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烟躺在床上,b超机在她挺起的腹部处滑来滑去,黑白屏幕上有自己子宫里的倒像。关于孩子的健康,关于自己的身体状况,都能清楚的知道。
薄烟等着医生的好消息,可是医生刚刚这是个男孩时脸色却僵住了。
“怎么了,医生”薄烟不解的看了看那屏幕又看向脸色僵硬的医生。
“你别急,我再看看”那医生缓过神来,又在薄烟的子宫的位置一点点的滑动,薄烟的心跳突然加速,这段时间她总是肚子痛,可是每次来医院检查医生都孩子是健康的,这一次难道会有什么意外吗
“容夫人,孩子的生命象征突然变得很弱”当医生给了薄烟这样一个结果的时候,薄烟觉得自己就要失去一切了。
“子宫壁太薄就不好保胎,这个孩子心脏功率又弱于一般的婴儿如果想要保胎,就必须立即住院。可是我们也不能保证你再继续卧床几月,这个孩子到了预产期的时候还能活着”
为什么从前不告诉她为什么她在满怀期待之前不告诉她她还需要这个孩子套住容子华的心,还需要这个孩子套住丈夫的心婆婆的心包括薄家那些长辈们的心啊如果失去了这个男孩儿,她拿什么去与薄荷未来的孩子争这一切
优雅而又清净,奢华而有高档的西式餐厅里,薄荷端坐在薄烟的对面,而湛一凡则比较随意的靠在椅背上看着他正对的容子华。
薄烟在低头点餐,点的是香草烤鸡。薄荷很少吃法国菜,所以她也不知道该吃些什么,她听闻的最出名的好像就是香煎鹅肝,喜欢吃内脏的她便点了那个。湛一凡点了个菠萝三文鱼,湛一凡喜欢吃鱼,也喜欢吃菠萝,所以薄荷不觉得有什么奇怪的。可一向不喜欢吃鱼的容子华点了个沙律牛油三文鱼,就让她有些奇怪他果然是口味都变了。
除了这四样主食之外,他们还点了水牛城鸡翼,鸡肉起司卷,红茶法式薄饼,法国烤羊肉,五色沙拉,一个马赛海带汤,一个核桃鸡汤,一个芦笋浓汤和一个多味鱼汤。四个人吃着看起来数量虽然可能有些多,可是这样的餐厅饭量一向和它的环境一样优雅,所以这么满满一桌是才会够的。
这也是他们四个人第一次单独的在如此环境下坐着吃饭,薄荷从前想也未想会有这样一天,会有这样一幕,更没猜到过他们之间竟然也能如此和谐相处。虽然这和谐也只是表面现象,可是对她来却已经是意料之外的事情了。
让薄荷更没想到的是,湛一凡竟然同意前来一起吃饭的这个提议。所以她才会坐在这里,所以才会有法国餐厅里的这一幕,此刻薄荷就算是肚子饿得咕咕叫,其实也没什么胃口真的吃下去。
“我让张姐把药给你温着,回去的时候一定要喝了,知道吗”席间,湛一凡突然转头低声的对薄荷道。
薄荷颔了颔首,其实这两天她早上便会提着保温桶去检察院,中午吃饭之前将保温桶里面的中药喝掉,虽然苦死人,可是想到药效是给自己养身子的便咬着牙根也给喝了进去。
“我没听错吧姐姐你在喝药吗喝什么药啊”薄烟突然插话,薄荷抬头看向她,薄烟是一脸真切的好奇,就连容子华都投来漠然的视线。
“身子不好,的确在喝药。很奇怪吗”薄荷冷眼的睇了薄烟一眼,低头便只安静的切自己的鹅肝吃。
“姐姐,我也只是关心一下你嘛。我还以为是因为姐姐还没消息的原因呢,到这事儿,我听很多婆婆都会给儿媳妇准备一些奇怪的中药,姐你千万别着急啊,你才刚结婚,和姐夫还有很多时间呢。姐夫,你也千万不能因为孩子的事情让姐姐喝药哦,不然我姐姐就太可怜了,又不是不孕”
“薄烟”容子华也听出了这话里的刻薄和不怀好意,立即出声阻止。
薄荷拧眉,其实她就是为了生孩子而喝药的,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可她不是因为不孕而喝药,而是为了养身子,这薄烟非得这样的话来刺激她以为能刺激她薄荷冷冷一笑,摇了摇头低头又继续吃自己的鹅肝。
她的冷笑,却让薄烟蓦地握紧手中的刀叉,她的轻蔑反而激怒了等着她发火却没等到火星的薄烟。
