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六合毫不慌张,大摇大摆的抽出一张椅子坐下,一脚还踩在了青年秘书的脑袋上,对秃头行长说道:“李行长是吧?你们这些人就是习惯了高高在上,到处打官腔说官话发官威的装上瘾了,动不动就想给我们这些老百姓扣大帽子,用权力和法律来欺压我们。”
顿了顿,陈六合眯眯眼睛:“你以为你是谁?权力和法律是你能够肆意挥舞在手中的武器吗?你也太瞧得起自己了!”
“狂妄、嚣张、跋扈!你是什么东西?敢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知不知道我是谁?你这个不知死活的刁民,老子只要动动手指头,就能碾死你!”李行长怒不可遏的指着陈六合破口大骂。
陈六合斜睨一眼:“呵,一个小小分行的行长,是不是平常高高在上惯了?觉得所有人都得对你阿谀奉承溜须拍马?你也太把自己当根葱了,你这种人,我看就是这辈子投错了胎,光是披着一身人皮,却长着一颗畜生的心。”
“哦,不对,说你这种人是畜生,都是对畜生的一种侮辱!”陈六合嗤笑着。
“你好大的胆子,简直不知死活!胆敢对身居官职的在位人员如此恶言重伤,恶语相向,这是侮辱,是大不敬,别说我今天饶不了你,就凭你刚才说的那些话,都足够你蹲进监狱,罪不可恕!”李行长气怒至极。
“呵,好大的威风,几句话就要让我蹲窑子了?啧啧,你有这么大的本事吗?”陈六合淡淡说道:“你知不知道,就凭你刚才在包间里说的那些话,做的那些事,已经足够让你死上十次百次了?”
顿了顿,陈六合又道:“我刚才似乎听你说,秦若涵要是不喝完那一瓶五粮液就离不开这里?我还听你说,如果秦若涵离开这里,你会让她连会所都开不成?我更听你说,你可以让她的男人跪在你面前求她让你睡?”
“有一点你可能不知道,我这个人很单纯,别人说的话我都非常愿意去相信,所以你刚才说的话我也全部都相信了。”
陈六合玩把着一只高脚杯,声音平缓道:“我这个人还有个坏毛病,就是很讨厌别人出尔反尔把说话当放屁,所以刚才你所说的那些话,今晚必须全部做到,不然的话我很生气,如你所想,我就是一个粗人或刁民,不太懂乱七八糟的东西,一旦我生气了,你就会遭殃。”
话闭,陈六合还不忘加了句:“哦,对了,秦若涵口中的男人就是我,我就你是刚才所瞧不起的小刁民。”
陈六合早几分钟就来到包间门口,只不过发现包间里面并没有闹得太不可开交,所以他较有兴趣的站在门外听了听,刚才包间内的对话,自然是全都落入了他的耳中。
听到陈六合的话,秃头行长的神情变得凶怒了起来:“刚才那些话都是我说的又怎么了?你难不成还想干什么?如果你们识相的话,就乖乖把事情都做了,免得我不给你们留后路,趁现在我还有心情,否则真到我不留余地的时候,你们就算求我都没用了!”
“看来你还活在梦里!”陈六合冷笑一声,眼睛多了一丝寒意。
迎上这种眼神,秃头行长心中没来由的一突,但他的身份地位摆在那里,还是给他带来了相当大的勇气和底气,他哼声道:“看什么?难不成你还想对我动手?不是我瞧不起你,就算我借给你一百个胆子,你敢在我面前造次吗?你是什么身份地位,跟我叫板就是找死!”
谁知,他这句胸有成足的话刚刚落下,猛然就看见一个明晃晃的高脚杯从空中飞来,不等他来得及反应,就发出一声惨叫,高脚杯结结实实的砸在了他的脑门上,玻璃渣子都刺进了他的皮肉里。
“混蛋,你死定了!”秃头行长捂着脑门,看着那一手的鲜血,他又惊又怒,指着陈六合痛吼道:“给我弄死他,出了任何事情我负责!”
登时,另外那三个一看就知道是求秃头行长办事的家伙也不敢迟疑,操起桌上的酒瓶碗筷就向陈六合冲去。
陈六合屁股坐着凳子,都没起身,几个简单的动作就把三人轻松撂倒,动作干净利索又狠辣,三人无不是头破血流痛苦呻吟。ωωω.χΙυΜЬ.Cǒm
“疯了,我看你是疯了,明目张胆的蓄意伤人,心狠手辣程度令人发指,甚至都算得上是有蓄意谋杀的嫌疑,你今晚死定了!”秃头行长惊恐怒斥。
“你除了会扣大帽子,能不能换点别的花样了?毫无杀伤力可言啊。”陈六合笑眯眯的说道。
陈六合的神情让秃头行长心惊胆寒,他失去了刚才的底气,所谓傻的怕楞的、楞的怕不要命的,何况是他这种自诩金贵之躯的人?碰到陈六合这种不计后果不按常理出牌的神经病,自然是吓的不轻。
“这酒店的人呢,都他吗死绝了吗?就算都瞎了眼也能看到有歹徒在此行凶,我告诉你们,我要是在这里出了什么事,我让你们都吃不了兜着走,赶紧让人来把这个行凶歹徒给我制服!”
心慌之下,秃头行长对着包间门外看热闹的人们大声吼道。
其实都不用他吼,早就有人去通报了,李行长可是名人,虽然官不大,但与金钱打交道,多多少少都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了,酒店自然不敢怠慢。
甚至连今天碰巧来酒店巡视的大老板听到这事,都亲自带着保安正在赶过来!
对于任何商人而言,李行长这种人都不亚于一尊小财神,没人会愿意开罪他,也都乐的跟他打好交道。
“我倒要看看是什么人这么大的胆子,敢在我的酒店闹事,动的还是我们酒店的贵宾级客人,今天不给出一个让人满意的交代,恐怕你是很难站着出去了。”
门外,突然传来一道颇有气势的轻喝,紧接着人群散开,一名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带着一帮身穿制服的保安气势汹汹的出现在陈六合等人的视线当中!
不过当领头的中年男子看到正回头看过来的陈六合时,怒气冲冲的表情瞬间定格了,变换的是那么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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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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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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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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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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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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