无闻,她才不会放弃薄家的一切,这一切才是她的动力,主导力。
如果不是为了薄家的一切,她才不会对薄荷微笑,一副乖巧妹妹的模样。她们早已经翻脸,每一次乖巧的面对她,都让她无比的恶心
“嗯”床上的人发出一声嘤咛,原还在想着这深深恨意的薄烟立即抬头望去。
“妈”薄烟伸手握住母亲蔡青奕的手,激动而又紧张的看着醒来的母亲。
蔡青奕睁开眼睛看向薄烟,回忆从脑海里一一的流过,昨晚所经历的一切,昨晚所听闻的一切真相,对她来都是如同地狱一般的煎熬和打击。
再看薄烟,蔡青奕心痛的又流下眼泪,伸手反握住薄烟的手“烟儿你的眼睛怎么都敖红了”
“我在等你醒来啊。你晕倒了,从昨晚到现在,都已经”薄烟看了眼时间,有些哽塞得到“都已经八个时了。”而她也坐了八个时。
“烟儿,你就在这里守了妈妈八个时吗”
薄烟点头“嗯。只有我守着你。”
蔡青奕扭头看了屋子里一圈,没有看到薄光,眼里闪过痛楚“你爸爸”
薄烟立即甩开蔡青奕的手,从椅子上起来,满是恨意的看着蔡青奕道“妈你怎么还能惦记着他他对你做了什么你都不清楚吗”
蔡青奕紧握着拳头,不是不清楚,而是不愿意相信啊不愿意相信这二十八年来的都是虚情假意
薄烟指着门口的方向痛声而道“妈,你难道还不清楚,爸爸他根就不爱你他爱的是外面那个野女人,那个死三他不仅爱那个死三,还和他有了一个野种吗不仅是薄荷这一个,还有一个儿子”
她只想让母亲醒悟过来,男人永远都是吃里扒外的东西,结了婚睡着一个可是心里想的却还有另外一个她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吗婚前容子华对她也是百般迁就,她甚至永远记得他追求自己的那些日子,还有那一场华丽的求婚,但是婚后呢他别以为她不知道,他心心念念的只有薄荷,眼睛看到的永远只有薄荷
如今爸爸和容子华又有什么区别她可以不恨容子华,因为孩子的确是她自己设计弄掉的,她的确是补了处女膜去骗取他的感情他的责任,是她对不起他,但是他那样狠心的抛弃自己他的心里没有自己,所以她觉得他们扯平了。
但是爸爸怎么能这么对母亲呢薄烟想不明白,这二十八年来,爸爸对自己的宠爱是假的吗爸爸对妈妈的百般体贴又是假的吗
她从未见过今晚这样的爸爸,那样强大的控制着这个家的男人竟然唉声叹气低声下气的求着薄荷,只为了问那个女人的下落他就那么关心着外面那个女人,就那样爱着那个女人而薄荷凭什么,凭什么又如此对这个家的每一个人
要不是顾忌着她背后的湛家,想要湛家出手帮忙,她以为她和母亲都会对她这么客气吗她以为他们全家都会对她那么客气吗而她竟然还不知好歹的拒绝了他们,而她竟然还敢
薄烟想起薄荷昨天晚上给他们的种种难堪就恨上心头,这个贱女人,竟然敢在他们头上撒野,她一定会让她看好的
蔡青奕俯在床上,听着薄烟所骂的话,怎么能不伤心
“你爸爸他怎么能这样啊他怎么能这么对我”蔡青奕嚎啕大哭,他竟然爱着那个贱女人,还爱着那个贱女人还和那个贱女人生了一个那么大的儿子薄荷又是个那么有心机的,蔡青奕只觉得自己的世界已经是一片黑暗,难道这是报应吗
这些年她对薄荷虽然算不上好,但是她也并没有做多少昧着良心的事啊,她怎么会想到自己会有这样的一天。他从前对于自己所骂白合也是并不还口的,但是如今只要她一个字他就像是要掐死自己似的。想到这里蔡青奕便又觉得黑暗了起来
“我还有什么盼头啊啊你爸爸那样对我他的心里没有我,我算是知道了,他这些年根就是在骗我,在和我演戏呜呜当年我们蔡家势鼎他就顾忌,现在蔡家势单力薄了,他就给我甩脸子,现在那白合贱人有钱了,他就想要靠那个女人,他怎么能这样难道这二十八年都是假的吗”蔡青奕拉着薄烟质问,薄烟心里何尝不痛,何尝不满是疑问