湛一凡轻轻的掠过薄烟的方向,淡淡的道了一句“这些话的时候,肚子里的外甥不知道有没有踹你”
薄烟一顿,容子华拧眉“湛先生,话能不能不要扯到还未出世的孩子身上”
“那妹夫你能不能管一管姨子话不要扯到我和荷儿还没消息的孩子身上”
薄荷埋着头笑了,容子华眸寒如冰,薄荷隐忍未发,湛一凡正襟危坐,眼神漠然,装得比谁都正经。
“咳,”薄荷突然举杯,朝着薄烟和容子华举了举“那就祝外甥健康出生。”
“谢谢你,姐。”薄烟突然感动的看向薄荷,薄荷的笑容倒有些坚持不住了,这个薄烟的脸皮堪比城墙,反正她自认不如。
四人轻轻碰杯,薄荷还是非常给面子的浅饮了一口红酒。
“少喝点儿。”两个男人异口同声,薄烟那个大肚子却愣在了哪里。薄荷自己也愣了,湛一凡对她这话,纯属对妻子的呵护和关怀,容子华算是怎么回事儿薄荷不由得睨了他两眼,容子华似乎也发现了自己的越距和多余,低头主动的给薄烟叉了一块鸡翼“别喝酒,多吃些东西。”
薄烟咬着贝齿突然就红了眼眶,也没理容子华的主动,就是用自己的刀叉泄愤似的不停的切割着她盘里的烤鸡肉。
薄荷突然起来,轻声道“我去上个洗手间。”她的暂时离开希望能化解这个尴尬,她不怕和薄烟撕破脸面对面的质问,可是她曾经的心思薄烟知道,而容子华如今也总是反复,让薄荷都觉得很奇怪。湛一凡的脸色深沉莫测,薄荷起身去卫生间他也未看她一眼,薄荷缓步离开,每走一步,心情却沉重一分。
薄荷在镜子前整理了一下头发。在来的路上,她已经放下了头发,是湛一凡最喜欢的样子。挺了挺鼻梁上的眼镜,上班的时候或许在家的时候她都喜欢戴着黑框眼镜,因为对她自己来框架眼镜比隐形眼镜还方便。可是她觉得这样的自己也好陌生好像越来越不复当初的模样了。那个隐忍的自己,那个紧闭心门不让任何人进入的自己,那个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自己那个只有她自己的世界的自己,如今好像越行越远了。她知道,或许她应该把自己从前的心思告诉湛一凡,为了杜绝以后那些不必要的误会,虽然已经不再重要,可是总有人记得,她怕万一被人挑拨离间薄荷沉沉的叹一口气,如今自己满心都是湛一凡那个男人了,这就竟是好事还是坏事
爱情,似乎是这个世界上最伤人的东西,你为之痛苦的时候恨不得不曾拥有过它。可是当你为之幸福的时候,却又恨不得全世界的人都能知道你此刻的快乐爱情她和湛一凡的这门婚姻,也包含着爱情吗
薄荷伸手缓缓的摸向镜子里冰凉的镜子的自己,突然眼光瞄到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在那里的薄烟。
薄荷一回头,薄烟扶着腰,摸着不大的肚子在那里朝她微笑。
薄荷是真的不习惯也受不了薄烟这样的微笑,因为她知道每当薄烟露出这样的笑容时,就明她又在演戏了。
薄荷放开水洗手,洗干净手又拿毛巾擦了擦,转身准备离开。
“姐,让他们两个聊聊,不是更好吗”
薄荷眯了眯双眸,不可思议的看向走到身边也开始洗手的薄烟“你什么”
“你的初恋和你的丈夫正坐在一起吃饭,他们两个一个是你的前任心上人,一个是你的现任心上人,他们有权利交流啊。”薄烟着无耻可笑的话,却露出阳光般灿烂的笑容。
薄荷抬头看了眼那个闪耀的红点,再看向薄荷用力向地上甩着手上水珠的动作,突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可是这个预感却又被她自己很快掐断了,她想薄烟再狠再毒,她也是个女人,不可能干出自己此刻正在想的事情。
“我不知道你在什么,你很无聊。”薄荷转身还是决定早些离开这里,薄烟动作却更快的一把抓住她“姐,别走啊,我们聊一聊。”
“薄烟,你的戏演够了吗”她现在不想对付她,更不想欺负一个孕妇,所以够识相就给她滚远些。
