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书网>穿越小说>早安,检察官娇妻>138 薄光,找上门
  这个季节怎么会有萤火虫暂且不去想这个问题,因为她的脑海反复回响的只有湛一凡最后的那句话。

  薄荷忘了曾经在哪里看到过的这句话,最先道歉的人也许并不是真的错了,只是他更加珍惜这段关系。

  他迈出了那一步,也许已经迈了好几步,而她却还在原地徘徊。扪心自问,其实不是不动摇,只是不知道怎么面对这件事。

  理由有了,他也的确是身不由己,不与她讲的原因到底是因为信任她,以为他们之间有足够的默契。可谁知道她因为母亲的事因为薄家的事扰了心智,瞧见那样的新闻,又那样的态度,她的心还不确定他就突然逆转了态度,就没有安全感的自己,就更加的不安了。再得知了他竟然是故意做戏时,她得到的并不完全是释然和开心,也有失望和难过,但到底来这里面也有自己的错,是她不够信任湛一凡。

  相比他对自己的信任,自己对他的信任则是太少太少了。

  思及至此,薄荷哪里还有生气心里的那个疙瘩也慢慢的消散。

  她和湛一凡是夫妻,如果没有足够的信任,就要有足够的理解,没有足够的理解就要有足够的包容。她早就明白她一直忙于自己的事物而忽略了他,现在想来又是愧疚又是惭愧,现在还因为信任而发生了这样的间隙,自己还矫情了这两日,现在相比他的诚恳和态度,薄荷也就消软了。xǐυmь.℃òm

  房间来的灯光很暗黄,薄荷看着又有萤火虫飞进来,一群,又一群,随着飞进来的还有蝴蝶,一只两只三只,最后也变成了一群,薄荷诧异的看向湛一凡“它们”

  “想不想下来看看”湛一凡看到薄荷脸上的惊喜,轻声问。

  “可是我”薄荷示意她的手,上面还扎着针,能行动自如吗

  “我帮你拿着。来,下来吧。”湛一凡主动的取下挂在床头上的药瓶,薄荷掀开被子接过湛一凡递过来的外套披上,下床穿上鞋随着湛一凡走到窗边的位置。

  萤火虫和蝴蝶在房间里飞来飞去,绕着她,停在肩上,停在手背上,薄荷惊喜的看着这一切,再抬头看向那蝴蝶停留最多的地方,茶几上的花瓶里插着的那成簇的鲜花,此刻香味正浓。

  “啪”一声,暗黄的灯突然就熄灭了。

  薄荷伸手想要抓住身边的湛一凡,谁知伸手,身边竟然是空的

  “一凡”薄荷轻唤了一声,他不在身边吗但是药瓶子是谁拿着适应

  “别怕,来。”声音从左边传来,薄荷立即伸手摸去,抓住了湛一凡的胳膊,轻缓的松了口气,她取了眼镜实话在黑暗里只看得见黑乎乎一片其余就什么也看不见,所以心底很不安。

  “不怕,自己拿着。”湛一凡将要瓶子塞给薄荷,薄荷抓紧他“那你呢”

  “我”湛一凡反问,黑暗中的他诡异的勾起唇角,却还是轻轻的拿开薄荷握住自己胳膊的手“别怕,萤火虫会伴着你。”

  薄荷听出他的话中话,在黑暗中看着眼前的黑影惊问“你要离开这里”

  “不,我会一直在。”湛一凡着声音就突然远了,好像已经离开了薄荷的周围。薄荷摇了摇头又揉了揉眼睛,不戴眼镜的她实在太难看清这一切。

  “你到底在哪儿别玩了,快出来。”薄荷左右四下的看,可是除了黑暗还是黑暗,偶尔的几只萤火虫从眼前飞过去她都看的不清晰。

  黑暗中又传来湛一凡飘渺的声音“嘘知道窗户的位置吗把萤火虫和蝴蝶都放出去吧。”