“妈,”薄烟握住蔡青奕的手,痛恶道,“别想那么多了。是爸爸对不起你,是这个家都对不起我们。你晕倒了,爸爸他竟然也不来看你一眼,除了我,爷爷奶奶他们都没来。妈,你在这个家已经不重要了,我在这个家也不重要了。”
“是啊”蔡青奕垂败的坐在座位上,一脸伤心,“我不重要了,我再也不重要了”她终于认清,除了薄烟之外,这个家真的没有人看重自己。
“而这一切,都是谁害的”
蔡青奕抬头看向薄烟,嘴唇颤抖了起来“你爸爸”
“还有呢”
“还有薄荷”
“还有呢”
“还有那个贱女人,那个三,那个野种你爸爸一定是为了那个野种才对我们这样的,他从前并不这样,他从前也体贴和疼爱我们”
薄烟赞同的点头,曾经清纯可爱的脸上浮现阴冷的神情“对。一定是因为薄荷,一定是因为那个野种。所以,妈,我们不能被打倒,就算我们不被重视我们也要重视我们自己就算我们失去了一些东西,但我们也要自己努力去争取得到另外一些东西”
蔡青奕被薄烟的这番话激励了一些精神,却还是不太理解薄烟所所“你的意思”
薄烟紧紧的握着蔡青奕的手坚定无比的道“如今薄家已经不行了,和蔡家没有什么区别。蔡家你是嫁出来的女儿,必定是不可能得到什么。但是薄家不一样饿死的骆驼比马大,我们要争取得到这个家的一切不能让薄荷和那野种得到一分一毫才行”
蔡青奕看着一脸冷狠的薄烟心里一阵发麻,至从薄烟掉了孩子她就明白这个孩子不比自己差,如今看来真的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她的想法没有错,失去了丈夫失去了这个家每个人对自己的信任和疼爱,那她就应该自己去争取得到某些东西。
她一定会让他们知道,她和烟儿才是这个家不可被忽视的人物。她也会让薄光后悔,后悔这样对她,和对她的女儿
蔡青奕握住薄烟的手,母女俩坚定的望着对方生出计划来
薄荷准备去上班才知道醇儿还没回来。
薄荷不免有些担心彻夜未归的醇儿,拿出电话正要打给她就听见丁门口有人回来了。薄荷放下电话走到玄关处一望,正是醇儿从警车上下来,而陪着她下警察的人是个年轻男人,薄荷不免有些好奇,幸得现在的视力好,所以大约看得清应该是个模样俊秀的人,身形倒是挺拔,就是看的不太仔细。
很快那个人就重返了警车,而醇儿则自己开了门进来。
薄荷回头看向已经起床的隐交待道“今天不用带一羽去上学了,学校那边我请假。”她有些担心薄家的人会找到学校去,所以她必须先和赵校长谈一谈,以后避免保卫科的人随随便便就放人进去。
“是。”隐立即低头答道。
薄荷穿了鞋和一羽了再见便走出玄关,醇儿正好一身懒洋洋模样的走过来,薄荷并未急着上车,而在阶梯上等着醇儿,醇儿一走近便问“刚刚那是谁”
“前辈。”醇儿打了个呵欠,“守了一晚上,又让那贩子跑了,气死我了。”
薄荷看醇儿的脚“多休息,心你的脚以后残了。”这倒是真心实意的警告,她可不想给老舅还一个残疾的孙女。
“姑,我知道啦。那我今天就回去了”
“看你自己。不过你好像不愿意和我多谈那个前辈,他亲自送你回来,我远看身形挺拔,模样也挺清秀的,叫什么”
薄荷难得燃起如此八卦的心思,多是担心醇儿的终生大事。其实她从前也不这样,但是至从她经历多了感情,又看到了王玉林和洛因为的爱情便也担心起单身的醇儿,如果醇儿也遇人不淑遇到一个对她不真心的男人怎么办
薄荷担心醇儿,醇儿却不领情,甚至不甚明白薄荷的话似的“他叫丁鼎啊。就是普通的前辈啊,平时对我可严厉了,今天早上就见我脚不太舒服才送我回来嘛。有什么好的”