薄烟撒娇似的摇了摇头依然是一脸的笑容“嗯嗯不够嘛,你是我的姐姐,我怎么对你撒娇都不够的,就像从前一样,你总会包容我的,对不对”www.xiumb.com
“薄烟,你放开我”薄荷伸出另一只手拂开薄烟抓着自己胳膊的手,她真的是厌恶了和她演戏,而且他不知道湛一凡喝容子华二人会些什么,湛一凡吃醋的时候那难以控制的情绪薄荷用的力道很轻,而且她也相信不会因为这样薄烟就摔倒的
可让她想不到的是,一切都在这一瞬间发生了变化,这一切都在瞬间就变成了一场悲剧灾难。她永远无法想象薄烟有多狠,更无法现象会有薄烟这样一个母亲,肯为了陷害自己而牺牲一个生命她忘了,薄烟是薄光与蔡青奕的女儿,没有什么事情是她做不出来的,她真的不知道,薄烟如今有多恨她
“啊”薄烟在被薄荷拂开手臂的那瞬间,双手高抬,脚底打滑,整个腰身向后面的洗手台撞去薄荷大惊失色,原只是条件反射性也包括良心的想要伸手拉一把薄烟,薄荷却在她手挨过来的瞬间又侧身用肚子重重的向洗手台撞去
“啊”又是一声凄厉的尖叫薄荷愣了。
“碰”薄烟倒在地上,脸色惨白的抱着肚子开始打滚“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我的孩子要掉了快救我,姐姐,你快救我”
“薄烟为什么”薄荷再不清楚这一切根就是薄烟自导自演,她就是他妈的大傻子可是她为什么要这样对待她自己的孩子她的良知去了哪里她还有心吗
“你问我为什么”薄烟见还没有人来,凄苦的一笑,脸上流下痛苦的眼泪,“这一招我不是跟你学的吗跌倒陷害还问我为什么我要所有人恨你,子华你丈夫爸爸妈妈爷爷奶奶包括我婆婆,包括这天下间所有的人,我都要他们恨你”
如此恶毒的话从薄烟的哆嗦发抖的唇齿间一个字一个字的蹦了出来,完全的寒冷了薄荷的心。
脚步声阵阵的传来,薄烟的腿间开始染红,大片大片的血侵红了她雪白的毛衣,她痛苦的尖叫,她抱着肚子在冰凉的地上大腿,她在哭,她在大喊,似乎在哀悼她亲自扼杀掉的那个生命。那个还没见过世界,那个还没有睁开过一次眼睛的生命就这样逝去了。
“烟儿”容子华在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已经有几个工作人员跑了过来。
薄烟的血还在流,脸上的眼泪和腿间的血似乎一样多。
容子华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一切,看着薄烟腿间的血红,看着薄烟那惨白的脸,再看向在一旁木然着脸几乎无动于衷的薄荷时,他似乎明白了什么。不,他根不明白,他明白的知识薄烟导演的假象。
“老公是我没保护好我们的孩子对不起你不要怪姐姐她不是故意的她不是故意的老公,都是我的错我没保护好孩子,孩子他要离开我们了啊,我的肚子好痛好痛”
“为什么”容子华颤抖的抬头看向薄荷。
薄荷惨白着脸,却连最苦涩的笑也扯不出来“你相信她的吗”轻轻的咽着口水,她发现她真的陷入了薄烟的这个陷阱,而此刻她被薄烟扔在陷阱里的利器所伤,痛的快要无法自拔。
“老公”薄烟抓着容子华的臂膀,眼泪流的越加的凶猛,余光似乎也看到了湛一凡那漠然的侧脸,薄烟终于开始抽泣“对不起在你向我求婚之前我知道姐姐喜欢你她喜欢了你好久,可我却夺了她的所爱。我一直没有告诉你,所以我不怪她,真的不怪。你也不要怪她好不好是我们伤害了她这个孩子她命中不该属于我们”
容子华的脸上闪过一抹痛苦,弯腰一把抱起已经流了很多血的薄烟,转身就向外冲去“烟儿你别怕,我这就带你去医院,带你去”
薄荷在原地,脸色惨白,薄烟看似为她清却将所有的祸端都嫁祸到了她的身上,她相信就连监视器里也看不出任何的端倪。自己竟然活生生的遭了薄烟这个陷阱,这个奸计,而且还将她从前隐瞒的那样辛苦的真相就这样坦明在了湛一凡的面前。
