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他来不及抓住,这束光如同流星而已,一闪即过,长达九年,他总觉得那是他曾做过的梦罢了,可九年后他重新遇见了这束光,不再是流星,而是彻底成了午日里的太阳,如此强烈地,如此温暖地,如此不可阻挡地照进他的内心深处,试图将他所有的痛苦和黑暗全部瓦解,碾碎……
“宁儿,我爱你。”
南宫司抱紧了姚钧宁的身子,双臂的力道妄想把她揉碎进身体里,再不分彼此。
而本是想责骂他的姚钧宁因为这一句话,顿住了。
“你说什么?”姚钧宁怀疑是幻听,这个男人不是说爱这字太沉重了吗,他没办法说出口,只能默默去做,可现在却如此直白的,大胆而猛烈地向她表述这份爱意,这真不像是他所谓。
“我爱你,我爱你,我真的……不想失去你。”
南宫司嘶哑的声音里像是有把刀在隔着他一般。
姚钧宁捧起他的脸,看着。
“那个混蛋跟你说你会失去我的?”
姚钧宁问,南宫司微微怔住,哀伤地看着身下的人。
姚钧宁见他闭口不言,负气,却又不舍他如此犹豫的目光。
“南宫司,你不相信你自己无所谓,请你相信我,我不会离开你,刀架在我脖子上我也……我在考虑考虑,但那绝对是暂时的,而且即便我人不在你身边,我已经把心付诸于你,这足够了,即便哪一天我们分开了,我总会凭着这份心意再义无反顾地把你找回来,这就是我姚钧宁,除非,除非你不爱我了,或者你有别人了,那我再考虑是不是在不要你了。”
姚钧宁想着南宫司宣誓到,南宫司心头涩涩发紧。
“宁儿,穷其一生,我只要你一人。”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谁知道呢。”
姚钧宁笑着,南宫司见她眼中顽劣而不信任的模样,心头丝丝恼火,索性惩罚似的吻住的姚钧宁的唇,不容她再说那些不着调的话。
月朗星稀。
南宫司抱着姚钧宁起身入了床,从身后抱住了她,一同看着外面的月色。
“真想快点儿回去了。”姚钧宁不禁开口。
“为什么?”南宫司疑惑地问。
“你是真不知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呢。”姚钧宁娇嗔一声,南宫司疑惑直起身低头看着姚钧宁面红娇羞的样。xǐυmь.℃òm
一时间脑子里蹦出她在床邸间说得情话。
“宁儿你……你真是想逼疯我。”
“哪有,我也忍得很辛苦好吧。”
姚钧宁说来,南宫司被她说愣住了。
“好大胆的女儿家,不知羞。”
“南宫司你这几个意思啊,不喜欢我这样就找别人啊,或者还是我以后找个喜欢我说这种浑话的男儿郎去。”
姚钧宁嘀咕一句,南宫司立马蹭蹭地妒忌了。
“你敢。”
“我为什么不敢,反正你也不喜……”
“我喜欢,谁说我不喜欢。”
南宫司被一刺激,理智都没了,还沉稳腹黑,城府?统统被姚钧宁碾压了,见身下惹事的人在那坏笑,南宫司又气又恼还舍不得呵斥一句。
“你才是我这一生的劫数吧。”
“是哦,那我这劫,你是自己投降呢,还是等着姑奶奶我打的你跪地求饶啊?”
姚钧宁笑道,南宫司也被她小模样说笑了。
这一笑,事就好办多了,姚钧宁立马拎着他的嘴角。
“可惜没有手机,不然一定拍下来,这样的笑容多好看啊。”
姚钧宁嘀咕着,南宫司温柔地握住她的手。
“你若喜欢我笑,那私下底我常笑给你看。”
南宫司的话让姚钧宁那一刻,真的心儿嘭嘭嘭难耐地跳动。
“烦死了,不准再勾/引我了,否则我现在就把你吃了。”
姚钧宁凶悍地警告着,转身扑进了南宫司的怀里,深埋在他的胸膛上,听着他强而有力地心脏跳动声。
“就当是为了我,也要把自己照顾好,保护好,听了吗!”
姚钧宁小声地警告着,隐约中,姚钧宁已然有种预感,不好的事离他们很近很近,但她却不知道到底从何而来,又为何而来,甚至何时而来,会不会猝不及防地就把这人从她的身旁拉走了。
她以前没有这么患得患失的感觉,大概是掌门令出现的那一刻起,她实在没办法忽视吧。
南宫司他……是听君阁的少主吗?
这样的问题,她逃避了无数次,不想面对,但如果他是呢,那……那日出现在他们成亲之时的苏忆雪,与他是何关系。
姚钧宁虽不自认清高,但好歹吃着教育长大的人,对小三这种,她坚决不能做啊,哪怕是自己沦陷了,可若是南宫司跟那听君阁的苏忆雪有什么,她做不到熟视无睹。
“宁儿,睡了吗?”