醇儿一副不解薄荷其意的模样让薄荷甚是头疼。薄荷真是怀疑,如此有啥又天真有没心又没肺的醇儿究竟当初是怎么暗恋梁家乐的是不是暗恋太久,所以人就变傻了,开始对这方面的事缺根筋了也许,也不是缺根筋,而是这丫头压根没把对方放在眼里,没放那方面想过。
“算了,是我多想了。”薄荷罢了罢手,“那我走了。”着就迈步下了阶梯,再不走时间便又紧了。
醇儿看着薄荷离去,却又突然道“对了姑,姑父什么时候回来啊下个星期爷爷的生日欸,你回去吗”
薄荷回头看向醇儿“真的老舅的生日”她倒是真没注意,好像是快到老舅的生日了。
醇儿真诚无比的点头“对啊,七十三岁大寿呢。”
“我问问他。不管他回来不,咱们都回去,行吧”这是她给老舅过的第一个生日,一定不会错过。
“嗯嗯。”醇儿立即欢喜的点头,和薄荷了再见便进去了。
薄荷挂上耳机才启动车子,缓缓的出了花园又驶进了大陆薄荷才将电话拨给洛以为。
“喂起床了吗”今天还不是周六周日所以薄荷知道洛以为也一定起来准备去上班了。
“当然起来啦。嘿嘿,怎么突然给我打电话了”
“当然是关心的终身大事。”其实她是想给湛一凡打电话的,但是想起他现在正是深夜便又罢了,这才给昨天突然回家的洛以为打过去。
洛以为突然不话,薄荷隐约觉得有些不安便问“没事吧难道你妈妈还让你和魏”
“不是。是昨天有力跟我回家了。”
“哈”薄荷脚下的油门一紧,迅速踩了刹车才没有一车撞上对方的屁股。立即又调了速度薄荷才又重新启程,看来开车时打电话真的是极其危险的。
“你没事吧”洛以为似乎听见了刹车声立即担心的问,“你该不会是和我打着电话还在开车吧”
“的确是。”
“哎呀,这太危险啦。快挂了吧,晚上我和有力请你吃饭。”
“这么好的事情”
“嗯。就在郊外好不好有力亲自动手给你们准备一桌。”
“你们”
“醇儿啊,你啊。还有李先生,李先生一定是会在的。”
薄荷想了想,又加了两个人“我让隐带着一羽也去”
“行啦,行啦。那你快挂电话好好开你的车,晚上我再慢慢告诉你怎么回事儿。”
在洛以为的催促下薄荷只好快速的挂了电话,扯掉耳机认真的开车,心里却在想着该怎么和湛一凡老舅生日的事他在伦敦的事处理的怎么样了还要多久呢
“老大,我们去聚餐吧”梁家乐一下班就提议。
薄荷收拾东西将一份儿没看完的文件放入包里,淡淡的拒绝了梁家乐“我晚上和醇儿他们有聚会,就不去了。”
“醇儿”梁家乐突然一怔,扭头向薄荷看来,似乎有些好奇。
薄荷勾了勾唇“怎么,对醇儿感到好奇了”
梁家乐闪过一抹慌乱,却强作镇定的挑眉笑道“怎么可能。我只是好奇你们去干什么”
“当然是吃饭聊天了。”薄荷了起来,在胡珊和张煜寒嘲笑梁家乐的神情中也笑道“怎么,我们女人的事情你还有兴趣了”
梁家乐立即摆手又摇头,急的额头冒汗“那怎么能啊”
见梁家乐这一副心慌又着急的模样,薄荷反而来了兴致,几分试探意味的看着梁家乐便又道“我们醇儿啊,在警局人缘挺好的,早上还有个又高又帅的警官亲自送她回家呢。梁家乐,所以你再问我醇儿的事,我就要怀疑你是不是对她有某些不轨之图了哦”
梁家乐的表情就像是吃了煮鸡蛋却梗在那里咽不下去似的,摸着喉咙憋红了脸一脸难受的看着薄荷。薄荷只觉得逗够了,笑着摇头便迈步离开了。
“我”梁家乐看着薄荷消失的背影似乎还想什么,张煜寒一书砸了过来,痛心疾首的看着梁家乐“你个没出息的。该不会真的被老大中了吧”
梁家乐跳起来便大吼道“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喜欢那个野丫头我能对她有什么想法”
胡珊郁闷的看了张煜寒一眼“难道你不是问他,是不是对女人的事情有兴趣”