周围的工作人员或者客人都对着她开始指指点点,骂她没心没肺伤天害理,骂她觊觎妹夫,因情害命。
“报警抓她”
“你疯了她好像就是那个检察官刚刚嫁入英国贵族豪门的那个”
“所以是薄氏两位千金”
“那刚刚的不是容检察官”
“造孽啊再怎么样也不该做出这种事情”
她没有,她真的没有,她怎么可能去杀害一个无辜的生命她如今虽然狠,可她从来连一只蚂蚁都舍不得掐死,她的心里还有着一羽那样的阴影,她怎么可能杀害一个还未出世的婴儿
薄荷抬头,目光投向人群,一凡,一凡你在哪儿你会相信我的吧一定会的
可是哪里还有湛一凡的身影
薄荷觉得自己浑身冰凉,觉得自己这一次栽的真的是狠,前所未有的狠,被薄烟绊了这意料不的一脚,她将会面临着如何的风波,而薄烟这一次,是真的毒的没了心没了肺还么了良心
就在薄荷受着众人指责时,湛一凡突然拨开人群,原来他是回去取薄荷的大衣和皮包。将大衣披在薄荷的身上,还将帽子扣在她的头上,将她转身抱入自己的怀里。
“不怕,宝宝。老公在这里呢。”湛一凡低声的安慰,还拍了拍她的肩。
薄荷原以为湛一凡也不相信自己,原以为湛一凡是听了薄烟的话离开了自己,可是没想到他又回来了而且还抱着她,还安慰她,让她不要怕薄荷冰冷的身躯被湛一凡强大的温暖包裹,整颗心开始渐渐的回温。
“你们知道什么都给我滚”一声夹杂着愤怒的低吼,周围的工作人员立即尽职的开始驱散客人,湛一凡弯腰将薄荷抱了起来“走吧,我们去医院。”
“我”
“我相信你没有害她没有害孩子,所以我们必须去医院。不去才是心虚,才是理亏我会还你一个真相”
薄荷强忍着眼泪,只能紧紧的拽着湛一凡的衣领,趋身投入他的怀里,莫大的悲戚和委屈都在这一刻能烟消云散。他那一句我相信你没有害她没有害孩子给了她最大的鼓励和勇气,再大的委屈她也能忍受,再多的委屈她也愿意吞下去
可是这冤枉她也的确不想背
医院
薄荷和湛一凡随后赶到的时候,薄光他们都还没有来。
容子华还满身是血的在急救室的门口,薄荷披着大衣被湛一凡拉着在他的背后,急救室的红灿灿的亮着,门也紧紧的闭着,薄烟和那个孩子的消息,都还是未知。
背后传来疾步声,蔡青奕的哭腔夹杂着慌乱的脚步由远至近。
“我可怜的烟儿烟儿啊”
“烟儿啊重孙啊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妈,你别急,你别急,烟儿会没事的,你和爸爸都要保重身体啊”
薄荷回头,看见父亲薄光扶着奶奶薄老夫人,蔡青奕一个人跌跌撞撞的脚步,爷爷也是脚步凌乱,手里那我这一直拐杖,四个人都是脚步不稳,惊慌忙乱。
“怎么回事啊,啊子华,怎么回事”蔡青奕上前就抓住满身是血的容子华大声的质问。
“快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啊我的烟儿没事吧我的重孙子没事吧”
容子华的脸色比任何一个人都要惨白如纸,任由薄老夫人和蔡青奕拽着来来去去,却愣是一个字也没吭出来。
薄光注意到了一旁的薄荷和湛一凡,立即低声质问“到底怎么回事还不”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薄荷摇了摇头,她怎么先和他们,自己是被冤枉的
“不管她的事”一直沉默的容子华却突然出了声,“是烟儿自己不心滑倒的”容子华摇了摇头,薄荷惊诧,他怎么会知道真相
蔡青奕看了薄荷一眼,满是埋怨和怨恨“你怎么也在这里”
“今晚我们一起吃的饭。”湛一凡蹙眉抵回蔡青奕的那些眼神,蔡青奕立即避开,却抱着薄老夫人嚎啕大哭“妈我的烟儿命苦啊”
薄荷抬头看向薄光,深吸了一口气抿着唇满是倔强的看着薄光疑惑的眼睛“不管薄烟怎么不管她什么我必须申明,我和这一切都没有关系我知道,这个时候你们会更相信弱者,会同情弱者,甚至觉得我来就是那样的一个人也无所谓,但是我做过的事我会承认,我没做过的事,我也不会无辜承受”