  放出去他到底搞什么鬼窗户在什么地方薄荷仔细的看了看,最后分辨出有隐隐有亮光的地方,便猜测那里一定就是了。自己拿着药瓶,心里暗骂湛一凡这骗子又把自己骗下床,可他却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又不知道她要做什么,心里越加的忐忑不安。

  薄荷不知道的是,她往前走,一路上所有的障碍都暗中的被湛一凡撤走清除,看着她一步步的走到床边。

  薄荷伸手,窗户不是开着的吗什么时候关着了蹙着眉,薄荷又推开了窗户,就在推开的这一瞬间她看到了花园里树枝上高挂的灯笼,看清了花园里空荡荡的没有半个人影。

  刚刚抬头,噌的一声重响,什么东西似乎飞向了天空,再抬头望去,绽开的烟火瞬间照脸了她洁白的脸庞,薄荷讶然的长大嘴,烟花一爆又一爆的烟花就像盛开极艳的牡丹花在空中满满的绽开。白牡丹,粉牡丹,蓝牡丹,紫牡丹薄荷扶着窗帷仰着脸看着就在空中盛开的烟火,还听得见烟火掉下来那噼里啪啦的声音,所以这烟花根就是在白家放的或者,根就是湛一凡

  过了牡丹,又变成了一团一团的爱心,薄荷一笑,甚至还有一箭穿心,两心相依,还有ioveyou

  薄荷惊喜的掩着自己的唇,右手突然一轻,手里的瓶子已经被人拿走,薄荷回头望去,湛一凡已经在身后,此刻竟看得见他脸上温和的浅笑,还有眸底的温柔流水。

  “开心吗”大手轻轻的揽上她的腰将她拢入怀中,这一次她再也不会抵抗,不会躲开。

  轻轻勾唇一笑,点了点头“嗯,很好看是你准备的”她怎么就给忘了,这个人就喜欢玩这一招,浪漫起来,会让她浑身都掉鸡皮疙瘩。

  湛一凡挑了挑眉,轻声的叹息“嗯。原以为,你还不会原谅我,所以打算用这一招求你原谅来着。”

  原来还留了后招

  轻哼一声,薄荷眼珠轻转,突然坏坏道“谁我原谅你了”

  “啊”任凭湛一凡在这一刻也变了脸色。

  薄荷笑出了声,湛一凡无奈的一笑,就知道这个女人已经变坏了,竟然还调侃他低头,有些颤抖的亲了亲薄荷的耳朵,双臂自然却更加有力的收紧,深深地一口叹息“我以为我不能再这样抱着你了,那样的恐慌,从看到你晕倒在车里的那一刻开始,到现在也没有停止。”

  薄荷顿了顿,她车祸那一刻,他也恐惧了吗

  耳朵却又突然一热一重,薄荷低呼嘤咛了一声,伸手摸去,原来湛一凡吮了她的耳垂。

  “你个坏女人,坏猫猫,坏老婆,坏宝宝竟然还调侃我知不知道,你每一次躲开,我的心情都是怎样的”犹如跌入谷底,犹如坠入冰窖,总算是体会到了何为阴郁。

  薄荷却笑“那我的心情平衡了。”那几日,也气他恼他,现在见他气见他恼,她心里的生气才终于算是完全的消失了。

  湛一凡又气又无奈,抱着薄荷的手便又紧了几分,窗下躲着的醇儿和白雨辰这才悄悄的撤走。而李泊亚也指挥点放烟火的众保镖撤人,到了光明处白雨辰满脸笑容的看向白玉醇道“我在英国只知道湛家是出名的华人家族,在我眼里心里他们都是远不可及的人物,可今日见到姑父的浪漫才知道何为爱情。”

  “你得了吧,”白玉醇毫不客气的给弟弟抛了个白眼儿,“我看你早就明白了。喂,今天下午我看见赵雅美的妹妹了和她当年长得可真像,你们在那儿什么呢是怎么回事儿啊”白玉醇来问的态度就很随意,以为白雨辰是已经不在意了,谁知道白雨辰一听神色当即就黯然了。