张煜寒揽过胡珊一脸委屈“我的确是问的这个。”
梁家乐拿过双肩背包捂着脸就跑了,张煜寒与胡珊在后面抱着肚子大笑,太逗了,梁家乐这是心虚什么呢还是根就被中了事实
薄荷只去过李泊亚与有力在郊外的家一次,那时候他们才刚刚领证结婚,那一次湛一凡受伤,有力这家伙嚣张的把她直接掳去,所以薄荷根就不记得路。
坐在车上薄荷才给洛以为打电话“喂以为,你下班了吗”薄荷想,如果洛以为下班了,自己就去接她,她一定知道路。
谁知道洛以为却道“我下午请假了,没上班。”
“那你现在在哪儿呢”其实薄荷也猜到了,好端端的请什么假
“哦,和有力在准备晚餐呢。等一下,”洛以为的声音突然远了一些,然后薄荷就听见有力的声音传来“把这个吃了”
“我不喜欢吃圣女果。”
“对你的身体好,乖,吃了它。”
“我不吃不吃。我肚子要留着晚上吃饭,你都喂了我一下午了,我等会儿怎么吃饭啊”
“要不我们来做消化运动”
薄荷听不下去了,这两个人是纯属刺激她吗薄荷直接挂了电话,算了,不去了。去了晚上一定也是心里添堵,看见这两个人不好的时候又想他们好,但是看着这两个人好的时候吧,她心里却又郁闷,郁闷为什么她是孤零零一个人。
一个人的寂寞啊一个人的孤独啊
薄荷从未发觉自己是如此的想念湛一凡,从未发现一个人是如此的难熬。她不怕一个人去薄家,但是她怕一个人看着别人亲亲热热。
那样只会让她更清楚的认识她有多想念湛一凡。
薄荷将电话扔到一边去,谁知道洛以为又很快的打了过来。
薄荷犹豫了好几秒才拿起来再度接起,不等洛以为先话便已抢了话的先机冷冷警告道“如果要秀恩爱,就等我和你挂了电话再秀”
“是这样的,boss夫人”
薄荷一震,随即捂了脸,竟然是有力这一次,丢人实在是丢大了。
“咳是这样的。”有力随即开始解释他打电话来的目的,“下午boss打电话交待我下个星期是白老爷子的寿辰,但是他在伦敦的事宜还未解决完,所以很抱歉不能赶回来陪你回白阳镇。”
薄荷的心一沉,她还没有问他,他却已经打电话回来给有力了,为什么不亲口告诉她呢是内疚,怕她不高兴所以宁愿让有力他们转告自己不出的失望笼在胸口,顿时憋闷。
“boss夫人,听见了吗”有力的声音再次回到耳朵,薄荷醒过身来,握着电话急忙问“你刚刚什么”后面又了什么吗她好像没有听得太清楚,什么机场
有力沉默了一瞬才又道“所以,boss让我去机场给你们准备一下回白阳镇的直升机。直升机停在机场租用的仓库里,如果要用需要提前亲自去机场与工作人员办理手续。但是我从下午一直忙到现在,所以暂时不得空,刚刚听为儿你正好还没过来,那能不能请你亲自去一趟机场哦,隐和一羽已经到这里了,不用担心。”
隐和一羽如此之快
不过湛一凡打电话回来就是为了让有力给她准备直升机那为什么还非得她亲自去一趟不过薄荷又想,虽然湛一凡没回来,但是还算他有心,知道给她准备个直升机。
挂了电话,薄荷又觉得事情有些奇怪,看了看时间,便又将电话给湛一凡拨了过去。
“对不轻,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当电话里传来机械的女音回答时薄荷疑惑了,难道是在开会
将电话搁到一边去,没有办法薄荷只好启动车出发去机场。只是,薄荷有个疑问,她刚刚有给洛以为她还没出发吗
车子很堵,直到七点薄荷才到机场,而洛以为他们竟然也不打电话催促自己,薄荷都已经感觉到饿了,他们该不会不等自己就吃饭吧薄荷越想越郁闷,这有力是怎么当差的果真是有了媳妇忘了老板娘了还得让老板娘亲自跑一趟,实在不像话,等会儿一定要他自罚四五杯不可