薄光的眼神顿时变得更加疑惑,似乎有些不明白薄荷此刻的申明是为何。
就在这时,医生拿着病危通知书出来,扫视了门廊里的一圈人无情的道“家属签字。”
“医生,我女儿怎么样”
“医生,我孙女,和我重外孙怎么样啊”蔡青奕和薄老夫人最先上前,抓住出来的医生便问。
“孩子已经死在腹中,我们剖腹取出,可是病人出现失血状所以也有生命危险,我们需要家属签字才能动手术。”
“失、失血输,输我的血医生,输我的血给我的女儿”蔡青奕立即挽起胳膊就往医生面前晃,薄荷在这一刻不得不承认,蔡青奕很爱薄烟比这里的任何一个人都爱她的女儿可是薄烟,你怎么能那么对待你的孩子,他已经胎死腹中了啊
容子华颤抖着手签下自己的名字,医生躲开蔡青奕只冷静的道“她的血型不稀缺,我们血库里有,如果不够会通知家属的。”
碰的一声便又大力的和上了门,隔断了门外这所有人的视线。
薄烟被推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半时后。挂着血袋的薄烟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肚子平了下去,脸色苍白如纸,薄弱的就像一个纸人。爷爷奶奶,她妈妈爸爸都围了上去,容子华平缓的跟在后面,步子有些踉跄。
薄荷和湛一凡在后面没有跟过去,容子华走着走着,却在拐弯的地方停了下来,因为他的母亲在这个时候才赶来。
“子华,烟儿怎么样啊”容老夫人喘息着跑过来拉着容子华问,而此时薄烟已经被推走,容老夫人未见得一面。
“妈”容子华有些难受的揉着眉心,“烟儿她没事,可是孩子掉了。”
容老夫人遭受此打击,似乎有些受不了,步履蹒跚猛地向后退去。
“伯母。”薄荷轻轻的唤了一声,从前容老夫人待她非常不错,所以她不忍看见老人家这般。为了薄烟,更是值不得。
容老夫人朝着薄荷缓缓的点了点头“你也在这里啊”
薄荷嗯了一声,容子华指了指前面的方向对自己的母亲道“妈,在那边,你去看看吧。”
“你呢”
“我马上过去。”
容老夫人看了眼薄荷和薄荷身旁的湛一凡,虽然什么也没,可是她复杂的眼神却让薄荷知道,她在担心他儿子。
容老夫人离开了,容子华才缓然转身看向薄荷道“烟儿的,都不是真的,对不对”
薄荷看着容子华,却反问一句“容子华你肯相信我吗”问完她自己却又觉得可笑,凭什么相信自己薄烟和薄烟肚子里的孩子才是他中药的人。
容子华用复杂的眼神看着薄荷,久久吐出一句话“我相信你比相信薄烟还多。”完容子华便也转身离开了,只留给他们一个修颀而又孤寂的背影。
薄荷震惊的看着容子华消失的方向,他竟然肯相信她薄烟自导自演那场戏,就是为了让容子华恨她,可容子华竟然选择相信自己薄烟,这叫不叫做偷鸡不沉蚀把米赔了夫人又折兵
湛一凡捏着薄荷的手,痛的薄荷轻微一个吸气,抬头望向他。
“走吧。”湛一凡拽着薄荷大步离开,薄荷踉跄两步跟了上去,“一凡”
回到车上,湛一凡启动车子开始飙车,薄荷则沉默的望着窗外,她知道湛一凡在生气,因为容子华。
可是此刻她该怎么解释她和容子华的确没有什么,而容子华对她的信任,实在是大大出乎她的意料。
红绿灯口,湛一凡压下窗户,车外寒冷的空气灌了进来,他冰凉的手突然伸了过来捧着薄荷的脸,嘴唇便霸道的压了下来。
“唔”薄荷睁大双眼,湛一凡侵略性的攻占着她的唇齿,很少如此霸道而又粗鲁过。刚刚那个温柔的他呢那个信任自己而又感动自己的他呢为什么他突然变成这样变得这样陌生薄荷摇着头,抵抗着湛一凡的吻。可湛一凡扣着她的脸,扣着她的后脑勺,她根逃不得
“湛一凡唔”薄荷张嘴狠狠的咬了他一口,一股血腥味顿时在两人唇齿间蔓延开来,浓烈的腥甜在两个人的嘴里交换着,薄荷讨厌这样的味道