  一声不吭,竟然转身就走了。

  “喂雨辰雨辰”白玉醇在后面大喊,白雨辰迈出白家只背对着醇儿道了一句“我去找爷爷他们。”原来他们三个人留下来是湛一凡的安排的任务,现在事情圆满完成了,自然就可以闪人了。白雨辰郁闷的离开,醇儿的心里有了想法,难道发生了什么事看白雨辰这样子,醇儿的心里感觉有些不妙,不要是那赵雅美又出了什么事情,两个人旧情复燃了

  醇儿后脚正要跟着撵出去,背后却突然一只大手将她给拽了回来,嘴巴也被捂住,还没看清是谁人就被拖到了暗处去。

  “唔唔”醇儿瞪大双眼,在红彤彤的灯笼微光下看见竟是李泊亚,心紧张的快跳了起来,这还是家里,他想做什么

  醇儿挣扎,推开李泊亚的大手,大喘了一口气,惊诧的看着突然出现的李泊亚道“你干什么高叔他们还在家里,别乱来。”

  李泊亚大手撑在醇儿的脑后,另一只手则悠闲的插在裤兜里,低头透过镜片看着缩在墙上的醇儿。

  “可我想要你,怎么办”

  我去醇儿险些骂出了口,不过还是镇定自若的答道“我不想要你。你会尊重我的,对吧”在这眼皮子底下她可不敢做出什么事来,不然一定会被自己给吓死,她可不敢冒险。

  “当然会尊重你。”李泊亚耸了耸肩,大手却突然钻进醇儿的衣服里,快速的继续了白天已经完成的事,弹开醇儿的

  a扣子,大手随着压过来的身子往前一罩握住了胖兔。

  醇儿低喘了一口气,他们就在大门口不远的假山旁,要是有人从这过,她可就死定了。

  “喂你干什么放、放开我”

  “嘘”李泊亚低头,亲了亲醇儿的唇瓣,勾唇一笑,“就摸摸。”这一个多月来,他们很愉快的保持着这段关系,他承认,他开始迷恋她的身体,这几日没要,竟是想念的紧,这一天从见到她开始都紧绷着不得纾解的难受。

  “嗯哼不许在我脖子上留印子还有,不许脱我牛仔裤”

  “乖醇儿,听话跟叔叔去房间”

  “不嗯”

  “真的不想要吗”重重一个的吻在脖子落下,醇儿顿时气恼,都了不许留印子了伸出爪子正要打李泊亚,手腕却被紧紧拽着,迅速的往下。

  触碰到不该触碰的,醇儿的脸唰的变红了。

  “知道叔叔哪里难受了吗听话的话,就该帮帮我。丫头如果你不想让我在你耳朵上也留个印子的话”

  醇儿喘息着低呼“你过,你不会要我的”可现在是在做什么他脱了裤子,往她手里送

  镜片下的双眸再次闪过浓浓的笑意“我只过,我会尊重你。所以,才要得到你的点头。”不然,她还以为她的牛仔裤扣子和拉链都完好如初

  “不行这太危险了要被人发现我就死定了”她会扒了皮的

  “不会,他们都出去了,你姑和姑父舍不得这时候出来”可以,这个家,现在就他们两个人。这么大个庄园,他们要做什么,都不会有人发现。

  “嗯哼”醇儿低喘了一声,已经软软的倒在了李泊亚的怀里,为什么他动也没动她的裤子,她却已经气喘连连了却已经春心大动了难道她真的是个淫荡的女孩吗

  “我知道,你答应了。”李泊亚一声低喃,抬着醇儿的下巴重重的堵住她的嘴,醇儿没有抵抗,而是顺从了这场让她无力抵抗的欢爱随即,男人很快就将她横抱了起来,转身大步的消失在了夜幕里。