将车停稳,薄荷进了航楼立即找了一位工作人员询问“你好,我是来办理下周四用直升机手续的,请问应该在哪边”
跟着工作人员的引到薄荷很快就到了机场的负责人员。
“请问姐贵姓”接待薄荷的人是个中年男子,因为薄荷要用直升机,所以是机场的贵宾,接待她的人自然也是这里的领导。
“薄。”
“能看一下您的身份证么”
薄荷不疑有它将身份证递给对方,那人拿过薄荷的身份证瞧了又瞧,笑着将身份证还给薄荷“原来是薄检察官。”
薄荷有些意外“你认识我”云海市并不,就算自己如何再风云,也不可能让人人认识自己。
对方点了点头解释道“薄检察官不仅是年轻杰出的女检察官,还是湛氏国际的总裁夫人,而您丈夫是我们的贵宾,私人飞机与直升机都停在我们机场,为了了解贵宾,我们才知道您。”
薄荷立即明了,也觉得自己是有些题大做了,对方是服务行业,再要了解这些也不难。
“这边请,我们去贵宾室办理手续吧。”那人引着薄荷往里面走,薄荷看了眼牌子,通道,难道要从这里进安检里面
薄荷始终都未多想,直到对方将她带到一个休息室,又给她端了一杯茶而那个引着她进来的人竟突然消失不见了,薄荷才觉得事情有些奇怪。为什么她要走通道,免了安检进了候机厅这里面的休息室为什么那个人突然消失为什么那个人会看自己的身份证
薄荷将手里捧着的茶放下又翻出电话,打开电话才发现手机在这里面竟然没有信号这是怎么回事薄荷的心越来越不安,起来便向休息室的门口走去。
伸手去拉门柄薄荷发现,门被锁住了而她从里面竟然打不开。
薄荷用力的拍起门板来并大声的朝门外喊道“喂外面有没有人喂你们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喂你们这样非法囚禁是犯法的,立即给我开门”
一脚踹在门上,门外还是没有半点儿声响,薄荷终于承认自己今天遭了陷阱被坑了。是谁有力还是机场的人被事先买通安排接下来又会是什么事谁要陷害自己吗
薄荷越想越不安,她不能出事,绝对不能。她还有太多的事情没做,妈妈的自由她还没有拿到,她还没给湛家生下一男半女,还没有给一羽安排好未来,还没有给舅舅过一个生日太多太多的事给了薄荷动力,拉着门柄薄荷开始大力的摇晃并大喊“放我出去放我出去你们既然知道我的身份,就该明白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云海市的机场就是这样办事的吗让你们行政部人事部让你们经理都过来过来”
薄荷只想现在外面有人能听见,去报个警也好。只要她得了自由,她一定不放过这里
薄荷不放弃的用力摇门晃锁,突然门锁一硬,薄荷顿了,有人在外面
薄荷立即低声询问“是谁外面是谁快开门,放我出去”
门锁像是被外面的人握住了,但是却没人回答薄荷。
“你到底是谁放我出去”薄荷从未被人这样关过心里哪里忍得住这样的气,虽然她知道自己此刻应该冷静,只有冷静了才能想办法出去才能思考,可是她现在根冷静不了
门外依旧是一片寂静,但对方似乎已经在开门,薄荷握紧了拳头,隐忍着内心的怒意,如果对方一进来她一定会被他们好看
门锁突然扭动,薄荷立即握住门柄向内一拉,另一只手和脚便齐齐的向门外的人踹去,看也未看对方是谁便飞了过去。
手被握住,脚却生生的踹上了对方,动作一停,薄荷傻了。
瞪大双眼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人,薄荷怎么也不敢相信,怎、怎么会他怎么会突然回来
风尘仆仆的男人在门口,因为吃了薄荷一脚,所以脸色有些发青,毕竟是高跟鞋,哪个男人吃得住她那充满了怒意的一脚但是拽着薄荷手腕的手却是握的紧紧的,丝毫没有要松手的意思。
