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期的林父以务农为主,农闲的时候就和村里人一起去河坝里淘沙赚点零用钱,比起他的兄弟,也就是林思的伯父和叔父,林思的父亲是出力最多的,但也是境况最差的。
林父一家兄妹6人,男性中林父排第二,林父的父亲是个木匠,手艺还是不错的,林思的伯父和叔父都继承了这门手艺,小日子也过的不错,盖起了自己家的新房子,只有林父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学木匠,农闲时只能买力气,挣的还少,至今还住在林思爷爷奶奶留的老房子里,老房子很旧了,如果天下雨下的很大,或者一下连续几天,林父就不敢让林思兄弟住了,就把他两兄弟打发到舅舅家去住,怕房子塌掉。
然而对此林父没有要改变的想法,至少没有表现的让林思观察到。也不想着去学点手艺,也不想着如何多赚点钱,就感觉日子已经就是这样很好了,过一天就是一天,没什么好追求的一样,也因此,林思对自己的父亲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所以很多时候,林思就感觉自己和父亲间很陌生,比亲戚还陌生。
林思认为父亲没有一点追求,没有一点目标,林思自己还有一个每次考第一的信念和追求,但自己的父亲在这样窘迫的条件下,依然浑浑噩噩的,让林思很是想不透。当然,这种关系的形成也和林父的脾气有关。
林父脾气很暴躁,而且很爱喝酒,虽然林父也是个热心肠,常常帮助别人,能说会道,在村里人缘很好,但在家寡言少语,很少和家人交流。他很爱喝酒,尤其是在冬天,没有什么事干,不是去喝酒就是去打麻将,中午出去,天快亮了才回来,打牌还带点赌钱,虽然数额不大,但总是输多赢少,所以弄得自己脾气暴躁,对外不好发泄,回到家就全挂在脸上,而且一喝酒就和母亲吵架,有时候甚至会打起来,这些在林思心里都是恐怖的回忆。
所以林思和父亲基本没交流,或许那时的大人眼里,和小孩也没什么好交流的,小孩子会什么,懂什么,给他吃饱穿暖就行了,所以,林思一点也不知道林父是怎样一个精神状态,一天在想什么,只能根据林父的表现去猜测,而这种猜测的结果就是两人越来越陌生,越来越形同陌路。
所以当母亲说到“找你爸去”的时候,林思就不知道怎么回答了,他知道虽然父亲不一定不帮自己,但他就是不想向父亲开口,他知道这件事就只能靠他自己了,所以他决定去野林子里捡一些,距离也不远,就半个多小时的路程,这样想着他便起身准备出发。
“你干嘛去?”看见林思要出门,母亲问到。
“我去野林子里捡点柴火去。”
“天都快黑了,往外跑啥?”林母显然看出了林思心里的不快。
“你去把玉米摘几个下来,把粒脱了,明天去的时候把玉米棒子带上不就行了。”
“是啊,好。”林思回身冲母亲笑笑,就跑去摘玉米去了。
“饭好了,你俩谁去叫你爸吃饭。”林母在厨房喊道。
然而半晌过去了,林思两兄弟没一个回应的,林母知道俩兄弟都听见了,谁也不吱声就是在等她点名,她也就不再问了,直接点名了。
“维维,你哥在弄玉米,你去叫你爸回来吃饭。”
“不去,我要写作业。”说着林维便拿起书做起了样子。
“我还有两个,弄完了我去吧。”林思知道自己是躲不过的,便回应着母亲,
然而林思也知道,这一去是没有结果的,他肯定叫不回父亲,而一次不行母亲就会让去第二次,然后父亲就发火了,会把自己骂回来,回来母亲看没叫到,也会发火,就又让自己去叫,就这样一直恶性循环,结果是父亲不回来,然后父亲把自己骂了,母亲骂父亲也把自己带上,自己两边不讨好,所以自己和弟弟谁也不愿去做这个事情。
他自己也想不明白,这样的事情不是一次两次了,母亲为什么还要这样固执,你把饭放着,他什么时候回来什么吃,就行了呗,为什么非要你做好他就要回来,明知道那是不可能的,非要弄得自己一肚子气干嘛,还要他们两兄弟跟着受罪。而且到了晚上11点左右,这个别人家孩子都已经熟睡的时候,如果父亲还没回来,母亲就会让两兄弟轮流去找父亲,看父亲在哪儿,在干嘛,和谁,母亲也是怕父亲喝酒的。
在母亲眼里,和父亲混在一起的,都是村里最没用的人,最穷的人,都是酒鬼,就是他们把父亲影响成这样的,所以每次都要打探清楚,然后母亲便开始谩骂。
不过久而久之,林思两兄弟也找到了应对的办法,就是第一次去过之后,后面便只出门,不去找了,因为他两知道父亲的窝点很固定,基本都在村子里的小卖铺里,便就在村子里溜达,溜达够来回一趟小卖铺的时间就回去,免得母亲生疑,告诉母亲在打麻将就行,因为父亲的确十次有九次是在打麻将,喝酒不是太频繁,如此几次,母亲也就骂骂,便让两兄弟休息了,只是每次在寒冬腊月的夜里,徘徊在家门冻得发抖而不能回家,望着天上的月亮,两兄弟眼眶很是湿润。ωωω.χΙυΜЬ.Cǒm
今天也不例外,这样的事情依旧重复的表演着,只是林思不明白,平时的母亲是那么明事理,为什么在这件事上如此固执,而且也不知道,今晚又要几点才能休息了。
“林思怎么还没来,这都几点了,要迟了。”夏军小声嘟囔着,郭旭只是叹气,不说话,因为林思不是他两敢去说训的,老师对林思说话都是笑眯眯的,不像对他们,一言不合就是一顿臭骂。在这个班的孩子里,林思是绝对的孩子王,不仅学习好,力气也大,个子也高,无论学、玩,哪一样林思都是站在顶端的孩子。
“来了来了,不好意思,迟到了。”林思打着哈欠跑着说到。
“跑着去吧,不然迟了。”林思说着。夏军、郭旭也跑了起来,一起向学校奔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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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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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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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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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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