  那天晚上,醇儿被折磨的很惨。

  薄荷则安安静静的挂着点滴躺在湛一凡的怀里一直睡到天明

  第二天早上,薄荷见到醇儿竟然是黑眼圈,不经意的问了句“昨晚偷牛去了黑眼圈那么重。”

  醇儿捂了捂眼睛,顿口不出话来,心里却在颤抖的流泪,偷牛没有,偷人倒是有。

  醇儿沉默的吃着自己的早饭,李泊亚一如往常。白雨辰眼下也是一片乌青,听高叔昨晚是醉醺醺的回来的,早上起来就被薄荷老舅训了一顿,年纪轻轻就会喝烂酒,以后出入社会了还怎么得了

  白合带着一羽吃早餐,精神看似不错。

  而最高兴的人自然是湛一凡,整个人都神采飞扬,坐在薄荷身边那是一个温柔细腻,就差点儿亲自用勺子给薄荷喂粥了。

  吃过早餐,薄荷因为想早些养好身体就在家里没出去。醇儿倒是出去了,不一会儿李泊亚也出去了,白雨辰窝在家里看书,白合教一羽写毛笔字,很是上心。

  上一次,自从舅舅让薄荷也练毛笔字时薄荷就练了起来,今天见到妈妈教一羽也就在旁边看,这不看不知道,一看薄荷都要为自己感到羞愧。因为一羽的字,写的竟然比她还好。

  “妈妈,你教他多久了”薄荷终究是忍不住的问了一羽的学龄。

  “两年啊。那里没有幼儿园,我就教一羽识字读书,他虽然读不出来,可是会听,会写。”

  “妈妈,一羽真的一个字也不愿意吗”

  “他会叫妈妈。其实,不是他不会,我倒是觉得他是不愿意。他把自己封闭在他自己的世界里,没走出来。”着白合又深深的叹了口气,看着薄荷问“你舅舅给我,你也在练毛笔字了”

  薄荷立即罢手“羞愧,还不及一羽呢。”看着拿着毛笔竟然写的好字的一羽,薄荷心生感慨,弯腰不由自主的摸了摸一羽的头“我们一羽真聪明,比姐姐厉害多了。”如果是个正常孩子,不知道会是个怎样的天才。两年前拿毛笔联系写字,就能写的如此之好,试问世界上有哪个才五岁的孩子能写的如此一手的好毛笔字

  白合意外的看着薄荷和一羽道“荷儿,你看一羽没躲开你。他已经习惯你,甚至开始依赖你了。在那里两年,除了我,他是任何人也不让人碰的。”

  薄荷看了看自己的手,很意外的看着一羽“是啊,一羽没有躲开我妈妈,一羽他是习惯我了”这一意外的惊喜引来在下棋的湛一凡喝老舅,似乎都很意外而且好奇。

  “还有,他似乎也很喜欢一凡。”白合着蹲下来,扶着一羽的肩轻声的问“一羽,告诉妈妈,喜欢姐姐吗”

  一羽竟然冷冷的看了薄荷一眼,薄荷心里一个咯噔,完了,这孩子这么冷的看自己。谁知道一羽竟然缓缓的点了点头,虽然一个字都没,可是那一个点头让薄荷顿时欣喜万分啊,激动的也蹲了下来,忍不住的又摸了摸一羽的脑袋。

  “那,一凡哥哥呢”白合又问,这一次是指着湛一凡的方向。

  一羽的眼神闪过一丝畏惧,不过在湛一凡望过来的同时也轻轻的点了点头。

  湛一凡勾起一抹欣慰的笑意,一羽立即低了头,往妈妈身边挤,白合笑道“害羞了。那舅舅呢就是那边那个老舅舅,一羽你喜欢吗”