喉间轻沉,男人便已温柔的低唤“宝宝”
薄荷还是一副傻傻的样子,之前盛满的怒气生生的被人掐断,接着便是这她想都不敢想的从天而降的惊喜,她怎么能不傻
湛一凡似笑非笑,握着手中被自己紧拽的手腕轻轻一拉,薄荷便撞入他的怀中。
“我回来了,开心吗这个惊喜,喜欢吗”两个温柔的问,就在耳边,透过他的胸腔传入她的耳朵,那么的清晰而又有力。
薄荷抬头,看着男人的下巴再对上男人随即低下来的双眸。
“怎么了傻了”湛一凡突然有些紧张起来,双手捧着薄荷的下巴,担心自己这个惊喜不会真的把她吓傻了
“你”薄荷微微的吸了口气,看着湛一凡无比认真而又严肃的问“骗我”
湛一凡心一跳,捧着薄荷的脸温柔道“怎么会呢我只是想给你一个惊喜。”
“那你直升机手续”
“我已经办好了。周四难道我们不回去吗”
“可是你让有力把我骗过来”
“他的确知道,但是他也没有我不在机场啊。”
“湛一凡你,你狡辩”薄荷的确是又气又喜,气他竟然联合别人把自己骗到机场来,还把她骗在这个房间里,害她以为有人害她。真是树敌太多,走到哪里都没安全感。
但是却又开心,非常的开心,他回来了。
那喜悦,是生气都比不上的。
“宝宝,我好想你”湛一凡用力的把薄荷抱进怀里想用温柔化解她的生气,薄荷闻着鼻息间属于他的男人味也渐渐的软化了下来,双手轻轻的来到男人的腰间回抱着他,嘴角扬起一抹甜蜜的笑意,“你终于回来了。”
半个月,其实并不长,但是对她来竟像是已经过了好久好久似的。而他突然的归来竟然没有一点儿消息,就那样突然出现,她竟然还到了机场亲自接他,这对薄荷来的确是个惊喜,还是个大大的惊喜。
湛一凡轻轻的拍着薄荷的背,低头亲吻她的头发,伸手拉着她的手转身“走,我们回家。”
“嗯”
薄荷返回去拿了包,两个人快速的离开休息室,经过刚刚给自己引路的人时薄荷也不气了,反而面带笑容,对方也一脸微笑的看着他们“贵宾慢走。”
拿了行李,薄荷挽着湛一凡的胳膊两个人从通道出来又很快出了航楼。找到白合停的车,湛一凡将行李放进后备箱,薄荷率先坐进驾驶座。Χiυmъ.cοΜ
“我来吧。”湛一凡在驾驶座门口看着薄荷道。
“不用。快上来吧,你刚下飞机,还是多休息一会儿。”
“飞机上休息够了,现在有些倒时差精神的不得了,再你不是不知道路么”
薄荷一想,似乎是这样。
“那好吧。”薄荷起身爬到副驾驶座,湛一凡迅速上车来,在薄荷正要给自己系安全带时快速的俯过身来并道“我来吧。”着便伸手拉过薄荷的安全带并且给她扣上,抬头薄荷的脸就近在咫尺,二人靠的如此之近,甚至能闻到彼此的呼吸。
薄荷微微一笑,对他温柔绅士的表现甚是满意。仿佛,又找回了被他捧在手心里疼着的感觉,而不只是自己一个人孤单的生活在这个城市。
湛一凡指了指自己的唇,然后扬起下巴等着薄荷主动给的奖赏。
薄荷笑着伸手扶着男人的肩,轻轻的将唇贴了上去,原也只是想亲一下,因为他们还要赶回去吃饭,别的人都还等着他们。
谁知这蜻蜓点水的一吻却完全不能满足已经饥渴了许久的湛一凡,薄荷的唇正要离开,他便伸出双手握住薄荷纤细的腰向自己紧紧的贴去,低下头,贴着她的唇欺压了上去。
“唔”薄荷眨着眼睛看着湛一凡的眼睛,湛一凡含笑的看着她,探出温热湿滑的大舌头钻进她的唇齿内进行挑逗,薄荷嘤咛蹙眉,这人来人往的被人看见怎么办
湛一凡总是能轻而易举的就看透她的不安,伸手按下副驾驶座躺椅键,薄荷突然向后倒去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反射的就紧紧拽着湛一凡的肩将他拉着一起躺下,两个人的唇瓣就像两片磁铁紧紧的黏在一起至始至终都没有分开。