湛一凡终于放开了薄荷,薄荷立即伸手一把推开他。身后无数辆的车嘀嘀的按着喇叭催促,湛一凡抹了一把嘴,阴冷着脸踩着油门蹿了出去,期间险些撞上一个正在横穿马路的行人。
“你疯了”薄荷也摸了一把嘴,大声怒吼。
湛一凡沉着眸子沉着脸依然一言不发,薄荷看他这模样,自己也难受。她根就不知道他在气什么,生什么气,值得如此大动肝火
“湛一凡,你是不是想亲耳从我嘴里听到那件事”薄荷不管他现在如何的加快速度,又是如何的怒气冲冲,她看着他的侧面,知道这件事如果不,是不可能了。
“既然坦明了,那我也不再瞒你。在遇到你之前,我的确喜欢容子华,我去海岩岛旅行也是为了忘记他,忘记过去可是我现在不喜欢他了,我早就把他忘了我生命里的任何第一次都是给你的,包括我现在这颗心。你还要生气吗”
“吱”车子在路边急刹停住,湛一凡前仰后抑的喘着气,扭头看向薄荷那真挚的眼神。
“不就是这个破事儿吗我不和你,那是觉得没必要薄烟就是为了让你恨我,让你觉得我是个坏女人她的目的达到了吗”她别的什么都不害怕,不害怕薄烟的陷害,不害怕薄烟的毒辣阴险,她就害怕湛一凡不相信自己。原来被自己在乎的人不信任,是那样一件痛苦的事。
“宝宝”湛一凡突然转身,伸手将薄荷一把抱进怀里,“我没有觉得你坏,我也不是不是不知道那件事我从前早就猜到了。”他们刚开始谈亲论嫁的时候,她每次面对薄烟与那人在一起的时候就会莫名的紧张,还会拉着他去当盾牌,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她的心思隐藏的再好也有破绽,而他不提,也是觉得没必要,所以当薄烟躺在地上那般的时候,他只有对薄烟的无尽厌恶。为什么要出来让那个人知道
“那你在生什么气”薄荷打着湛一凡的背,他简直莫名其妙,吓死她了
“这个世界上还有另外一个男人,竟然愿意那般的相信你。他让我有了危机感”
薄荷一怔,因为容子华信任她
“他宁愿相信你,也没有相信他的妻子和死去的孩子。你这个男人如何能让我没有嫉妒”幸好他对薄荷也是那般的信任,从未有一点儿怀疑和犹豫,不然他就要不堪了。可即便是这样,那容子华也让他感觉,这个世界上不只是他在呵护着他的妻子,还有另外一个男人以另一种方式,另一种眼神也在看着她。
薄荷紧紧的抓住湛一凡的衣服,声音有一些颤抖了起来“可是,只有你的信任才让我不害怕”
任凭再多的阴谋诡计,她也不觉得艰难。
湛一凡和薄荷解除了误会和间隙,两个人迅速的又赶回餐厅。
薄荷必须洗清自己身上的冤屈,伤害一条生命的事情,她是绝对不会背负。更何况,还是薄烟给的诬陷
找到餐厅的总经理,两个人表明身份要求看一下监视屏。
监视屏还在,她们两个人的位置十分的好,好的能看见薄烟脸上一直灿烂的笑容还有撒娇的表情,而她脸上的不耐烦和冰冷也是那么的清晰。听不见声音,看不见她们的话,可是却能从表情大概的猜出薄烟想要的剧。
然后薄荷甩手,薄烟顺情顺理的摔倒,再然后薄荷伸手去拉薄烟却变成了推薄烟,于是薄烟再次狠狠一撞,躺在地上开始流血薄荷狠狠一个吞咽,表情不由自主也变得阴冷“如果我是个旁人,我都要相信我自己就是凶手了。”
“不对,”湛一凡眯了眯双眸,指着屏幕上最后薄烟望着薄荷话的画面,“我们可以找会读唇语的人,然后翻译出她的话。”
“是啊”薄荷一拍桌子,她怎么没想到这件事看向湛一凡,薄荷抿着唇,她今晚的确是被薄烟折腾的打乱方寸了。
湛一凡勾唇冷冷的一笑,利用自己的身份地位和薄烟的权势要了监视屏的画面两个人才离开餐厅,回了家。
薄荷翻出那袋包括薄烟过去秘密的文件袋,坐在床上全部倒了出来。然后又找到录音笔混入其中。
湛一凡正在联系会读唇语的人,薄荷抓起一大把的照片又散落扔在床上,原这些东西她不想这么早拿出来,可是薄烟太狠太毒,她自然也不用再给她留面子如果能下载上的那些照片,那就更好了。
“一凡,”薄荷轻唤了一声还在打电话的湛一凡,湛一凡竖起手指轻嘘了一声,转身又了两句,挂了电话回到床边坐下才问薄荷“怎么了”