  一羽愣住了,看着舅舅,竟然足足看了十秒,最后在舅舅万分期待的目光中缓缓的摇了摇头,转身就趴会自己的桌子继续练字去了。

  老舅尴尬的顿住,这么个屁孩,竟然对自己犹豫了十秒然后还完全不搭理的转身就忙他自己的去了这算是忽视

  薄荷忍着笑,白合只能转身摸摸一羽的头,湛一凡继续下棋,舅舅一个人摸摸鼻子当做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哎是谁问的这没良心的问题

  薄荷初七要上班,初四晚上便和湛一凡商量着初五送母亲白合去趟英国,而她也的确该和湛一凡一同去见见湛家的亲人,整个春节都在中国渡过而完全忽略了婆家,难免会引起湛家人的不满。就连婆婆宋轻语也因为想见妈妈白合也颇有微词,可薄荷额头上的伤迟迟未好,直到今日还在输液消炎,明天还不能拆针线,也只能硬着头皮带着伤去见英国见公婆了。

  湛一凡给薄荷拔了针,薄荷立即拉着被子半盖了脸,一脸的哀愁“都丑媳妇迟早要见公婆,我今天算是理解这意思了。”这丑媳妇的心理,还真是忐忑不安。

  “你才不丑。”湛一凡收拾了瓶子,翻身上了床一把将薄荷揽进怀里,低头嗅了嗅她身上的味道,心痒难耐。从他去a市出差到回来再到今天晚上,他都已经好些天没碰她了,这几晚就算是抱着睡也没碰她一个衣角。不是不敢,而是她额头上的伤,他实在怕自己莽撞的碰到,更怕自己摇的过猛,让她头晕,便只能一直忍着。

  薄荷动了动被抵着的不舒服的腰,抬头隐忍着笑看了湛一凡一眼“欸,是不是很难受啊”着还颇没良心的用手指戳了戳男人的胸口。

  “你呢”湛一凡没好气的瞪了薄荷一眼,抓住她洁白的手指放进嘴里吮了吮,然后又带着往被子里钻,一脸难受的道“宝宝,为夫真的很难受,快憋坏了,你帮我摸摸。”

  薄荷知道湛一凡这几日忍着难受,但她这两日头只要久了,睡久了头都还有些晕,也不敢糊来。

  可是心疼男人,所以湛一凡的要求她也没有拒绝,只用了哪只今天没扎针的手。不一会儿湛一凡就暂时得到了满足,心疼的坐起来擦干净薄荷的手,正要躺下亲亲她就听得外面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姑,姑你快起来,出大事儿了,你快起来啊。”听声音是醇儿在外面。

  大事儿薄荷翻身坐起来,湛一凡拿过一旁的棉袄给她披上,随后薄荷就跟着边上的湛一凡下了床。

  “姑,姑父,你们快起来啊”

  湛一凡大步而去打开门,薄荷拢了拢身上的棉袄,看着湛一凡打开门醇儿扑身险些跌了进来。

  “怎么了”薄荷走过去便问,醇儿埋怨的看了自己的姑父一眼,很快好了身子,才一脸迟疑的道“那个那个你爸爸来了。”

  她爸爸薄光薄荷脑子一懵,拉紧身上的棉袄迈步便走了出去。

  湛一凡立即跟着,醇儿也转身跌跌撞撞的跟上,薄荷立即看着醇儿道“告诉你姑奶奶,千万别下楼。一凡,保镖们呢”

  “马上。”湛一凡实在没想到薄光竟然能找到这里来,看来是真的急了而且有几分真事,到和自己往日里所知道的那个商人薄光不一样,看来这个岳父倒是真的深藏不漏。

  拿出电话快速的拨给李泊亚“喂触动保镖。”

  扣了电话,湛一凡上前一步拉住薄荷,薄荷喘息着看向他,一脸着急“怎么了”她现在只想赶往前厅去解决事情,所以完全失去了冷静,那几分急躁便又上来了。

  湛一凡握住薄荷的肩,先对醇儿道“去,按照你姑的做,安抚好你姑奶奶,千万别让她出来。”

