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有余而力不足呗,就他现在的年纪,还能折腾几年,再加上外资给的压力那么大,其实能活着,而且有这么大的规模,实属不易。”
“还不是沾了改革的光,那时啥也没有,但凡能做出个能用的,国家都大力支持,就像手扶式的插秧机,现在国家经济起来了,开始抓质量了,没技术核心,怎么活。”
“这个确实,没有核心技术,活肯定难活,我可不希望在自己在职的时候,看到他被外资收购,成为别人的加工厂。”
“小老板上台之日,就是这一刻到来之时。”
“哈哈哈,你对这小老板是没有一点好感啊。”
“你有吗?”
“我还没资格见到人家,所有的事都是道听途说,所以不好做评价。”
“你应该不想见他,相信我。”
“为什么?”
“这些人,都是人前一套,人后一套。以后你会真实感受到的。”
“有那么夸张吗?”
“给你举个例子吧,咱们研究院的boss你觉得怎么样?”
“那位不是老板为了改革,花重金从国企挖来的吗?研究院现行的一套,不就是人家做的吗?说话啥的也挺和蔼可亲的,说不上有多么明智,有什么领导魅力,但感觉至少明理吧,多少算个循规蹈矩的守成之人。”
“呵呵,你也是太怕得罪人了。就咱们两个,说说实心话,我还能卖你咋的。改革?改什么革?”琇書網
袁洁瑜两次的“说说实心话”让林思觉得自己有着一些不好的变化,他仿佛开始丢失着自己的率真,总是把自己内心真实的东西包裹起来,挑一些表面光鲜的说,说好听点是维护人家的面子,说难听点,就是自己看是变得虚伪,变得社会,比起袁洁瑜的敢说敢为,他觉得自己低了一截,就为人而言,怎么都不能忘了初心,生活是挺难得,就像他和云韵,好不容易才稳定下来,当初云韵为难的泪水,滴滴都浇在林思的心头,让他刻骨铭心,也让他的心有了畏惧,有了牵绊,该是自己照顾身边人的时候了,但自己能担起那副担子吗?他的心没有那么坚定,所以,他开始小心翼翼。但就在此刻,他又清醒过来,人活那么一次,还是不能苟且的,有那个苗头都不行,因为那种率真的魅力,让他无法抗拒,尽管再难,那些美好的东西,一定要去守护的。
“人家美其名曰,我们也没必要撕破脸皮,不过他那一套,比起什么都没有,多少有那么一点作用,总归看起来算是井井有条,但说实话,没有多少实质性的作用,只过不把国企过气的那一套东西照搬了过来,除了繁琐,就是繁琐,没有一点灵活性,创新性,还把每个人筐的死死的,不让有一点自己的主观性,说的很高大上,很民主,其实就是专制,这样的制度,就把所有的人都变成了机器,没有自己的思维,偌大的公司就靠他一个人的脑袋运转维持,能有什么前途,说是改革,不如说是掘坟。”
“就是,整的人很压抑,每天就做那些没有意义的事,和个傀儡一样,还要表现的很充实,很满足,很有成就感,把人当傻子一样,我们又不是有家有室的人,为了生活,为了那两个钱,不说装傻充楞,装孙子都可以,都什么时代了,还是老一套,可笑。”
“改革的初衷是好的,但我感觉我们老板还是太过于保守了,改革改革,总是要去尝试新的东西的,但他总是把人家快要丢掉的东西拿过来,这种东西只是治标不治本,只能续命,无法新生,唯一有点革新的,确是照葫芦画瓢,有形无神,有些时候,甚至适得其反。”
“哪有什么革新,你是高看他们了。”
“至少在储备新人,储备人才这方面是好的啊,做机械行业的,给刚毕业的大学生月薪一万多,很不错了,多少干了十几年的老员工,才能有多少的工资。”
“这倒是,也就这点工资还行,不然早走了。”
“所以,还是不能把人家打死,该肯定的还是要肯定的,只是他们没有抓住核心,把你们招来了,却没有发挥你们的价值,年轻人嘛,最重要的就是发散的思维和无尽的活力,但他们确是把新人牢牢捆绑起来,跟着之前老人的模式走,那最后的结果,新人的将来不就是现在的老人吗?这些旧的的存在,马上已经要淘汰了,你所培育的新人还在学这种旧的东西,能有什么未来,还不如找些大专生,经济实惠一些。而且他还犯了一个大忌,就是新人没有真正的公平性,还表现的那么明显,无论是工资,住宿,发展,你们985的明显比其他人高出太多,再笨的人都能看出来,自己再怎么表现,也是不会超过你们的,这就让那些有心做事的人,看不到希望,渐渐的也就混日子了,这样一来,他们花那么多钱搞得所谓的人才计划,实际上就是一个笑话。”
“说实话,领导层那些老人,还是对年轻人没信心,当然在某些方面,我们确实有很多不足的地方,但不能一棒子打死,什么都要跟在他们后面,他们那样决策,我们也没办法,那人家有钱任性,咱们摸鱼赚着就行了呗。”
“哈哈哈,你是有赚头的,我们就不一样了,这样下去,实在是一眼看到了自己现实的将来,却看不到自己心中的未来。”
“那我问你要不要离职,你还说不要。”
“哥们,该冷静的还是要冷静的,就像我之前说的,这么大的企业都是这样,其他的也就可想而知了,你在这儿干几年,出去换工作也有筹码,才能有机会干点自己想干的事,现在离职,不过是换个地方做小二,有啥区别,收益还不一定有这边高。虽然这一切很狗血,但现实就是这样,我们也没有办法去改变,又能怎么样呢,只能先顺势而为呗,只有把自己的翅膀锻炼的经得起风雨了,才能考虑自己飞翔,不然摔死了,不就什么都没有了,这个社会,谁会有空,有时间怜惜你呢,所以自己还是要为自己多想一些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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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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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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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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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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