薄荷扬起那张写了址的纸“找级别高端一点儿的电脑高手,我要把那些照片弄出来。有了那些照片,这些照片根就用不着了。”就只那些照片,两单堕胎记录,一个处女膜修复术她相信,这会是给薄烟最恨的报复
湛一凡接过单子,看了眼地址,伸手摸摸薄荷的头“你先休息。明天一早,一切都会解决。”
薄荷伸手抱住近在眼前的湛一凡,将脸埋入他的怀里“可你明天不是要出差”
湛一凡轻轻的顺着薄荷的头发,指法温柔的按着她的头皮,淡淡的道“可以让李泊亚带我去。”
薄荷却摇头“不,我知道。如果不是很重要的生意,你是不会亲自去的。该去的你还是得去,这剩下的我自己会处理的。”
“傻宝宝,现在没有什么事情比得上你更重要。快休息,今天晚上你先睡,我去书房。”
“我可能睡不着”发生了那样一件事,她即便像不在乎,也清楚那根不是自己做的,可是闭上眼睛就是那一大片的血,和薄烟那死在腹中的胎儿。
这还让她想起了一羽,她那没缘的弟弟。
湛一凡轻声安慰“你明天还要上班,而且早上她们很有可能会过来,所以必须养精蓄锐。”
“她们”薄荷敛眉,湛一凡微微挑眉,薄荷明白了她们,是薄烟的亲友团,薄烟只要一醒,她们一定会来打抱不平。
“我先陪你睡,”湛一凡掀开被子坐了进去,然后拉着薄荷也躺进被窝,薄荷窝在他的怀里闭上眼睛真的开始自我催眠,湛一凡则轻轻地拍着她以助她入眠,口里还念念有词“宝宝乖快睡老公的好猫猫好老婆”
湛一凡,从前那样的一个男人,如今却总是会对她如此的温情,露出对别人从来都不会有的温柔和体贴,甚至甜蜜宠溺。她相信,他的丈夫是真的把她当做了一个女儿般的宠爱。
薄荷以为自己会睡不着,可是湛一凡就在身边,还那般温柔的拍着她,不一会儿竟然就真的睡着了过去。
听到怀里传来均匀的呼吸,湛一凡确定她依然入睡之后便轻轻的抽身,下床,掖好被子然后离开卧室。
这一夜,薄荷并没有做噩梦,虽然梦到了薄烟,梦到了容子华,梦到了一羽和薄烟的孩子,可是她一直都在跑,把这些人统统甩在了身后,而拉着她一路狂奔的人,便是湛一凡。
翌日,薄荷还未醒就听到楼下传来喧哗声,薄荷蹙着眉挣扎着意识睁开了眼睛,喧哗声越来越大,虽然听不清,可是薄荷却已经确定了这声音里面必定有蔡家的人。
薄荷缓然的坐起来抓过一旁的衣服披在身上,抓过眼睛戴在脸上,掀开被子下了床。
穿着拖鞋出了门,还没走到楼梯口薄荷就已经渐渐的听清了蔡青奕嘶吼且无形象的骂声“薄荷你这个贱丫头给我滚下来今天我不打断你的手打断你的腿,我就白当你妈这么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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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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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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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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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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