  “哦。”醇儿领命,转身就向白合的房间跑去。

  醇儿走了之后,湛一凡的手往上移,捧住薄荷有些发冷的脸,揉了揉轻声叹道“又忘了吗气势,拿出来。别先被对方压倒,也别做出急躁的样子,要让对方知道,你是不怕的。”

  薄荷渐渐的冷静下来,湛一凡得对,气势。她这急躁的样子,的确是很容易就让对方掌控了去,双方对恃的时候,最忌讳的就是急躁。

  谁的气势强谁就是赢家。

  湛一凡弯腰,将薄荷的棉袄拉上拉链,又将她的领口理了理,然后才轻轻的拍着她的脑袋道“走吧,我们去看看岳父这么深的夜晚还来造访这个镇做什么。”

  薄荷顿了顿,极冷的才道“他不是你岳父。我和他,早已断绝父女关系。”

  白家的人并没有请薄光进来,薄光就在门口,舅舅和表哥高叔他们早已经在门口,就连白雨辰都倚在门口看着外面。

  “舅舅。”薄荷轻唤了一声,舅舅看到薄荷来了,立即一笑“荷丫头啊,你来啦。快来看看,这个人是你爸爸呢,是吧”着舅舅才让开一条缝,让薄荷走上前。

  薄荷冷冷的看了薄光一眼,几日不见,倒是憔悴了不少,一声黑衣,路灯照着的脸神情却十分憔悴,整个人都老了一劫似的,是因为她把妈妈带走了看来,他倒是真的在乎妈妈还有没有在他身边。薄荷拢了拢头发,往外走了两步,这才看见他原来不是一个人来,外满还一字排开地了十几个黑衣人,倒像是抢人的。

  冷冷的瞥了一眼,薄荷淡淡的收回视线,双手抱怀侧身看向舅舅道“舅舅难道我没有向您过,我已经没有爸爸了吗”早在断绝关系的那一天,她就已经发过誓,从此与薄家再无关系。

  “薄荷。”薄光愤怒,几乎是从牙缝里咬出来的声音,颤抖的声音明了他此刻十足的愤怒,让他身后的黑衣人都是一怔。薄光究竟有多残忍,那里的人才知道,他从来都可以对不在乎的人做出任何的事。

  薄荷微笑“谢谢你提醒,我还有这个让我觉得十分耻辱的姓氏。不过天下姓薄的人也不止你一家,我也就不用更改了。还好,一般人都愿意叫我湛太太。”

  身后的湛一凡上前,轻轻的揽着薄荷的肩,低头微微一笑“湛太太,不要太累了。”

  薄荷抬头,温柔浅笑“谢谢你,湛先生。”

  两个人和睦而又温馨的样子落在薄光的眼里却成了十足的刺眼,薄荷的话更是刺痛了薄光的心。

  “你就那么像和我脱离父女关系”

  “难道我们还没脱离吗”她记得,在家给湛一凡的时候,户口就已经转出来了啊。

  “好,好”薄光点着头,对薄荷这不惊不怒反而安之若素的态度显然有些意外,话也就有些咬牙切齿“你以为你和我断绝了关系,你妈妈就能和我真的断了吗你以为你把她带走,她就能真的离开吗我照样找了过来让她出来,见我”

  薄荷一声冷笑,对薄光的态度摇头苦笑,嗤之以鼻。

  李泊亚带着十几个保镖从里面如鱼涌一般的贯了出来,齐刷刷的和白家门外的十几个黑衣人形成了对垒阵型,算是解决了一大半的隐患。

  薄光对于从里面涌出来的黑人并无觉得奇怪,反而轻笑“你们两个倒是防反齐全。”笑容陡然一转,变得阴冷,“别以为这样,就能挡住我进去找她。”

  薄荷终于知道,自己某些时候的阴暗到底像谁了,不得不承认基因这个问题。她还总在想,妈妈这么温柔善良,可自己却阴冷狠毒,实在不像是妈妈的乖女儿。但今天他明白了,其实她骨子里就是像这个人,只不过她还远远不及他的厉害,自大,自负和狂妄。