这一吻引起的趋势显然越加的有些无法控制了,湛一凡压着薄荷,薄荷在湛一凡的身下微微的喘息,他们都难以平息的望着彼此,眼中都有着渴望彼此的激烈的火花。特别是湛一凡,眸子里的光芒就好像在着他到底对她有多么的渴望,想要她的举动那么的显而易见。
“他们在等”薄荷轻轻的咽了咽口水,已为人妇的她,早已熟悉他一切的她被湛一凡这番折腾也不可能无动于衷,身子也有些犯懒和发软起来,但是理智却依然占据着她,不忘了提醒,“再耽搁下去,他们都知道我们在做什么了,快起来。”
湛一凡虽然想要薄荷,想要的全身都发疼却还是被薄荷的话提醒也拉回了理智。轻轻的拉了拉薄荷的衣服,随即坐起身来回到驾驶座好一会儿平息着自己身体里的那把火。
薄荷就躺在椅子里,同样在平息着自己身体里被湛一凡点燃的火苗
催促的电话来了,应该是饿的已经发慌的醇儿打来的,薄荷还能听见醇儿咋咋呼呼的声音,只是薄荷没力气和醇儿话,自己升起椅子靠在那里看着湛一凡握着自己的手机接听电话,薄荷的心暖暖的,湛一凡她的丈夫,正坐在她的旁边握着方向盘准备载着她回家呢。
“等着。”湛一凡冷冷的挂了电话,薄荷靠了过去,靠在湛一凡的肩上问“醇儿的”
湛一凡低头在薄荷的头发上亲了亲,温柔低应“嗯。”
薄荷笑,她就知道。
湛一凡突然道“我们直接回家吧别去了。”
“不行。”薄荷突然坐起来,一脸严肃的道,“他们都等了我们那么久了,而且,一羽和隐都在那儿,必须去。”
湛一凡立即启动车子,一脸无奈的叹息“好,我知道了,去,必须去。”
薄荷立即伸手拍拍他的胸脯安慰“我知道你坐了十几个时的飞机很累,但是再忍忍嘛,吃了饭我们就回家。”
湛一凡握住的手,拿在嘴边亲了亲她的手心,却笑道“今晚不回家了。”回家,多浪费时间。
薄荷有些不解的扬眉,随即想到湛一凡在他们那里就有房间,立即挑眉“难道要在那里过夜”
湛一凡知道薄荷在担心什么,放开她的手只专心握着方向盘却也不忘了安慰她道“明天我送你去上班。”
薄荷眨了眨眼,其实她也是没有什么意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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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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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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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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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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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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