“嗯,好困,睡了。”
姚钧宁小声地回答着,南宫司笑声淳淳。
“那就不要说话了,睡吧。”
南宫司抱住她,一同入了梦乡。
翌日一早。
姚钧宁憨憨笑着对着春桃,春桃不闹但也没笑容。
“好春桃,对不起啦,小姐我见色忘义,该骂,你要不打我两下撒撒气?”
姚钧宁哄着,春桃抬眼看着她,动了动嘴皮,欲言又止的。
“小姐,还是赶紧找线索吧,萧姑娘和路护卫还在等我们回去呢。”
春桃开口,说完走了,看着她小背影,姚钧宁愣了下。
“小丫头,真是的,怎么让我感觉这么自责呢。”
“桃啊,等等你小姐我诶。”
姚钧宁追了上去,搂住了春桃的肩膀,春桃看着她,没说话。
两个人找了一上午,消息甚少,姚钧宁有几分泄气。
“照理说,这许家当年生意做那么大,怎么可能一个认识的人都没有呢,这里的盐商,布料那么发达繁荣,不应该啊,难不成,京都城里的人真的又快我们一步?”
姚钧宁疑惑着,春桃啃着干粮。
“或许人家是不敢说吧,毕竟许家人突然杳无音信,我们突然出现,冒然跟人家打听,多多少少都会有所顾忌。”
春桃的话让同样啃着干粮的姚钧宁一怔。
“说得也是哦,看来咱们得找个当地人才行。”
姚钧宁一说,春桃抬起头来。
“小姐为什么要找个当地人?不是应该……”
“应该什么?”姚钧宁问,春桃摇摇头,姚钧宁丢下馒头。
“找个当地的富甲名流给我引荐,这样多少还是有点关系的,咱们花点钱请人吃吃饭,熟悉了自然会有消息的,所谓人脉,就是这么用的。”
姚钧宁自以为聪明了不得地说道,春桃顿了顿。
“也是。”
“小春桃,你是不是有什么想法呢。”
姚钧宁见她,春桃摇摇头。
其实最快的办法在眼前,找人买消息,但姚钧宁似乎一点儿都没想到这一层。
周转了一大圈,姚钧宁绞尽脑子想了办法来,找到了当地一副颇有名气的茶商,卖茶的自然认识的都是些非富即贵的人,这样的人,人脉一定广,所以她花了高价买了茶叶后,见到茶商老板,霸气地谈起了生意,她像茶商老板提议道,以投资地名义让他把江南有点名头的富甲拉来认识下。
茶商见她出手阔绰,自然喜闻乐见干这事,有钱赚,那定然是好事,于是爽快地给她下了帖子,明日午时来茶楼一叙。
事办的还挺顺,只不过……钱花的有些疼。
“小姐,这算公费吗?大理寺能给你报吗?”春桃抱着满满一怀的茶叶,哭丧着脸。
姚钧宁讪讪笑着,想着大理寺那么穷,哪来的报销钱。
“没事,我转卖了就好了。”
“转卖?谁会买啊?”春桃疑惑着,姚钧宁笑了笑。
“咱们千里迢迢从江南带回去的茶,怎么会没人买呢,现成就有一个哈,让他先买点去。”
“小姐,你跟殿下是一家人。”
“亲兄弟还明算账呢,嘿嘿,南宫司不差钱。”
姚钧宁笑着蹦蹦跳跳回了客栈。
南宫司看着一桌子的茶叶,眼前有点黑。
“宫里每年都赐上好的茶,本王为什么要买你的。”
“你不买?那我找古大哥,二殿下大殿下买买看。”
姚钧宁一说,南宫司额头更黑了。
“你这么败家,我看黄金万两也不够你霍霍的。”
“什么?”姚钧宁疑惑,转而一想,昨个她好像许了这么个冤枉。
“女人败家是好事,这才能激励男人赚钱啊,你要是养不起我,我也只能……另觅良处了。”
姚钧宁说笑着,南宫司头疼。
“买,我都买!”
“对了,我明天还得请人吃饭,要不要赞助一点,我这出门在外也是你的脸面,不能太寒酸了是吧。”
“……”
南宫司真不知道姚钧宁是哪儿来的活宝,永远都猜不透她那点脑子里到底装了多少稀奇古怪的想法和心思。
“宁儿你到底来办案的,还是来游山玩水的?”
“我这正查着了不是吗?谁让你不帮我的。”
姚钧宁不满道,南宫司瞥了瞥她。
“我何时说不帮了。”
“诶呦,看来我还有惊喜啊,快告诉我,找到什么了。”
南宫司看了她一眼,等回去了自然会告诉你。
“切,你这人真没意思诶。”
“那是你要的人,他就在京都城里,你现在要不跟本王回去。”
“啥?”
“……”南宫司懊悔的眼神一闪而过,姚钧宁瞪着他。
“那你干什么不在京都把人交给我,还让我跑江南来?”
“你不想来?”南宫司问,姚钧宁一怔。
“你这几个意思?”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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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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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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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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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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