  “实话,妈妈已经被我送去英国了,我和一凡还在这里给舅舅拜年,就是因为知道你要来。”冷眸一转,薄荷看着那人逐渐渐变的脸色,心情变好,嘴角也勾起一抹真心的笑意来“你以为,你把她藏了二十八年,我还会让你把她带回去,再关她一个二十八年吗这里是白阳镇,你竟然还敢找过来你到底知不知道,我们白家,在这个地盘扮演着怎样的角色”

  薄光的脸色终于变白,他的确是不了解白家,能在短短的几日找到这里,马不停蹄的赶来已是极限,哪里有时间来了解这白家

  后面的老舅和表哥听了薄荷的这话,终于明白妹妹姑姑这些年究竟去了哪里,原来根就是被这个畜生给关起来了他这样对待荷儿,他们无权管从前的事也就罢了,可是如今还想再把人带回去,岂是那么简单的事

  “薄先生,”舅舅走上前来,冷冷的审视着薄光,“二十八年前,我妹妹就是因为你,被家族的人误会,以至于她这些年一直和家里人失去了联系也是因为你,她这二十八年不的自由,被你关在什么地方你这个畜生,竟然还敢找过来,就不怕我老白将你沉进这河里,连尸体也浮不上来吗”

  舅舅震怒,薄光终于对这个老人家刮目相看,薄荷在一旁冷笑“如果你愿意在二十八年前就了解一下妈妈的身世,也许什么都会不一样。”完薄荷转身,命令一旁的高叔和白雨辰“关门。不许再开门放任何人进来”

  有那些保镖,谅他们也不敢再乱来,况且这里是白阳镇,只要他了解这是什么地方,该怎么来,就知道该怎么回。

  白雨辰和高叔立即将门关上,薄光就在那门口,就那么被薄荷背对着让人用门碰的一声拒之门外。

  薄荷捂着额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湛一凡立即弯腰将她抱了起来让她靠在怀里,扭头对舅舅道了一声“舅舅,你还是招呼一些地的警察防着些,至于别的事,我们明早再吧。”

  舅舅知道让薄荷这大半夜的爬起来有些为难了,况且她头上还受了伤,立即挥着手让湛一凡去“快快,把荷丫头抱回去休息。”

  薄荷淡淡的还是对舅舅了两句“舅舅你不用担心,妈妈今晚不会知道他来过。你也去睡吧,一切明天再。”

  “好好。荷丫头啊,好好休息啊。”

  舅舅的声音在后面越来越远,薄荷扶着额头靠在湛一凡的怀里,为什么他还要那么理直气壮他真的把妈妈当做所爱的人吗为什么就不能给妈妈自由妈妈想要的是什么,他或许从来都不知道,因为他从来都没有真正的了解过妈妈。

  “宝宝,好好睡一觉,我在这里,什么都不用怕,嗯”湛一凡将薄荷放回床上,低头在她额头上亲了亲轻声的哄着。

  薄荷软软的点了点头,抱着湛一凡的手臂转身就沉沉的睡去

  其实,薄荷睡得不太好,很早就醒了。

  才五点就爬了起来,只怕,看来今天要去英国是不可能了。因为她知道薄光不会就这样回去的,如果不见到妈妈,他是不会甘心的,不带走妈妈,只怕是更不会甘心。但是薄荷又怎么会甘心把妈妈交给他怎么会愿意,让他再把妈妈带回那个地狱除非从她的尸体上踏过去

  湛一凡还在睡,薄荷轻轻在他唇边亲了亲,然后起身下了床。轻手轻脚的洗漱,换上衣服薄荷就出去了。

  薄荷也没有去别的地方,就是妈妈白合那里。

  薄荷就在白合的房门外蹲了一会儿,看着天色渐渐的亮了,自己戴着衣服的帽子在原地搓着手等着屋内有声响。

  摸了摸头发,这几日,湛一凡给自己洗过一次头,妈妈给自己洗过一次头。她仰躺在浴缸里,水龙头用最的水温柔的打湿头发,避开水沾到伤口,他们都是温柔仔细的人,给她洗的很舒服很干净。

