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苗听到这句话,不由得浑身猛然的一颤,一把掀开了门帘,看着坐在地上哭诉的四奎,再看看站在一边的云氏,皱着眉头,气急败坏的说道:“四奎,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这工人的工钱还没有结呢,工人都在鸡场,鸡场怎么会被砸呢?”
四奎扑腾的一下跪倒在了地上,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说道:“娘,我去鸡场的时候就看不见一个工匠了,只看见鸡场里一片狼藉,后来村子里的王三在地里干活,说是看见工匠们都扛着工具下山了,他以为是活儿干完了,就没有理会?“
云氏急忙说道:“娘,这件事,您还是亲自去看一趟,让我大哥陪着您去,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如果能找到工匠的话,这就好说了,如果找不到的话就挨家挨户的问问,这大白天的,有人在干坏事,怎么会没有人知道呢?”
院子里,大奎二奎正在卸车上的东西,于建德刚刚拿出了旱烟袋子,正准备要抽烟呢,就看见禾苗风风火火的走了出来,瞬间将烟袋子丢在了地上,一脸的惊愕:“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四奎还在哭,于建德进屋扫了一眼:“你一个男子汉哭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也不说说,哭天抹泪的有什么作用呢?”
云氏说道:“爹,鸡场被人砸了,也不知道哪个王八犊子干得,这辛辛苦苦建起来的鸡场,怎么能被人砸了呢?这可是我娘的心血啊。”
于建德一听,一把抄起了墙角的一个铁锹就赶紧的往出走,那脚步简直快的是无影踪,云氏急了,一看情势不对劲,急忙说道:“二奎,你赶紧的跟上爹,看看爹去哪里了,会不会做什么冲动的事情,赶紧的,千万不能闯祸。”
这时候,院子里乱的一团糟,虎妞也在哭哭啼啼的骂着:“这是哪个王八蛋干的呢,这鸡场眼看就可以养鸡了,遭了八辈子瘟的,不得好死。”
虎妞这些骂人的话,大多都是跟着韩氏学来的,这会儿,禾苗不在,她在那里骂着,要是禾苗在的话可就是不好这么的骂人的,不管骂了谁都是要挨罚的。
“虎妞,别嚷嚷了,让别人听见了笑话,要是娘在的话,你岂不是又要挨罚了吗?”
虎妞阴着脸,气呼呼的走进了屋子。
禾苗和大奎来到了鸡场,果然这里是没有一个人的,原本即将竣工的鸡场,如今成了一堆碎渣子,关键是工匠们一个人也瞧不见,禾苗在里面转了一圈,看扔在地上的榔头,不由得愤怒的骂道:“这哪个龟孙子干的,我一定不会放过他!”
禾苗平日里也不怎么开口骂人的,如今真的是被气傻了,大奎看到了地上的脚印,指着地上的脚印说道:“娘,这里有个脚印,看不清,拿着榔头砸墙壁的就是这个人,您看看这串脚印。
禾苗看了一眼,着急慌忙的说道:“你赶紧将脚印比对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证据,完了赶紧下山去将里正叫来,将这个消息告诉里正,我去镇上找那些个工匠,我就不信了,这些人工钱都没有拿到手就这么走了,这里面有没有什么猫腻呢?”wWW.ΧìǔΜЬ.CǒΜ
禾苗顾不上别的,幸好她还知道工匠在哪里找的,只有去那个老地方,看看能不能找到那些工匠,只要能找到其中一个,就可以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到了镇上,禾苗发现原来工匠蹲守的那个地方,现在竟然一个人也没有了,除了一个饭店,别无其他,禾苗只好去问问酒店的人,有没有看见这帮匠工。
酒店的老板是一个中年男人,看到禾苗急急忙忙的走了过来,就停下了脚步:“怎么了,是有什么事情吗?”
禾苗指着不远处的那个地方,问道:“请问掌柜的,有没有看见这一帮工匠去了哪里了?”
“哦,你说的是那帮工匠呢,早上的时候他们还在我这里吃饭呢,吃完饭就慌慌张张的离开了,说是有人要找他们的麻烦的,他们大概是回老家了吧。”
“老家,他们的老家在哪里呢?掌柜的,麻烦您告知我,他们的老家在哪里呢?”
掌柜的好像忽然记起来了一件事,转身朝着身后的一条小路指了指:“看见了吗?就顺着这条小路,往前走,前边不远处有一个庙宇,看看会不会在那里,其他的我就一无所知了。”
禾苗匆匆的谢过了掌柜的,按照掌柜的所指的方向来到了一个庙宇,果然,庙宇的门虚掩着,隐约能听见里面有人讲话,禾苗迈着轻盈的脚步走了进去。
中间坐着一个黑瘦的小伙子,这个瘦子她认识,干活也很踏实的,但是奇怪的是,这个瘦子看见禾苗就要转身离开,幸亏禾苗的速度快,上前一把摁住了那瘦子。
“告诉我,你们为什么突然要离开呢?还有我的鸡场怎么就被人砸了,难道你们不知道吗?”
禾苗的声音让瘦子有些惊愕,他长叹了一口气,转身对藏在佛像后的几个工匠说道:“都出来吧,不用藏着了,掌柜的又没有说不给我们工钱的事情,我们又何必躲躲藏藏的呢,砸鸡场的也不是我们,我们看见了这个人,但是我们没有任何办法。”
工匠站了起来,看了一眼禾苗说道:“掌柜的,你们对我们这些做苦工的人真的很好,好吃好喝的伺候着,按道理我们应该牢牢守在那里的,可不知道为什么,于老大也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帮混子,说是要是我们不离开的话,就要让我们臭名远扬,在整个镇里都找不到活计,掌贵的,我们上有老下有小,确实是没有办法的。”
大概意思禾苗明白了,禾苗惊愕的看了一眼:‘你说砸我們鸡场的是于老大,你认识他?“
“对,我不但认识他,而且还很熟悉,他在镇上干活的时候见过的,不会认错的,我不知道你们是怎么得罪的他,他带着一帮混混就将鸡场给砸了。”
禾苗的冷眉微微一蹙:“这样吧,你们的工钱我一份不会少,只要你们能替我出面作证,那你们就不会担心你们以后没活干,如何?”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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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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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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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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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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