  他们都是自己如今生命里最重要的人,所以她绝对不会失去他们其中的任何一个,不然她以后可怎么活捂着脸,搓了搓,身后却突然传来开门声。

  “吱呀”的一声,薄荷弹跳了起来,不过因为起来的瞬间过于太猛,身子一个摇晃竟然险些倒了下去。

  “荷儿”妈妈迈步冲了过来,一把扶住薄荷,薄荷身旁就是围栏,如果她就那么栽下去,只怕这一次可就不是头上磕个口子这么容易简单的伤了。

  “妈妈”薄荷扶着头,慢慢的觉得好了些。看着母亲脸上那担心而又焦急的神情,薄荷觉得自己做什么都是值得的。

  “妈妈”薄荷伸手,紧紧的抱着白合,“你答应我,不能离开我。”

  白合轻轻的拍着薄荷的背“傻女儿,妈妈怎么会离开你呢倒是你,要离开我的。你忘了,你都结婚了”

  “不,我们可以一起住,一凡不会在乎这个的。婆婆也不会在乎,你们是好朋友啊。”

  “妈妈的离开,不是这个离开。你不只是妈妈的女儿,你还是湛家的儿媳,也是一凡的妻子。明白吗以后别再这么莽撞了,万一刚刚出什么事怎么办一大早就蹲在这里,你要让妈妈还为你担心死么”叹了口气,轻轻的理了理薄荷的头发,白合拉着薄荷的手转身走进房里。

  给薄荷倒了杯开水,白合在薄荷身旁坐下,拉着她的手温柔的道“你啊,是不是因为那个人来了,所以睡也没睡好,心里不安才来这里的”

  薄荷一顿,惊讶的看向白合“你怎么知道”

  “我就知道他不会这么放过我的。昨晚下面吵吵闹闹,我问醇儿那丫头,她虽然不,可我猜的出来。除了他来了,醇儿怎么可能紧张兮兮的上来只为了缠着我不让我下去呢”

  薄荷怎么就忘了,妈妈也是个冰雪聪明的女子。

  “傻孩子,”白合轻轻的摸了摸薄荷的头,“不用担心。妈妈都不担心,因为有你在,有哥哥在,有一羽有这么多的家人,妈妈已经很幸福了,妈妈不害怕,他来了又怎样”

  薄荷抿着唇用力的点头“嗯,妈妈我们不怕,这辈子,他都别想再把你带走,别想再禁锢你的自由。”

  白合的嘴角隐隐的带着一抹苦涩和迟疑,恰在这时门口就传来一声低低的叹息“你果真在这里。妈,她是不是来打扰你休息了”

  湛一凡走进来,有些责怪的看着薄荷,薄荷知道自己不给他一句就起来还消失,他定是要生气的。

  薄荷没看见母亲唇边一闪而过的苦涩,湛一凡走过来摸了摸她的额头,没有任何异样才松了口气。

  “没有,倒是你可以管管她偶尔莽撞的性子,就蹲在我门口也不叫我,险些就晕倒了。”

  湛一凡神色一冷,狠狠的刮了薄荷一眼,薄荷低头叹息,只怕回去又该被训斥了。

  “倒是过几次,从不听罢了。以后妈你还是要多她,她只怕就听你的话了。”

  薄荷孥嘴,不就是偶尔任性了些么醇儿都了,那是她的优点

  要不是岳母还在这里,湛一凡真想咬一咬薄荷那撅起的嘴。

  白合看着薄荷那模样只无奈的笑着摇头,楼下突然传来一阵嘲杂,只听得高叔的声音传来“昨晚那人又来了”美女""微信号,看更多好看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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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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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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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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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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